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魔物的孵化
之前見到的少女並沒有太大影響羅羅娜等人的行程，或者說僅僅是在行程中添加上了，將那位少女忘記帶走的藥水再次賣回給煉金店的那一步——這種居然直接將別人或許是忘記拿走的東西直接賣掉的做法，恐怕是小學生都無法認同的吧？！但作為當時人的傑克並無太多這樣的感觸。
那本該讓他畏懼的白色長發的少女此時已經無法讓他升起一絲敬畏，或者說現在他回想起來還能發覺之前未在意的，對方是一個美麗的少女的這一點，這一切的轉變僅僅是因為那大半袋子的藥水給他增添了幾十金幣的收入。
“居然看到了亡靈係黑魔法師，還真是大開眼界呢……而且還是那種極為高階的。呐，羅拉，你說那家夥到底是lv4還是lv5？竟然僅憑魔力就足以把物體離解。如果人人都能做到這一點，恐怕就根本沒有開發出魔法的必要了吧！”
稍稍賺了一筆而顯得心情愉悅的傑克再次談論起那名少女，對於那個能讓自己獲益的存在，他完全生不起什麽厭惡的心思。
“哈，誰知道呢，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最少能打二十個傑克吧？”一邊的羅拉回答道，她有著將任何人都和傑克對比一番的習慣，傑克這一名字對於她來說仿佛充當了一個量詞的作用……
比如說羅羅娜在她看來是五個傑克，而亡靈法師少女則是二十個傑克之類的？
而這讓人難堪的說法，同樣也讓當事人在意。
“喂喂，你這什麽時候都拿我作為標準的習慣的習慣能不能稍微改一下？”他趁著這個機會不滿的說了出來，不過看來也不是第一次了。
“誒？但我隻跟傑克隊長最熟悉呢！”後者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哈……我現在到底是該榮幸還是該悲哀？由於突然發覺自己根本不知應該從何處說起，傑克沉默的捂住了臉。
仿佛即使看出了對方的苦惱，也毫不在意一般，羅拉繼續笑出聲來：“嘻嘻，不過，除了傑克的話，在這裏最熟悉的人的話，就是凱先生了吧？！真好奇，他這次準備販賣的又會是怎樣的東西呢？”
察覺到繼續糾結於剛才的問題也不會改變這家夥的做法後，傑克也不得不順從著她轉移了話題，沒好氣的說著：“大概又是香料之類的特產吧？真是無趣透頂的家夥，居然因為這些利潤比較高而選擇了這種在危險時刻毫無作用的東西。”
而心裏則是想著：凱那家夥賣什麽根本和我沒一根毛的關係啊！
“誒？！我也這麽覺得呢。”羅拉笑著說道，正如平時一樣普通的對話，並沒因為旁邊因為之前的事件而多了一個羅羅娜而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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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要補足貨物而在這座城市逗留一天，因此凱在這裏租下的隻是一間剛好有著四間空房的小屋，那之前艾倫租下的不同，沒有配置專用的煉金工作室，也沒有寬大的後院和平時品茶的陽台，僅是一間極為普通的屋子，甚至可以說有些破落。
但即使是這樣，羅羅娜也依舊沒有產生什麽不滿，或者說已經完全是出於她的預料了——這家夥居然沒有說出“最近市道不好，我們今晚就在馬車裏麵借宿一宵吧！”之類的摳門話。
而回到這裏的時候，似乎已經開始入夜了——雖然這裏並沒有日出和日落這樣的設定，但這裏的光亮度依舊會由於時間的推移而變暗，即使隻是稍稍變暗一些，不過在本就光線不足的這裏，和外麵的入夜根本毫無區別。
