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時這已經化作衝突現場的拍賣會場中,本來位於這裏的人員早已遠遠逃開,不過雖然是逃開了,他們依舊在外麵不遠處關注著這邊的情形,隻不過由於牆壁的存在而使得他們根本圍觀不出什麽所以然來而已。

而眼前的事情在他們看來,也就隻不過是一場比較普通的黑吃黑的事件而已——大概就是某一個早就準備搶劫拍賣的商品的家夥耐不住性子而提前動手了,至於另一個劫匪則被迫不得不同樣的現身的樣子。

雖然這麽分析來也完全沒有錯……[.]

而也就在那此時已經由於戰鬥而變得狼藉的地上,除了散落了一地的座椅之外,還有著一小截亮銀色的劍刃落在了上麵——就像僅僅是一把普通的長劍的劍刃一般,除了顯得更為明亮以外沒有更多的特點。

然而,就是這麽一小截掉落在地上的劍刃,卻並非是什麽平常的東西——恐怕無論是在曆史上的記錄,還是在人們的口耳相傳之中,這都是被描述成黃金的顏色,恐怕如果不是被破壞了,基本很少有人能看到它這原本的顏色吧。

這是傳說中的寶具被斬斷而留下的碎片,雖然僅僅是贗品……

但,在能力上不會因此有絲毫削減的它卻被眼前的另一把武器看似隨意的一擊所直接破壞——那把仿佛被血液浸泡過一般,發出著悲鳴的血紅長槍,正是這麽一把在外表上顯得詭異而可怕的武器,有著相同的可怕效果。

按照對方所說的,這是一把能將他的想象轉變成現實發生的事情的武器……僅僅是聽著就能讓人難以置信的能力,恐怕就這樣的性能而言這已經遠遠不是寶具能做到的程度了!那麽這是神器嗎?

但本來就擁有過神器的羅羅娜卻直接將這樣的可能所否決掉,因為她並沒有從中感受到什麽類似於神器的特點,當然也不屬於寶具就是了,在鑒定物品這方麵恐怕沒有誰能比能用寶具當做普通箭矢使用的她更具有說服力!

隻要有著這把武器,真的有人能戰勝他嗎?但即使眼前的武器並非這兩種類別,這樣的念頭依舊是出現在她的心裏。

不,不對。不過馬上的,她就再次意識到了什麽而打消了這樣的想法。

因為既然是敵人,那麽之前他的想法毫無疑問是應該直接在切裂武器的同時將自己擊殺,才就結果來說,隻有武器被切斷成為了真實,而由於自己的閃避,因此被切斷的隻是幾縷頭發而不是脖子。

那麽這樣一來可以得出的結論則是,眼前的這把未知的武器絕對不是他所說的,那般能將他的想象百分百的變成現實!而是這把魔槍能保證的,僅僅是他本身的行動會按照著他的想法中所想象的轉化成現實而已。

也就是說無法強行對自己產生幹擾……想到這裏的同時,仿佛有著什麽從羅羅娜的腦袋中閃過,一下子讓她變得恍然起來。

“原來如此,怪不得說單單隻有這把武器是無法發揮出這個效果的,原來是由於普通人無法和這把武器發生共鳴嗎?”皺著眉頭的,對著眼前的人說了出來——所以為了讓自己和這把武器產生共鳴,他之前才攝入了那個災禍之石……

換言之這根本不是什麽屬於寶具的能力,恐怕是由於這把武器本身就附帶著的什麽未知特殊性而造成的結果!一切的力量都是來源於這把武器本身,那麽使用武器的人的魔力強弱也就變得無關緊要起來。

“哦?發現了嗎?那你打算怎麽做呢?”聽著對麵所傳來的話語,盧恩饒有興致的說道,神色雖然有些由於對方竟然僅僅是這麽簡單的就推測出來了大致的情況而有些意外,沒有卻任何一絲慌張。

“這樣一來,隻要保持距離就可以了……剛好的,沒有我不擅長的距離。”羅羅娜緩緩的說著,取消了手中仍握著的半截劍柄,但卻也沒有再替換什麽武器在手中,一下子讓自己變得手無寸鐵起來。

“?”這樣的舉動不禁讓對麵的盧恩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不過馬上的,他的疑惑就有所解答了。

“啪!”這麽突兀響起的一聲清脆的響指聲下,緩緩從羅羅娜身後具現出來的,是無數華麗的武器——或許是刀,或許是劍,或許是槍和戟,但它們雖然是無論類別形態什麽的都各不相同,但卻擁有著唯一相同的一點。

那就是發出著各自華麗的光輝,毫無疑問的都是作為寶具等級的存在,恐怕在這樣規模的武器麵前,無論這些武器僅僅是成列在寶庫之中,還是作為著將要敵對的劍刃,沒有任何一個人能無動於衷。

“還真是可怕的……”就連眼前手持著這已經完完全全超越了寶具程度的武器的家夥此時也是這般喃喃讚歎道。

“數量啊!”讚歎聲的後半段緩緩落下,但就在這落下的一個,這仿佛無窮無盡的寶具就已經以他為目標,鋪天蓋地的揮灑而來——一時間,就像是從上方灑落的金色雨滴,不過比雨滴很快,也更凶猛!

