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你這麽做,還有意義嗎?

當月如笑眯眯走進學校,打開辦公室門的時候,見到門邊站著的那個人,有一刹那的恍惚。

下午的陽光透過半啟的百葉窗,從他的身後射過來,月如本能的用手擋了一下眼睛,看不太清楚他的臉,但是直覺讓她覺得這個人好熟悉,可是又和記憶中的他不一樣,這個人穿著一件棉質衫衣和一條休閑的運動褲,和她記憶裏的他那西裝革履的行頭差好遠。月如在心裏嘲笑了一下自已:“真是沒有出息,他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裏?這麽久了,他都沒有找到過自已,說不定早就把自已忘記了,現在不知道摟著誰在懷呢……”

看到這個令他魂牽夢葷的女人走了進來,心裏的激動讓他的呼吸都有一點急促,她還是那麽的漂亮隻是比四年前更有女人味了,更添了一份知性美。也比四年的她更加的幹練有氣質,雖然心裏很高興,很激動,但是久經商場的他能很好的控製自已的情緒。

他站直了身子,深吸了一口氣說:“你來得可真慢。”麵對這個他日思也想了四年的女人,此刻就站在他的麵前,內心有一千萬種理由想要上前去擁她入懷,向她述說這四年來的相思之苦,可是就在她站在自已的麵前的時候,卻因為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幹練氣場,讓自已在一種理由裏退縮了,想要讓她心甘情願的跟自已回去,現在隻能忍……

用力地眨了一下眼,睜大眼睛,終於確認自己並不是神誌模糊,月如吃驚的望著他、錯愕、困惑、茫然、慌亂、手足無措,幾乎無法呼吸,大腦一片混沌。

這個每夜都會融入夢裏的聲音現在就在自已的耳邊響起,卻又那麽沁入心扉。意識到要馬上消失在他的視線裏,但是朋腳去僵在那裏,腦裏一片空白,來得這麽突然,四年來所有的心裏防備,本以來自已已經可以坦然的麵對他的時候,當他真的出現在自已前的時候,才知道一切應急措施都為零。“怎麽會是你?”

他的嘴角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見到我,驚訝嗎?”

原來,再見到這個人,恍如隔世。月如隻一味怔怔地看著他,不能言語,他們就這樣對視著,過了良久。

“你來這裏幹嘛?”本來她想問他怎麽知道她在這裏的,可是覺得這個的問題太幼稚了,以他的人脈關係,應該早就知道她在這裏了,隻是自已不再重要,所以他才沒有來找自已的。

“不請我坐一下嗎?”

月如這才意識到自已的表情一定太失禮了,可是他以前都沒有找過自已,現在孩子都這麽大了,他才出現,是不是來和自已搶孩子的?月如不敢再往下去想,隻是努力讓自已的情緒穩定一點,不讓自已顯得過於害怕和緊張。

“你請便吧……”月如將包包放在自已的辦公桌上,然後坐了下去,低頭看著自已的課本,其實她很緊張,手心都冒著冷汗,萬一他真的是來和自已搶孩子的該怎麽辦?

項立淩在她對麵的坐位上坐了下來,光線直接打在了他的臉上,確實是他,眼神還是以前那麽的冷漠、隻是稍微多了一些疲倦,而且,坐下後還像以前一樣,馬上翹起二郎腿。

見月如不搭理他,於是輕輕的咳嗽了兩聲,開腔說道:“這些年過得不容易吧……我是不是來得太遲了?”

月如強自鎮定下來,說:“立……你,你要喝點什麽?我這裏沒有咖啡,也沒有有可樂,隻有白開水,你要嗎?”再次遇見,原來叫他的名字都已經很難。

“白開水就好!”

月如放下手中的書本,站起來為他倒了一杯水。分開的太久,又礙著是在學校,外麵都是她的學生,也不好說什麽,現在隻是想知道,他突然出現是為了什麽而來?“你是來出差的嗎?”

項立淩喝了一口開水,抬頭看著月如,他笑了,笑容很淡,表情也很從容。

月如也扯著嘴角努力的擠出一點笑容。

月如因為心神不寧,在坐回位置的時候,一個不小心,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她“啊”失聲叫出來,地板鋪著瓷磚,就這樣摔坐下去,竟然一點也不覺得疼。

項立淩一個箭步,來到她的身邊,倆人四目相投。他清澈的眼神還是那麽奪人心魄,我別開臉,避開了他的目光。

這樣靜謐的時刻,這顆心早已經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孩子的她,早就對自已說,這個男人已不再是她生活的中心,可是,他身上那曾經熟悉卻也快遺忘了的淡淡男人味和煙草混合的味道。心也無所遁形地慌張局促起來。

