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7章 沉睡的寶盒

可能是今天發生的好事情特別多,因而現在的他並沒有睡意。

男人站在酒店的陽台上,遙遙對著的,是醫院的方向,在夜色之中,紅色的招牌十分醒目,本來平平無奇的景色,卻因為那裏有他的女人而變得有吸引力。

點燃一支煙, 紀宴將半個身子靠在欄杆上,對著醫院的方向抽完那一支煙之後,他才回到室內, 發現手機上有好幾個未接來電,全部都是紀雅打來的。

這個姑姑沒有事不會跟他聯係,如果是平常,紀宴肯定是不會回撥的,即便是知道對方找自己可能是有急事,男人的性格中多少都有惡劣的因子,當對上自己討厭的人,便會被刻意放大。不過想到連月同自己說地那些事情,紀宴決定給紀雅回電話。

連月的性格,紀宴多少知道,在有些方麵特別謹慎,她說不能夠確定那就是紀雅和陳華東,其實這話都打了折扣吧,紀雅和陳華東這兩個人都不是什麽普通人,怎麽可能輕易錯認,尤其是紀雅那樣的氣質,之說以說不確定是因為這件事讓人震驚,完全顛覆從前的認知。

紀雅多年未婚,人又格外強勢,至少在工作上是這樣,很多人都在背後猜測過是因為跟男人無法相處,而陳華東卻是個好好先生,這麽多年就沒有過任何緋聞的那種,對妻子也好,也女兒也好,都是圈內人的榜樣,陳華東在公眾的眼中也靠著這個良好的形象得到很多人支持。

人不可貌相。

原來不結婚,不是不願意而結婚,而是沒有辦法結婚。

陳華東到底是有本事,竟然拿得下紀雅,果然這樣的男人生出來的女兒也不一般。

紀宴想到陳寶兒隻剩下討厭,當然從前也沒有多少好感,不過那個時候主要是不當一回事。

陳寶兒還是紀雅塞過來的,還是紀雅情人的女兒,這個舉動背後的深意就值得琢磨了。

紀雅的野心,跟從前相比,隻進不退,可是他卻也不是當年那個隻靠著所有人寵愛的小孩。

紀宴撥過去,響了幾聲,都沒有人接,紀宴卻是沒有那麽好耐性的人,沒有再多等一秒鍾,直接掛斷。

幾乎是馬上,紀雅又一次回撥。

看到屏幕上閃爍的號碼,紀宴英俊的臉上浮現冰冷的嘲諷,想得到紀雅肯定是在那邊拿喬,才沒有馬上接電話,但一定是有事情要跟他說,所以又馬上打過來。這種猜測確實也沒有錯,在紀宴不疾不徐按下接聽鍵之後,紀雅的聲音之中透著火氣,“你在幹什麽呢?我給你打了那麽多個電話也不接,是不是在酒吧裏麵玩?你這麽大個人了,除了在酒吧裏麵混日子還能不能幹點別的正經事?”

紀宴也隻是一笑,很不客氣地說,“正經事不是您在做?您老當益壯,我這個當外甥的,還有什麽需要操心的?還是說您好事將近,終於有人願意接收您,給您一個家,感受一下平凡人的溫暖了?”

紀雅麵上一沉,雖然她不覺得紀宴會知道自己的事情,可是剛才陳華東離開她回去自己的家裏麵,這件事還是很讓人窩火的,再聽到紀宴說得這些話,儼然就是在她的心上開了一槍,雪上加霜。

不過到底是商場上打拚的老狐狸,她跟陳華東那麽多年,又為紀氏付出這麽多年,商場上做出的成績有目共睹,本來就不是一個簡單人物,?紀雅調整好自己的呼吸,輕笑一聲,“紀宴, 你這話裏話外的意思,是不是在跟我抱怨,覺得我霸占著公司的權利讓你沒有施展能力的平台,你是不是覺得是我讓你變成現在這樣的?難道說你去酒吧混日子是我綁著你去的,國外公司鍛煉的機會難道是我不給你?我當年在國外不是很多年?我能去,你為什麽不能去?就因為你是男人嗎?既然是男人,抓不住機會,就不要怪別人優秀擋住你。”

紀雅早些年確實是在國外呆了很多年,海外公司很鍛煉人,那個時候她就是在國外積累了很多的經驗,不過這也提醒了紀宴一件事,陳寶兒的父親陳華東早年做外交官,在國外也是待了許多年的。紀雅去的地方,跟陳華東去的地方差不多,時間似乎也能夠對上。陳華東在國外的時候沒有帶上陳寶兒母親,因為那個女人身體不好,不能夠適應國外的生活,所以留在國內。

記憶有時候是沉睡的寶盒,一旦打開,你不知道從裏麵飛出來的是蝴蝶還是毒蟲。

紀宴此刻坐在沙發上,換了一個慵懶的姿勢,床腿交疊伸放在茶幾上,薄唇勾起性感卻也涼薄的弧度,“姑姑,您這樣說就錯了,我真的挺享受現在的情況的, 您能者多勞,我確實是沒有意見,明明您也樂見到現在的樣子,卻非要口是心非得來說一通,教育我,大家心心知肚明彼此之間的關係,說是親人沒錯,說敵人也沒錯,可能是年紀大,時間久了,您不記得從前的那些事情,但是沒有關係,我還記得。你對我不好沒有關係,我也不需要,但非要往自己臉上貼金,那就不好看了。還是說, 您在哪兒受了氣就來我身上撒?年紀大了,不結婚,確實會影響您的內分泌,一旦失調,脾氣不好看誰都不爽也是可以理解的,那有病治病,別找我,我沒有藥。”

跟紀宴說一句,紀宴能拿出十句來懟人。

紀雅即便是知道這個人的嘴多厲害,但每次領教都覺得胸口堵得慌,“我好地很,多謝你關心,你有那個心情關心我,省省吧。我是來問你,你到底對寶兒做了什麽事情?你這個人混就算了,怎麽對女人一點教養都沒有。”

紀宴估計是陳寶兒去告狀了,隻是紀雅說的這些話,好像他真的對陳寶兒做了什麽一樣。

“我做了什麽?我也很疑惑。還請姑姑賜教,我到底對陳寶兒做了什麽不可饒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