每一把在普通人眼裏都是連想都不敢想的寶具,此時卻被這般如最廉價的箭矢般揮灑而出。

然而,明明是這般各自都有著顯赫威名的寶具,在眼前這有著一頭狂亂的黑發的家夥手中的赤紅長槍麵前,卻變得和普通武器一般,每揮舞一下,都會有一把寶具被斬為兩段——但,這般破壞的速度卻遠遠慢於對方投出寶具的速度。

不過此時雖然是在不斷破壞著這些投射而來的“箭矢”的他,卻沒有任何愉悅的念頭,因為此時的他的確是被這海量的攻擊而阻擋住了。

這到底是何等奢侈的戰鬥方式,恐怕眼前的家夥所說的,她沒有不擅長的距離的確並非虛言吧……畢竟這般單純的投出寶具誰都能做到,不過是否擁有這般驚人的數量又是另一回事了。

“嘖!”發出了這麽一聲冷哼,盧恩隨手將迎麵而來的一把騎槍樣子的寶具斬為兩段,而不到一會的視覺,此時他的周圍已經是滿滿的寶具碎片!然而……誰都不知道眼前的攻擊到底還有著多少,到什麽時候才是一個盡頭?就仿佛是無窮無盡的一般!

這樣下去很可能會被活活耗死!這麽想著的他向前邁出了一步,而緊接著的,便開始高速的想著羅羅娜跑動了起來。

這樣的舉動顯然是想接近對方,但本來僅僅是抵擋這些‘箭矢’就已經極為勉強了,所以很快的,一把寶具就從他的大腿貫穿而入,然後直接從後方貫穿而出,插在了後方的地麵上……

不過他沒有理會,依舊向著麵前的敵人衝去——因為隻要能接近對手,那麽就能馬上打倒對方!

終於的,在他的努力之下終於到達了羅羅娜麵前兩米不到的距離——已經進入這把魔槍的攻擊範圍了!不過他也因此而付出了慘重代價,無論是大腿,還是腹部都有著被貫穿的痕跡,甚至就連右胸位置還插著一把短劍模樣的寶具……

不過也幸好僅僅是短劍,而且也是在右胸。

“結束了!”盧恩沉沉的說著,向著眼前已經納入了自己攻擊範圍的羅羅娜,舉起了手中的魔槍——隻要自己有著斬殺她的念頭,那麽自己所想象的行動會變成現實,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阻擋!

“……”但仿佛即使是不斷投射著寶具這樣的技能也會讓身體陷入硬直狀態一般,羅羅娜在敵人已經到達了麵前的這一刻,卻意外的沉默著沒有做出任何回避。

而接著,那把赤紅的魔槍已經向著她揮舞而下……

但突然出現在對方麵前的,是一麵巨大而半透明的,仿佛由七片花瓣所組合而成的盾牌,那仿佛是流光般華麗的光澤,僅僅是看著就能讓人察覺而出它的不簡單。

防禦寶具嗎?看起來等級不低的樣子……麵對著這兀然的抵擋在了前方的巨大寶具,盧恩一瞬間的這麽想道,不過即使如此的,他也沒有哪怕一絲猶豫!因為……

“沒有意義!”沉沉的說著,接下來的一刻,赤紅而尖銳的槍尖就已經和盾麵碰撞在一起,但那堅固的寶具盾麵在這樣的攻擊之下,就仿佛是紙糊的一般,一觸之下就已經發生了崩壞。

但此時,羅羅娜也微微後退了一步,已經再次退開了他的攻擊範圍。

“接下來……”不過這對於已經到了這種距離的盧恩來說,隻不過是將一次攻擊解決的對手變成兩次而已,因此他沒有任何遲疑的再次舉起了長槍——他會在下一擊裏打倒對方!

“不,沒有機會了。”但仿佛是已經看清楚了他的想法一般,眼前從剛才開始就陷入了沉默的羅羅娜,突然從嘴唇裏淡淡的傳出了這麽一句話。

而在她話音落下的一刻,從不同方向射出的鎖鏈,便已經將盧恩的四肢鎖住,使得他不得不停住了手中長槍繼續攻擊的動作。

這些都僅僅是普通鎖鏈而已,不過在眼前的這把武器麵前,似乎寶具和普通鐵製品沒有任何區別……再說了,羅羅娜也從未想過會這麽簡單就將眼前的家夥製服。

“你這家夥……總是拿出古怪的東西。”盧恩不耐煩的說著,強行揮舞起手中長槍,根本不需要很長時間,就已經將周圍阻礙住他行動的鎖鏈切斷,再次對著眼前的敵人刺出了手中的魔槍——在他看來,對方所做的這些都隻不過是螳臂當車而已。

然而,也就是這把魔槍正要落下,結束眼前敵人的生命的時候,一個突兀的聲音卻傳了出來。

“噗……”那是一陣鋼鐵入肉的聲音——一把細劍樣子的寶具貫穿了他的手腕,幾乎將他的手腕從手臂上切落,同時也使之再也無法握緊手中的武器,然後那把赤紅色的長槍就在這樣的情況下,遠遠的掉落在了一邊的地上。

