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劍與魔法的世界,但卻是在煉金科技早已得到了極大普及的情況之下的世界……因此的,這裏也同樣有著那能進行長途旅行的列車,這樣的列車能翻越山峰,跨過海洋,甚至能去到人跡罕至的地方。

當然了,最後一點大概起碼要幾十年後,在這種巨大列車變得更為普遍的情況才有著可能實現!

不過雖然最後一點有些預言成分了,但前兩點倒是已經完成的——隻不過遺憾的是,也正因此的,這架列車一旦到了遭到了損毀不得不停止的情況,就會出現這種停止在險要的懸崖中間,無法前進和後退的危險情況。[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所幸的是下方那合金的軌道足夠牢靠。

夜幕再次降臨了,而在這個時間,也不管於到底在進行著怎樣的事情,都是每一個人正常的進行晚飯的時間才對——因此的,艾倫負責去呼喊那還在列車那已經變得一片狼藉的駕駛艙中修理著通訊器材的羅羅娜吃晚飯。

但意外的是,當他去到那狼藉的駕駛艙中卻並沒有找到他要尋找的那個少女,而最後找到對方的地方,卻是位於列車後方的,那放置雜物的車廂之中……

“羅羅娜?吃晚飯了!”艾倫在門外率先喊了出來,然後輕輕的推開了門——先推門再說話什麽的……大概也就是羅羅娜的專利,或者說習慣而已!他接受了多年的教養根本無法讓他做出這樣無禮的事情。

特別對方還是一個年齡相仿的女孩子?

在確認對方已經察覺到後,他才走進了房間,但卻發現這個本應在駕駛艙中忙著修理東西的家夥,此時卻是站在了這雜物間當中,而且還在那用於放置列車內應急藥物的木櫃中翻找著。

“怎麽了,不小心被碎片刮傷了嗎?”這樣的情況使得他不由得問了出來,隨即也有些恍然——的確,駕駛艙那裏實在堆著太多機械的殘骸碎片了,由於斷裂而變得尖銳也是有可能的……應該是刮傷了手?

這麽想著,向羅羅娜那正在從櫃子中翻找藥物的手腕看去,但最後他卻無法在這纖細的手腕之上發覺到任何一絲類似於傷口的痕跡。

“不,僅僅是想要確認一些東西。”羅羅娜搖搖頭說著,繼續在裏麵翻找著。

最終似乎終於找到了她要找的東西一般,從木櫃中取出了一瓶裝著藥丸的瓶子——從那包裝上看,似乎是安眠藥的樣子,而且已經隻剩下兩顆了,幾乎已經是一個僅剩的空瓶。

“果然……”確認著眼前的藥瓶,羅羅娜發出了恍然的聲音,但即使是做出著確認,她臉上反而是看不出任何高興的神采。

“嗯?怎麽了嗎?”這又不得不讓艾倫意外了。

而在這個時候,羅羅娜已經站起了身子了,將那幾乎僅剩下空瓶的藥瓶拿在手裏,說道:“不,跟上來吧,稍微發現了點東西!有必要和其他人說下。”

說著,就走向了那同樣作為飯廳和休息室的車廂。

………………………………………………

車上還剩下八人,雖然說比一開始所有人認為的還多出了一人,但卻讓他們完全開心不起來——一開始是七人,最後意外發現了偷偷上車了的兩人,最後……又在今天因為意外的事故死去了一人……

既然死了人,完全無法開心起來吧?而且的,還因為著這樣的事故使得整架列車都不得不停下來了,停在這個……位於深不見底的懸崖之上的鬼地方!!

而且就連和外麵的聯絡也斷絕了,附近全是懸崖裂縫,沒有任何一絲人煙和生氣,此時,就像整架車的人都已經漂流到了與世隔絕的懸空的孤島一般。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如果不是修好了通訊器聯絡上了車站的控製台,那麽就是和後方而來的下一班次的列車相撞——不是生就是死的結果,而且就算是生還,幾率比後者還要是小上不少!

