第1018章 想把她藏起來。

想把她藏起來。

她感覺自己好像明白了梁蕙生前的朋友一直刁難服務生的理由,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未免太low,不過要不是臭味相投,也不會玩到一起,所謂近墨者黑。

連月轉臉看向紀宴,其實她想問問關於那個女孩的事情,可是她又覺得似乎多此一舉,紀宴已經出手教訓了鬧事的人,也算是給無辜的服務生討回公道,也是在用那種隱秘的方式保護她吧,連月倒是沒多想,單純覺得紀宴惱火是因為那點見不得人的消息,也是對方行為舉止過火在先,不過紀家的長輩未必能夠認同。可是紀宴不同連月說起被叫去書房的理由,她也不好多問。從紀宴臉上的神情可以感受到他的一絲不悅的。

“不好意思,如果不是莫笑給我打電話,我應該留下來的,這麽一個難得的機會。”連月還記得紀宴聽到她主動答應了來紀家參加宴會的表情,分明就很開心,可是現在她提前離開。

紀宴握住連月的手,在掌心中捏了捏她的手背,“不用說抱歉,突發事件,在所難免。我家裏人會理解的。”

或許不能夠理解,但那也不重要。

紀宴沒有把那些事情告訴連月。

有些事情是用來分享的,但有些事情隻適合藏在心裏,一個人消化,他生氣就算了,沒有必要讓連月也跟著生氣。連月不認識洛梨,但紀宴卻碰到過洛梨好幾次,計是在偶遇的過程之中被人盯上,

或者她是被人刻意安排靠近的一枚棋子也說不準。有些事情一旦被懷疑撕開一道口子,接下來的事情就會失去控製,撕裂整個世界麵目全非才會停手。

隻是,有些話,紀宴還是想要提醒連月,“以後這邊的活動,不想來就不用來。你本來就挺忙的,今天難得休息,應該在家裏麵休息。我來之前以為是家宴,但沒有想到這麽多外人,沒有那個興致和精力去應付那些女人。”

紀宴雖然交往過不少女朋友,卻不是那種喜歡往女人堆裏麵紮的人,連月估計真實的情況應該不隻是紀宴說得這樣,但他願意為她著想,沒有理由不接受他的好意。

雖然兩個人在一起的基礎是信任,卻也不用事事無巨細都說個明明白白。

“可是這樣的話,你家裏人對我的意見會越來越大。寶寶,我不希望你夾在中間很難做。”

紀宴忽略了連月叫他的小名,他現在已經習慣。

女朋友這樣喚他,是她故意的,聽得多了也就隨她去。

這是屬於他們之間的獨有的親昵,隻要不是當著其他人的麵這樣叫他就好。當然連月有這個分寸。

“難做什麽?尊重這種東西是相互的。”

紀宴想到當時的場景,怒火就湧上心頭,一下子脫口而出,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是是透了口風,像連月那麽敏感的人,一點就通。連月反問紀宴,“到底是怎麽了?怎麽又扯到尊重這種東西上麵?”

她今天去倒是沒有覺得哪兒遭遇到不尊重的待遇,想來想去,唯一覺得有可能的地方就是那個服

務生被打。一個像她的人被羞辱,當時梁蕙的朋友嘴裏指桑罵槐的那些話確實也難聽。

連月眨了眨眼,看紀宴沒有出聲,抿緊嘴唇的樣子,估計他可能是自知失言,也是不想談及這個問題,所以她主動給他台階下,“都過去的事情,那就不要想了。”

更何況,真正難堪的事情其實也並沒有發生,並不是那麽糟糕。

不過連月的心裏卻是有些溫暖的,紀宴今天衝動的舉措,其實可以理解成維護她,她回握住紀宴的手,“我隻能跟你說,人和人之間的緣分,有深有淺,紀宴,你可能要做好準備說,我和你家人的關係會永遠都是這樣不溫不火的狀態。他們或許永遠都不能像愛你那樣愛我,接受我。如果有一天,我和他們之間到了水火不容,必須要讓你做選擇的地步,說真的,我希望退出的那一個是我。”

手上一疼,連月輕輕叫出聲,是紀宴忽然就加大力氣捏她的手,感覺周邊的空氣都突然間降低了好幾度。

“我想都別想。”紀宴霸道的語氣,很是認真,所有的情感都通過他握緊她的手傳遞了過來。連月忍者那點痛,依舊是笑著的,“我說的是如果。如果有一天發展到那樣的程度,我希望你能夠幸福,不用失去愛你的家人。或許你會遇到那麽一個,得到你家裏人喜歡,你也喜歡的幸運女孩。這是最糟糕的結果,但其實也沒有那麽糟糕的,不是嗎?至少那個時候,我們一定都會各自幸福,卻隻是跟彼此沒有關係。”

“我想要的,我必須要得到。”紀宴冷冷說,“你覺得你這是為我好,但你有沒有問過我,即便是在遇到其他人,是不是也能跟現在一樣真實快樂。我對你來說,是不是隻是一段經曆,可對我來說

,你是我的心。人的經曆可以有很多段,可心隻有一顆。”

連月沉默著。

“我跟家裏的關係,那是我的事情。我也知道,你家裏對我不滿意,你也沒有跟我分手。”

“我們不一樣。”連月臉轉到一邊,外麵的風景越來越熟悉,快要到梁家,以前走過很多次,每一次來這裏都覺得心情很複雜,因為她的生活費,有一段時間,梁蕙要她親自來家裏取,那樣的話,就可以當麵羞辱她。她的家庭啊,溫暖的記憶真的太少太少了,天知道她多羨慕紀宴,從前的時候就羨慕紀宴。

“哪兒不一樣。”紀宴要刨根問底。

“我家裏跟我關係不好,他們的意見不重要,但你不一樣,你跟家裏有深的羈絆,我知道你不可能完全無視你家裏人的意見的。紀宴,成熟點,我和你討論的是未來的可能性,我隻是想告訴你,如果有那麽一天不要死撐著,跟我說就好,我們好聚好散不是問題。”

“好。”紀宴不想繼續下去,因為在這個問題上他們的看法不會相同,所以他又飛快地補上一句,“不過我相信沒有那一天。”

真的是霸道又自負,卻也不讓人討厭。

車子停下來,連月解開安全帶,先前沉默著的紀宴忽然又說,“不對啊,你等等,我怎麽覺得你在給我打預防針,你是不是又有想要跟我分手的念頭了?”

連月無奈地回頭看他一眼,“我跟你分手?為什麽分手呢?紀宴,你告訴我。”

她叫他紀宴,語氣也嚴肅,顯然是生氣的征兆。

是啊,沒有分手的理由,紀宴明白了,挑起一邊眉頭,笑了笑,整個人也跟著輕鬆了不少,“當我沒問。”

紀宴有時候會覺得找到這麽一個女朋友,是老天爺的懲罰,真的是又愛又恨,想把她抱在懷裏困著,哪兒都不讓她去,就藏在心裏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