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算是不告而別

陸晉陽開口的時機很是巧合,薑景驍原本有話要問薑茵,現在被這麽一打岔,隻能按下心裏的疑問,站在沙發後麵,整個人看上去心不在焉。

薑茵跟著陸晉陽到了房間裏,發現陸晉陽並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隻是讓她坐在他的腿上,看一些房子的信息。

可是,薑茵已經跟陸晉陽說過,他決定就好,都是他的心意。

總之,薑茵知道,陸晉陽不會讓她失望。

“廖琳是不是跟我哥哥分手了?”薑茵環住陸晉陽的脖子,看了外麵一眼。

雖然知道薑景驍聽不見,還是壓低了聲音。

總覺得薑景驍那個神情,很久沒有跟廖琳聯係了。

廖琳也確實很久沒有出現,薑茵曾經試著問過薑景驍,可是哥哥的表情,總是很沉重的樣子,薑茵從來沒有在哥哥的臉上看到那樣悲傷的神情。

薑景驍不應該是那樣的,所以薑茵不忍心去多問,她猜測是感情發展不順利。

畢竟當初廖琳不遠萬裏第一時間趕過去想要救出薑景驍。原本應該發展很順利的,是什麽時候變成這樣的?薑茵也不知道,等她從各種事情中回過神,廖琳就失去了音訊。

自然就聯想到廖琳跟薑景驍感情破裂。

錯過那樣的好女人,確實神傷。

陸晉陽摸了摸薑茵的頭發,手指落在她的脖頸處,低垂的眼睫遮擋住真實的情緒,“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問,也不要在你哥哥的麵前提起廖琳。”

薑茵抬起頭,望入陸晉陽深邃的眼眸之中,她的臉上寫滿疑惑。

這樣的說辭,並不能讓她真的不問,因為那是她的哥哥,她的親人。

陸晉陽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又多說了一句,

“廖琳和薑景驍的結局並不愉快,廖琳算是不告而別。”

陸晉陽說得很含糊,但意思傳達到了,已然讓薑茵足夠明白這一點。

薑茵猶豫著問,“怎麽不愉快了?”

陸晉陽:“具體的不是很清楚。”

但如果薑景驍知道了真相的話,必然是不會善罷甘休。

“好吧。”薑茵在陸晉陽懷裏蹭了蹭,“那我不提了。”

雖然很遺憾,薑茵挺喜歡廖琳的。在畫畫方麵,她們的品味也相投。

不過感情的事,外人無法插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即便薑茵是薑景驍的親妹妹。

團圓飯準備好,一家人在餐桌邊就位。這算是陸晉陽有記憶以來,真正意義上的新年。

糖糖悄悄告訴薑茵,這是她第一次跟這麽多人過年。

薑茵很少問起糖糖關於過去的事情,也是擔心讓孩子想起那些不好的回憶,但糖糖主動說起,薑茵難免要問上幾句。

“那糖糖以前都是怎麽過新年的?”

“去年是跟奶奶還有奧地利的管家一起過的。”糖糖大眼睛咕嚕咕嚕轉了幾下,這是回憶的表情,她在努力回憶更多的細節,“我們煮了餃子,還有穿了紅色衣服,奶奶給了我大紅包。”

薑茵心裏好像被什麽蟄了一下。雖然知道過去的事情談不上多美好,做過簡單的心理預期建設,心底裏卻還是泛起了酸痛。

陸晉陽為什麽沒有出現,薑茵沒有問。薑茵其實也清楚,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現,糖糖對陸晉陽來說,隻是一個義務,一個責任。

薑茵嘴角的笑意淡了幾分。聲音卻更加溫柔,“那糖糖開心嗎?”

糖糖點點頭,感覺到薑茵心情似乎有了變化,她年紀小,卻很敏感,大概是母女之間的血緣感應,棉花糖一樣的小東西笨拙得抱過來親了一下,暖暖的感覺從臉蛋,溫暖了心房。

糖糖甜甜得說,“現在最開心。因為有爸爸媽媽哥哥舅舅外公外婆。”

薑茵將淮淮抱入懷裏,滿懷感慨,“以後我們都會一起過年。”

糖糖這個時候問,“那奶奶今天來不來啊?”

薑茵頓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麽,尤其是看著孩子清澈的眼神,怎麽跟她解釋成年人之間的齟齬分歧,尤其是王倩倩現在的狀態,薑茵也不清楚陸晉陽的安排,畢竟王倩倩現在對外的狀態是已經死亡,隻有極少數人知道她還活著。不先前是為了保護王倩倩,不過現在陸家和卡莫家族都已經不具備威脅。

薑茵想了想,問道,“糖糖想念奶奶嗎?”

糖糖點點頭,說起王倩倩的時候臉上帶著笑,“奶奶對我很好。”

薑茵摸了摸糖糖的腦袋,“那你去問問爸爸。就說是我讓你問的。”

王倩倩是陸晉陽的母親,由陸晉陽來做決定。

不過此刻陸晉陽正在跟老薑還有薑景驍說話,薑茵讓糖糖吃完年夜飯再說。

吃過飯之後,陸晉陽跟薑景驍在陽台上聊天,男人在一起的時候,聊天的話題自然是離不開事業。薑景驍吐了一口煙,“我聽說萊昂去了梁有成公司的年會,截了你們的胡。紀宴是跟你杠到底了嗎?他那個人簡直莫名,這其中是不是有梁有成的功勞?”

梁有成肯定是一個重要因素,但陸晉陽覺得更重要的因素卻是紀家內部的鬥爭。

雖然也有煙癮,但陸晉陽也還是忍住了,因為他知道薑茵不希望他抽煙,所以他站在薑景驍的麵前,香煙隻是拿在手上,並沒有點燃的打算。

“紀家這次的年會是紀宴致新年辭,這是一個重要的信號。”

薑景驍不大看得上紀宴,也不是沒有接觸過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豪門貴公子,紀宴就是那種典型的敗家子做派,譜比本事大,高傲得讓人無法忍受。所以在商場上,薑景驍跟紀宴甚少打交道,倒是跟紀雅交過手,那是一個令人尊敬的對手,不說女性,是因為那不重要。

讓人想不通的是,紀家為了捧著紀宴上位,真是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紀雅淪為陪襯,怕是多少人看笑話,看紀宴的笑話。

“紀宴上位是遲早的事情。”陸晉陽淡淡道,臉上沒有表情,不像談起一個讓自己損失了幾千萬資產的對手。

薑景驍:“那紀家離完也沒多久了。”

“這對我們來說不是好事。紀宴應該會和梁有成聯手,到時候就會有的是資本來追擊我們。”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雖然長期來看紀宴掌舵紀家是件好事,因為說不定會少了一個競爭對手,但短期來看,卻是一個大威脅。就像是春天前的冬天也是最冷的時候。

薑景驍沉吟。他如今跟陸晉陽其實是一條船上的人,雖然還沒有成為一家人,卻也是利益共同體。紀宴針對陸晉陽,未必會放過薑景驍。誰知道那個少爺脾氣會做出來怎樣喪心病狂的事情。

“要是有辦法,能夠讓紀宴和梁有成這個團體分化瓦解就好。”薑景驍咬著煙頭說。

陸晉陽扯了扯嘴角,這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不過,以紀宴那種性格,和梁有成一旦有了衝突,一定會鬧的非常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