所以讓他們無法開心起來。

“可惡!你說那個小女孩真的能修好那個通訊器嗎?”將手中的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那個叫傑爾的帝**人說了出來,雖然是沒好氣的聲音,但卻能讓人感覺到語音中的擔憂。

“……”但這樣的問題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回答出來……

不,或者說是根本不想回答,一個看起來半大的孩子竟然要修理這樣的專業儀器想想就知道不太可能,至於對方之前所說的專業煉金術師的頭銜在他們看來也隻不過是誇大成分的安慰他們而已。

不過不管是否真的是專業的煉金術師,但再怎麽說也要比他們這些對煉金技術一竅不通的人要好得多了,本著死馬當活馬醫才將這種性命攸關的事情交托到了她的手中。

但即使是這樣,說不擔心還是假的。

“真是的,我還以為真的僅僅是一次普通的工作呢。”死去的司機的副手,梅內奇這麽說著抬起了頭,看向了車廂的天花板,眼神有些恍惚。

“誰說不是呢。”旁邊所發出的,也僅是這種同樣歎氣的聲音——此時打亂原本計劃行程什麽的已經是小事了,能否活下去還是不得而知。

“不,與其還在期望著後麵的救援,我勸你們還是警惕一些的好……至少不要在救援隊伍來到之前,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然而,這麽一個突兀的聲音從休息室的門口傳來,並且這個話題也一下子的吸引住了他們的注意。

站在門口的,是那個被他們委托了負責修複通訊器材的少女……

“什麽意思?”叫普普金的帝**人不由得問了出來。

“我的意思是,這次的爆炸依舊無法排除人為的可能性。”羅羅娜回答道,然後走進了休息室,身後跟著艾倫。

“什麽?怎麽可能!”而她這樣的話語馬上就引來了在座的人的反駁——這個事情早已被他們理解成是意外的事故。

“那是不可能的。那樣的動力爐,根本無法輕易進行人為的破壞吧?而且作為最了解它的司機也剛好的就在旁邊,根本不可能讓人破壞而無動於衷的!隻要稍微發出爭執的喊聲,當時在休息室內的我們都會有所察覺!”傑爾這麽說了出來。

“那麽這樣一來,也就隻有是出了拉夏都沒有察覺的問題而引發的爆炸了!換言之,就是意外事故。”而旁邊的普普金也接口說道——不僅僅是他,所有人都是這麽認為的。

“的確,直接人為破壞動力爐這一點實在太難以想象了,所以的,我也沒有否認那個爆炸是處於動力爐本身原因而造成的這一點。”而他這樣的話語也讓羅羅娜點了點頭。

“但是,僅僅是這樣的話,並不能完全洗脫這樣的事情僅僅是一場意外的嫌疑。”但緊接著她就繼續說了出來。

“?”其他人都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羅羅娜繼續說著,將手伸進了褲袋中,似乎在摸索著什麽東西的說道:“剛才我在嚐試一下修理,看能不能讓列車重新動起來,雖然得出的是我也完全沒有辦法修理的結論,然而……我卻發現了另外的一點東西。”

“什麽?”

“這架列車的動力爐似乎是沿用著五十年前就已經出現的,盛極一時的款式,雖然說是盛極一時,但到了現在也已經是比較中古的了,而換言之的就是出名的我還在學校的時候都有所了解——在曆史書上麵。”這麽說著,從裏麵掏出了一塊手掌大小的殘骸碎片,上麵正好的銘刻著讓其他人看不懂的型號銘文。

“這種能量爐最大的特點,是由於擔心當時技術不足而造成不穩定的情況,所以在冷卻係統上采取了最為原始的用**來進行冷卻……大概每天在特定的時間都要替換新的冷卻劑,一旦超過一定時間沒有替換,就會由於熱量過高而造成損毀。”當然也不會奢望這些普通人會理解這種專業範圍的東西,所以羅羅娜代為解釋了出來。