街上已經亮起路燈，但被凱租下的這個小屋剛好位於沒有路燈的偏僻路段，由這點看來他的確摳門，而這位於漆黑的偏僻路段的有些破舊的小屋，在羅羅娜看來就像以前鬼故事中的那種肯定會發生什麽詭異事情的鬼屋一般。
門口沒有車，看來那馬車依舊寄放在城門那裏，羅羅娜本以為如果是進貨的話，應該早早用馬車裝好，停放在門口的才對。
似乎這鬼屋般的建築根本無法引起傑克的在意，就連羅拉也毫無反應，或許他們擔當凱的護衛這麽久，相比有時露宿街頭的情況，鬼屋什麽的已經算得上是豪華級待遇——傑克不帶任何特殊表情的撫上了門的把手，推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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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從外麵看來，這偶爾會有幾隻蝙蝠駐留在房簷上的小屋已經足夠成為那些靈異節目的取材點的話，那麽推開門後就會發覺根本就已經是超出了這樣的程度，彷如危樓一般，羅羅娜剛踏入屋子便一腳踏空——由於下方木質地板的突然崩裂而整個小腿都陷入了地板下。
“羅羅娜，lucky！”傑克看到這一點後，向羅羅娜豎起了大拇指，而羅拉也是一臉好厲害的表情，仿佛對於他們來說，這樣惡劣和廉價的住宿環境已是家常便飯。
“lucky……lucky你個頭啦！”羅羅娜無語的說著，將陷入地板的小腿抽出。
本來按照正常人的思路來看，室內應該由於有著蠟燭或者燈的光芒而比室外要明亮才對，但這個被凱所租用下來的小屋則完全顛覆了這個常識——如果說室外還會傳來遠處微弱的路燈光芒的話，那麽在這裏，連這些微光也被牆壁阻擋的屋子內部，已經幾乎達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
羅羅娜等人用手扶在牆壁上摸索的前行著……
“好暗，凱這小氣鬼居然已經到了為了省錢而不開燈不點蠟燭的程度了嗎？”傑克無奈的說著，仿佛輕車熟路般，向羅拉敲響了一個響指，而對方也馬上會意的點起一刻光係的魔法彈——似乎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了。
正當三人鄙夷著凱的吝嗇程度時，在這漆黑的小屋內，那黑暗盡頭的前方，傳來著不屬於他們任何一人的聲音……
“小寶寶，快長大……”帶著如童謠般的旋律，唱出來的歌聲。
如果是平常的情況，羅羅娜會認為是被她放置在屋內的雷萬汀所發出的歌聲，因為這家夥有事沒事就習慣哼上兩手“成名曲”，但在這種她根本沒投影出雷萬汀的情況，很明顯不是它。
“歌聲，難道有賊嗎？”羅拉驚訝的問道。
“而且看來不僅僅是賊，而且心理還有些變態……？”傑克鄙夷的說道，他想著，到底是怎樣變態的家夥，才能一邊在行竊過程中，一邊哼著這樣變態的童謠。
“而且，竟然會進到這樣的地方行竊，看來他的處境比傑克隊長還不妙呢！”羅拉繼續說著她的感謝，似乎在不知不覺中傑克再次躺著也中槍。
但即使是這樣說著，他們也沒有停下前行的腳步，向著那聲音的源頭前進著。
聲音的源頭來自這件小屋的主臥室，而這也是唯一一間比較寬闊的房間，同時也是凱所寢睡的地方……
“哦？變態小偷居然找上了摳門鬼的房間嗎？”傑克感興趣的說道，突然停住了想要推開門的手——或許相比抓下小偷，他更想看到凱這摳門家夥曆經辛苦存下來的錢瞬間化為烏有後的表情。
門扉緊緊關著，但位於地板上的縫隙中卻有著光芒透出——也是，如果行竊途中看不清楚，是沒辦法找到好東西的吧？！
