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 這就是主角嗎？
“啊？你在說什麽啊？”輕鬆躲開眼前的金發劍士斬下的劍刃，羅羅娜退到一邊，然後對著手中向著她傳達著不安信息的雷萬汀意外的問了出來——這把魔劍雖然很不靠譜沒錯，但這種狀態還真是第一次出現？
甚至還有些難以置信，畢竟這把魔劍可是還有著慫恿著自己的主人將別的神明的使者殺掉的前科！
“我讓你快逃，這可和以前的那些對手不一樣！真要說的話，那麽眼前這被命運篩選出來的家夥，可以說是基本不可能失敗的存在！”馬上的，雷萬汀沒有任何猶豫的就回答了出來。
而這樣的在意念中的交流也並沒有讓旁邊的洛特和艾莉娜聽到。
“命運篩選出來的人？那樣的事情怎麽可能存在！”羅羅娜聽到這裏不禁有些驚愕。
“你是說真正的勇者嗎？即使是真正的勇者，那麽也隻不過是一些受到了寶具認同的，算得上優秀的人物而已，終究隻不過是稍強的人類！僅僅如此就這般的避之不及，雷萬汀你到底在想什麽？”繼續向著手中的雷萬汀傳達著疑惑的聲音。
“僅僅因為那把劍？你之前不是說自己是最頂尖的武器嗎？！那把鏽劍又到底是什麽東西？”
“不，不，我擔心的並不是作為劍的我在性能上有所差距，如果僅僅是作為武器來說，破壞力上毫無疑問的還是我要更勝一籌，但有時候你也知道，左右勝負的並不僅僅是在於手中的劍是否銳利，更多的是持劍的人！”雷萬汀馬上否認了出來。
“哦？你是說，這個初出茅廬的家夥比我還強嗎？”羅羅娜聽到這裏不禁有些意外，同時看了看前方這個全身看起來都隻不過是剛出村的新手裝的少年，臉色古怪。
“不，也不是，即使你是一個笨蛋，再怎麽說也經過了各種各樣的戰鬥，對於人類來說也不算弱小了，而眼前的即使天賦再怎麽好，也不可能比你更強，畢竟經驗這種東西是無法造假的。”然而手中的雷萬汀卻依舊這麽否認了出來。
“嗯……我也覺得是這樣，但是你說我一定會輸，那麽是什麽意思？”聽到這裏，羅羅娜認同的點了點頭，她的確無法相信自己會被一個剛出新手村的家夥打敗的事情——畢竟自己又不是動畫版裏的皮神，厲害的時候能打神獸，弱起來就連5級的新手寵都打不過！
“哦……那麽就要從對方手中的那把史克雷普說起了。”雷萬汀也沒有意外的繼續解答道：“你應該也知道有著一部分極為特殊的寶具，是必須經過一些考驗，得到寶具承認後才能持有的吧？就比如說那把誓約之劍，又或者說我也差不多算是這樣。”
啊？使用這把不靠譜的武器還要什麽了不得的考驗嗎？聽到這裏，羅羅娜不禁有些意外，同時帶著古怪的臉色看著手中的這把經常不太靠譜的魔劍，不過馬上的她又打消了這樣的念頭——算了，現在不是在意這個的時候。
“嗯，是這樣的，那麽對方的那把鏽劍也是同樣的？不過還真是看不出呢，那樣老舊的樣子，我還以為隻不過是一把威脅性的舊武器。”羅羅娜點了點頭，開始注視起對方手中的那把已經長滿紅鏽的大劍說道。
或許這把武器在嶄新的時候還能辨認出上麵有著各種古樸的紋印，但現在的話，隻剩下一大堆紅鏽附在上麵罷了，唯一能依稀辨認而出的，是在那寬大的劍背上有著一道諸如眼睛般的花紋。
不過極為簡單……基本就和街邊的大路貨一般。
而此時雷萬汀也馬上否認了出來：“不，有些東西你也知道是不能隻看表麵的，而這把史克雷普不僅僅能給持劍者重現出周圍所有人的想法，甚至於對方各自的未來都會按照他所希望的呈現在他的眼裏，或許也就是因為這種會不斷讓他通曉周圍人真實想法的力量，才讓他在平時不對敵的時候將這把武器封印起來。”
“而在這種特性之下，一般人類是無法使用它的，和力量無關，而是在於那個人的內心，任何心存貪婪，絕望，和希望的人，都無法完成它的試煉。”接著雷萬汀的聲音繼續傳達入了羅羅娜的腦海中。
但聽到這裏羅羅娜有些意外，不由得問道：“貪婪和絕望就不說了，為什麽連擁有希望的人都被排除在外？”
“當然了，就像你整天都自以為自己如果買彩票很可能會中大獎一樣，人類總不自覺的認為自己會落在那小部分的‘幸運’的概率上，這就是人類難以斷絕的愚蠢之一了。”然而對於羅羅娜這樣的問題，雷萬汀似乎覺得有些愚蠢，因此回答得有些不以為然。
“喔……”聽到這裏，羅羅娜不禁有些慚愧，因為的確就如雷萬汀說的那樣，她總覺得自己的運氣差不多就要來了，但顯然到了現在，那所謂的好運依舊遙遙無期……
“所以的，這三種想法都不存在的人，才是真正能駕馭這把史克雷普的，以及能作為拯救世界的勇者的人。”雷萬汀最後說道。
“喔……”羅羅娜了解的點了點頭，這樣的事情並沒有出乎她想象，而回歸了原題之後，則是另一點讓她不禁有些心驚。
