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鋼鐵廠順利出鋼,冶金車間的進展也讓李秉衡非常滿意。,。,。剛剛開出鐵素體不鏽鋼與奧氏體不鏽鋼。

鐵素體不鏽鋼含鉻12%~3o%。其耐蝕性、韌性和可焊性隨含鉻量的增加而提高,耐氯化物應力腐蝕性能優於其他種類不鏽鋼。而奧氏體不鏽鋼含鉻大於1%,還含有%左右的鎳及少量鉬、鈦、氮等元素。綜合性能好,可耐多種介質腐蝕。這兩種不鏽鋼目前基本可以滿足工業需求,另外雙相不鏽鋼與馬氏體不鏽鋼也正在研當中。

之前已經開出來的鋁矽合金與鋁銅合金都已經申請了專利,鋁合金的種類後世根據不同使用途徑分成數百種之多。其中用於建材與航空的幾十種類型的鋁合金將是批要研的,明年準備在加裏曼丹成立飛機研究所。

質量更加好的船用鋼與鐵軌用鋼將代替目前在國外采購的鋼鐵,這將使造船廠與鐵路機車廠的成本大幅降低。

另外幾種後世的船用裝甲鋼與炮鋼也取得了突破,並且更加好的各個品種也在研當中。

李秉衡接下來的目標是機床用的刀具鋼與特殊零件用鋼,以及軸承鋼。

將來這裏將分為鋼鐵冶金與有色冶金兩大類,目前的十餘個車間其實規模較小,主要是用作試驗。將來都將在加裏曼丹升格為獨立的工廠,每個工廠都有獨立的研究所。目前這裏隻以研與供目前需求為主,將來加裏曼丹的項目建起後,那裏將分的更加細,光是裝甲鋼就將分成十餘家分廠。

冶金是李秉衡的老本行,但憑著目前的技術力量也耗費了他一個多月的時間才有初步的進展。大部分的研團隊已經前往加裏曼丹的坤甸,留下的則開始正式生產各種合金鋼與不鏽鋼以供目前各家工廠所需。李秉衡也前往檳城,處理複興公司改組事宜。

這次的華商大會將在檳城召開,由林義順、劉永福等人起。不僅是出售複興公司的下遊產業,另外還將新加坡、馬來等地的華僑資本置入複興公司,以整合南洋華商資源,並且緩解複興公司的流動資金危機。

徐錫麟與陳伯平都在坤甸籌建重型機械公司與化學研究所,李燮和等則在巴達維亞的訓練營加緊訓練鄉勇,十二月初將動鎮南關戰役,孫先生要求一部份人前去支援。

這幾天都是一個人,格外的清靜,尤其是沒有端納在旁邊攛掇著忙這忙那,幾乎忘記自己前段時間象陀螺般忙個不停。

張振勳正在海聯絡銀行界與實業界,準備對四明銀行與中國通商銀行改組。吸納華商資本的事情主要由黃仲涵與眾人協商,李秉衡隻負責條列招股對象的要求與資格,類似後世的資格認證。加入到複興公司核心層的必須是熱心公益與教育,有過善舉並且愛國,沒有大是大非的一般李秉衡都會認真考慮。

這兩天眾人卻一直爭論不下,問題的焦點乃是馬來的“錫礦之王”胡子春。胡子春一直是出了名的愛國商人,並且熱心公益,在馬來是最有人望的一個。但他愛國愛的有些過頭,對清政府一直大力支持,且對革命黨是敬而遠之。同盟會在南洋工作開展並不順利,其中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孫先生曾經想門拜訪他,但他聲稱要用武力對付孫先生。並且號召許多華僑商人起來反對革命黨,對康有為等保皇派卻是鼎力支持。就是這麽一個人,讓大家頭疼不已。將以他為的一批華僑商人綁複興公司的戰車,那麽整個南洋的華僑界將以複興公司為,對將來的南洋戰略無疑是有好處的。