或許羅羅娜等人過來的腳步聲隱藏得足夠好，又或許是這扇破舊的門依舊有著良好的隔音效果，裏麵的家夥絲毫沒有發現門外已經聚集了三個來人，依舊在進行著他要幹的事情……以及唱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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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寶寶，快長大
要變成一隻和母親一樣凶悍的魔物
要有著能拉動馬車的強壯四肢
要有著能輕易撕裂那些攔劫我的劫匪軀體的獠牙
快長大吧，小寶寶
像巨龍一般凶猛才好
如泰坦一般強壯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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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惡心的歌聲……”還未推開門，傑克就已經感覺心底有些發寒，如果按照變態都不走尋常路的觀點，那麽越是變態就越是強大才對，或許門後的那個唱著歌的變態，已經不是自己能夠力敵的家夥。
超級係？不是我應該插手的戰場……他這麽想著，畏懼的放開了握住門把的手，而在他剛鬆手的時候，另一隻纖細的手則馬上握上了門的把手。
“同感……”羅羅娜少有的讚同說道。
而在這五音不全的歌聲中摻夾著的，還有想煮沸了的水的聲音，同時還隱約有著什麽香氣傳來。
入屋盜竊，在事成後發覺有些餓了，便開始在別人家裏煮麵？這個家夥到底有多不要臉啊！不是完全當做自己家了嗎？羅羅娜瞬間聯想到了這樣的事情發展，同時，也好奇的推開了這扇薄薄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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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麵正如羅羅娜等人料想的，一個頭頂***的變態盜賊正在邊唱歌邊煮麵的情況並沒有出現，有的僅僅是一口巨大的坩堝，裏麵盛滿某種易導熱的**，由於坩堝下方木柴上冒著的烈火，正發出著讓人心悸的高溫，往上冒著氣泡，仿佛岩漿！
一個身影站在了坩堝的邊上，是凱！此時的他一臉期待的樣子，看著鍋內之物，仿佛是故事中精心烹調著劇毒藥劑的惡毒巫婆，口中依舊喃喃的唱著那會讓羅羅娜等人覺得惡心的兒歌……
一枚讓羅羅娜有些眼熟的蛋漂浮在了坩堝的**上，而之前她那聞到的香氣正是從這顆蛋發出的——這是之前凱用所有貨物換來的，據說是一顆魔物的蛋，雖然魔物是很強大沒錯，但至於深淵的物種能否在人界成功孵化就不得而知了。
“水煮蛋？果然是晚飯嗎？”羅羅娜嗅著那空氣中的氣味，問道。
“才不是！”羅羅娜的話剛出口，就傳來的反駁。
此時的凱停下了他引以為傲的歌聲，扭轉過身軀，看著背後剛回來的三名護衛，神色中帶著絲絲瘋狂：“這麽重要的東西，怎麽可以吃掉？！”
“賣這顆魔物卵的人雖然對我說是十多年都未曾孵化的蛋，但我可是知道的哦！你一定在裏麵等得足夠久了吧？！早已達到了可以出生的程度，卻因為無法靠著自己的力量突破這層堅固的魔物蛋蛋殼呢……”
凱匆匆否認了羅羅娜一句，便再次回過頭看向坩堝中的魔物卵，仿佛此時他要見證著什麽偉大的事情，就連一分鍾的忽略也不可容忍。
他繼續略帶瘋狂的說著：“沒錯，我可是知道的哦，深淵的魔物會將自己的蛋埋入深淵的地底裏幫助孵化，但……你們啊，你們知道深淵地底裏有著什麽嗎？”
