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王與騎

誓約之劍,以黃金為劍鄂,在劍柄上鑲嵌有寶石,將魔力或鬥氣直接轉化為光芒一樣的能量。雖然不清楚形成這種能量的原理,但從效果上來看,它毫無疑問的有著貫穿一切的能耐——這是由誕生在世界上的第一名妖精,也就是妖精之王所創造出來的王者之劍。

但對於大陸上人類來說,它王者之劍的名義,以及它作為妖精之王的初代主人並不為大眾所知……不過這並不妨礙它流傳在大陸上的傳說——它由於第二代主人的名義而被冠上了一抹新的麵紗。

騎士王,阿托利斯之佩劍,隻要持有著它,就不存在有著會失敗的戰役的可能!

雖然僅僅是被人傳頌的傳說,沒有人認為隻要持有著這一把武器就真的會永不敗亡,但可以肯定的是,沒有人敢小窺它的力量——這是一柄,隻要是任何作為騎士的存在,都應心生敬畏的,應當仰望的傳說之劍。

傳說的具現化,與騎士一職的名義並駕齊驅的寶具!

但此時這一柄傳說中的武器,在隨著騎士王的傳說消失在人們視線多年後,再次展露在了外人的眼前……

此時它的駕馭者並沒先代騎士王那威武的身姿,或者說連普通的成年人都比不上,僅僅是十四歲的未成年少女般的身高,而且恍如發育不良般,本該開始發育的胸部僅有著微微起伏,如果真要說賣相還有著什麽優點的話,那麽就隻有那還算可愛的麵容……

但此時仿佛出於氣氛的肅穆,而努力讓那可愛的麵容保持著與年齡完全不符合的肅穆的她看來,僅能讓人察覺到忍俊不禁……

不過在這個時候沒有人會小瞧這個少女——因為,那柄僅在人類傳說中驚鴻一現的聖劍正切切實實的被她握在了稚嫩的手中……那本該作為雙手長劍來使用的誓約之劍,在她嬌小的手中看來,仿佛握著的是一柄厚重的巨劍!

“有著騎士之職的小醜,跪拜吧!”這樣恍如真正王者才會說出的話,出現在了這名年輕,或者說幾乎能算年幼的少女的口中——仿佛是一個已立冕的年幼王者,而她的冠冕,正是手中的黃金聖劍。

以這柄聖劍為冕的話,的確是綽綽有餘了才對。

而在這名小小的王者對立麵的,是一名身著漆黑鎧甲的騎士,漆黑的鎧甲似乎連帶著對麵黃金聖劍所發出的,照亮此地的光芒都吸納了進去,厚重的麵甲包裹了他的整個臉部,若要說他真的展露在外的,那麽恐怕就僅有那雙真紅的瞳孔。

右手握著的,是一柄與前方聖劍風格完全相反的武器,由於被他所發出的黑色武器所侵蝕,顯得更加漆黑的劍鄂,亮銀色的鋼之劍刃爬滿的,似乎真的有血液在流動的血絲,讓人不禁聯想到這些就是這柄武器的血管,或許裏麵也真的有血液在流動……

魔劍——雷萬汀,即使此時的它沒有用那獨特的聲音發聲說話,也完全沒有人會懷疑它的魔劍之名……與那光輝的聖劍完全相反的,黯淡的魔劍!

手持聖劍的王,與手挽魔劍的騎互相對立的局麵,總而言之的……

這是,王與騎的戰爭!

