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背負
“艾倫，你是長子，要守護家族。”這是父親對自己說的話。
“艾倫，你是哥哥，所以要保護好妹妹。”這是母親。
“艾倫，男子漢的話，肯定會遇到必須守護的夥伴的。”這是教導自己戰技的導師。
這些不僅僅是作為長子，更是作為哥哥，一個戰士所背負而起的東西，沒有人會喜歡被別人在背上安置上累贅，所以，對於艾倫來說，這些都不是別人賦予給他的，而是經過自己選擇之後才背負而起的東西。
所以，伊芙快跑吧！趕到羅羅娜那裏！這裏就由我來擋下……
“鏘”兩柄長劍互擊的響聲，艾倫對著斯塔背後發出的攻擊被擋下，已經不是第一次發動的攻擊了，但依舊毫無建樹。
即使自己的速度已經足夠快，但依然在他的反應效果之內，無比紮實的基本功，毫無花俏的動作將自己的攻擊全數擋下，隻能說……這家夥的確無愧奈特這個姓氏！
但，也就僅此而已了！艾倫明明就在斯塔眼前，但斯塔腦袋上的愛茨卻傳來了緊急的呼聲：“斯塔，後麵！”
在千鈞一發的時刻，在艾倫刺穿心髒之前，斯塔順利將攻擊擋住，不過雖然擋住了，但看來隻是靠著那隻精靈提醒，或許對於熱量異常敏感的冰精靈能夠感知自己的方位，但看來他並不具有這樣的能力。
或許下一次攻擊就會將他斬落，但艾倫還是有些疑惑，本以為是強橫的魔法師的他，卻用冰之長劍正在與自己交戰，本是奈特家族長子的他，在近身戰上看來卻並不出眾，能符合這一姓氏的僅僅是無比正規的劍技。
“僅僅有這樣的程度嗎？”艾倫沉聲說了出來，他不認為眼前的家夥隻有這種實力。
“你這小鬼……懂什麽！”本人沒有什麽表示，趴在他腦袋上的冰精靈卻仿佛被什麽踐踏了似的，喊了出來。
“不，沒什麽，我隻不過是想通過行動告訴這個和我一樣同為家中長子的對手一些東西而已。”絲毫沒有差點被貫穿心髒的驚慌，斯塔依舊是一臉笑意的表情：“而且，我也並不是什麽都沒有做哦。”
“當然，我也不是什麽都沒有做啊。”同樣的話語從斯塔背後傳來。
幻影舞步，艾倫的得意技能，雖然在疑惑對手實力的不符，但出手可不會手軟，早在引誘對方交談的時候，本體就已經發動技能到達了他的背後。
“雖然不知道你是因為高傲還是別的原因而不使用真實實力，但……我可不會因此而鬆懈。”艾倫發動了刺擊，變得冷酷僅僅需要一個原因，隻需確認眼前的的確是敵人就可以了！
“你沒發現，雪下得更大了嗎？”淡淡的話語。
依舊是那把冰劍將攻擊穩穩擋住，將這本是不可能接下的攻擊擋住……隻能說他是早有預謀。
攻擊無果的艾倫退開，此時他才發覺，周圍不知什麽時候覆蓋了滿滿的積雪，本是綠色的狹窄山路，已變成了全是白色的雪道。
是利用覆蓋上積雪，使得腳印暴露我的行蹤的嗎？艾倫意有所悟。
“不，不是僅僅依靠腳印，分辨腳印的話，恐怕還跟不上你的速度吧？不過意思上倒是差不多，這些不僅僅是為了覆蓋而下落的積雪，裏麵混入了我的部分魔力……如果說愛茨可以透過與周圍溫度相反差的熱量來感知對方，那麽我就可以透過混入了積雪中的魔力來感知踩到了積雪上的對手。”斯塔撣落飄到了肩膀上的積雪，輕鬆的說道。
“所以，我剛才並不是什麽都沒有做哦，你看，這不就把你的這隻翅膀折斷了嗎？”
說到這裏的斯塔仿佛想起了什麽：“不過，現在我由於某些原因是念不出咒語的呢，所以下雪的咒語也是拜托愛茨念的哦！”觸了觸頭頂的冰精靈，仿佛在作出感謝。
“知道了，真麻煩！”後者傳來了不耐煩的聲音。
“至於剛才你所說的，我沒有用出真實實力的問題，我並不否認哦……雖然聽起來有些自誇的嫌疑，但……我的確比你要強大。”斯塔笑著看向艾倫。
這家夥……艾倫默然不語，似乎在思考接下來的對策。
“我，有著三個我……”斯塔繼續說出了不明意思的話。
“哈？”
“第一個，是明知自己沒有什麽作為戰士的天賦，隻因為作為長子而在訓練場裏苦練著劍技的，作為戰士的自己。第二個，是卸下了家族的包袱後，遠離家鄉，最後成為了精靈劍士的自己。第三個，是禁咒組的兩個成員之一，作為禁咒法師的自己。”
