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同仇敵愾

金邊市郊的小鎮上,這裏四下昏暗,唯一的光亮來自路邊佛教寺院中忽隱忽現的蠟燭火苗。在這個炎熱的夏季之夜,似乎並沒有什麽人在戶外活動。

眾人走過一段崎嶇不平的坡道,然後緩緩走過一條僻靜街道的後街,沿街排列著一間間看上去好像破舊汽車庫的小屋,裏麵坐滿了小女孩。她們都穿著緊身衣,嘴唇上塗著鮮豔的口紅。有幾個一見人到來,立刻快步走了上來。她們的年齡根據判斷都沒有超過14歲。

一個不到10歲的赤膊小男孩抓著蕭戰龍的褲角,用結結巴巴的英語問道:“要小女孩嗎?”蕭戰龍無奈地苦笑,塞給小男孩一百美金,『摸』『摸』他肮髒的腦袋:“拿去買好吃的。”小男孩興高采烈的拿著錢跑了。

眾人來到一棟兩層小樓裏,這裏紅『色』燈管營造出一種詭異的氣氛,長凳上坐著20多個打扮『性』感的女孩。

老鴇走上前來熱情地招呼眾人,毫不掩飾她們的年齡:“她們中最大的18歲,其餘都是十四五歲。如果你們想要6、7歲的,裏麵也有。一律2.5美金一個,可以在後麵房間搞。”

蕭戰龍推脫著,說隻是來瞧瞧,老鴇聽後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蕭戰龍瞥了一眼所謂“後麵房間”,其實就是用木板隔出的七八個小間,裏麵有木板床、破舊的床單和兩個枕頭,沒有床縟。

閻羅痛心疾首:“我不想再看了,咱們走吧。”

這時,一個看似隻有六七歲的小女孩,屁顛屁顛跑到閻羅身邊,伸出稚嫩的雙手:“叔叔,給你糖吃。”

閻羅苦笑著接過糖,撥開包裝,含在嘴裏,對眾人道:“咱們走吧!”

眾人沿著破舊的街道走出很遠,閻羅轉頭對眾人道:“咱們就在這裏分手吧!很感謝你們的幫助。雖然這次一個也沒救出來。”

突然,閻羅腹部一陣**,他痛苦地捂著腹部蹲在地上。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他為何會如此,隻有蕭戰龍和護士捧腹大笑。

護士上前一步:“剛才小女孩給你吃的糖,事先被我做過手腳。我在裏麵下了毒,這種毒雖然不致命,卻能讓你無法行動,這種毒『藥』可以存留在體內三年之久,如果你每天不定量服用我親自調配的解『藥』,你會一直疼痛下去。”

閻羅恨得咬牙切齒:“卑鄙!我和你們無冤無仇。你們卻利用我對雛『妓』毫無防備的同情心給我下毒,是何居心?”

蕭戰龍笑笑:“假如我們幫你救出雛『妓』,你不想留在我身邊,你不是尖兵我也不會挽留你,我就當作是積德行善了。我練過泰拳,當看到你赤手空拳擊斃12個使用片刀的人販時,就知道你已經將泰拳練到極致,這樣的尖兵,我沒理由不要!所以,就使用了一點卑鄙的手段。”

“『操』!我就算死也不會留在你身邊!就算我死——也不會留在你的身邊!”

護士搖搖頭,好言相勸道:“虧你還自願解救雛『妓』,怎麽一點常識都沒有?按照聯合國的一項資料估計,世界上每年有幾十萬女孩和男孩被迫與客發生『性』關係。目前,有一些國家的『政府』當局正在對這種醜惡行為進行嚴厲打擊,但成績卻並不顯著。”

“上世紀70年代的長年戰爭使得柬埔寨陷入一片混『亂』。由於戰爭和運動,許多家庭支離破碎,整整一代人是在竭盡全力來維持生計的社會環境下長大的,他們毫無道德觀念。”

“柬埔寨的賣『**』活動到了上世紀90年代初期即有蔓延之勢,其服務的主要目標是聯合國派駐柬埔寨監督政治進程的部隊士兵。當聯合國部隊撤離之後,的組織者們發現,他們如果從事未成年少女的易更能賺錢,於是罪惡的雛『妓』行業便應運而生。現在首都金邊的約兩萬個‘『性』工作者’的平均年齡據估計為15歲。一些成年男子醉心於與處女發生『性』關係,柬埔寨的情況正好迎合了這個市場需求。”

“大多數柬埔寨人處於赤貧狀況——個人的年平均收入僅為二百多美元。雛『妓』往往是被家裏的大人和朋友賣到去的!”

