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到,請多支持。二更在晚7點左右,多來點收藏!

看著崔耀啟滿臉怒色,平時老成持重的他向來大肚能容,真不知是什麽事情能讓他氣成這樣。

李秉衡立刻起身招呼道:“崔工,請坐,快請坐,是為了何事如此氣憤,昨日不是還好好的嘛。”

“哼,這隻能說我們蘭芳辦案人員效率高。直接跟你說,今天早我三弟被安保處商業機密組的人帶走了,說是違反了新公布的知識產權法。來的路我倒是好好研究了一下,倒是沒找著我三弟哪點犯了法,這倒是件稀奇事情。”崔耀啟冷笑道。

崔耀啟的三弟崔恒立是見過麵的,跟他哥哥一樣,都是智商高的離譜的怪胎,人品也是極有正氣的,腦子裏全是機械知識,並無半點鑽營投機。自從去年到了坤甸造船廠參與碼頭建設後,幫助李秉衡明了鉗式抓鬥,大大增強了碼頭礦石等物品的裝卸能力,對船運中比較重要的裝卸一環起了劃時代的改革作用。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好好的怎麽違反了知識產權法?犯了哪條?”新頒布的知識產權法是李秉衡反複思慮後推出的,包括著作權法、專利法與商標法,尤其是後兩項,是為了保護蘭芳工業成果,保護複興公司為的高利潤產業的核心競爭力,保護蘭芳各家科研機構的科學成果,並且商標法也將使得工業產品更加的正規,商品競爭力更加強大。

“我弟弟根據你的一些設計思想開始研究木料抓鬥,兩個月前有了突破,四繩絞索式抓鬥已經在木材碼頭試用,效果非常好…”一說到造船與機械等,崔耀啟就有些滔滔不絕。

“真的?”李秉衡有些興奮起來,木材抓鬥雖然並不是什麽了不得的明,但卻有著劃時代的意義,對於婆羅洲木材資源的進一步大規模開無疑有著極強的幫助,即便木材砍伐、加工機械取得了長足進展,但在碼頭裝運,仍然遇到了瓶頸。“那恒立去申請專利了嗎?”

“專利?”崔耀啟重重的哼了一聲,“去了專利局幾次,申請批文沒下來,人倒被抓了去。”

“荒謬!恒立的明跟知識產權法有什麽關係?哪個混蛋狗膽包天敢抓人的?”李秉衡有些惱火起來,像崔耀啟、崔恒立這樣的科學家與技術人才是他一直當寶似的藏好護好,想不到自己一手創建的安保處居然給了他這一難堪。

“給我接安保處,讓邱偉烈或者林光淼查一下崔恒立被捕這件事,讓他們盡快給我個交代,告訴他們,我就在辦公室裏等著他們。”

總理辦公室工作人員從沒見過李秉衡的臉色那麽的嚴峻,連打電話的腳步都快了幾分。

第一條小規模跨區電話線在坤甸和坤甸東部的工業基地之間開通。它使用了一千五百多噸銅絲,八萬根電線杆和無數的裝載線圈,沿途使用了三部真空管擴音機來加強信號,雖然耗費巨資,但畢竟是一項劃時代的嚐試。

崔耀啟見李秉衡親自過問次事,長舒了一口氣,笑著說道:“這麽快就開始架設跨區電話線,現在美國都隻有市內電話,舊金山夠大了,才數百部電話。看來我給你推薦的王延年不錯。”

李秉衡聞言大笑,他說的王延年確實是無意之中撿到得寶,當時跟崔耀啟閑聊時說到電子三極管,崔耀啟就給他推薦了他在美國留學時的同學王延年。當時抱著試試看的想法邀請對方過來主持電子技術研究所,沒想到在國內鬱鬱不得誌的王延年二話不說就直接來了坤甸,如今取得了巨大的成就,電子技術的一些基礎難點都被攻克,自己稍微給了點啟,跨區電話就提前幾年出現了。目前電子技術研究所自己培養的人才已經有六百多名,將來他們可都是電子工業的寶貝。

黃仲涵向來對李秉衡感興趣的事情保持著極強的關注力,凡是李秉衡看重的產業,說不得都是能賺大錢的,心裏盤算著回去後讓家族中多派人學些這電子技術,將來也好有個用處。

“早我向安保處詢問抓人的緣由,說是專利法規定在公司利用公司資源所取得的科研成果或者技術,都屬於公司所有,三弟明的木料抓鬥申請專利乃是觸犯了專利法,為自己謀私利。哼,這其中的因果,光華你最清楚,到底是不是他們所說的那樣。我問過咱們的造船公司了,幾個負責人都不清楚這件事。”話題又轉到了早生的事。

“照道理安保處商業機密組在造船公司問明原委後不會再貿然抓人,造船公司都不知情,安保處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難道這裏麵有什麽隱情?”李秉衡直覺這裏有問題,眉頭不禁緊鎖起來。

正說話間,林光淼已經帶著崔恒立到了。

“三弟,你沒事。他們可有難為你,在光華這裏可別委屈了自己,有什麽說什麽,他會主持公道。”崔耀啟對於三弟的莫名其妙被捕一場憤怒,冷冷的語氣連向來凶悍慣了的林光淼也是一陣的寒。

