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3章 逼婚

逼婚

紀宴盯著紀老太太,不知道這樣的指控從何而來,他已經是個成年人了,工作還是不工作,都是他自己的選擇,從來就不應該怪到連月的身上,這完全就是遷怒。以前他就覺得奶奶不是很喜歡連月,但那個時候他覺得隻是因為了解得不夠多。

可是當一個人的偏見太深的時候,了解多與否其實都變得不重要,因為從一開始心就是偏的。討厭一個人能到誇張到什麽地步,可能對方呼吸都是錯誤。

“奶奶,你不問問我為什麽不去這個重要的董事會?”

紀宴一字一句緩緩說,“因為我根本就不知道這個董事會在今天開。當然更重要的理由是我在酒吧裏麵被人下藥差點遇害。”

他站起身,其實不是一個喜歡訴苦的人,但關係到連月,所以要把事情說清楚。老太太也是很少聽到紀宴說這些事,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怎麽回事?有沒有哪兒受傷?”

紀宴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如果不是連月,今天我不會坐在這裏,幸運一點的話你是接到綁匪要贖金的電話,運氣差一點的話,可能就再也看不到我。”

“那誰幹的?抓到了嗎?誰要害你?”

“還在查。”

“不會是有人設局表現吧?”紀老太太頓了頓,“怎麽就那麽湊巧呢?我跟你說,我最近可是聽

到了一些傳聞,其實也不是傳聞,應該都是真的。梁國棟的企業遇到了一些困難,資金周轉失靈,現在已經在變賣他的產業,卻也未見得能夠度過這一次的危機。”

紀宴其實已經在發火的邊緣,臉色沉了下去,但他沒有表現出來,因為對方是看著他長大的親人,所以他繼續問,“所以呢?奶奶,你想表達什麽?”

紀老太太喝了一口茶,“你一向都很冷靜,做事情有自己的一套標準,即便是你愛玩一點,但我也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但自從你遇到這女孩之後,你就變了很多。但這些也不是你的問題,有些人功於心計,喜歡利用人心,抓住一切規則來為自己服務,達到自己的目的。我知道你父母給你的愛,我永遠都無法取代,但你也不能為了愛去愛,賠上自己真的不值得。”

紀宴吐出一口鬱氣,聽完這些話已經用盡耐心,他點點頭,“你說梁家情況複雜,確實是這樣,梁國棟的情況也著實不太好,但你不知道的是,連月已經跟梁國棟劃清界限。”

“你說這話什麽意思?難道她不幫她爸爸的忙嗎?”

潛台詞就是這樣的人未免太冷血太功利了。

紀老太太沒有看到紀宴眸子底部湧現的碎冰,“她早先是被他爸爸當做是私生女的,據說過得不是很好,後來還是靠著梁有成留下來的遺產才能夠有今天的一切。可是說來說去,那也是梁家的財產。梁國棟怎麽也是她的父親,為人子女,血濃於水,難道她就眼睜睜得看著他爸爸一生的心血就這樣沒了?如果這樣的話,你不覺得這樣的人很可怕嗎?未免太涼薄了一些。”

連月從來不曾在紀宴的麵前說過這些揣測他家人的話,但一次又一次,紀宴聽到他的家人在詆毀

連月。

這些人毫無疑問是愛他的,愛可以是這個世界上最柔軟的所在,也可以成為傷害他人的武器。

奶奶說的這些話真的是讓他見識到了,無論怎麽做都是錯,不過說到底,人生是自己的。

他一直都清楚奶奶的想法,老一輩的人,總想家和萬事興,是幫親不幫理的那種,所以老太太在他跟紀雅的紛爭上選擇了一碗水端平的態度。老太太或許是在給他打預防針,讓他以後幫著紀雅。但現在的問題是紀雅要的不是和平共處。說實話,紀宴曾經有想過這個可能性,不過現在他已經放棄了,現實就是誰站在頂峰上才能夠護住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紀宴往椅背上靠去,一隻手往扶手上敲了敲,“奶奶。他爸爸為了逼著連月把所有的錢都拿出來,bang jia了自己的兒子,就是因為他們姐弟倆關係不錯,所以用連安威脅連月。”

紀老太太說不可能,沒有這麽荒唐的父親。

紀宴覺得老太太活了這麽一把年紀不可能沒有見過這些事情,隻是她認定連月是個狡猾的女人。

對話沒有辦法繼續下去。

紀宴的心裏已經有了決斷。

所以他把話直接說透了,身體往前傾去,壓低了聲音,“這種事情其實不少見,因為梁國棟所謂的親情是控製。再說了,奶奶,姑姑不就是一直在用你來威脅我嗎?”

紀宴說完便徑直起身,他把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完,剩下的,老太太能想明白最好,想不明白心裏也有個準備。

紀雅立在書房裏,看著外麵的風景,院子前方傳來跑車的引擎聲,囂張跋扈,一聽就是紀宴的風格,不過飯點馬上就要到了,這個人去哪兒?

紀雅問過下人,車子確實是離開了,紀宴明明是回來吃晚飯的,結果跟老太太談過話之後就直接離開了。

紀雅下樓的時候看到老太太那悶悶不樂的樣子,怎麽說呢,心裏還有點解氣,讓你寵著小孫子,結果呢?還不是找氣受。紀雅這麽多年一直都嫉妒紀宴,一直都怨恨紀宴奪走屬於自己的注意力,她把這一切都歸結於老太太重男輕女的思想上。

“媽,今天晚上,隻有我們兩個人吃飯嗎?紀宴不回來?”紀雅明知故問。

紀老太太沉著臉站起來,“我不舒服,你自己吃吧。”

紀雅挑了一下眉頭,也懶得多問,坐在餐桌前示意開餐。

她喜歡一個人吃飯,每次紀宴在家的時候,紀老太太都隻關注紀宴,但其實是她自己別扭,不喜歡別人給她夾菜,但紀宴會說話,紀雅則每次都板著一個臉。在飯桌上,大家當然是傾向於跟讓自己有胃口的人一起吃飯。

紀雅從來不去思考這些問題,她習慣了被人追捧,也不願意去跟紀宴分享,別扭到最後所有的錯都要算到紀宴的頭上才算完。

紀雅一個人吃完飯,接到手下的電話,跟她匯報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紀宴差點在酒吧裏麵出

事。

“查到誰做得了嗎?”紀雅問。

“不清楚紀少那邊的調查進度,但那天晚上在酒吧看到了陳寶兒。”

很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紀雅撇了撇嘴角,陳寶兒自從她媽成為植物人之後幾乎深居簡出,儼然就是一個乖乖女,可能跟陳華東限製了陳寶兒所有的經濟收入有關係。陳華東先前還在某個飯局上誇獎過自己的女兒現在長大懂事了。

紀雅冷笑,陳寶兒難道還在做夢嫁到紀家來?

c市就是一個圈子,紀宴差點出事的消息先前一直都是捂著,但既然能傳到紀雅這裏,自然也流傳到別人的耳裏。

流言傳來傳去,最後變成紀宴被連月下藥逼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