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6章 囂張

廖霜跪在紀家的大門口,這樣精彩的場麵,紀宴倒是有些遺憾錯過。這個世界上最怕什麽人,最怕的就是臉皮夠厚,心夠黑的,看上去沒有什麽危害的。帶著幾分玩味的審視,紀宴的目光不動聲色得掠過廖霜。

陳華東的夫人很少在公眾場合露麵,應該是身體不好,一年365天可能有兩百天都在醫院裏靜養,不過這也不是陳華東出軌的理由。也是因為廖霜身體不好,隻生了陳寶兒這麽一個孩子,還穩坐在陳太太的位置上,所以很多人都稱讚陳華東是個絕世好先生。

如果不是這個良好的形象在前,紀雅和陳華東的戀情曝光的時候也不會引起那麽大的轟動。雖然不了解這個人,但陳寶兒這個樣子,父母肯定是有很大責任的,紀宴對廖霜這個人的印象就不會太好。

當眾下跪這種事情是一般人能做的出來的?

紀宴覺得這個廖霜來者不善,雖然她已然把自己的姿態擺地很低,卻也是把自己擺在了一個輿論的製高點上。不知情的人,可能是以為紀家如何咄咄逼人,欺負她一個弱女子,尤其身份還這麽敏感。

坐在沙發上,廖霜紅著眼睛,帶著一股病態,看上去弱風扶柳,跟紀雅形成強烈的對比,紀雅是個女強人,氣質之中更多強勢和不羈。

廖霜看到紀宴出現,一下子站起來,膝蓋一彎,竟然是又準備要下跪,這種說跪就跪的氣勢真的很不一般,還是旁邊的人眼疾手快,一左一右將人架起來,強行按在沙發上。

紀老太太開口說,“陳太太,有話好好說。我們紀宴是晚輩,你這樣跪下去,是在折我們家孩子的壽。現在我們都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你這樣跪來跪去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現在又在欺負你了。我們是講道理的。有句老話是男兒膝下有黃金,我覺得不僅僅是男兒的膝下有黃金,咱們女人也是一樣的,沒有差別。大家都是文明人,坐下來好好談談。”

如果不是因為紀雅這件事,紀老太太感覺矮人一頭,所以也就忍讓著陳太太這種莫名其妙的行為,換做是別的人,早就讓家裏的保鏢給扔出去,絕對不是在這裏坐下來好好說話,客客氣氣的。

紀老太太活了大半輩子的人,怎麽會沒見過這種類型的,其實也很煩這樣的,可是沒有辦法,誰讓紀雅對不起別人在先。

紀雅抬眼看向紀老太太,想說什麽,卻被一個眼神給止住。這個時候沒有她開口的立場。

紀宴坐到老太太的身邊,長腿隨意地伸展著,優雅卻也不羈,“是啊,我奶奶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您這樣一驚一乍的,嚇著我們沒有關係的,我們年輕,可是我奶奶卻是經不住你這樣的。有什麽話,好好說。我都不知道您過來做什麽了,還指名了要見我。”

廖霜臉上透著不正常的紅,是身體不好的人情緒激動的時候才會像現在這樣,拳頭抵在唇上咳嗽了一聲,“紀先生,我來求你什麽,我想你心裏麵應該也是清楚的。”

當然清楚,心裏很清楚,在廖霜跪下來的時候,紀宴就很清楚明白她的目的,肯定是為了陳寶兒過來的。他做過的那些事情,陳寶兒肯定都一五一十得告訴了廖霜。

其實紀宴以為應該是陳華東會出麵的,但結果卻是換做了廖霜。

對著一個柔弱又疼愛孩子的母親,普通人都很容易心軟吧。可是陳寶兒搞出來的那些事情,紀宴就打定了主意不會放過她,一定要給她教訓。

紀宴挑了一下眉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如果你是說你老公跟你小叔子帶著人跑到我女朋友家裏私闖民宅那件事,我可以給你指一條明路,上門去道歉就是了,到現在為止,你們都還沒有表達過任何的歉意吧,當然,這隻是做錯事情的人最起碼該做的事情。我也隻能夠幫你們到這裏。其餘的事情,那都是要看我女朋友的心情。”

紀家人的目光瞬間都集中到紀宴的身上,可能都挺好奇他說的連月家被闖入的事情。紀老太太和紀雅臉色都陰沉了幾個度。

陳家人未必太囂張了。

如果是平常,紀雅未必會幫腔紀宴和連月的事情,但她心裏對陳華東這個人失望透頂,又煩廖霜這個柔弱的可憐樣子,立刻身體往前傾,嘲諷的語氣說,“居然私闖民宅,怎麽著,真當自己是法律了?到底有沒有把我們家放在眼裏,十一的女朋友是梁家的女兒,也不是什麽普通人吧,要是找了個普通姑娘做女朋友,那會遭遇到什麽?難不成還懷疑陳寶兒是被連月藏起來的?可真是搞笑。我們家十一一直跟梁小姐感情穩定,陳寶兒有什麽威脅呢?半點威脅都沒有。”

如果不攻擊陳寶兒,可能廖霜都不會露出自己尖銳的一麵,但為母則強,為了女兒跪都跪了,“有沒有放在眼裏,紀雅你不是很清楚嗎?不放在眼裏,難道要放在心上?是,這件事是我丈夫衝動了,但我小叔子已經在拘留了,那為什麽紀宴你要陷害寶兒?她真的喜歡你一場,她還隻是一個小姑娘,她什麽都不懂,她隻是想成為你的女朋友而已,如果真的錯了,那也是她太喜歡你了。這個世界上最不應該苛責的就是愛情,她對你的心很真誠,卻隻是用錯了辦法。你何必讓她整個人名聲都毀了呢?”

紀宴忍不住笑了,“我不知道你女兒是怎麽跟你說的,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什麽清白不清白,名聲不名聲的,不都是已經被她毀了七七八八嗎?又跟我有什麽關係?你說愛情沒有錯,那我姑姑豈不是也沒有錯的。她也隻是眼睛瞎愛錯了人,她這個人是沒有錯的。你說,陳太太,你是不是這個意思?”

紀宴在這件事上是絕對不會承認的,這一招說起來,也是跟著陳寶兒學的。

廖霜能有什麽辦法?她要是有證據,就不會到這裏跪來跪去,玩起苦肉計。廖霜捂著胸口,垂下的眼睫毛掩蓋住了她眼中真實的情緒,眼淚很快說來就來,“寶兒為什麽會被發現在遊艇上,為什麽會發現ke yao,紀宴,你敢說你真的不知道?這一切明明都是你幹的,你為了你女朋友報仇而已。 ”

如果紀宴沉不住氣,說不定就會情急之下說出來明明是陳寶兒誣陷人在先這種話,倒打一耙也是為了刺激紀宴,讓他失去理智,可是廖霜真的失算了,這個年輕人隻是微微笑著,那麽高高在上,驕矜又不羈,仿佛看穿了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