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老大會因為他的舉動而感到不悅,就連他自己都要為自己這突來的反應而嚇了好大一跳,他──他怎麽會以為老大要對子昂動粗咧?

“誰叫你表情要這麽難看,所以他就以為某位龍大老板想對盡忠職守、無辜可愛又偉大善良的我動粗嘍。”代替雷傲回答的是杜子昂那特有的雅痞音調。

“無辜可愛?”龍慕樊斥之以鼻的冷哼一聲:“就算重新將你塞入你母親的腹內再度重新活過一次,這四個字永遠都不可能會出現在你身上。”

“我知道你在妒嫉我,所以本醫師決定心胸寬大的不與你計較,你上哪兒去?”才醒來就要亂跑?

站在門邊,回首無語的以瞪眼回複杜子昂的尋問,彷佛在說“廢話”似的讓杜子昂識趣的聳肩一笑道:“你想去看他我沒意見,不過在那之前我勸你先給環-一通電話,這………或許能讓你心情好一點也說不定。”

環-?龍慕樊微頓了下,爾後以輕哼一聲做為回答。

回蕩在房間的是輕柔悅耳的鋼琴彈奏曲,充斥飄散於四周的是香而不濃的淡淡羅蘭香,和煦煦的日光穿透過兩扇大落地窗,陽陽灑灑的照射在純白的羊毛地毯上。

帶著溫柔深情的雙眼,眨也不眨的直視著躺在**熟睡的人兒,秀逸柔美的臉蛋上有著幾處淡淡瘀青,脖子上、手腕上,在絲被未覆蓋處纏著一層層的白紗布,呼吸是不穩而低緩的,讓人幾乎要懷疑**之人是否還有在呼吸。

床沿邊,龍慕樊靜靜的守在穎-身邊,緊緊相握的手掌傳來暖暖的熱度,這是他活著的證據,也是他沒有失去他的證明。

自從穎-在子昴的“金口”之下恰巧清醒後,暈睡了五日的他仍因身子太過虛弱,隻是短暫的醒了下後又昏昏睡去,不過也好在這一次的清醒,終於讓他們放下了那顆懸掛擔憂的心。

在確定了穎-已經安然的渡過危險期後,龍慕樊便將穎-帶回龍宅靜養,雖然穎-不曾說過,但是他卻知道,其實穎-並不喜歡待在醫院裏,在剛帶他回美國之時,雖說是為了調養他的身子而將他安置在醫院,不過在短短的一個禮拜裏,他查覺了穎-不願也不想待在醫院的念頭,一是因為他怕生,二是因為醫院裏充滿了太多的生離死別,那氣氛會讓他感到難受。

伸起另一隻自由的手,小心翼翼的撫著穎-臉上的瘀青,眼中冷芒電閃,懾人至極,殺氣在刹那間凝具,臉上陰冷嗜血的神情更是令人望之心怯。

當時他真該一槍斃了那個該死的女人的,反正不論她死不死,對盧布朗一家未來的命運都不會有任何影響,頂多──減少了一個徹底打擊敵人的樂趣罷了。

‘你和小哥根本就是在不同世界的人,強將小哥留在你身旁隻是在扼殺他的生命!’

泣血現實的指控深深的擊在心上,冷凝陰眸頓時為之一黯。

‘今天你救回來的是個丟了半條命的小哥,可是我怕哪天你救回來的卻是一具屍體啊!’

不!不會的!不會的!他會保護穎-的,他會守著他的,他絕不會讓這次的綁架事件再次上演,不會的!

‘求求你,龍先生我求求你,求你施施善心,放過小哥吧,求求你…放過他讓他能平平安安的過完這後半輩子──他己經夠苦了,求求你別再傷害他了。’

悲慟的哀求,懇切的請求不停的在腦中排徊,令他擰起了那雙斜飛的劍眉,目光緊緊揪著穎-,心中無聲的呐喊,臉上更是閃過數道痛苦之色,不禁呻吟出聲……

“穎-,你說我該怎麽做?我到底該拿你怎麽辨?是不是就真如齊穎湖說的,遠離我你就能得到真正的幸福?你說──我該讓你離去嗎?我該嗎……穎-……?”

“這話你何不在他清醒時問他?”輕輕的合上房門,子昴緩步而進。

回答他的是龍慕樊一臉更為複雜的神情和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