“不過，那把武器竟然不僅僅能看出內心想法，甚至還能看到未來？那和直接判對方已經贏了還有什麽區別？”難以置信的說了出來，顯得有些不安。
仿佛依舊不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一般，雷萬汀出了口氣回複道：“啊，很不可思議吧？但這的確就是這樣，世界上有著六把被人們並稱為‘惡之劍’的寶具，分別對應著《創世紀》中的監視者，安息者，代行刑者，慰勞者，弑神者，以及行刑者。”
“而我是弑神者，那麽你眼前的這把鏽跡斑斑的大劍，就是其中的監視者了。”這麽說了出來。
“啊？那麽既然是篩選出勇者的劍，那麽為什麽還會和你一樣淪為惡之劍？”但羅羅娜立刻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嗯……即使一開始篩選出來的是勇者，但以後還是不是‘勇者’倒很難說了吧？畢竟人是會改變的。”雷萬汀沉吟了一聲，最後緩緩說道。
“哈？”羅羅娜立刻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但雷萬汀顯然沒有什麽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的心思：“算了，這不是你現在要考慮的問題！所以的，即使我在作為武器的性能上並不遜於同為六惡劍之一的史克雷普，但如果使用我的是你的話，那麽毫無疑問是無法戰勝那個真真正正的史克雷普的第五代主人……”
“當然了，如果現在對敵的是艾麗西亞則完全不同說法。”最後想了想又補充了這麽一句。
“而且最主要的是，恐怕即使你真的能打敗他，也是無法殺死他的，這就是命運啊，他的出現代表著世界的其中一種很大概率會進入的軌跡，。”
“就像故事中的那些勇者，即使遇到了棘手的敵人，雖然贏得很難看，但最終還是會贏的一樣——這就是世界的軌跡。”
“也就是說……”羅羅娜聽到這裏，不由得皺了皺眉，看來雷萬汀還真的很不看好這次的戰鬥。
接著說道：“這就是主角嗎？即使是魔王，隻要被他列為敵人，都和第一關送經驗的山賊頭目沒有太大區別？”
“……”這樣的比喻之下，雷萬汀沉默了。
半響後還是肯定的說道：“嗯，是的。如果勇者失敗了，就不是勇者了，他是先成為勇者，才出現在你的麵前的，換言之，你的失敗已經是早已確定好的事情，所以我才讓你不要和他戰鬥。”
“恐怕史克雷普傳達給他的‘未來’的信息之中……他早就看到你倒下的一幕了。”最後歎了口氣。
“哦？”然而，聽到雷萬汀這般解釋的羅羅娜沉默了一會後，卻突然發出了這樣的笑聲，反而露出了一臉有趣的表情：“沒想到……我一直將其他的敵人當做npc，但自己竟然也有著被別人當做npc打倒的一天。”
“……”雷萬汀聽到這裏有些沉默，恐怕這一事實對於羅羅娜來說也是極為殘酷，不，或者對於任何站在那把武器的主人麵前所有敵手都是一種殘酷。
但無奈的是，對方手中的的確就是那幾把為數不多的作為篩選勇者的器具之一。
“不過要說到，隻要是勇者就是絕對無法戰勝的這一點，我倒是不敢苟同，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到底是哪門子的《》啊！”羅羅娜繼續說道，不顧雷萬汀的反對的舉起了劍刃，對著對方。
“據我所知，即使是npc也是有逆襲的時候的……”
“喂喂……這家夥？不是說了對方可不是什麽普通的對手嗎？”雷萬汀無奈的說道。
“‘game-over’的畫麵……那把劍傳達給你了嗎？”然而羅羅娜卻完全無視著雷萬汀，反而對著眼前的洛特這麽問了出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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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把劍有著**思想嗎？”看著前麵的魔王在輕鬆躲開自己的斬擊之後就退到了一邊，甚至沒有做出任何還擊的樣子，洛特不禁有些意外。
雖然羅羅娜和雷萬汀已經在意識中進行了一番討論，但其實按照現實的時間隻不過是短短的一瞬而已。
不過正如，雷萬汀所說的一樣，洛特手中的史克雷普有著透析內心，甚至預知未來的能力，因此解開了封印的史克雷普同樣傳達了眼前魔王之前的想法給他，但詭異的是竟然是那種問答般的對話形式，仿佛是正在與什麽活物在交流。
