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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秉衡內心深處,還是極為希望荷蘭人冒險突襲坤甸沿海,並派出登6部隊在坤甸附近淺灘登6,直攻坤甸。

坤甸沿海並不是炮台遍布,但是登6卻有許多地方,隻不過有時間與難度的差別罷了。

如果六方會談結束,關於南洋問題有了定論,那麽再想對荷蘭人動手便沒有借口了,到時糾纏不清的國際公理與信用。到時候,荷蘭的那支艦隊依舊是個威脅,讓蘭芳需要隨時保持警惕。況且荷蘭人已經向日本人訂購了軍艦,到時候對方海軍實力越來越強,想一口啃掉對方確實有點難度。

這次荷蘭人是下了血本,兩萬多全部荷蘭籍的本土皇家6軍,本土皇家海軍的精銳戰艦雲集於此。這次荷蘭人並沒有像曆史一樣,在這個時候向克虜伯公司訂購戰列巡洋艦,而是向德國人下了無畏艦的訂單,也顧不得會給德國人狠賺一票。而且在日本的造船廠也正在秘密的為他們建造軍艦,具體是什麽艦種還未可知。

李秉衡不想跟荷蘭人過度的糾纏,必須盡快快刀斬亂麻,奠定蘭芳在南洋的安全局勢與霸主地位,到時候才可以放心的往國內轉移注意力,並開辟海外基地。

但是與荷蘭人已成死敵,總有一天會再次生死相見,這是無法緩和的矛盾。荷蘭方麵派過來的談判團已經來了一撥又一撥,但都是無功而返。並不是雙方沒有誠意,實在是沒有達成一致的可能。

目前荷蘭人隻保有爪哇與小半個蘇門答臘,丟失了婆羅洲、蘇拉威西島、大半個蘇門答臘,而荷屬幾內亞也被蘭芳與德國聯手滲透嚴重,這又是一大讓他們焦頭爛額的難題。

之前荷蘭人甚至挑明了談判底線:承認蘭芳共和國對婆羅洲以及蘇拉威西島的主權,但蘭芳必須歸還被占領的蘇門答臘。

可以說,爪哇與蘇門答臘是荷蘭的**,他們萬萬舍不得將這兩塊肥肉送到他人手。不過李秉衡是萬萬不能容忍荷蘭人繼續在這兩塊寶地吸血而肥,並且對近在咫尺的蘭芳構成威脅的。

荷蘭人對爪哇與蘇門答臘的重視程度,從這次荷蘭人將國內的本土艦隊主打戰艦都派到爪哇來就可以略見一斑。這支艦隊在新加坡休整了三個多月後,荷蘭人的口氣又強硬了起來,看來希望的確是好東西,能夠讓人忽然間充滿動力,就是不知道這動力能夠續航到什麽時候。

由於一直在扯皮與口水仗中,倒黴的被俘荷蘭籍官兵直到最近才被釋放了最後一批,而最後一批被釋放的荷蘭高級軍官們卻有些戀戀不舍的與之前被俘的英國佬告別。

在他們的軍事生涯中,從來沒有遇到這樣一個對手。從來都以匪夷所思的戰法與戰略部署給他們一個又一個的驚奇,並且各種新武器與新戰術層出不窮。事實證明,對方的軍事素質完全越了他們的認知範圍,這點從德**事考察團遲遲不肯離開,並且多次拜訪被俘的達姆漢因茨麵就能證明。

這個時代的主流火炮還是剛從架退向管退轉型,這其中的佼佼者當然是法國的“75小姐”等一批代表者,就連堅持重炮對決的德國6軍參謀部都對“75小姐”的傑出能力表示出了濃厚的興趣。

而蘭芳6軍用事實向他們證明:榴彈炮與迫擊炮、步兵炮將是將來最好的搭配,炮兵戰術將往多樣化與專業化展,並且根據集中使用的效果來確定軍隊編製。蘭芳6軍一個師有一半的火炮以及所有的重炮集中在師屬炮兵,這是其他國家一個集團軍編製才有的炮兵編製,不僅帶來了全新的炮兵編製,也給步兵師編製帶來了極大的改變。

師直屬戰力驚人,這是所有荷蘭與英**官的共同認識。當然其他認知還有很多,大部分都為他們所津津樂道。

“我們的迫擊炮完全沒有對方的那種效果,他們的炮彈好像會拐彎似地,而且許多小角度的地方都能打到,對在建築與障礙物後的防守火力非常不利。我們不僅應該展我們的榴炮與加農炮,也應該向蘭芳索取這種新型迫擊炮的製造工藝與技術。”

對於蘭芳方麵的火炮與槍支,這是德國方麵的軍事專家們交口稱讚的。但他們最為關注的還是蘭芳展示出來的許多新戰術戰法,素質極高的德國6軍很有可能在此基礎更層樓,將這些戰術戰法升華到一個新的境界。到時候,配備相當的武器,德國6軍的勢力將會更加龐大。