眼見各方爭執不下,李秉衡也無計可施,吃過晚飯,一個人出來閑逛起來。

檳榔嶼是南洋除了新加坡與巴達維亞華人聚居最多的城市,這裏聚集著眾多的華人巨富,商業繁榮,不象吉隆坡是以錫礦開為主。

平時附近有要采購物事的都要來檳榔嶼,甚至歐美正在流行的這邊也能見到,可以說是個與國際接軌的城市。

夜市商鋪各種商品應有盡有,人流湧動,甚是熱鬧。想著天氣逐漸轉涼,得給自己添幾件冬裝,於是信步往專做洋裝的“和誠成衣鋪”而去。

南洋風氣開放,連穿著也大多向西方靠攏,時裝款式都是照著歐美最新做的,這“和誠成衣鋪”乃是此中翹楚。李秉衡穿不慣長袍馬褂,所以打聽了有這等地方,早想著過來一試。

正一一看店鋪裏掛的樣板衣服,轉了一遍,隻見得一群青年男女從樓的貴賓間下來,嘰嘰喳喳的圍著一個女子評論她身所穿的新裝。那女子腳步停頓嘴不停頓,不停嘰裏呱啦,又是品評自己的衣服,又是炫耀似的不停問著左右:“真的好看麽?我就說這衣服是適合我的,看樣時你們還勸我,如今穿了怎樣?哼哼,羨慕?”

李秉衡聽得這聲音似乎有些熟悉,轉頭看去,卻是前陣子與汪精衛打的火熱的陳璧君。見她身材略胖,腿又短,那衣服樣式極不合拍,穿在身活脫脫象個小醜。

陳璧君左右女伴平日裏就靠傍著這個大樹生活,連忙猛拍馬屁。有一個女伴笑著說道:“照我說這衣服並不是特別出色,隻是穿在璧君這樣的人身,什麽衣服都是好看得。”另有人見這馬屁拍的高明,大為嫉妒,連忙說道:“不錯不錯,你看那邊那個小子,眼珠子轉都不轉直盯著璧君看呢!可見璧君魅力之大,我都羨慕死了。”

陳璧君幾個馬屁下來高興的臉通紅,兩眼放光,聽得這麽說,得意地往李秉衡這邊看去,卻認得是他,哼了一聲,說道:“他也知道欣賞麽?”徑直走了過來問道:“喂,小子,看什麽看,我這衣服漂亮嘛?”

李秉衡聳了聳肩,隨意說道:“衣服還不錯.”

“還不錯?”陳璧君聽了一陣不舒服,狠狠盯著他說道:“那你說說,是衣服好看還是我人好看?”

李秉衡有些為難起來,斟酌著詞句,並不答話。

這時跟隨陳璧君一起的兩人走了過來,其中一人驕橫的問道:“喂,你這不長眼的東西,璧君問你話呢。沒點禮貌是,沒教養的東西。”

另一人問陳璧君:“這人你認識?是什麽路數?”

陳璧君扁扁嘴,輕蔑的說道:“我才不稀罕認識他,不過是一個在南洋胡混的革命黨。”

李秉衡心下已是大怒,見先前出言不遜那人隆鼻鷹眉,滿臉驕橫,臉色蒼白,一看便是酒色過度的大家少爺。隻是放不下身架前動手,眼睛直視對方。

那人聽得不過是個革命黨,冷笑道:“我還以為是什麽了不起的貨色在這裏囂張,不過是個造反賊。看來我們南洋捐給你們的錢都被你們拿來揮霍,也不看看你人模狗樣的,配穿這裏的衣服嘛。”