………………………………………………

“還真是卑劣啊,你這個小偷……”輕彈手中誓約之劍的劍刃,發出著清脆的碰撞聲以表明它的堅固與無堅不摧,羅羅娜問道。

此時的她未見一分驚慌——驚慌?那是留給無力左右局麵的無能之人的,而現在看來,還未達到這樣的劣勢。

“說到我是小偷的話,恐怕你所做的也是差不多的性質吧?把這些寶具的原型竊取到了某件特殊的寶具中儲存著,來作為投影煉成術的原型。”前方的黑騎士不苟言笑的說道,仿佛他的能力並不僅僅是可以用魔力侵蝕對方的武器,達到駕馭效果,甚至還有著早侵蝕的過程中,對手中武器進行解析的能力。

因此的,他看來已經通過了手中的武器,一瞬間就了解了羅羅娜的煉成術的原理,正如之前他所說的“此時開始,會由他自己來支付維持手中魔劍存在於此世的魔力”,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僅僅是一個照麵,就已經解析出了自己的力量原理……羅羅娜皺了下眉頭,怪不得這家夥之前會說,他根本不需要了解對方的詳細情報,或許對於他的這種能力,獲取情報什麽的根本就是簡單至極的事情吧?!

甚至比自己的鑒定術更高階,由此一來,恐怕此時對於他來說,手中魔劍已經沒有任何秘密,了解程度已經僅次於它的真實主人艾麗西亞……

羅羅娜:駕馭的不是巨獸,而是一切武器……乃至寶具!的rider嗎?

“如果我被稱作小偷的話,那麽憑借空想來煉成的你,就叫做幻想狂,或者說白日夢如何呢?”微微考慮了一下,漆黑的騎士蘭斯繼續說道。

“真是膚淺……”然而卻被對方一聲完全不讚同的話所打斷。

“這種隨意評價我的話,還是等我倒下了再和我說吧!”羅羅娜繼續說著,此時的她,與之前故作的嚴肅之色不同,現在的她,已經做下了認真與這家夥戰鬥一場的打算,不是之前僅憑無厘頭的玩耍就能戰勝的對手,而他七聖騎之一的身份就足以讓自己傾盡全力……

或者說,已經是稍有兒戲,恐怕就會真的如他所說的被他砍下頭顱!羅羅娜從不認為能手持黑鍵的代行者,對待處決之人還會有著仁慈之心——代行者,雙手染滿異端鮮血之存在的代名詞。

此時的羅羅娜,正如誓約之劍的前代主人那般肅穆,相比前方的蘭斯,現在的她更像是一名謙卑的騎士,肅穆的駐劍之資與她之前的狂妄格格不入——隻因為,即使隻是一具投影,這也不是一柄毫無敬畏之心的人就能駕馭的寶具。

作為有著自我抉擇持劍之人資格的寶具,即使隻是投影,也不容卑劣之人玷汙!

“以吾之名,誓約勝利……”立下誓約之後,被羅羅娜駐起的聖劍上,紋刻著的妖精文字開始有著光華流動,漸漸的,黃金的光芒蔓延了整把長劍,原本就如黃金般耀眼的它,此時就像是出現在地底世界的另一個太陽。

僅僅有著“光”一個名字的未知能量,除卻“光”之名外,唯一知道的便是它有著貫通任何物質的特性,一經擊出,必將勝利!

若要真的賦予一個定義,恐怕便是那“勝利之光耀”才最為貼切吧!

讓任何生物自心底裏產生畏懼的威壓,恍如天降的王者,真的有什麽能抗衡這麵對任何東西,都是摧枯拉朽的力量嗎?!

察覺到戰鬥的開始,漆黑的騎士蘭斯也認真的點了點頭,雖然不苟言笑的他從一開始就顯得足夠認真。

與羅羅娜那做下肅穆之姿不同,作為貨真價實的正牌騎士的蘭斯僅僅是將手中魔劍隨手一揮……

“醒來吧……雷萬汀!”

遵從著黑騎士的命令而發出的,是源自與他手中魔劍的,那類似於鋼鐵廝磨的聲音——本應作為一把武器,就應該是有著固定形態的這個理論似乎對於雷萬汀並不存在,本身僅和普通的雙手長劍大小仿佛的劍刃上,仿佛有什麽東西在裏麵擠壓著它,使之不斷改變著自己固定的形狀……

就像是一隻魔物,在不斷的生長著,擴充著自己的體積。

僅僅是一會,再次展露在蘭斯手中的魔劍已經變成了一柄鋒利大劍的樣子,而隨著劍刃的擴大,鮮紅的血管也幾乎爬滿了整柄長劍,雖是讓人覺得猙獰的樣子,卻同時帶有著一種極惡而殘忍的美感。