怎麽這麽沒用?見到他為什麽就要這麽緊張?月如在心裏暗罵自己。

“怎麽啦?有沒有摔疼?”項立淩將月如扶了起來,緊線的問道。

“沒什麽。”月如搖搖頭,轉身拉了一下椅子,坐了上去,屁股一著椅子,眉毛皺著,臉上一抹痛苦的表情飄過。

“讓我我看看。”項立淩抓過她的手,手關節處已經明顯的紅腫了起來。

“怎麽還是這麽不小心?”他皺著眉,心疼的看著她,腦海裏飄現著月如以前崴到腳的那一次,他抱著她走進醫院的時候,她害羞的爬在他的肩膀的樣子……他心疼著急的神情,觸動著她那根繃得最緊的情弦。

“我的車就在外麵,我現在就送去醫院。”項立淩彎下腰,做勢要將她抱起來。

“不用這麽緊張,我這裏有藥油,搽一點就會沒事的。”月如假裝作不以為然,用另一隻擋在他們中之間。

“你,經常會摔跤嗎?怎麽會備有藥油?”他黯然地說著,眼眸深深地看著她。“難道是那次腳傷沒有完全的康複嗎?因為會疼,她才會備著藥油?”

月如避開他的目光,不知如何接話。良久,才抬起頭來,對他說:“你今天找我有事嗎?上課時間快到了,你有什麽事就快說吧。”不敢讓自已再繼續和他呆在一起,他的眼神讓她不知道該怎麽辦,條件反射一樣的,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項立淩早就看出了她心中的不安,而且他的確有好多話要對她說,這幾年來,這份相思如苦澀的大海一樣,不定時的漲退潮。他卻突然從後麵圈住了她。月如的身體條件反射地一激靈,欲掙脫開。他卻不放鬆,將她抱得更緊,將頭埋在她的頸間,沙啞著聲音地說:“不要動,讓我抱一下就好。”

那股淡淡的叢林清香如夢似幻地縈繞在他們的周圍,就像秋天的太陽一樣,溫曖。

久久的就這樣抱著她,她欲掙脫,卻被他箍得更緊,隻聽他在她耳邊輕輕說:“不要動,讓我好好抱抱你。”

“月如,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女人?”項立淩喃喃地說道。月如的身體僵硬著一動都不能動。

“你消失了這久,為什麽我還是會這麽的愛你?除了你,我的心裏誰都裝不下。”他低低的話語響在月如的耳側,暖暖的氣息如溫曖的陽光一樣的吹在她的頸後,這樣的溫柔幾乎讓她淪陷。但是,隻一刹那,理智馬上回歸了她的大腦。這樣的柔情蜜意不屬於她,她已經不再是四年前的她了,這麽多年沒有他的消息,像他這樣的一個男人,身邊一定會有女人的出現。月如強力掙脫開他的懷抱,轉身麵向他,直奔主題:“你,你這次來,是準備跟我搶孩子嗎?”

他是怎麽知道她們的已經不重要了。她隻想著自已已經不再是從前的那個應月如了,現在,她已完全有能力不再被他所控製。

項立淩定定地看著月如。“如果我再不來,你是不是打算讓我和孩子們父子不相認呢?”他的聲音裏充訴著責備。

月如明白,難道是我的錯嗎?讓自己吃盡苦頭,還要接受他的指責。“現在才來說這個,已經太晚了吧?”月如的聲音裏聽不到全是委屈看著他說道。

“他們是我的孩子,這是事實,我項立淩還沒有落魄到要讓孩子流落在外吧?月如啊,你這麽說,我該怎麽辦?我能怎麽辦,你告訴我。”他的心揪著疼,看來自已對確實欠她太多了,讓她承受了太多的委屈。

月如苦笑地望他。“當初是你自已不要我們的,現在我們生活得很好,你大可不必為我們的生計操心。”想著當時鄭君在電話裏的那股囂張勁,她心裏的悲屈就無處可發。

“我這次來就是要來接孩子回家的,還有你……我要補償你們。”

聽到他這麽說,月如再次掙脫開他,看著他的眼睛。“你這麽做,還有意義嗎?”她深深地看著他,既然當初都不要她們了,現在又來找她們,還要補償?她的心內疚地抽痛著。

《愛情劈麵而來,像潮水,湧到我們的麵前,然後靜止,靜止,等待,等待,我可以逃走,我也可以留下,愛情劈麵而來,但是,它會留給我們選擇的機會……。》

明明相愛時不珍惜,等到失去以後,才又發現在已失去,然後再發瘋一樣的去找尋,可是找到,還是原來的那個他(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