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1章 我們大婚在即,我不會用激進手段

廖霜的情況很糟糕,經過五個小時搶救之後,也隻是暫時脫離了危險而已,人卻還是在昏迷不醒的狀態。

“醫生說了,醒不醒地過來都要看運氣,有概率醒過來,卻也有很大的概率成為植物人。廖霜的身體本來就不是很好,撿回來一條命已經算是幸運。”

陸晉陽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人在薑茵家裏,今天是季懷柳的生日,一家人都聚到一起。他站在陽台上,聽完這個消息之後,雙眼微微眯起,眺望向遠方的位置,這一切應該不是巧合,他有強烈的感覺,這應該是人為的,主要是這個時機很特別。

陸晉陽想到了一個人——紀宴。

隻是想不到的是紀宴一出手就這麽狠,陳寶兒動他的女兒,他就動陳寶兒的媽媽,也是狠狠得給了陳華東一個教訓。

“晉陽,在想什麽呢?”

薑茵走到陸晉陽的身後,看他在陽台上一個人站著,擔心他是不是遇到了什麽煩心的事情。

對上薑茵關心的眼神,陸晉陽餘光不動聲色得掃向客廳,薑景驍和廖琳正陪著糖糖和淮淮玩耍,季懷柳跟做飯的阿姨在廚房,薑樹邱在花園裏麵澆水,沒有人注意他們。

“陳寶兒的媽媽廖霜出事了,很有可能醒不過來成為植物人。”

薑茵露出訝異的神情,怎麽說呢,她想到了報應這個詞。她不會同情這種人,飛來橫禍又如何,他們也不是什麽好人。是的,廖霜的家庭遭遇小三,可那是紀雅的錯,連月又做錯什麽?陳寶兒到處害人,陳氏夫妻縱容包庇,所以算是活該。“真是報應。”薑茵說,“連月應該可以安生一段時間了。”

陸晉陽笑了一下,幹燥溫暖的掌心貼住薑茵的臉頰,“哪兒有那麽多的報應,老天爺要是長眼的話,陸翎舟他們早就應該死了,也不至於等到我長大複仇過了那麽久的好日子。連月也不用過了那麽久的苦日子,你說不是嗎?茵茵,我從來都不相信有報應這種說法。”

報應是什麽,是一種無奈的期盼,是寄希望於神靈的心理寄托。

薑茵想到了什麽,壓低聲音,“晉陽,這不會是……”

“不是我。”陸晉陽知道她想說什麽,“我們大婚在即,我不會用這麽激進的手段。報仇對我來說有很多種辦法,我覺得變成植物人隻是快速解決了問題而已,但不如打垮陳家瓜分他家現在所占領的領域,再者廖霜成為植物人,又改變了什麽?陳寶兒囂張跋扈的資本照樣還在,陳家一天不垮,她就還有重頭再來的時候。”

薑茵聽陸晉陽這樣說,一顆心便放了下來。

“我猜應該是紀宴做的。他才是最恨陳寶兒的那個人,畢竟是他的女朋友受傷了。這一次可以是熱水,誰知道下一次會不會是硫酸之類的東西,換做是任何一個有血性的男人都會憤怒。”

……

紀家。

紀家今晚上有家宴,因為連月受傷,所以紀宴沒有帶著她同行。

紀宴姍姍來遲,直接在老太太的旁邊坐下,這是屬於他的位置,誰都不能逾越。

“你女朋友情況現在怎麽樣了?”老太太問起連月的傷勢,紀宴如實回答,“好多了,就是現在還不能夠碰水。”

“怎麽會那麽不小心呢?”?“再小心也防不住有人要害她。”

紀宴說這話的時候,神態之中有森森的戾氣,話裏麵明顯有話。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他的方向。

“又是陳寶兒?”

紀雅問。

紀宴沒有回答,卻也沒有否認。

不夠他的胃口卻被敗壞,“陳寶兒人雖然說是在醫院裏麵靜養,但我們都知道她其實不過是找了一個借口躲在裏麵躲避風頭而已。她總覺得成不了我的女朋友跟連月有關係,我覺得她真的想太多了,就算是沒有連月,我們兩家也不可能結成親家。她不過是想要找一個人出氣。”

“我聽說廖霜出事了,現在好像變成了植物人,就是突然發生的事情。”有人忽然插嘴。

紀宴臉上露出笑容,“沒死嗎?真是挺可惜的。”

紀老太太皺眉,看向紀宴的眼神很有壓力,“不許這麽說話。”

紀宴自問不是什麽善良的人,但他尊重奶奶的想法,便閉口不提。

“估計陳家出了這些事情,陳寶兒就不會再來煩你們了。”紀雅聲音淡淡的,“十一這算是解脫了。你女朋友也會過上消停的日子。”

“沒關係,她不消停,我有的是辦法讓她消停。”

紀宴這一次不會再有半點手軟,傷到連月,已經觸到他底線的底部。紀宴隨意得使用著刀叉,看上去那樣漫不經心,卻是帶著幾分令人心裏發寒的淩厲。

紀雅深邃的眸光從紀宴的身上移開,注意到老太太若有所思的樣子。

紀宴那個樣子,大家都看在眼裏,知道紀宴脾氣上來的時候,不是那種好惹的,也會有犯渾的時候,所以紀雅猜得到老太太在擔心什麽,隻是當著大家的麵,她沒有說出來而已,畢竟還隻是猜測。

用過晚飯後,紀老太太特意叫住準備離開的紀宴,“奶奶有事情和你說。”

紀宴全然不知,卻還是跟老太太去到後院。

夜晚的風有點涼。

紀宴吩咐傭人找一條羊毛披肩來蓋在老太太的身上。他的貼心和細膩,其實都是自己一手教出來的。

“你告訴奶奶,這件事到底跟你有沒有關係?”

她終於問出心底的疑惑。

“奶奶,你說的哪件事?”

紀宴跟紀老太太對視,紀老太太皺起眉頭,紀宴忽然回過神來的樣子,“你說陳華東老婆出車禍的事情?你覺得那是我做的嗎?”

紀老太太反問,“那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大家都看在眼裏紀宴多喜歡連月,為她去傷害陳寶兒的母親,這種事情完全就是他的風格。戀愛中的人很容易失去理智,衝動之下做出不擇手段的事情來。

紀老太太看紀宴沉默不語,便語重心長道,“奶奶也是從年輕人過來的,我也知道談戀愛時的感覺,我知道你心疼你女朋友,可是做這種事情,是不是太極端了?明明你可以有很多的方式去反擊對方,去報複對方。我們可以從商業上狙擊對方,就算是速度慢一點,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是用這種辦法,奶奶覺得不妥,就算是陳寶兒做錯了事情,那也不應該是廖霜來承受這一切。她生了一個女兒不會教養,那也是不她變成植物人的理由。”

紀宴越聽,眉宇間的川字就越是清晰,語氣也變得很煩躁,“廖霜活該,這就是她的報應。她自己的女兒,不好好教,不然你以為陳寶兒怎麽還能夠作妖?不過,奶奶,我倒是很好奇,如果真的是我做的,你打算怎麽做?難道你要大義滅親,把我送去警局坐牢嗎?”

紀宴心裏想著,老子幹嘛要傷廖霜,傷廖霜有什麽用?

陳寶兒那種自私自利的,不照樣可以喪心病狂地活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