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章 他喜歡叫她小月亮

薑茵雖然當麵吐槽自己的哥哥,可是私下還是有打電話給廖琳,一是感謝她出手幫助了季懷柳,二是為薑景驍的行為做一個解釋。

廖琳隻是笑,因為知道薑景驍不是故意的,所以她說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薑茵雖然知道是這麽個結果,卻還是忍不住鬱悶。

其實,她還是挺想廖琳能夠生氣的,那樣的話,說明她可能是在意薑景驍的。當然,這隻能說是可能。

“飯好了。”

廖琳那邊傳來年輕男人的聲音,薑茵原本想多提幾句薑景驍,這個時候打住,細想那聲音熟悉,薑茵想到池江這個名字,應該就是在病房裏麵見過的那個小鮮肉。

這發展速度,都已經登堂入室。

有些人可能連廖琳的聯係方式都還沒有找到。

感情沒有先來後到這一說。

薑茵覺得自己著急也沒有用,薑景驍不讓她管,要是強行插手,應該會帶來不好的效果。

反正薑茵看不懂薑景驍,同樣的,她也看不懂連月。

自從上一次在醫院裏麵見到連月,那樣的場景下,薑茵以為連月是準備躲著紀宴的。

可既然是躲著,為什麽還會出現在醫院裏麵?

這一點,薑茵想不明白。

連月是那種很能藏的人,那就應該有路子知道紀宴在哪家醫院,薑茵想到一種可能,是知道紀宴受傷,所以去往醫院裏麵探望?

這還是她所認識的那個連月嗎?

難道說是假戲真做。

薑茵把醫院裏麵看到的那一幕告訴陸晉陽。

這件奇怪的事情查起來也不是太難,畢竟目擊者不少。就算是梁家打點過,陸晉陽也有渠道,所以薑茵便知道連月是被梁有成抓住,紀宴為了救她才被打傷,所以醫院那件事便有了合理的解釋。

人逢大變,性格會產生變化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隻是,連月的變化,超乎薑茵的意料。

連月的老師,如今也是薑茵的老師,在臨城開個人畫展,作為學生當然是要前去捧場。

薑茵以為連月會來的,不僅僅是薑茵這樣想,就連老師石之揚也是一樣的想法,他知道薑茵和連月關係不錯,所以問薑茵,怎麽還沒有看到連月,是不是在路上耽誤了?

這讓薑茵怎麽回答。

因為連月根本就沒有聯係過她,自從醫院那次匆匆見麵之後,連月就隻是生活在娛樂新聞裏,如果不看新聞的話,就不會知道這個人的消息。

紀宴出院的那一次,連月跟他同框,出現在同一個畫麵裏。

其餘的時間,都沒有出現過。

石之揚指著其中一幅作品說,“說起來,連月當年在我手上學畫畫吃了不少的苦,每一次交作業都是最後一個,我批評過她很多次,是我帶過的學生裏麵最差的一個。她倒是個有毅力的,我罵地越凶,學得就更加努力。我本來以為她會在這一條路上越走越遠,應該會有一番作為,結果,她居然中途撂挑子不幹,去做了藝術經紀。不過,好在她把你推薦給我,所以小薑,你要努力呀,我看好你。你應該會超過我。”

老師居然掛了一幅她的作品上去,特意注明作者是薑茵。

這便是提攜她的意思。

薑茵成為石之揚的關門弟子,這本身就是一個光環,卻也帶來了壓力。

老師的言談之中,都流露出淡淡的遺憾,在這樣的日子裏,所有的學生都來了,唯獨缺了連月,他在她的身上曾經寄予厚望,也曾經深深失望,不管如何都是師徒一場。

薑茵在展區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連月。

“你還在找連月?”陸晉陽注意到薑茵臉上顧盼的神色,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我試過聯係那個號碼,關機的狀態。你說,會不會是她不知道?”

“大師的畫展提前了半年預告。”

作為老師的得意門生,連月不會不知道。

如果有事絆住了,完全可以送花籃到現場祝賀,但這些都沒有。

紀宴的公寓,用過午餐,他注意到連月還坐在沙發上,握住她的手說,“今天不去你老師的畫展看看嗎?”

連月看他一眼。

“你的事情,我當然知道。石大師對你有知遇之恩。送花籃過去怕是不夠誠心,所以我陪你一起去到畫展現場去捧場。”

紀宴臉上的傷,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看上去淡了很多,如果不是湊得很近,也不會注意到留下來的痕跡。這也是他這段時間都沒有出門的原因,他是個愛麵子的人,又加上連月失而複得,所以都窩在這個小公寓裏麵。

連月搖搖頭,並不想去。

紀宴盯著她看,不理解她的做法。

連月垂下眼睫,在手機上打下一行話,“我已經不是老師的學生,還是不要去丟臉了。”

紀宴覺得心疼,把人緊緊地擁入到懷裏,如今連月無法開口說話,溝通隻能夠用這種文字交流的方式。雖然聽不見聲音,可紀宴卻就是感到心髒被捏緊。

什麽時候開始這麽在意?

他也不知道。

隻是等到發現的時候,情根深種。

紀宴知道連月為什麽沒有繼續畫畫,都是被梁蕙給毀了。

心疼的同時,紀宴還覺得生氣,不由得低聲提起那個名字,“梁蕙可惜已經死了,真是便宜了她。從前我就覺得那個女人心腸歹毒。所以她最後也不得善終。”

一提到那個名字,像是開啟了通往黑暗過去的大門,連月的身子,在紀宴的懷裏細細得發抖。

紀宴拍著她的背,一下接著一下,輕輕得順著,“無所謂丟臉不丟臉的,現在你是我的女人,沒人能讓你丟臉。”

語氣驕傲,是因為紀宴有這樣的底氣。

連月在紀宴的懷裏閉上了眼睛,所有的情緒都一並被遮擋住。

夜裏。

紀宴感覺到懷裏的人突然間坐了起來,發出粗重的呼吸聲,人一下子驚醒。打開燈,把人抱到懷裏,“我在這裏,小月亮。”

他喜歡叫她小月亮。

聽著纏綿婉轉,有種撥動心弦的力量。

連月一頭冷汗,轉頭看他,眼神裏都是陌生,甚至還帶著一絲恨意。

紀宴自然是看到了,卻假裝什麽都沒有看到。

恨也是自然的,本來他們之間的開始本來就不美好。

連月總是做噩夢,半夜裏容易驚醒,紀宴這種平常習慣被人伺候的,這一刻下床去接一杯溫水,就那樣光著腳,連鞋子都顧不上穿。

現在入秋了,雖然白天熱度不減,但晚上卻還是挺涼的。

“喝點溫水,會好點。”

水都遞到唇瓣邊上,連月卻一手給掀翻。

連月自己也是一愣,紀宴卻是一把將人抱起來,免得她被水沾濕了身體。

“免得感冒。”

連月被紀宴抱在懷裏,身上其實也不過是被沾濕了領口,就被要求換一身幹淨的睡意,可他自己從頭到尾都沒有穿鞋,就那樣光著腳,踩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