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愚蠢!老娘早就lv5了!

漆黑的身影已經襲至身前,那瘦削的身形在羅羅娜看來,就像是一支漆黑的標槍!或者說這樣也沒錯,因為在速度來說並不比騎士投出的投槍有所遜色,僅僅是一瞬間,就跨越了兩人之間十多米的距離,來到羅羅娜的身前。

羅羅娜甚至能清晰看到這家夥裂開嘴的獰笑,以及似乎剛吃過宵夜才來的,遺留在牙縫裏的菜葉?

那本身僅僅是一角衣料,而現在則是一柄顯得漆黑而細長的細劍已被他高高舉起,在這樣的距離,隻要往下一揮便毫無疑問的能給羅羅娜造成致命損傷,而且由於之前的關係,雷萬汀已經被羅羅娜撤去。

也就是說,現在的她不僅僅無法擋下對方的攻擊,就連回避也被那緊緊拉扯住了自己小腿的手臂所限製!至於真理之石的抹消因果的效果則暫時無法在短時間內再次動用……

結束了嗎?

仿佛羅羅娜那驚愕的目光落在對方眼裏,正如著他所料一般,他嘴角的弧度咧得更開……那是屠夫所會展露的猙獰笑意。

“結束……”恍如回答著羅羅娜心中所想一般說道,同時高高舉起的劍刃也往下揮去——這柄武器甚至在被雷萬汀擊中之後也沒有馬上斷裂,可見不僅僅是銳利度,即使在堅固程度也是極為合格的武器。

以人類之軀抗衡鋼鐵之刃嗎?那猙獰的笑意,仿佛嘲弄的表露著這個意思。

但很快的,羅羅娜便告訴了他答案。

“這句話我很認同哦。”這冷不防的聲音從羅羅娜口中傳來。

對方驚訝的發覺,眼前少女那本是驚愕的表情早已不見,而取而代之的,是那一臉耐人尋味的笑意……為什麽?隻要自己劍刃落下,毫無疑問就足以將她的首級斬落,而且按照自己猜測,對方一開始那種免除了死亡的能力應該是無法短時間內再次使用的才對?

那麽為什麽會這樣?他沒有再想下去,依舊控製著手中武器,向眼前少女那稚嫩的脖頸斬去——無論對方有著怎樣的打算,但隻要是自己先擊中,那麽就毫無意義!

“還真是弱小且天真的家夥啊!僅僅是出於搜集情報而讓你活多幾分鍾,就以為大局在握嗎?不過讓你乖乖送上門來,還真是不容易。”仿佛完全沒發現這將要擊中自己的長劍,羅羅娜雙手抱肩的繼續說道。

“的確煉成是已經趕不上了……”在羅羅娜這句話落下的時候,那尖銳的劍刃已經擦上了她的脖頸,泌出的細微血跡開始沾染在了那漆黑的劍刃之上!

隻需要一厘米……不,或許連五毫米都不需要,這漆黑的劍刃便可以切開對方的動脈,讓她的血液狂噴而出!綠發男子這麽想著。

但很遺憾的是,明明是近在咫尺的勝利,他的劍刃卻再也無法再向前進入哪怕任何一絲一毫——小臂被緊縛的感覺清晰傳來,一道有著鋼鐵般色澤,卻顏色淡得似乎發著熒光的鎖鏈不知從何時開始,就緊緊的束縛住了他的小臂……

而這鎖鏈的另一端,鏈接的竟是完全隻有空氣的虛空之中——突然從虛空中呈現的,突然至極的攻擊!

“怎麽可能?”綠發男子愕然說道,情報所說,對方的攻擊方式不說十成,但至少九成九都是依靠著煉金術構造所作出的攻擊。但煉金術和魔法同出一源,同樣需要著一定的發動時間,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明顯沒有給對方這樣的機會!

而這也是煉金術……或者說魔法的最大弊端。

“那麽,不是煉成就可以了吧?”

隨著羅羅娜做出回答,僅僅是瞬息時間便出現了更多的幾段與之相同的鎖鏈將對方的全身緊緊縛住,如果說之前對方僅僅是持有武器的手臂無法活動,使得他暫時無法對羅羅娜造成威脅,那麽現在則是完完全全的身上沒有一分能動彈。

“嘖!這樣對我是無意義的!”綠發男子冷哼著,做出著嗤笑的表情,對於身體能自由改變形態的他,束縛可以說沒有任何效果!隻要將身體再次**化……

看來對方是黔驢技窮了嗎?他好笑的這麽想著,剛想控製著軀體液化使得自己脫離控製,但沒想到身體卻好笑突然不聽使喚一般,那除了腦袋都被緊縛住的身體沒有一絲一毫的遵從他意願的舉動!