不過德國人並不知道,這次蘭芳的教導師使用的新武器更加的逆天,原始坦克、裝甲運兵車、火箭筒等,教導師在之前的與英國人的戰鬥中立下了不世之功。隻不過,能夠有幸見到這些新武器與新戰法的英軍官兵都已經成為了屍體。

肯尼則致力於說服李秉衡,同意將蘭芳的步槍、機槍與子彈的技術提供給德**工企業,並且購買一些重要的軍工設備。

當然,德國人對蘭芳各種口徑的火炮也很有興趣,希望能夠在軍工製造有進一步的合作。

這次肯尼的另外一個身份是德國調停蘭芳與英國、荷蘭戰事的全權代表,他將在這次的六方會談中出演一個重要的角色。

李秉衡對德國人的想法樂不可支,一旦德國人在槍支、火炮口徑以及彈藥生產向蘭芳全麵靠攏,那麽日後戰事一起,蘭芳的軍工體係對於德國人的意義講更加重大。尤其是在軍工製造設備麵,雙方一旦采用同一體係,並且製造工藝接近,那麽將來互相的依賴性就越大。

想到德國人的盟紛紛加入蘭芳係軍工範疇,李秉衡仿佛看到的都是馬克等貨幣在眼前飛,心裏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著一戰趕快爆。

在六方會談正式啟動之前,英國人迫不及待的想要與蘭芳方麵單方麵談好關於此次談判的條件。北婆羅洲是勢必要拿回去的,雖然那隻是塊可有可無的土地,但是大英帝國的海外殖民地不是這麽隨隨便便就能拱手送人的。還有被俘的英國籍官兵與軍艦、物資等,當然還有戰爭賠款。

即便是慘敗中的慘敗,英國人還是習慣性的厚顏無恥的提出了戰爭賠款,雖然數額不大,艾森鬆次提出的戰爭賠款是一百二十萬英鎊。但是英國人認為這是個很公道很便宜的價格,相比他們用於對蘭芳的軍事行動的款子,這的確是前所未有的。

在六方會談之前,如果不能就以的幾點基本條件達成協議,那麽大英帝國將威風掃地,這是他們不願意看到的。

在端納麵前,艾森鬆每次都有極度的無力感,對方根本就不屑於跟他認真的談判,連起碼的敷衍都沒有。

雖然在新加坡的大英帝國太平洋艦隊與荷蘭本土艦隊聯合起來,足以攻陷坤甸港,但是手裏並沒有決定性的6軍力量。況且德國人與美國人都提出了嚴禁兩國封鎖蘭芳海商路的意見,這也意味著目前暫時還沒有奈何得了對方的可行辦法。

最近蘭芳海軍又有數艘潛艇開始試航,加入現役的時間指日可待,而這一消息也強烈的刺激到了英國人與荷蘭人,使得他們的氣焰又低了幾分。

幾次交鋒下來,艾森鬆連賠款要求都放棄,並且完全忽視了荷蘭人的利益,隻要求保持北婆羅洲的控製權,並且要求得到在造船工業的好處。

無可奈何之下,艾森鬆以私人名義約見李秉衡,要求商談商貿合作問題。

本來李秉衡並不想見他,但是在阿曼達的要求下,還是答應跟這個固執的英國佬見一麵,看他還能玩的出什麽把戲。

再次見到李秉衡,艾森鬆完全收起了對他的輕視之心,就是這個外界傳聞年輕又瘋狂的強盜頭子,搶掠了荷蘭人之後,又肆無忌憚的挑戰大英帝國。

“李先生,我認為我們大英帝國與貴國在造船等工商業方麵有著廣泛的合作機會,但是鑒於貴國目前在我們兩國關係問題的態度,我認為有必要進行好協商,解決我們在工商業領域進行合作前的一係列小麻煩。他們畢竟是小麻煩,不是嗎?”艾森鬆謙虛的說道,第一次的把蘭芳當成一個國家,一本正經的當成了一個平起平坐的對手。

李秉衡認真的聽著他的闡述,暫時還摸不清這是他的私人態度,還是出於英國政府的授意。“當然,我一直認為與大英帝國合作有百利而無一害,商人逐利。我們蘭芳以商立國,走的工業化道路完全跟貴國如出一轍。我們都是島國,相信在政治、經濟與人文思想等方麵,都會有相同之處。貴國許多方麵值得我們去學習,說不定將來我們能夠成為親密的夥伴呢。”

這個狡猾的年輕人,艾森鬆微笑著聽著他滔滔不絕的打著官樣文章,顯示出了極好的涵養,並且附和著李秉衡的話說了不少兩國共榮的話,完全忘記了之前兩國的不愉快,這一點倒是跟日本人極為相似。

這是個難纏的對手,艾森鬆對於這次談判並不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