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8章 結局篇——針對

重新回到包廂,顧飄帶著笑問,“是阿宴的電話嗎?”

連月眼神閃了閃,“是助理打過來的電話,公司裏麵有點事情。 ”

“那解決了嗎?”

“已經解決了。主要是我現在剛剛開始接受公司,所以很多事情,都要我來處理,真是不好意思,吃個飯都有電話來打擾。”

對不起了,紀宴。連月其實是很想跟紀宴多說幾句的,當然接到紀宴的電話也是一件很高興的事情,連月用那種苦惱的的語氣,也不過是掩飾一下。不過這也算是另外一種觸及到紀宴的方式了吧。連月坐下之後就在等待顧飄提起紀宴。

顧飄的筷子在碗裏麵撥兩下,然後放下,“阿宴我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見到了,也不知道他現在過得怎麽樣。如果不是先前知道他大肆報道訂婚的消息,我可能對他的近況一無所知。”

來了。連月早就預料到了。

她是很好奇的,到底為什麽顧飄那麽多年都去看過紀宴。一個當媽的人,怎麽做到的?按照紀宴在家裏麵受寵的程度,其實不應該受到那樣的待遇。先是失去父親,然後又失去母親,顧飄怎麽舍得啊?

難道說是被紀雅給逼走的?

不對吧,當時紀雅年紀不算大,就那麽有心計,能夠逼走嫂子?尤其是在大哥剛剛過世的情況下。就算是紀雅的心機如海,紀家的老太太都還在,哪就輪得到紀雅說話。紀家也是要麵子的,趕走遺孀,這種事兒,放到哪個社會階層都是要被詬病的。紀家又不是養不起。

連月心裏想得挺多的的,人啊,一旦有了好奇心,就很容易被牽引。

“你可能覺得奇怪,我為什麽,好像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沒有辦法啊,我當初離開紀家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老太太隻要還在世,我就不能夠回到國內,更別說是回來臨城了。現在老太太過世了,那個約定應該對我無效了吧,所以我就回來了。 我是沒有辦法。不過我知道,阿宴應該恨我的。我不是一個好媽媽。”

顧飄聲淚俱下。

長得好看的人,一旦哭起來,很容易讓人心生惻隱之心,又是那麽柔柔弱弱的人,不是哭得多淒慘,哭聲壓抑又克製,大概就是無聲勝有聲的力量吧。

這個人身上應該是壓著很重很重的擔子吧,所以才會像現在這樣,哭濕了兩張紙巾。

她反反複複說自己沒有辦法,連月聽出來,似乎是有隱情。

“對不起,讓你見笑。我實在是忍不住了。阿宴是我的寶貝,是我跟紀盛愛情的結晶。是的,當年雖然是聯姻,但是我跟紀盛是有感情基礎的,婚後我們相處地很不錯,結婚了八年的時間,我們過夠了二人世界才考慮要的小孩。阿宴是我們期盼的結果。我恨不得當做眼珠一樣疼愛的寶貝。可是呢,我和紀盛感情好,老太太卻是不怎麽喜歡我的。紀盛意外離世的時候,我很痛苦,當時我家裏也出了事情,老太太為了自己的家族,不願意出手幫助,怕我用紀家的錢去救助自己的家裏,哪怕是我用我自己的錢都不可以。在她的眼裏,哪怕是我自己的錢,她都覺得那是紀盛的錢。抱歉,我知道說一個逝者的壞話不應該,人都死了,一切如燈滅,隨風散,可是真的,老太太 對兒媳婦並不怎樣。我是紀家的兒媳婦,可是我也是顧家的女兒。恰好那個時候出了一件讓我徹底死心的事情。”

說到這裏的時候,顧飄的眼睛又紅了,像是陷入到痛苦的記憶之中,無法從中分離開來,情緒又一次到了崩潰的邊緣。

連月默默遞上紙巾。

餐桌上燃著的小爐子,火苗晃了一下,發出啪一聲細響, 徹底滅了。飯菜都已經涼了,但誰都沒有興趣再吃下去。

這麽多的事情,連月不知道該說什麽,她也不是那種很會安慰人的。

尤其是這件事還牽扯到紀宴的奶奶。雖然聽上去是很涼薄,但連月覺得,她也沒有親眼看到過。她隻能安撫顧飄的情緒。

可能是因為人死了才能夠拿出以前的事情來說,傷口這麽多年早就蓄膿,雖然不疼了,可是拿出來給人看,依舊是那麽地需要勇氣。

那件讓顧飄徹底死心的事情,會是什麽?連月心中暗想,不會是跟紀宴那個可憐的弟弟有關係吧?那個孩子,說是被紀雅害得,沒有來到這個世界。

顧飄的眼淚大概是流幹了,漸漸地發冷,“紀雅現在在欺負阿宴?我聽說她今天賣了兩個分公司,在那兩個分公司裏麵阿宴的股份是最多的,她這樣是在減少阿宴的股份比重。”

這件事連月卻是不知道的。

紀宴也沒有同她說過。

是不知道,還是不願意讓她擔心?

很有可能是後者。

連月心裏倒吸一口涼氣。

怒火,一下子就燒起來。

這個紀雅真的是很可惡!

人走茶涼,她這是直接把茶杯都砸了,直接讓人以後別喝了。

“紀雅確實是在針對紀宴。這麽多年,從小到大,他們兩個人就一直在鬥。紀雅掌權公司多年,根深蒂固,勢力難以鏟除。她是不打算讓出控製權的,你看她這麽多年連婚都不結,不就是為了紀家的家規,嫁出去的女兒是沒有實權的。”

說起紀雅,就是說起了一個共同的敵人,連月的話漸漸得多起來,感覺是打開了話匣子吧。

這一點顧飄也是深有感觸的,“這個小姑子,不是個好惹的。紀盛寵愛小妹,她就仗著自己是最小的,必須要誰都讓著她。我一點都不意外她長大變成現在這樣。嗬,當初她還要弄死我懷的孩子,也就是阿宴的弟弟。”

顧飄眼裏閃爍恨意,剛才還看上去溫溫柔柔的女人這個時候看上去像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那樣,讓人有點發麻,“紀雅在阿宴還小,我剛查出來懷孕的時候,就說過一句讓我很害怕的話。她說,這個小東西是來跟我爭奪家產的,我不要再多一個小東西來跟爭奪家產。紀家是我的。誰跟我搶東西,我就讓誰消失。她那個時候才多大啊,我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渾身發毛。

顧飄學著紀雅的聲音說話,連月聽了,不敢細想,從後背開始發涼。紀雅確實是個狠人啊。

“不過,這也不是最可怕的。”顧飄的話鋒一轉,一個連月從沒有想到過的秘密,忽然就在眼前揭開了麵紗,腥風血雨呼嘯而來,壓在人的心頭上,像是有一雙手無形中扼住喉管,無法呼吸。

……

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連月洗漱完,卻不想動。

紀宴的視頻請求在這個時候發過來。

連月看了一眼,卻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該不該告訴紀宴,顧飄說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