另一個子稍矮之人來指著李秉衡的鼻子,凶狠的叫囂:“還不給我滾出去,在這裏找打嘛。來人,把他給我丟出去。”後麵兩三個貌似保鏢模樣的來要動手。

李秉衡再好的忍耐功夫,此刻也顧不得了。迎前去交手,隻見拳來腳往,須臾之間已是戰成一團。這幾人身手都是了得,亂戰間竟能與他平分秋色,但他沉著應戰,並不自亂馬腳。

這幾人的功夫都是名門正派的功夫,雖然大部分叫不名字,但李秉衡卻知道這些許多都是在後世失傳的或是似是而非的,於是小心應付,不停觀摩於實戰中領會。

眼見一時半會奈何不了他,矮個子的那人連聲高叫:“廢物,真是廢物,還不給我廢了他,看他還囂張。”幾人殺心畢露,招招致命,欲致他於死地而後快。

李秉衡見這幾人與他無怨無仇,居然下此殺手,可見平時囂張跋扈慣的,想必也是禍害地方的惡霸。心中越是憤怒,越是冷靜。雖然險象環生,但憑借敏銳的洞察力都化險為夷。這幾人手腳都加力道,向戰決。李秉衡見對方不依不饒,竟象有血海深仇一般,再也顧不得什麽,使出特種兵部隊中的大金剛伏魔拳重手,對方本來見他一味防守,以為勝券在望。不料突然使出這等殺手,猝不及防之下已有一人被李秉衡擊中太陽穴並借勢將另一人鎖骨扭斷,隻剩下一人趕緊跳開,不敢再前。

李秉衡前抓住那個令要致他於死地的青年,狠狠兩個耳光,一腳踏翻在地。另一人也被他當胸一把抓住衣服提了起來。

另有幾人從門外衝入,打算前動手。隻見那兩個公子爺在他手下,投鼠忌器不敢前。

兩人兀自怒罵,想到平時在馬來各地橫行慣了的,從沒受過如此奇恥大辱,罵聲不絕於耳。聽得店內吵了起來,樓的人紛紛下來觀看。

李秉衡見二人依然驕橫,手裏腳裏使力,給了二人一點難忘的教訓。

從門外進來的兩人一聲喊,搶去強攻,將二位昏死過去的公子哥奪下。其餘兩人前圍攻,加剛才一人,這五人功夫都差不多。李秉衡一時艱難應付,眼看就要吃虧起來。

這時聽得一女子喊道:“住手。”

隻一聲,在場幾人都跳出圈外,不再動手,顯見從樓下來的這女子甚有威望。

李秉衡見這女子望向自己,粉臉帶霜,黛眉含威,眼波如一泓秋水卷來寒意,令人望之心生恭敬,卻不害怕。

“不知這位先生為何動手?可有得罪之處?”想到這兩位公子平日的惡行,又見對方一臉正氣,心下了然幾分。

李秉衡前將原委講了,又說道:“我等無宿怨,隻為些許小事便要下此殺手,可見為禍地方慣了的,即便這事著在別人身,我也要管一管。”

那女子略一頷,望向李秉衡的眼神柔和起來,真真如春風吹來桃花盛開般讓人心裏溫暖,隻聽得語音和柔輕聲說道:“既然如此,倒是多有得罪。幸虧先生功夫在身,不然少不得要受些侮辱。還望先生見諒,不要放在心。這兩人我便帶回去,自有人會懲戒他們。”

那兩個公子已被手下弄醒,見那女子在場,也不敢多說什麽,又見李秉衡著實厲害,心中盤算著找機會要弄死他,出這口氣。

那女子眼神望向這邊,冷然道:“你們兩人平日在家裏嚴管已久,許久沒有橫行霸道,想必是骨頭癢了,竟要跑到檳榔嶼來丟家人的臉,看回去你們兩人怎麽說。還不快向這位先生致歉,在那杵著,還不甘心麽?”

那兩人無法,朝李秉衡一拱手,別過頭去匆匆就走,轉眼消失在夜色裏。

那女子朝著李秉衡深施一禮,說道:“還請先生寬心,別與他們計較。告辭了。”也不多話,帶著剩下的人都走了。陳璧君等人也不敢久留,連看都不敢看這邊,片刻走了個幹淨。

李秉衡搖頭啞然失笑,想不到出來做衣服,竟惹出這等事來。也無心情再看衣服,一路循著來路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