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人與南華建交。不代表英國與南華從此就是朋表麵友好的仇敵。當然,目前兩國的關係一半是利益合作者,一半是敵人。換句話說,一開始是生死仇敵,但是現誰都不能奈何誰的時候。就展成為互相敵視的仇敵。然後。為了達到某種目的,雙方可以假惺惺的成為利益夥伴。在可以互相利用的時候加以利用,然後憑借其他手段達到武力所不能達到的目的。”

李秉衡精辟的分析了南華與英國的關係。

“如果你要問為什麽南華要一再的挑釁英國,那麽我要告訴你,這是對他們的還擊,而且我們在告訴他們,我們不再是為封建統治所服務的偽儒家學說所毒害的以德報怨。而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隻有真正把我們當朋友的我們才視之為友,而在暗中損害我們利益的,必將受到嚴酷的報複。”

“李先生,你一點都不像傳統的華人,而是像一個脫了西方思想。並且籽合了中華古代思想精華的行動者,雖然我出生在特立尼達,但是我一直心懷故國,我了解華人。”

李秉衡微笑著鼓勵著對方,緩緩說道:“你問我為什麽要不斷的挑釁英國人,而不是借著與他們建交的機會成為友好國家。那麽,我要告訴你一個**裸的事實。”

他眼光灼灼的望著對方,臉上露出了不易察覺的諷刺,“這次荷蘭與葡萄牙居然動員了過十萬的遠征軍。以挽救他們在遠東的僅有的殖民地。那麽龐大的軍費,他們負擔的起嗎?”

“我告訴你,是英國與法國的銀行團提供了大筆的軍費。他們的本土艦隊都是一些老舊的軍艦,但是這次他們的艦隊序列中多出了幾艘英法淘汰的軍艦,使得這支遠征艦隊的戰力達到了一個可觀的程度。”

“還有,沙俄與日本都為荷葡遠征軍提供了一批武器彈藥與物資,現在這些東西就在澳門與香港的碼頭倉庫中。據我們的情報人員得到的確切消息,英、法、俄、日、西班牙五國為他們提供了過兩百萬英鎊的軍費與物資,這支遠征軍也集中了多國的雇傭軍。”

“還有,戰爭還沒打響,他們已經開始分贓,據可靠情報證明,荷蘭將奪回爪哇與蘇門答臘島,並且與法國分享伊裏安查亞,英國將得到婆羅洲,葡萄牙將得到整個帝漢島以及周邊大島,西班牙將拿回棉蘭老島,連蘇拉威西那個大島也被劃分成幾部分,供各個國家開,日本將的到一到兩個軍港,沙俄則貪圖婆羅洲的華人產業,尤其是煉鋼廠設備。”

“今年是個多事之秋,整個世界都將圍繞南華展開暗戰,諸多手段將會層出不窮。我們搞垮了匯豐銀行與諸多洋行,他們未必不想著報複。”

“而且他們本來在加緊蠶食中國。被我們提前一打亂部署,可以有效的牽製他們的力量,使得我們在華北與四川,尤其是上海江淅的工業化進程不被打斷。南華,將會成為列強的泥潭。”

聽著對方流利的英語,陳友仁欣賞中帶著驚訝,他從沒有想過南華與各國建交的背後,原來還有這麽多的暗裏交手,還有這麽多的齷齪。

這次他受到了伍連德的邀請。一起往中國本土而來,伍連德讓他來漢口找人,自己則往東北而去,本來他是不想來的,但是禁不住好奇,想來看看邀請他到漢口的是什麽樣的神秘人物。

“李先生,不可否認,您的大名不僅在香料群島,在我們那,在特立尼達以及周邊的島上,都在廣為流傳。華僑們把您當做所有海外華人的心理寄托,因為是你改變了他們的社會地個,使得他們能夠抬頭挺胸的走在大街上。”

