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8章 結局篇——我有你就夠了

紀宴討了個沒趣。

吃過飯之後,紀宴倒是挺自覺的,提出來說自己去洗碗。

連月沒理他的殷勤,她做飯,洗碗本來也是他應該做的,並沒有露出多高興的樣子來。

紀宴一個人默默收拾完,回到房間的時候,發現連月不在,最終在書房找到她。

戴著耳機,連月跟這個世界隔絕。

電腦上正在播放課程。

紀宴默默看了一會,估計這個時候去打擾隻會火上澆油,於是離開書房。

連月看完兩個小時的視頻之後,心情平和了一些。

覺得好沒意思,為一通電話不高興。

回去臥室,紀宴並不在,而是在樓下的泳池遊泳。

在燈光下,水麵波光粼粼,紀宴在自由泳和蝶泳之間轉換泳姿,尤其是蝶泳那大開大合的姿勢,迸發著力量的美感。

她記得以前看過一篇關於紀宴的采訪,不高興的時候,他會去遊泳。

連月並不能夠確定,紀宴的不高興是 因為她不理他,還是遇到了什麽事情。她更加傾向於後麵的一種可能。

紀雅搞不好又出了什麽事情來為難他。

其實相處久了,她是容易心軟的。

也不是說,非要紀宴來哄自己。

尤其是現在這種特殊的時刻。

紀宴直到遊累了,才靠在池壁上。

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眉眼之間還有沒有收斂的鬱色和冷意,盡數落到連月的眼底。紀宴也是沒有想到連月會坐在泳池邊上,像是在觀察他。他臉上的神色一收,輕輕一蹬,直接遊到她麵前,充滿力量的雙臂橫在岸邊上,“要不要下來遊一會?”

眉眼間都是邪氣,“來啊,一起鴛鴦戲水。”

回應他的是一條毛巾砸過去。

剛才還想著說這個人會不會是有心事,但現在看吧,估計是精力過於旺盛,滿腦子顏廢料,就沒有個正經的時候。

紀宴洗完澡出來,連月人已經在**躺著,開著床頭的閱讀燈,正在看書。這是連月的習慣,堅持睡前閱讀。

“紀雅今天跟我提了外派的事情。”

紀宴掀開被子在連月的身邊坐下,那種沐浴後的氣息,往她的呼吸裏麵鑽,淡雅卻也霸道的味道,跟他這個人差不多。

連月從他坐過來的時候,心思就有些不能集中,這個人再一開口,幹脆直接合上手裏的書,轉臉看向紀宴, “外派去哪兒?”

這場戰爭,注定是要分出勝負的,沒有和解的可能。

“海外市場。”

那便是要去國外了。

連月沉默下來。

紀宴摟住她,緊緊得往自己的懷裏按,像是在保證又像是在安慰,“這段時間不會太長。留在公司也是不會有任何的進展。我是覺得往外麵走可能更有勝算。”

他沒有說,如果你不讓我去,我就不去了之類的這種話,因為如果是麵臨相同的選擇,連月也會是支持的態度。他覺得自己挺壞的,知道連月是那種獨立又大度的人,行事作風頗有些自私的味道,他不是在跟連月商量,而是在告訴連月他做的這個決定。

連月臉頰貼在他的脖頸處,感覺有點疼,分不清是來自於是他的力道還是自己的心。如果可以,紀宴當然是不用去國外,但現在的狀況是沒有辦法。

連月很清楚。

她是吃過苦的。

現在看到紀宴人生突然陡轉直下,她也心疼他。

“挺好的。距離產生美。”

紀宴嘖了一聲,“說什麽呢?難道不應該哭著說親愛的我舍不得你?”

“為什麽要舍不得?”連月臉轉到一邊,“住一起久了容易有摩擦,也容易看膩味。”

紀宴聽得出來連月在抱怨吃飯之前他態度不好的事情,這會握住她的手,“我是心情不好,說法的語氣也不好,我不應該凶你。 可是寶寶,我不想離開你,對你,永遠都不可能說看膩。”

“我是覺得我會膩。”

“……”

“給你一個機會重新說一遍。 ”

連月被壓住,熟悉的危險逼近,想到早上那通折騰,她哼了哼,不情不願得說,“你要是對我不好,我會走的。”

雖然說著威脅的話,但微微收斂著的眉眼卻流露出委屈的嬌弱,聽上去透著撒嬌的味道,紀宴的心口酥酥麻麻的,知道她說這些話不是一句威脅,而是真的做得出來這種事,親了親她的眉眼,又輕啄她的唇。

連月當時就有種感覺,紀宴像一隻小奶狗在舔她,留下自己氣味和印記。

幼稚不幼稚。

連月抬手摟住他,“所以你今天是因為這個事情不高興嗎?”

紀宴臉上露出那種猶豫的神情。

他們兩個人相處的時間不短了,在事業上的問題都是相互扶持的,他知道連月會支持他去國外的,紀雅搞出來的難題也不能說是難題,也不是第一天給人添堵,真的到不了讓人心煩的程度。

連月看出來紀宴似乎不是很想說。

紀宴這個人心思挺深的,連月一直都知道。她以前喜歡猜,不過是那個時候處心積慮要設計他,看上去像是成功了,但現在回想起來,也不過是中了他的將計就計而已。現在在一起了,她就懶得去猜疑那麽多。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就有那麽大的勇氣,對紀宴那麽放心。

但事實就是,紀宴這麽久以來就沒有讓她失望過。

“要是不想說就算了,不過,隻要你想說,我都會願意聽的。不要一個人背著太多的東西,我不想你的壓力太大。”

連月摸摸紀宴的臉頰,在他唇上親了一下,“睡覺吧。”

紀宴嗯了一聲,伸手摁滅房間燈光的總控。

臥室裏一下子變得幽暗。

連月側躺著,紀宴從後麵抱住她。

睡意很快就來了。

連月半夢半醒的時候,聽到紀宴開口,“小月亮,我今天其實不是衝你發脾氣,但是我的語氣確實不好。”

“嗯,我知道。 你的人都是我的,還在意一通電話能不能接嗎?”連月微微睜開眼,其實本來想翻身過來的,但她感覺紀宴並不想讓她看到他現在臉上的神情。

“今天打電話過來的那個人是我媽。”

媽媽這個稱呼是紀宴口中的稀有名詞,出現的頻率很少。

不僅僅是在紀宴這裏,在整個紀家,都很少提到紀宴的母親。

這像是一個被大家故意遺忘的人。

“這麽多年,我們都沒有聯係。可是這幾天她開始打我的電話。我不想接。因為她對我來說其實跟陌生人也沒有什麽區別。”

可是,說起陌生人的時候聲音聽上去那麽低沉陰鬱。

感覺充滿了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

我們提起陌生人的時候是不會有感情的。

紀宴這不過是在自我催眠。

“既然是當陌生人,你也不該生氣。”連月握住他的手,輕輕摩挲著,“當初是什麽原因,她離開紀家了?”

這個問題,當年紀宴也想知道,可是沒有得到答案。

“我已經不關心這個了。 因為我已經不需要她。我有你就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