“4年前,柬埔寨官方命令關閉金邊所有的卡拉ok舞廳和迪斯科舞廳,指責它們是賣『**』現象的溫床,關閉的措施當時也是為了撫慰那些希望掃除雛『妓』的國際援助機構。可是這一指令並沒有產生明顯的效果,許多這類場所仍然在營業。在擠滿外國遊客的酒吧裏,柬埔寨少女們仍然紛紛坐在客人的大腿上兜售著自己的青春。”

rosemary點頭道:“我曾經幫助國際救援組織解救過幾批雛『妓』,很多雛『妓』被救助到柬埔寨『婦』女危機中心的幼女庇護中心,但她們卻坦言不喜歡返回簡陋的農村家中。幼女庇護中心不僅為從紅燈區裏救出的女孩提供食宿,並幫助她們學會個人謀生技能。然而這樣的美好願望卻麵臨嚴峻的現實挑戰:在柬埔寨,絕大部分雛『妓』都是自願的!少數被救的女孩也常常被現實環境『逼』迫,最終重當雛『妓』。柬埔寨現有約1200萬人口,約占6萬。自1991年起,柬埔寨已有10萬人死於艾滋病,現在至少還有12萬人是艾滋病患者,雛『妓』中很多人就是艾滋病毒攜帶者。對這些女孩而言,得不得救都一樣沒有明天。”

閻羅捶胸頓足:“就是沒有明天,我也要解救她們!”他痛哭流涕:“你們不知道。在我外出期間,一夥人闖入我在鄉下的家中,他們打死我的妻子,擄走我的女兒,把她賣到柬埔寨做雛『妓』。後來,我的女兒死了!是因為被20個人給...你們知道嗎?你們了解我的悲慟嗎?我的女兒,她隻有6歲,隻有6歲啊...”

所有都沉默了,蕭戰龍突然嘶聲狂吼:“護士,把解『藥』給他!”

“是!我給他服用的是一次就能完全解毒的解『藥』”護士擦去眼角的淚水,把解『藥』塞給閻羅。“難怪你會以個人的名義拯救雛『妓』。”

閻羅服下解『藥』,他還在抽泣:“當我連夜趕到女兒身邊時,那20個人居然還圍著我女兒。我毫不猶豫地親手宰了那二十個畜生,並用軍刀狠狠地割下他們的要害!”他一副恨不得食肉寢皮的表情:“黑魆幫!他們是害死我妻女的罪魁禍首!”

“黑魆幫也是我的敵人!他們毀了我的人生、夢想、愛人、親人、戰友!我與黑魆幫之間的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曾經,我和你一樣失去了所有,我以軍人至高無上的榮譽起誓,你心中的悲慟,我了解!”

閻羅緩緩地抬頭,迎上蕭戰龍的目光。眼睛,眼睛是不會撒謊的!蕭戰龍的雙眸中擁有和自己一樣的悲慟!除此之外,蕭戰龍的雙眸中還包含了幾分英氣、堅強、仇恨、義氣、柔情。這些情感,構成了蕭戰龍和自己年紀相仿,卻比自己更加深邃的雙眸。

“我在黑魆幫做過臥底,對柬埔寨金邊地區的黑魆幫有一定了解!來之前我也做過詳細的調查。這裏的黑魆幫幫主‘托尼賈’有一個嗜好,每隔一天都會到自己地盤上的雛『妓』。這麽重要的信息,你不會不知道吧?”

閻羅慚愧地低下頭:“我隻知道害死我妻女的罪魁禍首是黑魆幫!其餘時間都花在拯救雛『妓』上麵了,對‘托尼賈’每隔一天就會來此渾然不知。”

“現在知道還為時不晚!明晚托尼賈就會來此雛『妓』,既然我們擁有共同的敵人,何不同仇敵愾?”

閻羅用力地點點頭。

“暗殺托尼賈要在,你還怕因為砸了警察找上你嗎?”

“如果我怕,就不配做我妻子的丈夫和孩子的父親!”

第二天晚上。

一輛凱迪拉克沿著金邊市郊的坡道緩緩開來,托尼賈閉著雙眼靠在座位上。旁邊的手下諂媚的說道:“老大,我今天已經聯係老鴇讓他給您預備了8歲以下的雛『妓』。”

托尼賈並不作答,隻是微微點頭。

凱迪拉克停在了門口。手下拉開車門,把手放在門梁上,托尼賈不緊不慢地走下車。

老鴇雙手叉腰:“2.5美元搞一次!”

“就0.5美元搞一次!多了不幹!”

“2.5美元是市場價!”

托尼賈微微皺眉:“怎麽回事?”