那把詭異的武器脫手了……

“!!”這樣的情況讓盧恩不由得瞳孔收縮。

“噗噗噗……”但接下來又再次傳出了和之前一樣的鋼鐵刺入**的聲音,不過此時的這聲音卻連串得讓人心底發涼——那是更多的寶具命中在了他的身上。

其中幾件重型武器命中的勢能甚至帶著他的軀體撞擊到了後方的牆壁,然後再次緊接而來的幾把寶具則將之緊緊的釘在了牆上。

“真遺憾,小孩子即使拿上了殺人的武器,也依舊是小孩子而已,不會因為手中武器的銳利而有著任何改變。”這個時候,羅羅娜淡淡的話語也開始傳了過來,她無視著被緊緊釘在牆上的對方,轉而走向了掉在一邊的血紅色的魔槍。

這把有些熟悉的魔槍落在她的眼裏,雖然這把長槍現在看來的確是有著超出自己想象的力量,而且甚至還讓自己垂涎三尺,但從之前的旅途看來,能控製人的這般詭異能力是無論如何她都不想與之為伴!換言之,這是要拿去銷毀的會帶來災禍的東西。

她這麽想著,無視著那失去了威脅的敵人,繼續走向掉落在地上的這把魔槍。

然而還沒等她走到那裏,一個黑影就突然出現在了她和那把魔槍的距離之間——和旁邊那從一開始就藏頭露尾的家夥不同,眼前的家夥穿著一套和自己式樣極為接近的煉金製服,隻不過是男裝。

這麽看來應該是和自己出於同一個國度的家夥!或許這樣的念頭應該出現在她腦海中沒錯,但就在看到攔在眼前的家夥的麵容的時候,她就已經沒有必要在產生了這樣的想法了——因為位於她眼前的,是一頭顯得有些亂的黑發,和在記憶中算得上熟悉的麵容。

當然的,不是朋友就對了……

“……是你?”羅羅娜皺了皺眉,不禁說道。

“喲,好久不見,沒想到當年那個上班遲到,把店裏的東西當做自己東西用的小家夥,已經成長到這個樣子了啊……”攔在羅羅娜麵前的男人緩緩說道,雖然說著是好久不見這般的話語,但從他生硬的語氣中絕對讓人聯想不到久違的善意。

不過當然的,即使在對麵回答著他的也絕對不是什麽善意的反應,而是三把閃爍著寒光的寶具——隻不過在對方手中的那把黑色長刀之下,都被輕鬆的切斷成兩截,沒有給他造成任何傷害。

“!!”羅羅娜不禁皺了皺眉,當然不是因為自己的偷襲沒有任何效果,其實她也沒打算過這樣的偷襲會有效,隻不過讓她不安的隻不過是雖然的那把武器所做出的反應而已,在她的記憶之中,當時的這把武器效果的發動應該是極為不靠譜的那種概率性的才對!

雖然效果很強大是毫無疑問……

“喂!你這家夥還想休息到什麽時候。”突然的,沒有計較眼前這個能算作自己師侄的少女的偷襲,萊科這麽對著一旁的家夥喊了出聲。

“啊,抱歉。本還想著等她不注意再偷襲的,不過沒想到你竟然過來了。”而馬上的,那頭也傳來著這樣的回答聲——是那個之前被釘在了牆上的盧恩,隻不過此時他這般輕鬆的聲音聽來似乎沒有什麽答案。

而同樣的,此時的他落在羅羅娜眼裏,身上也沒有任何一絲傷害?這不禁讓羅羅娜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這……是那把武器的效果嗎?明明先令那把武器脫手了才開始重創他的?”她這麽難以置信的說了出來。

“沒意義的,雖然這把武器僅僅能對與之共鳴的人產生影響,但僅僅是這樣的影響就已經足以讓我掌握自己的命運了……而且也無論它到底是否在我的手上,我駕馭著它的這個事實都不會因此而改變任何一分!”盧恩搖了搖頭回答道,緩緩的走到了萊科的身邊。

“換言之,就是被你拿走了對我也不會有什麽影響。”這麽說著,不過還是撿起了掉落在一旁的那把血紅色的長槍。

“哦?萊科,這個又是你的故人?”同時對著旁邊的萊科問道。

“唔,算是我的師侄吧,不過沒有關係,可以幹掉。”萊科仿佛有些不自然的皺了皺眉的說道。

“喔……真不愧是二話不說就叛逃出本來所在的組織,甚至還幹掉了一個曾經的同伴的冷血家夥呢,殺害同伴這樣的事情就算是我都無法輕鬆做出,我開始考慮這個計劃讓你摻一腳的決定到底是對還是錯了。”盧恩感歎的點了點頭。

“……既然已經倒閉了,那麽辭職不幹了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至於殺害同伴什麽的,既然已經退出了也就不能算是夥伴關係了吧。”

“喔……”回答他的則是這般不以為然的聲音。

而也就在這看似隨意的談話的時間裏,這兩個人已經一前一後的將羅羅娜包圍在了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