他在特立尼達是個異數”燃年。他畢業於西班牙港的聖瑪麗學院。當地一位著名律師史密斯看中了他,願意收他為徒弟,經過年的學習,他獲得了初級律師、轉讓證書者和公證員的資格,此前這種資格隻授予具有英國公民權的人。

所以,他成為了特立尼達的第一個華人律師,隨即開設了自己的律師事務所,不尖就以友好、有效及誠實的信譽贏得了客戶的信賴,特立尼達的大部分華人與印度人都成為了他的長期客戶,他很快便成為一個成功的律師,經濟上日漸窩裕。

他先後投資了幾個種植園,每年都有可觀的收入,一躍成為當地的著名人物。

但是這種富裕的生活總是讓他覺的少了什麽,不斷的得到從南洋來的消息,也不斷的為著華人地位的改變而歡欣鼓舞,也許,是該做點什

“伍連德先生是我的好朋友,他一直稱讚您,希望能夠繼續追隨你。我聽到南洋許多人信任你甚於信任孫中山先生。這次您邀請我來這裏,需要我做些什麽?還有,你以前聽說過我?”

李秉衡微笑著看著他,這位在原本曆史上憑借著強硬的外交手段成功收回漢口與九江英租界的傑出人物,也是斤。性情中人。

“您在特立尼達的事跡我也有聽說,伍博士也向我轉達了您希望可以做點什麽的意願。我想您既懂英文,又有與英國人打交道的經驗,我想騁請您成為我的私人秘書,為我處理與英國人打

盡管他從來沒有回過中國,但他似乎從來沒有把自己與中國分割開來。這麽強烈的感覺,多少與他父親有關。他的父親曾經參加過太平天國運動,輾轉流落到特立尼達島之後,仍然忘卻不了舊國舊事,一直對兒子說起從前,這種言行對他起到了潛移默化的作用。

為中華之崛起而奮鬥麽?他翻來覆去的想著,忽然站起身來,堅定的說道:“為您效勞,榮幸之至。你若是致力於中華之富強,我便為您當馬前卒。”

看著他英俊的麵容,李秉衡長舒了一口氣,身邊又多了一位多才多藝的好手。

“我雖然經受英人教育,但是我明白我華人之苦難多由英人所一手造成。回憶您之前的事跡,我也應振奮,與您一同努力。眼下,不知道有什麽需要我去做的?”

李秉衡夫笑道:“有!”

國內的輿論也是一大利器,原本曆史上的報刊展史也是與軍閥混戰交織在一起的,成為整個混亂年代密不可分的的一部分。

他準備在四”與漢口興刃報刊。由陳友仁主筆,一為《四”商報》,二為《複興日報》,兩者各有側重,而《複興日報》則為英文報刊,向國內外行。

陳友仁既是律師,也是商人。很能理會他的用意,“可是要借商報宣傳興辦實業的好處,聯結利益團體,分化支持立憲之資本家?”

李秉衡眼前一亮,“不錯,如今立憲派支持者眾,即便將來他們附和革命,果實都要被他們所攥奪。而且,他們具有妥協性與頑固性,很容易的被野心家利用。”

對立憲派,熟悉原本曆史的他清楚的知道不能與他們硬碰硬,隻能拉攏分化,像李平書這樣支持革命的,後來也會因為求穩求展而不希望革命派推翻元大頭的革命政府。

他們要求變,但是又不想世道太亂。影響到他們的產業與生意,這是資產階級的劣根性,不是南洋財團這樣的銳意進取的新團體能夠比擬的。

立憲派在南有多省勢力深厚。原本曆史上,立憲派在武昌起義後掌握了多數省的政權,使革命潛伏失敗的危機。又逼迫湖北軍政府參加南北和談,使得與北洋相爭全麵落於下風。

南京臨時政府成立後,立憲派在革命隊伍內部向革命派進攻,迫使革命黨人接受了和談條件,使袁世凱建立了北洋軍閥統治。

這是相當遺憾的一件事情,正是立憲派的勢力雄厚,導致革命黨人的努力化為東流水,無數英烈的犧牲成為徒勞,從此開始黑暗的混戰時代。

李秉衡一直在處心積慮的分化立憲派,在上海與江淅,他已經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使得新的上海財團能夠緊跟他的步伐。