“剛才和你戰鬥的，是第一個我，最初始的我，很弱吧？果然是毫無作為戰士的天分，和被自身家族賞識的你不同，因弱小而被唾棄的我，即使是想背負起本該守護的東西，也無從談起，所以即使是同為長子，和選擇了背負的你不同，無法獲得的我所能做到的隻有卸下。”斯塔揮了下手中的冰劍。
明明還是一開始的那柄冰劍，但揮舞的過程中，艾倫卻聽到的輕微的撕裂聲，就像是周圍的空氣凍住，然後被氣流撕扯開的聲音，劍刃揮舞的軌跡過後，甚至還能隱約看到點點的冰晶——連空氣都會被凍住嗎？
“接下來你要見識到的是，第二個我——作為精靈劍士的我，雖然依舊不是我的最強姿態，但……”斯塔沒有繼續往下說，雖然依舊是一臉笑意，但艾倫已經能清晰的察覺到他語氣的不妙。
“見識下我和你不同吧，現在為之得意的翅膀也被折斷的你，注意，不要被擊中了哦……”
羅羅娜本以為隻是一個普通的，沒裝修過的聖殿，但沒想到進到深處之後還有著一個小型湖泊，或者說湖泊並不貼切，僅僅是一個占地幾十平方米的，一個水池般的大小而已，但正是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水池，裏麵裝著的卻是人類夢寐以求的東西。
“這些是曾經孕育了妖精之王的聖水，也就是你需要找的東西，喝下這些**的人類，都會獲得妖精的祝福，喝下一滴，和一瓶根本沒有區別，都會脫離普通的凡人之軀。”在妖精說出了這句話後，羅羅娜就迫不及待的從空間袋裏取出一大堆試管，瓶子之類的容器。
沒想到會有這麽多……果然我也迎來春天了嗎？有種能批量製造龍珠戰士的感覺啊！正打著這樣注意的羅羅娜卻被妖精澆了一盤冷水。
“沒有得到妖精認同的人，這種聖水對於他們來說是足以致命的毒藥。而且其中任何神奇的效果，在離開阿瓦隆之後也會消失掉。”
什麽嘛……受益人隻有自己啊！羅羅娜有些失落，本有著帶上一些給托莉亞他們也是不錯的想法，滿上一試管後，湊到眼前觀察著。
正如威廉老師的筆記所說的，是淡淡的碧綠色的**，有趣，就讓自己證實一下吧，應該不會有毒！羅羅娜正要喝下，卻再次被妖精阻止。
“考慮清楚了嗎？雖然對於我們來說隻是一種給予認可的人的祝福，但對於對方來說可能未必是好事……”
“啊？”
“除了身體素質被大幅度強化外，還會獲得強橫的生命力，即使還遠遠達不到不死的程度，但也已經不能算為人了……於此同時，歲月對於本身的影響也會削弱到最低，雖然也是遠遠達不到永生的程度，但成長也會變得極為緩慢。”
“這樣不是好事嗎？”短暫的壽命對於人類來說永遠都隻是弱點，羅羅娜對此有些不解。
本來還是很嚴肅的妖精，到這裏好像想到了什麽有趣的東西，忍不住嘻嘻的笑了一聲：“也就是說，喝下後你很可能永遠都隻能是一塊洗衣板了！”
什麽嘛，根本就不是需要自己考慮的東西，無論過去現在還是未來，自己都不會討厭貧乳，羅羅娜沒什麽遲疑的仰頭喝下。
咂巴了下嘴巴，旁邊的妖精有些好奇的問道：“怎樣？”他指的是身體方麵的變化。
“有點甜……”
弊端還不僅限於此，獲得漫長壽命後取之而來的卻是隻能注視著一直陪伴自己的同伴，親人死在自己之前的孤獨感，不過這一點妖精並沒有說出來，這種話，對一個十多歲孩子來說還是太早了吧！
“嗯，當年阿托利斯想到池底取出誓約之劍，不甚灌了一大口的時候也是這麽說的呢！雖然由於沐浴過聖水而變得強橫無比。”妖精這麽說道。
但這對於羅羅娜看來卻不是好消息，她幹咳了一口：“噗，居然還有人在這裏遊過泳，這不是很不衛生嗎？”
於此同時，就在羅羅娜不遠處，有著一個全身隱藏在鬥篷之下的家夥。
他正仔細的看著眼前的一件肩甲模樣的寶具，當然不是對這起了貪婪之心，而是別的原因。
“有些眼熟……這裏好像來過了？”兜帽下隱約傳來了這樣的一句話語，看來他不過是純粹的迷路了而已。
“算了，亂走吧。早知道應該帶上斯塔的，雖然沒什麽用。”他思討半響，似乎做出了什麽某些決定後，調轉了方向，而那方向誤打誤撞的正好是對著羅羅娜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