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友亮站在醫院裏,看著臉色蒼白的柯飄飄。柯飄飄雖然睜著眼睛,但是,兩眼無神,甚至,隔很長時間,才會眨一次眼睛。柯友亮看著自己這個“不懂事”的女兒,當時就哭了。掉眼淚的時候,他讓自己的小弟去外麵樓道裏等他,他自己站在病房裏,看著女兒,默默的流淚。

柯飄飄的母親也來了,進來之後,看到自己的女兒這幅模樣,人不人,鬼不鬼的,她當時好像是發了瘋一樣,一下子嚎叫出來,衝著柯友亮就衝了上去,豔紅色的長指甲朝著柯友亮的臉上就撓。一邊撓,一邊哭喊,還一邊叫罵的說道:“都他、媽的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女兒不會離家出走,也不會這樣,都他、媽的是因為你,我跟你拚了!”

柯友亮臉上被撓了兩下,鮮血從指甲劃破的傷口裏麵流了出來。他原配妻子的指甲很長,撓在臉上,好像跟小刀片劃過一樣,火辣辣的疼。

柯友亮一把把妻子推倒在地上,指著她說道:“草,飄飄這樣,你就沒有原因嗎!你他、媽的天天在外麵和野男人胡搞,也不管女兒,要不是我派眼線一直暗中觀察之著她,出了這事情,咱們誰還都不知道呢!你這個當媽、的,也不合格,給我滾,這裏沒你說話的份!”柯友亮怒吼道。

“滾?該滾的人是你,你去找你那幫小情人去啊,你不是說,她們能給你生兒子嗎,怎麽這都一年了,還沒給你生呢?那幫騷、貨都他、媽的不能生吧,現在女兒這樣了,你別碰他,滾!”柯友亮的妻子說道。

柯友亮狠狠的攥緊了拳頭,然後說道:“行,我走,媽、的,到時候,你別求我回來!”說完,柯友亮轉身,走出了病房。

剛出病房的時候,看到了一個男孩,這個男孩拄著拐杖,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這個柯飄飄的男朋友,就是在紅蓮網吧裏麵,被夏柔的高跟鞋把腿踹斷了的那個男子。

此男子名叫李振彪,在省城名氣不小,被稱為省城三少。家裏有錢,他老爸是工行的行長。當時國家對貸款規範並沒有太多嚴格要求的時候,他爸爸給人帶了不少款子,當然了,從中撈了不少錢。李振彪的他爸爸充其量,就是一個濫用國家職權的貪官而已,但是李振彪,卻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黑道分子。

上高中的時候,李振彪就開始在學校裏麵,組建黑道行會,他起初的目的就是覺得當大哥很牛逼,和那爽,讓別人都怕他,當別人叫他彪哥的時候,他內心的虛榮心會得到極大的滿足。

李振彪跟家裏的關係也不好,不是因為這小子在外麵惹是生非,他爸爸不怕兒子惹是生非,就怕兒子在外麵胡搞亂搞。這小子上高中時候,玩女人那是全省城都出了名了。人家一說都會說,工行總行長那兒子到處沾花惹草,天天泡在女人堆兒裏麵,花天酒地,歌舞升平。

李振彪的父親是個好麵子的人,而且,他接觸的都是一些高層的領導者,在這些人麵前,要始終保持一個好的形象,但是,他這個兒子在外麵泡妞玩女人,還泡了不少當官的女兒,泡人家,直接給甩了,女孩痛不欲生,當官的自然也對李振彪父親的好感,大打折考,甚至,正式因為自己兒子跟那些官宦女兒的胡搞亂搞,給他在官場上堵了不少牆。惹到不同人,他不怕,但是惹到了官場的人,那就是大麻煩。

因為李振彪泡妞的事情,他父親沒少跟他發火。李振彪這脾氣當然不會聽他爸的。這點上,跟柯飄飄一樣,也是三天兩頭的離家出走,等在外麵把錢都花完了,在回家要錢,老老實實的在家裏呆兩天,又想出去耍了,就又跟家裏大吵一架,然後帶著錢離開,周而複始,從高中就這樣,現在都二十好幾的人了,還是那副老樣子。

這次,李振彪和柯飄飄搞對象好像是動了真格的了,對柯飄飄,情迷至身,這次,即便是沒錢了,他也不回家,甚至都在外麵開不起房了,倆人跑到網吧的包間裏麵做那種事情。

李振彪難得對一個女人動真情,可惜,這個女人現在還變成了植物人。

李振彪來到醫院,是想看看柯飄飄的,但是還沒進門,正碰上柯友亮走出來。李振彪當然知道柯友亮是青龍幫的老大,也知道這個黑老大在省城江湖的地位。

“叔叔,你好,飄飄她怎麽樣了?”

柯友亮也當然知道這個李振彪了。畢竟,李振彪的父親是省城工行的總行長,地位頗高,很多當官的都敬他三分,不少黑道和商界的更是都有求於他,雖然他兒子李振彪在外麵給他樹敵無數,但是,畢竟這個人還是大權在握,麵子上的事情,還是要給的。

“植物人了。”柯友亮有氣無力的說道。

“什麽!”聽到這句話,李振彪一下子就癱坐在地上,本來一條腿就折了,重重的往地上一座,骨盆差點就摔裂了。

“你們惹誰不好,非要惹龍堂!”柯友亮又說了一句。

李振彪勉強從地上爬起來,然後靠著牆,喘著粗氣,更為吃驚的說道:“龍堂!你是說,把柯飄飄砍成植物人的,是龍堂的人!”

“廢話,柯飄飄的那幫手下小弟都告訴我了,說對方穿著黑色中山裝,衣服胸口上,還繡著紅色的盤龍,各個都拿著龍紋大砍刀,那不是龍堂,還是誰?現在,整個省城,隻有龍堂有這麽整齊的裝束,也隻有龍堂敢這麽狂。

我跟龍堂早就有梁子了,我都沒敢這麽直接的跟他們碰,你們倒好,就他、媽的四十幾個人也敢在龍堂的場子裏弄事兒,你們膽兒真夠肥的!”

“草他、媽的!龍堂有怎麽樣,看了傷了柯飄飄,我就得讓他們血債血還。柯叔叔,你放心,這事情,不用您出麵,我來解決,我也是混了這麽多年了,省城三少之一的未名,也不是lang得虛名!他們龍堂不是在西山那邊有工程嗎,我他、媽的讓他們工程擱淺,草!”說著,李振彪轉身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