這中間付出了多大的心血與精力,正是股災與匯豐銀行倒閉等動作。才使得那些資產階級大佬們心悅臣服,成為堅定的盟友。

而湖北湖南則不同,形勢相當複雜。難以開解,如今之計,隻能走一步看一步,盡最大的努力。

他早就知道辛亥革命不會再如期爆,很有可能會延遲,所以他還有時間布局。

所以,他也成為了最不想看到辛亥革命爆的一個人。

這麽快就動革命,隻能便宜袁大頭而已,他也曾經動過暗殺袁大頭的念頭,不過考慮到無法預知今後的大事走向,得不償失,也就作罷。

現在他連四”都沒有徹底掌控。一切的一切,還是那麽的虛浮。

四”的立憲派相當的強大,原本曆史上的“保路運動”就是立憲派領導的。他們之所以要領導“保路運動”並且不惜使用暴力,不惜與革命黨人共同作戰,就是因為滿清政府的鐵路國有政策剝奪了他們

所以,解決他們,也要從利益著手。

這一點他是有信心的,當然也有難度,那就是需要作出成績來,許多立憲派是相當的頑固保守的。就比如南通張賽,即便他對李秉衡佩服的五體投地,但是將他徹底拉入革命陣營,還是相當有難度的,所以這次在上海他一直沒有前往南通與張寥會麵。

陳友仁從沒有在國內待過,並不知道立憲派的勢力,也不清楚裏麵的複雜程度,也並不能理解。

李秉衡解釋道:“南弈諸省經濟達,資產階級實力雄厚,許多立憲派腦乃為各地大資本家,如湖北湯化龍,湖南譚延河等,他們都是鐵路商辦之大股東。”

說著,順便也鄙視了一下網提到的兩人,因為,目前的種種證據都指向了兩人,他們知情或者參與了刺殺溫生有的案件。

尤其是譚延回這個野心家,在原本曆史上竟然暗殺了焦達峰與陳作新兩位革命元勳,想到當年在南洋年輕氣盛的焦達峰,大公無私的陳作新。對譚延田的帳恨便多了幾分。

“除非朝廷將鐵路收歸國有。取消商辦,否則,他們是不願意與朝廷對立的,也就是說,他們是打壓革命的鐵杆死忠分子。這些資產階級上層代表,將來無論是革命也好。立憲也好,他們總能投機成功,乃是革命黨人之大敵。”

陳友仁聽他這麽一說,心中明白了幾分,聯係他在上海的所作

兩人穩坐釣魚船,正興致勃勃的談天說地,邊釣著魚,渾然不覺岸上的混亂。

“來了。”

不知是誰輕輕的一句,所有人都抖擻起精神來。

程潛屏住呼吸,手指輕輕的搭在扳機上,這是他第一次使用南華出產的這種“自動”槍,但是他有信心能夠將這槍玩好。

“看到那個拿著指揮刀的英國鬼子了嗎?我們就都朝他開火,看是誰的功勞。”

李叟和在南洋時也經常打槍。槍法還不錯,對自己也很有信心。

程潛來了興致,他是個從來就不肯服輸的人,深吸了一口氣,安穩了下情緒,開始瞄準。

“水兵們,前麵是一群極端危險的暴民,豎起你們的刺刀,隨時準備扣動扳機,不然那些暴民準會把你椎成碎片。我們的巡捕房已經被他們占領,很有可能已經傷亡慘重,現在我們命令,前進,解救我們的同仁們。”

排成陣型的英國皇家海軍6戰隊開始齊步走,向著被占領的巡捕房而去。

在他們看來,任何人都不是對手,雖然情報顯示有四川的護礦隊在背後支持,但是他們並沒有將護礦隊放在眼裏,因為他們的假想敵是南華的正規軍,尤其是那些號稱精英的特戰隊。

“頌雲老弟程潛字,我倒數三聲,你我同時槍如何?”