“所以我的猜測是,這次應該就是由於這一點來造成的。”最後這麽說道。

“啊?怎麽可能,區區替換冷卻劑這樣的事情,拉夏怎麽可能做不來?這樣的事情他幾乎每天都在做吧?而且他也不是剛好的就在駕駛艙裏嗎?距離能量爐根本不到幾步的距離,完全就是舉手之勞嘛?!”但馬上的,就遭到了他們的否認。

“是的,這個對於駕駛艙中的拉夏是舉手之勞般的簡單事情……”沒有在乎他們的話語,羅羅娜點了點頭,然後繼續不急不緩的說了出來:“但是,如果當時……他是根本就不能動彈,或者說,是昏迷著的呢?這樣一來,就無法替換了吧?”

“什麽?”這樣的猜測讓整個休息室中的人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這個少女的意思是,那個司機是在這種重要的工作時間在裏麵睡大覺嗎?

看著這些預料之中的震驚麵容,羅羅娜沒有停頓的,拿出了之前在藥櫃中找到的那一瓶裝著安眠藥的瓶子,說道:“這個,是我在櫥窗裏找到的,這個應該是拉夏大叔的東西吧?而據我前兩天所知,拉夏大叔有著嚴重的失眠症狀,幾乎隻要是不依靠這種藥物,就難以入睡。”

這次的話語並沒有讓他們質疑,因為那位司機的確是經常看到他在夜晚臨睡前服用安眠的藥物,而對於相處依舊的副手——梅內奇來說,這更是可以確認。

“然而那需要在規定時間內替換冷卻劑的設置下,使得那位拉夏大叔必須要保證好正常的睡眠,因此需要借助這種安眠藥……那麽既然是對於他來說這樣的必備品,當然是應該準備充分的才對。”滿意的看著眾人的沉默,羅羅娜繼續說著。

“但是你們看,這裏麵還剩下多少?”突然的進行了反問,並且將手掌攤開,使得手中的藥瓶能讓所有的人清楚看見。

“一顆,兩顆……已經快要用完了?!”他們數著,不過馬上的就發出了意外的聲音。

“那麽我們現在,距離出發是第幾天了?”羅羅娜繼續問了出來。

“僅僅是第二天?”一旁的馬克想了想說道——這是在場所有人都極為清楚的問題。

“沒錯,既然是按照一個星期的車程,而且至少每天一顆藥的情況,那麽這個藥瓶之中應該還剩下至少六顆藥物的才對。”羅羅娜喃喃的說著,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同時的,仿佛什麽詭異的念頭出現在了他們心中,讓他們開始察覺到了不安,但卻僅僅是一絲頭緒,並未完全認清。

“換言之,有著一個人,那個絕對不是拉夏本人的家夥,在沒有得到拉夏大叔的同意下,取走了至少四顆藥丸。”馬上的,羅羅娜代為回答了出來,同時也再次拿起了手中的藥瓶,看著瓶子上的藥物編號。

確認般點了點頭的回答了出來:“這類型藥物,是不可以複數服用的。而這種疊加起來的藥效至少是……足以讓一個人立刻陷入昏迷,並且時間超過18個小時。”

“之所以讓我產生這樣的懷疑,是因為我在裏麵修理通訊器,整理裏麵的殘骸的時候,發現了一分幾乎完全沒動過的早餐。”繼續緩緩的說道。

“而且拉夏大叔中午也完全沒出來吃午餐對吧?一分早餐,竟然從早上一直擺放到了事情發生的下午,不僅僅是沒有吃完,甚至也沒有拿出來,這根本就不像是食欲不振的樣子!倒像是……他當時根本就吃不了東西!”

