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0章 結局篇——我們才是一家人

這幾天痛苦的生理期,她一直都在思考這一次被算計的事情,一切不對勁,就是從她在醫院被人襲擊開始。

當時她的孕檢報告連同包包,都是後期被找回來的。可能也就是從那個時候,孕檢單就被人掉包了,真正的檢查報告應該是後來被送到的紀家紀雅手裏的那份。當時連月什麽都沒有懷疑,被人襲擊暈倒已經是幸運了,她先前也沒有看一眼檢查報告,自然是無從發覺問題。

可以肯定的是背後的人是想要連月出一個大醜,假懷孕這樣的事情一旦爆出來,事關人品,那她就毫無信譽可言,當然影響也不隻是這樣,陰謀爆發的時候,紀家人肯定會反對,而連月也會因為說不清楚跟紀家的關係更加糟糕,他們關係破裂,影響的也不隻是連月本人,還有紀宴。畢竟現在紀宴和紀雅的關係也是一觸即發。

這麽多不幸之中的幸運應該是,當時她被章錦繡轉移到了其他地方,否則應該訂婚的那天可能要當眾出醜。

隻是連月的情緒談不上多好,甚至有點低落。她沒失去孩子,沒懷孕,可是她卻記得當時以為自己懷孕的感受。她接受了自己懷孕的事實,也調整了心態要接受這個孩子。這一切都準備好了之後,卻告訴她,一切都是假的。

最大的衝擊不是被欺騙的憤怒,而是遺憾!

她居然在遺憾。

“人在自己不了解的領域弄錯是很正常的事情,可能幕後的人也算準了我們的心理,知道我想要和你結婚,想要我們的孩子。”紀宴以為連月是因為被騙而不高興,安慰她說,“秦醫生那邊我已經在派人找了,掘地三尺也要把這個人挖出來。當然幕後的人,我也不會放過。”

連月靠在紀宴的懷裏,“我知道,反正那個人就是不希望我們走到一起。”

背後的那個人最有可能的是紀雅,她是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估計是被遺囑的事情刺激得。

遺囑這件事上,老太太做了一個很讓人意外的決定,她這份遺囑裏麵,誰都考慮到了,唯獨略過了紀雅,沒有關於紀雅的隻言片語,更別說分給她一分錢。

紀雅為此還質疑過遺囑的公正性,但真實是禁得起考驗的,紀雅沒能夠找到任何的問題。原本她以為會拿到手的子公司,其實到了紀宴的手裏,等於是紀宴手裏拿著的股權比重又增加。現在幾乎是一個持平的狀態。

不過紀雅的優勢還是很明顯的。

公司裏多的是她的人脈,畢竟她已經經營了那麽多年。

紀宴低聲抱歉,“這是我的疏忽。”

“這怎麽能怪你呢,怪我自己身體不爭氣,混亂了日期,都沒有發現不對勁。”連月垂著眼睫,纖弱的美感,“不過那個在幕後的人,是不是對自己的手段太自信了一點?憑什麽覺得製造出這種誤會,我們就不會結婚呢?未免把我們之間的感情想得太脆弱了。”

可能是覺得他們兩個人都無法衝破親人的阻攔,也有可能是僥幸賭一把感情的脆弱,有句話叫不要輕易考驗人性,感情也如是。

連月臉頰在紀宴胸口的地方蹭了蹭,溫度傳過來,柔軟的溫暖,感覺包裹住了她失落的心,填補出現的缺口。這幾天紀宴都是這樣陪著她,並沒有說發現沒有懷孕就馬上變臉,甚至是比之前更加細致體貼。

連月這幾天都還在生章錦繡的氣。

章錦繡還覺得自己做得是對的。

出發點是好的,但做法,連月真的無法接受。這跟梁國棟有什麽區別,都不問她是不是需要?

“小月亮,你媽媽那邊,做法是不地道,多體諒一下她,但不能有下次。”當然這話,也就私下的時候,紀宴才會跟連月說。他在章錦繡那裏,印象當然不會好了。不過他真的不在意。

當然諒解一個人,要比恨著一個人要輕鬆地多,更何況,章錦繡和連月之間,按照紀宴的看法,應該是缺乏溝通和了解。不過父母緣分,連月一直都很隨意,並不強求。

連月知道,章錦繡那天的做法肯定是讓紀宴難堪了,等於是讓所有的問題都讓他一個人去扛。

紀宴:“這點困難算什麽?都比不過你在我麵前冷著臉不理我。”

他親了親她的小耳垂,手橫在她的腰上,“還覺得不舒服嗎?”

連月搖頭,“我隻是在想,這件事該怎麽跟你家裏人交代。”

紀宴定好的訂婚的日子,變成了一個大烏龍。

連月覺得這肯定是要給一個說法的。

“什麽你啊我的,我們才是一家人。”

“……”

連月抬頭看紀宴,一顆心微微收縮,一家人這麽平凡的詞,被他賦予了魔力,變得不平凡起來。她從來沒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完整的家,一直是在邊緣地帶徘徊,她以為自己不稀罕那種東西,但其實內心深處,還是藏著隱秘的渴望。

所以這一刻如此悸動。

“怎麽?我的戒指都已經戴在你的手上,你答應了我,我們就是一家人。小月亮,你應該對我負責。”

最後一句話,怎麽聽怎麽無賴。可就是這麽一個無賴,給予其他人都沒有給過她的深愛。

“我以前就跟你說過,觀念這種東西遲早會改的,你當時說你不想結婚,不想要孩子,但其實你還是答應了我,也願意生孩子的,對吧。因為我在沒有遇到你以前,我也是這麽想的,結婚對象無所謂,娶誰都一樣,談了那麽多的女朋友,一個走心的都沒有。我覺得我的人生一眼看得到頭,是一件很無趣的事情。可其實是否有趣,跟我身邊的人有很大的關係。遇到喜歡的人,就有了結婚生子共度一生的想法。”

不是說不想結婚,隻是沒有遇到那個想讓你結婚的人罷了。

等連月睡著之後,紀宴坐在床邊陪了一會,離開的時候在她眉宇間親了親,然後輕手輕腳離開房間。

秦醫生目前是還沒有消息,但秦醫生的兒子找到了。不過比較湊巧的是,秦醫生的兒子找到的時候,因為吸食過量死掉,在某間地下群租房內,如果不是警方查人,估計要等到屍體發臭才會被發現。

徐洲那邊第一時間通知了紀宴,初步判定排除他殺的可能。

秦醫生找不到,秦醫生唯一的兒子又死於意外,而秦醫生的老公早就有了自己的家庭,跟前妻沒有任何往來。

線索看上去是到這裏就斷了。

秦醫生身上肯定還有可以挖掘的東西,紀宴的直覺告訴他。

“先讓秦醫生兒子死掉的這件事上新聞。我會找人來安排這件事。目前來說,秦醫生有很大的概率沒有離境,除非是偷渡離開。不過到底這是她唯一的兒子,她走到哪裏都掛在心上的。”

人都是安土重遷的,這是藏在意識深處的。

紀宴其實覺得秦醫生逃走這件事本身就匪夷所思,頂多前途毀了,去到小地方重新開始就是了。

很有可能有把柄在幕後的人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