“光華兄,你說過的那木材抓鬥,我弄成了,給我些時間,我能再設計幾種更好的。”崔恒立並沒有訴苦,而是有些興奮的朝著李秉衡說道。

李秉衡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剛要說話,見他直呲牙咧嘴,連忙將他外套脫了,掀起他的襯衫,隻見背與肩滿是傷痕,勃然大怒,朝著林光淼喊道:“這是誰幹的?三弟向來埋於機械,從不與人結仇,木材抓鬥這事明擺著是件冤案,如果我不知情又沒人過問的話,三弟豈不是要憑白吃一場官司?”想到這裏麵的陰暗,氣不打一處來,“商業機密組誰負責這個案子的,莫非吃了豹子膽不成?把他叫過來,我要看他居心何在?”

林光淼從來沒見過李秉衡這麽大的脾氣,心想要糟糕,想不到商業機密組下麵的一個小事竟然驚動了總理,要是真的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在裏麵,恐怕向來清洗別人的安保處先要麵臨一場清洗。“這事是商業機密組副組長羅長河負責的,他隻說不知情,是下麵的人擅自行動,事先沒有經過他的同意。我接到電話就把人帶過來了,具體我也不清楚。”

“立即讓他過來解釋,是工作方法問題,還是有意為之,你也好好反省反省,安保處的工作是重中之重,豈能兒戲?”

崔耀啟心疼的扶著自己的弟弟,看著他身的傷痕,悲憤莫名。

崔恒立的性格跟他大哥相似,也是個硬骨頭,滿臉正氣的說道:“光華兄,此事要不是你過問,隻怕我這輩子就毀在他們手了。”

在場之人聞言大驚,臉的表情都開始凝固起來。

“自從我明了那木材抓鬥,就沒有一日安寧過。幾家木材廠都門來要求購買技術,我都沒答應。沒想到隆成木材公司的來人竟威脅我說,要是不出賣專利,就讓我吃點苦頭。今日我總算明白,這苦頭是什麽。安保處抓我的人告訴我說,要是不將專利出賣給隆成木材公司,那麽安保處將會以私自出賣公司專利,裏通外國的罪名治我的罪。要不是我骨頭硬,這位林處長來的及時,隻怕我就…”語音激憤,令人心酸。

李秉衡又驚又怒,怒目而視臉色已經白的林光淼,氣不打一處來,當胸一腳,將他踹倒在地,“好你個安保處,竟然如此黑暗,莫非你們以為是錦衣衛東廠不成。”想到自己最信任的安保處竟然出現如此驚天黑幕,實在是怒不可遏。出身於軍人世家的他向來嫉惡如仇,最見不得這些濫用職權且誣良為盜的勾當,更何況從眼前的信息來看,很有可能牽涉到權錢交易等政治**。安保處是手中的一大利器,如果它出了問題,那麽將是一場國家的災難。

林光淼倒在地恨不得立即挖個洞鑽進去,聽的李秉衡在說錦衣衛東廠,心裏死灰一片,隻知道接下來安保處恐怕將陷入一場狂風暴雨,這還是其次,最關鍵的,一旦失去李秉衡的信任,那麽恐怕自己的前途也就到此為止了。

“把李燮和叫過來,憲兵隊隨時待命。”李秉衡麵無表情的坐下,在場的人隻覺得房間裏的溫度直降,都不敢想象接下來會生什麽事情。

眼下隻有李燮和與他的憲兵隊才是自己最信任的,看來安保處的確需要製衡,需要重新洗牌,之前擴張的太快,的確有不少問題。目前他最害怕的就是一開始跟隨自己的那六百多名老兄弟牽涉在裏麵,那麽將無疑是對他的當頭棒喝。

“來人,立即把崔先生送往伍連德醫院,務必仔細檢查。”安保處的審問都是他提供的教材裏教的,傷勢恐怕要比肉眼見到得重,要是崔恒立有什麽暗傷,那可真是天大的罪過了。自己一直致力於吸引世界華人優秀人才到蘭芳來參與建設,並且成為蘭芳新的階層,衝擊傳統勢力。

“恐怕這次是某些勢力向我們的新興階層難。”轉過頭去頗有意味的對黃仲涵說道。

黃仲涵是個聰明人,知道他把懷疑對象放在了最近興風作浪的一些頑固勢力身,他們的根據地下錢莊與票號被摧毀後,並沒有偃旗息鼓,反而團結了許多利益相關的商會與南洋家族勢力,妄圖與政府對抗,實在是自取滅亡。

“看來嚴家等本土勢力的覆滅並沒有讓他們骨子裏商人的貪婪本性有所收斂,利之一字,讓人瘋狂啊。”黃仲涵歎道。

“總理,安保處羅長河在外麵等你傳喚。”

聽的羅長河到了,李秉衡的臉色又冷了起來。

“總理,抓崔先生的那兩個商業機密組人員不知得了風聲,竟然在剛才逃跑了。”羅長河氣喘噓噓的進來,一臉惶恐急,種種跡象表明今天的事情重大,而走脫的那兩人影蹤全無,更表明了事情的嚴重。

“什麽!畏罪潛逃?”李秉衡拍案而起,怒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