同時,“嘶”的一聲,在漆黑的劍鄂之上張開了一隻讓人心悸的豎瞳,仿佛望穿三界般,陰森森的盯著前方的羅羅娜。

雷萬汀,艾麗西亞的愛劍,在與羅羅娜認識了幾乎半年後,竟然在一個持有它還未超過十五分鍾的家夥手上,展露出了羅羅娜從未見過的嶄新形態……

它……竟然在成長!羅羅娜默默的想道,雷萬汀這蠢材,到底還藏了多少東西?

同時也握著手中發出熾烈光芒的聖劍,做出了準備戰鬥的姿勢——居然用本該屬於我的東西來指著我?這家夥還真夠膽啊!!

不僅僅是因為相互能力上的那天敵般的感覺,更多的是看這家夥不順眼……

………………………………………………

象征著必定勝利的光芒,自誕生以來第一次被擋下……

或許是因為羅羅娜所發出誓言的心還不夠堅定,又或許是由於使用這柄寶具次數不多,由於契合度不夠,使得削弱了效果……但總而言之的,是被眼前這柄無時無刻不在對外流露著殘忍的美感的魔劍所擋下了。

再次出乎了羅羅娜的預料,本以為在誓約之劍的特性下,即使無法一擊將雷萬汀完全毀掉,也應該能造成一些損害的才對,但如此看來並不是這樣……

或者說如果僅僅是覺醒前的雷萬汀,的確是無法和完全解放的誓約之劍抗衡,但如果是覺醒後的話,已經達到了可以抗衡的程度,如果真要說的話,那麽羅羅娜這次的失利毫無疑問的還是出在了自己的武器身上!

正如眼前黑騎士所說的,會被自己的武器斬殺?

“別開玩笑了!”羅羅娜揮動著誓約之劍,洶湧的黃金光芒將對方轟飛,在依舊沒有讓對方受到太大傷害的同時,也使得她的軀體一陣發虛——在攻擊性方麵誓約之劍有著可以抗衡,甚至超越雷萬汀的能力,但如果說缺點的話,也尤為巨大!

將魔力轉化為這種特殊的“光”,而又在這種“光”的特性完全無法奏效的情況下,消耗太大了……

雖然羅羅娜的攻擊出乎她預料的沒有見效,但雷萬汀也無法對誓約之劍做到絕對的壓製,總之的,在僵持了一段時間後,兩人都是毫無建樹。

但如果是古靈精怪的雷萬汀的話,能做到更多的中規中矩的誓約之劍無法完成的東西。

“射殺她,雷萬汀!”被擊飛的蘭斯在半空穩住身形,輕吟道。

隨著他的吟動,雷萬汀此時變得寬大而銳利的劍刃也以驚人的速度彈射而出——此時的蘭斯將雷萬汀如自己手臂般使喚著,絕對完美的協調性,難以想象這柄武器隻是他在十多分鍾前從對方手中奪來的!

仿佛是一道亮銀色的閃電,瞬息達到了羅羅娜身前,在一定距離內,雷萬汀的這種射速幾乎賦予了它絕對能奏效的條件——即使是早有預料,並且也是連自己也使用了多次的招數,羅羅娜也僅僅能預先的稍稍格開雷萬汀,使之在原地軌跡上作出小幅度的偏移。

本該以及貫穿心髒的一擊,由於誓約之劍的阻撓而在羅羅娜左肋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傷痕——正如之前所說的,在一定短距離內,雷萬汀的這種攻擊是幾乎無法防禦的。

至今開始了接近十分鍾的戰鬥,第一次落下了血液,同時也是貫穿了羅羅娜身上的深褐色重鎧才留下的傷勢——高殿之王的重鎧,以絕對防禦遠距離攻擊為概念,而讓羅羅娜至今也引以為傲的概念武裝,然而這次並沒有如她原先設定的輕鬆抵擋住對方的攻擊。