顯然的即使是史克雷普也無法從對方手中的武器讀取到什麽信息。但這並不妨礙洛特得出了對方手中的武器有著自主思維的結論，不過馬上的他就將這樣的疑惑拋諸腦後——算了，史克雷普的這種能力並非是用來偷窺別人內心的，即使對方是‘魔王’。
“我想問的是……傳聞中的那些事情，真的都是你做的嗎？”看著眼前的“魔王”終於回過神來，洛特也依舊正如這曆史上的勇者將要替天行道一般，對著眼前的“魔王”問道。
“嗯？”聽到對方這般話語羅羅娜不禁有些意外，想了想後，不過還是沒有任何猶豫的點了點頭，同時說道：“雖然或許一開始的發展並非出於我本意，但真要說的話，也沒有太大排斥就是了。”
本以為眼前的家夥會如之前打敗的那些山賊一樣狡辯一番，以至於洛特甚至做好了與對方辯論的打算，但沒想到對方竟然就這麽簡單的承認了出來，不由得讓洛特有些意外，不過隨即又想到對方怎麽說都是“高傲的魔王”，而不是之前那種能一劍解決的盜賊土匪後，就隨之釋然。
“那麽那些人，你又是怎麽對待的呢？”繼續問道。
“怎麽對待？當然是看得順眼的放走，看不順眼的殺掉了。”羅羅娜想了想，還是按照自己真實想法的說了出來，很顯然她並沒有讚同雷萬汀的說法，倒是對眼前的“貨真價實的勇者”有些感興趣。
“你這家夥！！你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因為你……”而在羅羅娜有趣打量的目光中，對麵的金發劍士也沒有意外的露出了暴怒的表情，說道。
“當然知道了。”然而還沒等洛特接下來的質問說出，羅羅娜就仿佛早有預料般的打斷了他的駕馭，並且露出著嘲諷表情的反問道：“為那些為了我的懸賞金而來的敵人考慮這些？別開玩笑了。”
“因為賞金而站在我麵前是因為他們的貪婪，未經對比實力就對我攻擊是他們的愚蠢，而且……將自己喜歡的東西留下，將自己討厭的東西毀掉，這不正是人類的天性嗎？即使是自詡為勇者的家夥，本質上也僅僅是因為憎恨著魔王和惡龍，才會去討伐而已。”
然後繼續振振有詞的說道：“正義感？責任心？這些都是在確認了個人喜惡之後才出現的東西……又或者說‘理由’！而‘理由’這種東西，當然就是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的‘廉價物’了！”
“才不是這樣的！！”仿佛聽到了什麽侮辱一般，洛特立刻大聲的否認道
聽著對方的否認，羅羅娜露出了有趣的笑意，繼續問道：“不是這樣？那是怎樣的？如果此時在你麵前的並不是我，而是你身邊的這位女孩子，那麽你還會向著她揮動武器嗎？如果有一天，毀滅世界的不是我，而是她，那麽你還能這樣果斷的將劍刃刺入她的心髒嗎？”
“！！”這樣的問題，立馬的讓對麵的洛特愣在了遠處。
“我們是夥伴啊！”明明是自己以個人名義接下的無報酬的任務，卻依舊陪伴在自己身邊的少女。
“這隻米杜莎很危險，你就躲在我身後好了……”由於能力不怎樣，所以多數時間都是躲在自己背後的少女。
“在說什麽蠢話呢，我可是勇者，如果連身邊的同伴都保護不了，那麽還怎麽拯救這個世界？”不知什麽時候開始，身後的這根小尾巴已經變得如身體的一部分一般的熟悉……或者說不可或缺了。
“我……”洛特沉默著，依舊想說出自己不會這樣，但不知為何的，這句話仿佛重若千鈞一般，是怎麽也無法說出。
“你看，猶豫了吧？”羅羅娜看著對方的舉動，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帶著有趣的笑意說道：“事實上勇者和魔王都並沒有太大區別，隻是因為著互相的價值觀不同，才成為憎恨著成為死敵而已。”
“的確，我是一個將個人喜惡放在最優先的人，隻要是能取悅我的事情，即使是建立在毫無相關的人痛苦之上的我都會樂意的去做，也就是你口中的‘魔王’。”羅羅娜欣賞著對方那困惑的表情，繼續說道。
“但你也別把自己想得太高尚了，即使真的是勇者，也隻不過是人類而已，沒有人會去做自己一開始就認為是醜惡的事情……”搖搖頭，放棄了繼續調侃……又或者說“調教”這個初出茅廬的勇者，握緊了手中的雷萬汀。
“開始吧！就讓我看看，勇者是不是有著一如傳說般的不可戰勝的神武。”
聽到這裏，對麵的洛特終於回過神來，同樣的握緊了手中的史克雷普：“的確，考慮這個根本沒有意義……”
“我隻需要知道，你是與我對立的一方就可以了。”冰藍的瞳孔已經僅僅的鎖定了眼前那手持魔劍的身影，然而在這樣的眼眸背後，到底看到的是對方的想法，破綻，又抑或是對方的死相，誰也不知道。
而同樣沒有人知道的還有，因為羅羅娜之前的那番話，到底對這位勇者的想法造成了怎樣的一番改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