“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拉夏他是在早上還在早餐,甚至還沒吃完的時候,就已經陷入了昏迷!比如說在早餐的飲料中被混入了安眠藥?這樣一來,就能確認著他絕對不會在中途醒來完成本該完成的事情,最後造成了這次的事故。”

沉聲說著,然後伸出了右手,推了下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了鼻梁之上的平光眼鏡,此時那平光眼鏡反射著車廂頂端吊燈的光芒,讓在場的人不禁覺得有些心底發寒——他們已經意識到什麽了。

仔細一想,的確是如這家夥所說的那樣……

“隻要這樣,那個家夥就有著完美的不在場證明了,甚至於用拉夏大叔的手策劃出了這在意外事故中‘殺人’的一幕!”羅羅娜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最後做出了總結。

“……”一下子,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但馬上的,就流浪旅人西姆斯就率先的做出了下一步舉動——他看向了作為司機副手的梅內奇。

而接下來,似乎所有人也同樣已有所料般,也一致將目光投到了梅內奇的身上,目光中帶著濃濃的戒備。

此時即使是笨蛋都知道他們是什麽意思。

“你們這些家夥是什麽意思?!是在懷疑我嗎?就因為我是就住在拉夏隔壁,最有可能下手的對象?”馬上的,作為當事人的梅內奇就這麽無法忍受的說了出來。

“那麽你說,為什麽作為副手的你,在今天完全沒有進去駕駛艙呢?那不也是你的職責嗎?隻要進入了,就肯定會發現拉夏的異樣!”但西姆斯卻反問了出來,說道這裏的時候,似乎估計什麽般微微的一頓。

“除非是……你根本不想去發現!”一旁的馬克沉聲接著說出了自己夥伴所想說的東西。

梅內奇的臉色馬上變得難看了起來,五官幾乎都要擰在了一起。

“可惡……我就算平時也不會進去,說是副手,其實隻不過是掛名而已,一般事情都是由司機全權負責的。”這麽說了出來,但很顯然這樣的解釋無法讓其他人信服,逼得他不得不的說出了下半句。

“而且,我為什麽……為什麽要殺害我的表哥啊?!”

說出了讓人意外的情況,看來這家夥是靠著拉夏的關係在當上了副手的,換言之就是吃白飯的家夥……同時也怪不得這家夥在看到拉夏遇害的當時竟然愣著這麽長的一段時間,一副完全接受不了的樣子,不過既然是有著這樣親近的關係那麽就可以理解了。

“這樣嗎。”聽著他的解答,羅羅娜緩緩的呼出一口氣,接著說道:“不過,我想說的並不是僅僅這個!而是……”

“我們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有嫌疑!哪怕是我本人。”這樣的一句話,瞬間將這休息室之內才剛剛緩和的氣氛再次提到了高峰。

“!!”

“也就是說,我們中有一個人是殺人犯嗎?”一旁的艾倫感覺嘴唇有些幹燥的說了出來——已知的殺人犯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已知存在,卻不明身份的殺人犯!而且還是在這種所有人都被封鎖在了這架列車之內無法逃離的情況!

羊群中混入了一隻狼了……

“沒錯。就在我們這些人裏麵,就與我們在同一架列車之上!”唯恐天下不亂的,羅羅娜沉沉的說出了殘酷的現實。

沉默……

“可惡!!我僅僅是想到下一個城市賣東西而已啊!!為什麽要遇到這樣的事情?!老子要下車!!!”最終打破了沉默的,是西姆斯這般驚恐的聲音。

“……”而其他人依舊沉默著,任由著一旁的西姆斯的喊叫——雖然他們沒說,不過大概心裏都是這樣的心思,隻不過沒有直接表達出來而已。

誰是破壞了動力爐,殺害了拉夏的凶手,並且偽裝成了意外事故的樣子?是仇殺?但既然是這樣,為什麽還要將列車停下來?還是說……他的目的不僅僅是拉夏一個,而是這裏的所有人??

呼嘯的夜風中,剩下的是這一架孤獨的懸停在深不見底的懸崖之中的列車。

“嗚……”如嬰兒般慟哭的聲音,從列車後方的行李廂中傳出著,是那把有著無厘頭效果的迪盧木多的寶具,而這本身就極為詭異的聲音此時卻更顯陰森。

而同時的,在這慟哭之聲下,恐懼和猜疑……也正在如瘟疫般開始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