她本以為,隻要持有著這件絕對免疫遠距離攻擊的重鎧,再配合有近距離攻擊性位列九成寶具之上的誓約之劍,隻要在魔力未消耗殆盡之前自己就是難以撼動的存在,但由此看來並不是這樣,或者說,這樣的配置依舊存在著死角……

高殿之王的重鎧,有著將所有遠距離無效化的特性,但正如任何效果都有著它的臨界點一般,五米的範圍,也是這件概念性鎧甲的臨界點,隻要是五米以內做出的攻擊則會讓它的特性失效。

而某種程度來說,作為在中近距離有著比較全麵的優勢的雷萬汀,正是這件鎧甲的天敵——以對方難以顧忌的刺殺速度,以及這件防具無法生效的距離裏所做出的攻擊……使得此時的這件讓羅羅娜引以為傲的概念武裝僅能作為一件普通的防禦性鎧甲來使用,而且明顯的,作為概念鎧甲的它的防禦效果也根本無法與本就以物理攻擊聞名的雷萬汀相抗衡。

並且的……還有著另外的讓羅羅娜棘手的地方。

此時的她終於了解了之前被自己手持雷萬汀所斬殺的魔物是怎樣的感覺,在受傷,並且被帶出了血液的同時,她也同時感受到被這柄魔劍吸取了一部分血液,同時身上的虛弱感更甚——雷萬汀這家夥,能將血液連帶著魔力吸走。

這使得與手持雷萬汀的人打持久戰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如果真要陷入不得不打持久戰的局麵,也必須是在自己不會被輕易擊中的前提,但在現在這種情況,要不被擊中的話明顯不可能……

“嗬……好有趣的武器。”身穿黑色騎鎧的蘭斯自見麵以來第一次輕聲一笑,仿佛此時,他已經能品味到處決犯人所帶來的醉人感覺——隻要手持著這柄武器的話,大局已定!他是這麽想的。

而前方陷入了劣勢的,是一名身穿王鎧的少女,雖然不想承認,現在即使是她也必須承認,如果這樣的形式繼續下去,恐怕毫無疑問是自己的敗北!

完完全全的被克製了……不得不承認的,是正如天敵般!

自己為什麽被稱為archer,雖然至今交手過的對手,或者說熟識的人都對自己的職介表示過懷疑,但羅羅娜本人卻能絕對的確認,這個職介其實是沒有任何一絲的水分!

因為,對於她來說,無論從哪個時代開始,無盡武器的投射都是她最拿手的攻擊招式,正因為這樣的得意技,才被賦予了archer的職介,也僅有這一點,是符合著archer的職介。

但此時她的這個作為archer的能力,完全被對方的“騎士不死於徒手”所克製了,繼續使用這種招式的話,毫無疑問隻是會讓對方越來越強而已,並且毫無效果,archer的她現在不得不以一個saber的形式來和一個rider戰鬥本身就是一個不合理。

同時的,不僅僅是在職介能力上被對方所克製,就連各自的裝備上,都完完全全的被對方手中的魔劍所克製了。

此時的羅羅娜,無論作為archer還是作為一個正麵交戰的saber都被對方克製著……

“看來抽中了上上簽啊。”身穿黑色騎鎧的蘭斯繼續說著,如今的形式,他也看得同樣清楚。

“嘖……”羅羅娜發出一聲輕啐。

“還想繼續嗎?”蘭斯問道。

“當然……忘記了嗎?我剛才已經起誓了,誓約勝利啊!”得到的是沒有絲毫回轉餘地的回答:“這是王者的誓言,同時這柄劍也不允許失敗……無論是手上的劍,還是持劍之人!”

“具有強大力量之前,就必須有所付出……由此看來,想要駕馭騎士王的佩劍的確是必須有所覺悟!即使是這樣,也義不容辭的選擇了這柄王者之劍,在這一點上我讚賞你。”蘭斯理解般點了點頭,隨即話鋒一轉:“但是……”

“請去死吧……”(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