手下點頭哈腰:“兩個客嫌2.5美元太貴,正在跟老鴇討價還價。”

“窮鬼!”托尼賈哼了一聲,提提西裝領帶,徑直向門口走去。

老鴇見到托尼賈,不再理會跟她討價還價的兩個客,像個哈巴狗一樣的跑了過去。

一記手刀狠狠地砍在老鴇頸椎上,老鴇口吐鮮血倒地死亡。

兩個剛才還在討價還價的客眼冒凶光,蕭戰龍冷森森地道:“托尼賈,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膽量,隻帶了3個手下,你真的以為在自己的地盤上就可以有恃無恐嗎?”

托尼賈心中一驚,臉上仍然鎮定:“上!”

三個手下蜂擁而上。蕭戰龍對準一個敵人,伸手提膝,鎖喉擊襠,手下當場斃命。

閻羅愣了一下:“你也會泰拳!”

“這麽強的格鬥術誰人不學?手下我來對付,你去對付托尼賈。”

閻羅嘶吼一聲,幾個箭步衝向托尼賈。托尼賈不閃不避,一記頂膝迎向閻羅。閻羅斜上步避開,掃腿還擊。

樓下的打鬥聲引起了裏敵人的注意,他們全都是托尼賈的手下。見大哥有難,紛紛拔出腰間的手槍,爭相湧出房門。

這時,各個房間裏突然竄出十個光著膀子的“客”,另敵人驚奇的是,這群“客”居然能從內褲後麵拔出匕首,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匕首已經『插』向他們咽喉。

十個“客”爭分奪秒,趁前麵的敵人沒有倒下之前,快步殺到剩下的敵人麵前,僅存的敵人連開槍的機會都沒有,就跟這兒世界“saygoodbye”了!

十個房間內的十個雛『妓』,每個人手裏都攥著100美金。她們不明白剛才的“客”為什麽隻給她們錢,卻不和她們睡覺。原因很簡單,不說大家也知道。

蕭戰龍輕鬆加隨意的解決掉了剩下的兩個敵人,饒有興趣的看著打鬥在一起的閻羅和托尼賈。

托尼賈的功底不賴,但在閻羅虎虎生風的淩厲攻勢下節節後退,狼狽不堪。幾下被閻羅鞭腿踢中肋骨。托尼賈強忍劇痛不讓自己倒下,頑強還擊,閻羅的情況也不好過,右臉腫得像個饅頭,腹部受到重擊,隱隱作痛。

蕭戰龍連連點頭:“托尼賈多少有點本事。”

托尼賈見安排在的手下遲遲不來援助,知道事情不妙,盛怒之下猛地掏出手槍。對準迎麵飛身頂膝閻羅。

扣動扳機。

砰!

千鈞一發之際,閻羅在半空中強行扭轉身體,避開要害。

嘩!子彈『射』進閻羅的左胳膊,爆出一團血霧。

同時,閻羅已經飛身到了托尼賈麵前,從胳膊上噴出的鮮血濺了托尼賈一臉。

“通”地一聲,閻羅的膝蓋正中托尼賈胸口,托尼賈痛哼一聲倒退數步,手槍脫手。

搭拉著左臂的閻羅用強壯地右臂環繞住托尼賈的脖子。

閻羅虎目怒睜,右臂死死勒住托尼賈的脖子,提起膝蓋,連連擊向托尼賈心窩,每一下都力透千斤,每一下都致使托尼賈口吐鮮血,他的眼神逐漸變得渙散,腦袋無力地耷拉下來。

閻羅左臂的鮮血淋漓而下,他呼哧呼哧喘著粗氣,“你是害死我妻女的罪魁禍首,其罪當誅!永不超生!”每一個字,都是從他的牙縫中用力擠出。

“啊——”閻羅雙眼血紅,右臂用力一扯,托尼賈的脖子硬是被生生扯斷。

蕭戰龍暗歎:“可怕的爆發力!”

光著膀子的“客”從二樓相繼跳下,太子道:“老大,全解決了”

“撤!”

金邊旅館。

護士取出閻羅胳膊上的子彈,替他包紮,由衷感歎:“這一身肌肉,比岩石還要堅硬!”

閻羅笑笑:“蕭戰龍,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我的仇人是黃子鳴,他的黑魆幫總部設在美國,但在我的眼中,所有的黑魆幫成員都該死!”

閻羅咬牙切齒:“說得對!所有的黑魆幫成員都他媽該死!”

護士嘖嘖有聲:“仇恨已經深入你們兩個人的內心,你們越陷越深,已經無法自拔!”

蕭戰龍仰天大笑:“閻羅,既然我們有了共同的敵人,你是否願意加入我們?”

“願意!”

蕭戰龍伸出右拳:“同仇敵愾。”

閻羅伸出右拳:“同仇敵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