“啊？”傑克輕嗬的問道，不知是本能的察覺到麻煩的來臨，還是由於房間內由於煮東西的關係溫度有些高，他額頭已經微微見汗，這家夥到底有想到什麽奇怪東西了？
但傑克的冷汗在凱看來完全是出於震驚的原因，仿佛自己的觀點被人所承認般，他挺起了胸膛：“是岩漿啊！熾熱的岩漿可以讓這保護著裏麵生命的蛋殼開始變得脆弱，也就是說，極高的溫度是孵化魔物的催化劑……”
“不過你這家夥還真了解啊。”傑克無語的抹掉額頭的冷汗，他似乎已經稍稍了解這家夥到底想要幹什麽了——在城市內孵化殺人的魔物……應該說他白癡，還是大膽呢？如果孵化出的真的是一隻不得了的東西，而惹出了大麻煩的話，毫無疑問他們都會被其他暴怒的持印者殺掉的吧？！
“那是自然！今天一整天我都去城鎮裏的圖書館裏查閱關於深淵界的資料了！在這種會出現魔物的地方，對於魔物一類書籍可是相當的齊全呢。”凱繼續驕傲的說著，此時的他就像是一名正在發表著論文的高森學者！
“哈？原來這家夥根本不是去進貨了嗎。進貨什麽的根本就是忽悠我們出外，而自己偷偷在屋內孵化魔物的借口嘛！”羅羅娜終於明白了外麵為什麽沒有裝滿貨物的馬車。
仿佛聽到的是什麽煩人的東西，凱惱怒的一揮手，如驅趕蚊子般：“這樣的小事，誰管他啊！好了，快讓爸爸看看，你可愛的模樣！”說到最後便再次看向坩堝中的魔物卵。
“喂喂，你是一個流浪商人吧？進貨什麽的根本就不是小事吧？”羅羅娜依舊無力的吐槽著。
似乎凱花了大半天時間查閱的資料並不是白搭，那本像是死物般的魔物卵如突然蘇醒過來一般，微微的晃動著……
整個過程持續了接近三分鍾，似乎察覺到僅僅這樣並不能突破這層蛋殼後，便靜止了下來，在傑克以為裏麵的魔物已經放棄的時候，魔物卵突然傳來了更大的震蕩，仿佛之前的沉靜僅僅是為了蓄力。
並不是整個碎裂，而是局部的——是一根帶著尖刺的圓管狀口器將蛋殼破開，就像是裏麵的這隻魔物的舌頭，雖然僅是突破了一個小小的洞口，但這帶尖刺的口器還在往著旁邊侵蝕著，這比蛋殼更為堅硬更為銳利的口器將小小的破洞漸漸加大，但由於房內光亮度的關係，裏麵依舊是漆黑的一片。
雖然還看不到裏麵的新生生命是什麽樣子，但這僅能讓凱更加期待——那銳齒撕咬開堅固蛋殼的聲音已經讓他知道裏麵的小家夥攻擊力到底有多強，這是即使經過了高溫鍛冶，也是必須用高精度的鋼鐵武器才可以破開的蛋殼啊！之前他就已經用菜刀試過了，根本無法砍開……而它僅僅是未出生，就可以這樣！
孔洞漸漸擴大著，或許要不了多久，這隻魔物就會真正的破殼而出。
“雷萬汀……我允許你一有不對，就射殺它，連靈魂都吃掉也沒有關係。”雷萬汀被羅羅娜投影在手中，她做出了突刺的姿勢——真是一個愚蠢的家夥，竟然認為魔物和魔獸有著相同的，將第一個看到的人當做親人的習性。但自己不巧答應了在找到他所說的寶物之前保護他的安全，如此一來，就隻有他在未被這隻魔物殺掉之前先將魔物殺掉。
如果這隻魔物懷有著惡意的話！
羅羅娜此時像是一名射手，將雷萬汀的劍尖對準了那隻依舊發出著碎裂聲的魔物卵——到底是這隻魔物快些，還是雷萬汀快些？
“哦，哦！我的主人還真是一個謹慎的家夥呢！”雷萬汀說著，看來隻有是有好處的事情，它不會發出任何異議。
雖然羅羅娜做好準備的過程並不久，而也就是這並不久的時間裏，這蛋殼已經破開到了足夠大的程度。
凱滿懷著希望，正要認真看看裏麵的小寶寶，但看到的卻是一張越來越近的血盤大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咬在了他的頭上……
“果然嗎……妄想像魔獸一樣駕馭魔物什麽的。”羅羅娜沉沉的說著，將雷萬汀遞出：“射殺它！雷萬汀……”(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