“而且,我們不僅僅是強弱差距,同樣還有著能力區別。”對方那突然僵硬下來的譏諷笑容在羅羅娜眼中顯得是那般可笑,一柄普通長劍再次在她手中煉成,隨手一擊便將下方那抓住了她小腿的手臂擊碎。

“結束了。”羅羅娜這麽說道。

“這是……”對方那僵硬下來的譏諷笑意,在此時終於轉變成了驚駭——自己的身體,到底出現了什麽異變?

“怎麽了史萊姆?現在的話,捏出個‘m字開腳千夏醬’我可以放過你喲!”好笑的看著眼前這被突然出現的詭異鎖鏈束縛得任何一絲一毫的動彈不得的對手,羅羅娜好笑的調侃道。

但她可不認為對方在這件“道具”麵前還能做出什麽讓她意外的舉動,無論是之前的嚐試煉成誓約之劍,還是怎樣,都是等待著可以讓這件“道具”命中對方的一刻而已——雖然不想承認,但對方陷入液態的那種速度在自己猜測來恐怕連0.2秒都不需要。而且無法輕易分辨出對方的能力是否已經發動。

“雖說能改變自己的形態,使自己免疫攻擊,但無論怎麽說,你的本體還是有著‘實體’的形態的吧?那麽既然要抓住我的話,毫無疑問就隻有是位於‘實體’形態的時候才有可能。”羅羅娜嘲笑的說著,隨意一腳將腳邊那再次不死心的緩緩凝聚起來的手臂踩成一灘黏糊水跡。

從一開始,都是等待著對方告訴自己“攻擊我的時刻已經到了”這個信息而已!

“你連見識一下我的藏品的資格都沒。”輕輕彈響著手中的普通鋼製長劍,羅羅娜說道,仿佛現在來說根本不需要借助雷萬汀還是誓約之劍的力量,僅僅是這普通至極的速成武器,都已經足以結束眼前強敵的生命。

“現在的你,隻是普通的人類而已……做好打算了嗎?”和之前對方如出一轍的動作,羅羅娜緩緩舉起了手中的劍刃,那水藍的瞳孔在對方看來,就像是一灘冰冷得連知覺都會剝奪的幽綠湖水。

“……?”綠發男子的臉色已變得滿臉鐵青,聽著羅羅娜的話,駭然的抬起頭。

“當然是身為螻蟻的自覺,匍匐在地上,可悲的死去?”

“!!!!!”鐵青的臉色,一下子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恐怕就連他自己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敗得如此幹脆且快捷,對方甚至沒做出什麽破壞力極強的招式……他本以為,自己即使要輸的話,那麽至少也是要那種將整個城市毀滅的程度的戰役才有可能。

“哭喊吧,絕望吧……但這毫無意義。”羅羅娜那冰冷的話語就誠如此時這寒冷的下水道一般,或者更有甚之——托這家夥的福,現在那些買好的宵夜恐怕全涼了……再買一次嗎?

羅羅娜憤怒,因而毫不留情的揮下了劍刃。

“最後忘了告訴你了……”

“蠢材,老娘早就lv5了!!!”

………………………………………………

冰冷的下水道,隨著那帶著唯一光源的少女完成了她所要做的事情的離去,也重新陷入了漆黑……或許對於這裏的那些渺小居民來說,這兩個突然就在這裏大搞破壞的人類無疑都是不速之客!

不過它們對此卻並沒有不滿意——因為有著其中一方倒下了不是嗎?

