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0章 我最不缺的就是朋友

紀宴看她那麽生澀,跟那個酒吧的氣質不融合,估計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才來這裏上班。

“你可以看不起我,但不能侮辱我。”女孩說這句話的時候,如果沒有哭的話,可能會比較有氣勢,隻是她一哭,隻讓人覺得好笑。

紀宴吐出一口煙,“看不看得起你,沒有那麽重要。關鍵是你自己不在意就好。”

他說剛才那句勸告的話,其實也隻是那麽一說而已,並沒有認真多想這個女孩的背景,理解和分析她到這裏的動機,因為他們之間隻不過是萍水相逢那麽簡單,如果剛才不是恍惚中把她當成連月,未見得會出手幫這個忙。

是的,紀宴沒有那麽善良,也並不喜歡多管閑事,尤其是剛才這個女孩的行徑,冒失又不專業,被責罵刁難都是她自找的,出了事情不知道及時反應,實在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反倒像一朵嬌嫩的玫瑰,應該被養在溫室裏的花朵。

隻是這花朵長在了尋常人家,聽上去家境還很差的樣子。

“你聯係這個人,他會給你安排一份工作。”

紀宴從懷裏麵摸出一張名片,恰好今天帶了這麽一張在身上。燙金的名片拿在手裏,對方卻有些呆愣,估計是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好運突然降臨。

“我叫洛梨。”

女孩衝著紀宴的背影喊,她真的是反應慢一拍,才想起來還沒有自我介紹,隻是紀宴已經走遠,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聽到她的聲音。

紀宴……紀宴……

低頭,手指下意識地不住摩挲,感覺心口都跟著燙了起來。

……

紀宴折返回去的時候,他的位置上已經多出一個人,卻是陳寶兒坐在那裏,如同坐在皇帝的寶座上。其實她出現在這種場合很不合適,因為她的到來,其他人都不得不收斂著,有女伴也不敢放肆。

陳寶兒正拿著話筒,這個時候她就是全場的麥霸,房間裏環繞著她的歌聲,“你背對著山河一步步走向我,你腳踏著山河一步步走近我,你打開了我的軀殼,你喚醒了我的耳朵……”

配合著此情此刻,走進來的紀宴,倒是有幾分應景的味道。陳寶兒發現他進場之後,便輕輕揚起下巴,一雙眼睛長在他身上,歌詞就是她的心聲。有眼色的旁人都覺得這個姑娘可真膽子大,這樣撩紀宴,隻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紀宴臉上的神情寡淡,朝著陳寶兒走過去之後,做了一個俯身的姿勢, “走開,我的手機被你壓住了。 ”

沒有想象中的,動情親吻,隻有一句無情的走開。

陳寶兒停下來,眼睛死死瞪著紀宴,感覺恨不得要吃掉他一樣,因為當下兩個人的距離挺近的,一下子人就撲過去,雙手將紀宴的脖子一摟,整個人不管不顧地親了過去。這個熱情如火的舉動,瞬間點燃整個包廂的氣氛,將今天晚上的溫度一下子點燃到最高。

紀宴不防被這個人親到一下,本能地去推這個人,陳寶兒是有那個膽子,卻沒有那個力氣跟紀宴抗衡,直接被重重摔回到皮質沙發上。

“發什麽情?”紀宴這話說得相當不客氣,鐵青著臉,眉眼間都是戾氣,那雙桃花眼都淬滿寒意,當然被冒犯就會不悅這種事情,其實是不分男女的。

陳寶兒摔得有些懵了,看到他凶神惡煞的樣子也覺得有些害怕,可更多的,還是委屈,“你今天說跟我一起回去吃飯的,結果呢?你騙我!紀宴,你可以拒絕我,無數次都可以,但是你怎麽可以騙我?我隻是喜歡你啊!就因為我是家裏人介紹的,就這樣討厭我嗎?喜歡你也有錯嗎?”

陳寶兒說到後麵都有些歇斯底裏的味道,胸口劇烈起伏,她一腳踹到某個地方,話筒忽然就滾落到地上, 發出刺耳的一陣響動。好在這個包廂跟外麵隔絕,不是在下麵酒吧那種公眾場合,否則說不定就是明天的新聞頭條。

相對於陳寶兒的激動,紀宴這個被侵犯的人,卻是一派淡然,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抽過紙巾擦過陳寶兒留下來的痕跡,這個舉動也是ci ji到陳寶兒的一個重要原因。

“騙你也好,拒絕你也好,不都是一個意思?有什麽區別?你要撒潑撒癡你去你家裏,去紀雅麵前,到我這裏來幹什麽?我就要寵著你?先前不跟你計較,就覺得一個女孩自尊心重要,不想掃你的麵子,但我完全是想太多,自尊心那玩意兒你有嗎?”

最後這一句就說得很重了。

尤其是還當著這麽多人的麵。

陳寶兒怔忪了一會,不可置信轉換成羞憤難當。

其他人都不敢說話,不敢參與到這場神仙打架當中去,萬一被遷怒都不是好惹的。

紀宴眉眼結冰,“我 以後跟朋友的私宴你不要再來攪局,再讓我發現,我就把那個賣消息的人給揪出來,永遠打進黑名單裏麵,就當沒有這個朋友。嗬,我最不缺的就是朋友。”

……

薑茵接到連月的信息挺意外的,連月發來的是一張照片,上麵是她在看畫展拍到的一幅作品,正好是薑茵早期被人買走的那幅畫,那個時候連月還是薑茵的藝術經紀。

連月人在某個畫廊裏,位置在國外,這一次展出的是 某個收藏家的藏品。薑茵的作品挺受人歡迎的。

一時間,兩個人都被拉回到舊時光。

連月當藝術經紀的時候,真的對連月幫助很多,有一些影響,甚至改變了薑茵的一生。這份感情,值得薑茵記著一輩子。

“感覺有你當過經紀人以後,其他人都看不上眼了。”

薑茵這話裏有些遺憾和不滿的意思,連月如何聽不出來,關心了幾句,薑茵便把現在藝術經紀惹人不快的那件事說給她聽。

“這個合作你不接是對的。你不是商業畫家,不需要量產,我覺得你做得很對,堅持走自己的路就對了。像她可能習慣了有些畫家,為了生活的原因,接一些合作,當然無可厚非,也有些人是靠著價格來激勵自己的,這些也很現實。但怎麽說呢,這個不適合你,她不夠了解你,還不夠靠譜。”

“是啊。”薑茵很讚同連月的話,“回頭等到合約到期就不簽了。對了。光說我,你最近怎樣?是不是工作很忙,又跑去國外了?”

“一如既往,就沒有閑下來的時候。這一次過來,還可以看看小安。”

薑茵又問,“那你跟紀宴呢?感情還好嗎?”

“就那樣吧。”

聽得出來,不算好的評價。

薑茵想到自己親眼看到的場景,便問道,“那個陳寶兒怎麽回事?我怎麽看到紀宴帶著她去商務應酬?還有軟軟也看到過他晚上帶著陳寶兒出海,不過那一次還有很多人。紀宴難道看不懂這個女人的心思嗎?”

不應該看不懂的,他一直都懂的,陳寶兒已經鬧到所有人都知道的地步,沒道理當事人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