程潛偏了偏頭,望了望那個正在叫囂的英**官,仿佛能夠看到對方的喉結聳動,微微一笑,“三。”

“。

“砰砰”一前一後兩聲槍聲,幾乎不分先後,打響了載入史冊的

程潛驚訝的看著那個英**官的頭部爆起一蓬血花,半個腦殼被掀了起來,頓時一陣的惡寒,自己瞄準的是對方的心髒。

顯然,是他輸了。

李叟和搖搖頭說道:“凡是從南洋出來的,都有個壞習慣,還是給李光華帶壞的,那就是打人總喜歡打頭部,實在恐怖。”

仿佛剛才那個開槍的不是他。他隻是在提出建議。

“砰”又是一聲槍響,將正在躲避的另一名英國水兵擊斃。

李坐和搖頭笑了笑,實在是個好勝的人,不過他也沒時間去調侃,因為戰鬥開始了。

小股的英軍躲入了旁邊的街道。而後麵的英軍則開始收縮,不斷地向著四周胡亂的放槍。

“轟,轟。”成群結隊逃入街巷裏的英軍實在走到了黴,正好嚐嚐幾個手雷同時爆炸的味道。

爆炸聲不斷的響起,不斷的有殘碎的屍體塊與斷肢飛出,場麵血腥

周自奇帶著衝鋒槍隊從側後衝出突擊,頓時將對方掀飛了一大片,根本就無法還擊,周圍的火力點紛紛開火,包括舊式通用機槍在內,班用機槍也開始傾瀉彈雨。

四處的製高點都是狙擊槍,不斷的點射,不斷的有英**官倒下。

上來就被打懵了的英軍已經損失了近半,紛紛狼狽逃竄,毫無戀戰

眼見作戰不利,躲到汽船上的葛福讓其餘幾條炮艇再次派水兵上去增援。

克裏斯幫著戰友迅的包紮傷口,檢查彈藥,準備聚集起一些士兵起反擊,並且接應上岸的援軍。

“大家不要害怕,戰鬥才剛剛開始,大英帝國必勝,打垮這些黃皮猴子!”

克裏斯語無倫次的喊著,顯然是被忽如其來的打擊所刺激到,也不敢相信居然戰況一邊到,他的部下傷亡慘重。

“長官們都已經壯烈時國,我們要珍重自己的生命,還是撤退吧。

“放肆,在大英帝國皇家海軍6戰隊的光輝曆史上,還沒有如此膽怯畏死的戰鬥。”

克裏斯咬牙切齒的喊著,並且帶著部下向著對方火力最為密集的地方起衝鋒。

“真是一群蠢豬,看來在中國作威作福,醉生夢死的生活已經將他們的戰鬥本能虛弱到了極點。”

李叟和對著這些所謂的大英帝國皇家海軍6戰隊做出了精辟的分析。

的確,這些英軍的戰鬥力並不強大,沒有經曆戰火的洗禮,而是在安逸奢華的生活中喪失了鬥誌。

這次參加戰鬥的除了總理衛隊。還有為四”熊成基部培養的官兵,他們都曾經經曆過婆羅州戰役,心理素質過硬,戰鬥經驗豐富。

李秉衡也一直嚴格要求南華的軍隊要注重實戰,甚至是經常舉行實戰演練,大兵團的對抗是常有的事情,他的要求是將來能與經受過歐戰考驗的列強本土軍隊對抗。

眼前的這股敵軍並不是同一個層麵的對手,但是他們仍然將他們當做實力強大的對,這是南華軍隊的傳統。

租界內的武漢各界群眾聽到外麵打了起來,紛紛往交戰地點靠近,遠遠的觀看戰局。

“是英國鬼子,有人在打英國鬼子。”

在租界內的工部局官員們紛紛心急如火的等待著外麵的戰鬥分出勝負。希望海軍6戰隊趕緊殲滅敵人。進入租界維持秩序。

不過,這顯然是不現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