食物。沒有什麽比食物更好的賠罪禮品了,對於這些陰溝裏的生物來說。而且也無論於這倒在地上的屍體生前到底是有著赫赫威名的劍士,還是窮凶極惡的黑法師,隻要在這裏死掉的話,毫無疑問都會成為它們的一頓美味宵夜。

不過對於這些野性生物來說……這僅僅是豐盛的下午茶也說不定。

在那“發著討厭的光”的少女撿起地上的包裹離開後,這些卑微的生物就從這下水道的各處湧出,圍在這幾乎被一刀斷為兩截的屍體上啃食著,使得這本是血淋淋的屍體變成了惡心的密密麻麻的漆黑一大坨。

那大量鼠蟻啃食血肉所發出的密麻聲音足以使得任何一個人腸胃不適。

不過這惡心的一幕並未繼續多久,這漆黑的下水道便迎來了這寒冷夜晚的第二道光芒——靛青色的火焰像一襲在這冰冷之處唯一能發出溫暖的熱浪,將道路上的臭水蒸發,鼠蟻焚毀。

這惡魔之焰在不損毀“故友”屍體的前提下,將啃食著這屍體的肮髒生物能毀掉的毀掉,能驅逐的驅逐。

在這短短一瞬間就已經被啃食得不成樣子,不僅僅臉皮不見了一塊,就連眼球也**在外麵——已經幾乎無法認出這句屍體主人原先的麵貌。

這兩個身影在這屍體前方停了下來。

“啊,真是可怕的成長,雖說西多士這家夥智商不怎樣,但卻毫無疑問是和我們平起平坐的呢……無論是地位還是力量。這個女孩子不知不覺變得棘手了啊,恐怕我們任何一個對上都不會得到比這更好的結果了。”一個聽不出激烈表情的輕鬆聲音中其中一個略矮的身影處傳來。

是一個有著中長黑發的男青年,此時的他交叉著雙手,依舊帶著笑意的臉上看不出對著同夥淒慘至極的死相有著什麽特殊想法。但從他的話聽來,倒是能察覺出他對殺死了這家夥的少女有著一定程度的忌諱。

“而且……早在之前她就打敗過你一次了吧?”繼續說了出聲來,而這次說話的對象,卻是他身邊那略顯高大的身影。

不過相比那略高的身軀,更讓人覺得特別的還是那沒有一絲頭發的腦袋——略顯滄桑的中年男人。

不知是對於同伴的話在意,還是別的原因,總之他沉默著,突然向前了幾步,在這同伴屍身前方幾步停了下來,蹲下了身體。

但讓人意外的是,吸引住他的並非是那具屍體,而是屍體旁邊的一角布料——那本是作為綠發男子武器的東西,在隨著他的死亡也變回了最原始的樣子……或者說烏迪爾的真正目標,是那布料上所沾染的血液。

屬於羅羅娜的血液。

說起來可笑,本以為西多士這家夥怎麽也能讓對方受上不小的傷而他,沒想到西多士僅能這樣劃破一下對方的表皮……

不過這已經足夠了。沉默的從衣袖中取出一個試管,將那布料上沾染的還未幹涸的血液收集到了試管之內。

“也正因為如此,他的犧牲才是必要的。”烏迪爾淡淡的說道,對於被他慫恿而襲擊羅羅娜的西多士的死亡沒有一絲憐憫,反而是一臉慎重的看了看試管,就像是什麽極為珍貴的物事。

看著烏迪爾那一臉淡然的表情,斯塔眯著眼說道:“啊,還真殘忍!為了測試一下那家夥的力量,就毫不猶豫的慫恿西多士去犧牲嗎?”不過從他的話語中卻聽不出什麽不滿的意味。

“不過如此一來就能直接用詛咒術殺掉她了吧?簡單,簡單!完全避免了冒險與之衝突呢,況且她還有一隻龍,在加上弗莉絲也跳槽了,就隻有我們禁咒組的話還真是戰力不足啊。”緊接著鬆了一口氣般慶幸的說道。

“不,那是不可能的。”但很遺憾的是,斯塔那慶幸的語言才剛剛說出,就被烏迪爾所打斷。

“?”這不禁使他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對於對烏迪爾知根知底的他來說,可謂知道眼前這個不動聲色的家夥可不是什麽好易於的角色,他那各種各樣的詛咒術可謂是組織的一絕……

如果說同屬禁咒組的自己所掌握的是大規模摧毀一座城池的恐怖咒文的話,那麽這個家夥所掌握的則是真真正正的傳統意義上因禁止使用而失傳已久的禁忌咒文。

“她已經死過一次了,那個即死的詛咒術無法殺死同一個人兩次。”烏迪爾解釋的說道,雖說的是自己的詛咒術也對此無能為力的意思,但他的語氣卻沒有表露出絲毫的遺憾。

“那這……”斯塔不禁收住了笑容,皺起眉頭疑惑的看著那被烏迪爾緊緊握在手心當中,珍重的保存起來的裝有血液的細試管。

拉開衣袋,將這試管珍重的收好,烏迪爾站起身來:“一個魔法師其所掌握的奧秘會在其血液之中。雖然這已經是古時的說法了,但現在依舊能表現出一些問題……”

“想要對抗一個高深的魔法師的話,其的血液能起到很大作用。”

聽到這裏,斯塔不禁打斷道:“但她可不是魔法師?”雖說自己也同是一個法師,但那僅僅是依靠著天賦和奇遇得來的實力,在術法方麵的底蘊遠遠不及對此專精多年的烏迪爾。

“煉金術師同理。”簡短的回答了一聲後,烏迪爾轉過身子向著來時的方向離開。

至於那倒在地上,西多士那血淋淋的屍體,從一開始就沒在他和斯塔關注的範圍當中——隻要失去了價值,就不在是同伴,“同伴的屍體”這樣的詞匯在他們這類人看來……無謂至極。

不過走到一半,微微想了想後,還是揮出一道火焰將這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化為灰燼——雖說對於自己來說是沒什麽價值的東西,但如果暴露給了別人什麽自己也未預料到的信息的話,那麽就不好了。

靜靜的看完烏迪爾的舉動,斯塔緊跟而上,不過走到半路不禁又疑惑問道:“不過……真的僅僅隻是為了對抗她嗎?”他指的是那瓶特意收集,為此不惜讓一個同夥作為犧牲品的血液樣品。

“……”對此烏迪爾沒有任何回答,繼續著他離開的腳步。

………………………………………………

“哈欠!”此時的羅羅娜不禁打了個噴嚏,剛剛又做了劇烈運動的她,再次流了一身汗水,在這冰冷的夜晚中更顯寒冷……

但幸好的是,旅館的大門已經看得見了!

看著這平平無奇的木門,羅羅娜不禁喜從心來,差點流下感動的淚水,此時的她總覺得自己能稍稍體會一下先烈們井岡山會師的激動。

尼瑪,不容易啊!

輕輕推開了自己的房門,在推開的一瞬間就感覺到數道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雖然有所預料,但對此依舊讓羅羅娜微微驚訝,都已經是半夜三點多了,這幫家夥竟然還在等著自己買宵夜回來……宵夜有這麽重要嗎?

都是吃貨啊!羅羅娜感歎道。

“喂喂!你這也未免太久了吧?”艾倫不滿的說道,那無精打采的聲音羅羅娜能清晰的分辨出這家夥是強撐到現在的。

“啊,稍稍在路上遇到了一個‘小偷’……”羅羅娜隨意的說道。

“小偷?!”伊芙發出了驚訝的聲音。

“啊,我二話不說就把他打死了。”羅羅娜繼續隨意的回答。

“噗……”聽到羅羅娜的回答,伊芙差點連還未吞下的茶水都噴了出來。

“為什麽要僅僅因為偷竊就將小偷打死尚且不論,而且這小偷而已未免太強悍了吧?竟然能耽誤羅羅娜超過一小時的時間?”艾倫難以置信的想道,不過隱隱察覺到並非羅羅娜所說的那樣輕鬆的事情的他,明智的沒有繼續問下去。

“啊……被那螻蟻耽誤太久了,所以布丁什麽的都涼了呢,我隻好買多了點托莉亞要的芒果班戟,大家都吃這個,不介意嗎?”羅羅娜為難的問道,生怕這些不知學了誰而越來越任性的家夥會冷血的讓自己重新買一次。

心中打定了即使他們這麽做也不認賬的注意。

這樣的情況下,除了托莉亞發出歡呼以外,別的人都發出了失望的聲音。

呼……總算搞定了這幫家夥,拖著兩行鼻涕的羅羅娜想道,此時的她也沒有和大家一起吃宵夜的興致了,相比宵夜,她更想的是縮進暖烘烘的被窩裏。

但正當她要縮進被窩之時,傳來了弗莉絲的聲音。

“羅羅娜,你好像忘了給我泡茶吧?不過……你臉上的便條都不見了是什麽回事?”臉上同樣貼滿便條的弗莉絲不依不饒的問道。

好奸詐……明明其他人都忘記了?羅羅娜看著弗莉絲那依舊不帶表情,貼滿便條的麵容,敏銳的察覺到了她的“險惡”用心。

“師傅耍賴!要重新貼上直到天亮的!”說到這一點,其他人也突然醒悟過來了。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