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魔劍與神降師
“你們，到底是怎樣的東西呢？”羅羅娜站起身來，再也沒有管落在自己腳邊的雷萬汀。
“哈，你這個卑微的螻蟻，聽到雷萬汀大人的名號會不會顫抖得馬上跪下給我道歉？”雷萬汀一聽到羅羅娜的話就發出囂張的狂笑，仿佛剛才被區區一根金屬絲撓得慘笑得差不多斷氣的那把魔劍和它毫無聯係一樣。
“吾乃魔劍——雷萬汀！如果要讓我痛飲你的鮮血，似乎你還不夠格啊！區區一個普通的人類！”
魔劍！雖然早有預兆，但聽到這個名字還是讓羅羅娜愣了一愣，魔劍的名字她並不陌生，或者說現在也存在著各種魔劍，但那些都不過是一些有著特殊點的屬性的魔法劍而已。
區區煉金道具，或者在劍上封印著造價高昂，威力巨大的術法，或者直接通過某種儀式讓劍與魔力的精靈簽訂契約，以達到戰士以手中武器作為媒介，也能釋放出寄宿在武器之內的魔法攻擊。
對於魔法道具羅羅娜有著過人的認知，現在的魔劍不過是按著存在於古魔法時期的傳說中的魔劍性能，以這種性能作為憧憬再配合現在的技術製造出來的魔法道具。
僅僅是這樣的能力，明顯和雷萬汀展示出來的不是一個層次，即使雷萬汀還未展示出任何攻擊能力，先不說它看起來能操縱使用者的這一點，單是擁有**意識這方麵就已經遠遠超越了現在能製造出來的魔劍！
這邊是貨真價實的魔劍嗎？羅羅娜將落在雷萬汀的目光移到艾麗西亞身上——那麽這個又是什麽東西呢？
僅僅一個簡單的問題，卻讓艾麗西亞不知怎麽回答，氣氛一下子沉默了下來。
“你個蠢貨，用看的不就知道了嗎！艾麗西亞是個人類啊！”首先回答出來的並不是本人，反而是那把被稱為雷萬汀的魔劍。
“密封在不會有氧氣進入的水晶裏，也不會死……”羅羅娜低沉的說道。
蹲下身用手指抹了抹地上——滿滿的都是積塵：“甚至多年來也不曾老去……這還算人類嗎！”
“笨蛋，不要拿我的搭檔和你這種普通的人類相提並論……”好像給羅羅娜的話踐踏了一樣，雷萬汀叫囂了起來。
“神降師……”但說到一半就被打斷。
“你知道神降師嗎？”
羅羅娜作為一個在這世界生活了十多年，並且接受過正規教育的人，可以說這世界的任何常識都已經了解，但神降師可以說已經是超脫常識之外，位列傳說的範疇了。
現在已經不會有任何神降師了，這一陌生的名詞如今也隻會在曆史書上出現，神降師活躍的時期隻在遙遠的古魔法時期，那時候甚至連魔法戰士這種主流職業都沒有出現，同時也是神靈插手人類位麵最頻繁的一個時期，神降師正是以此誕生的職業。
與任何職業需要循序漸進不同，神降師可以看做是神靈位於人間的使徒，不需要任何修煉，在成為神降師的那一刻起，除了武神，賢者一類頂尖戰力，可以說在這個位麵已經沒有什麽東西能對她進行威脅。
或許現在聖殿的一些為數不多的高階聖騎士還掌握有這種技巧，但和古魔法時期的神降師比起來是完全不在一個檔次，那不是量的差別，而是質的差別！
和如今僅僅獲取細微神力來對實力進行大幅度增幅的神降術不同，神降師能直接通過契約讓其所屬的神靈降下一部分力量在身上，此時的神降師甚至能看做是天神下凡。
即使是再普通的事物，一旦與神搭上邊都變得不簡單。
並且由於需要容納的力量過於強大，神降師在就職，也就是立下契約後，即使本體還是人類之軀，但其實內在已經完全不同，或許還達不到半神之軀，但也為之不遠，不老不死，隻要不受到致命傷就不會有大問題，這隻是家常便飯。
和如今聖殿還在流傳的神降術相比，單是人身也能容納的力量，和必須接近半神之軀才能容納的力量已經足以說明兩者差距。
“神降師——不需要任何修煉，在簽訂契約的一瞬間就直接滿級，並且不老不死，曠古至今最完美的職業……沒有之一！”羅羅娜看向被封印在水晶之中的少女，目光閃爍，完全看不出她心裏所想。
本以為封印在這裏的是魔王，但沒想到卻是類似於神使的存在嗎？
“不過，既然是神使這樣的存在，那麽根本沒有反而被神封印的理由，不是嗎？”羅羅娜問出了心中的疑點。
對於羅羅娜的問話，艾麗西亞似乎被問到了什麽難以啟齒的地方，再次陷入了沉默。
不過一般這種情況，代替她回答的都是作為她搭檔的雷萬汀……
“哈！真是凡人的思想！我的艾麗西亞怎麽會為單單一種神力而感到滿足呢？”雷萬汀還是一如既往的狂妄話語。
“！”艾麗西亞好像忍受不住什麽了一樣，皺了下眉頭：“雖然現在再提起也沒有意義，但當時慫恿我去殺掉另一個劍鬥之神的神降師，奪取他力量的不正是你嗎？”
雖然僅僅是一句話，但從中帶著的那種壓抑不住的感情，卻位於羅羅娜頭上的那個被封印在水晶之中的，看起來了不得的存在，感覺上一下子從半神的程度掉落到普通人的程度——就像普通的，會隨心而為的女孩。
在“神”之前，先是人嗎？
“不過，殺掉神降師就能奪取到他的神力嗎？”羅羅娜問道，如果真是這樣，那麽最先互相打起來的先是神降師這種職業吧？
“按原理來說是不可能的，不過艾麗西亞作為隸屬奇術之神的神降師，沒有她辦不到的事情！奇術本身就是一種打破規則的能力！”抽空回答了羅羅娜一句的雷萬汀，繼續反駁起艾麗西亞的話。
“但是，在奪取那家夥力量之後，不正是如我所料的，我們立刻成為了這個位麵最強的存在嗎？”
“是啊，但是沒到兩天就被剝奪了力量扔到這裏……”
氣氛一下子沉默了下來，艾麗西亞和雷萬汀是由於居然僅僅因為一個餿主意而被封印萬年而沉默，至於羅羅娜則是由於這事情的真相實在太讓人無語。
很普通嘛……本以為神降師和魔劍到底是怎樣一種存在，但沒想到真正看見了卻隻是兩個會為了達到目的而犯錯的“笨蛋”而已嗎？
“啊哈，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艾麗西亞，我們是最好的搭檔啊！你看，我怎麽說都是一把曠世聞名的魔劍，不是一直在為了放出你而努力忽悠進到這裏來的家夥嗎，完全是因為你的不擅言語啊！”魔劍雷萬汀首次露出了服軟的語氣，或許對它來說，也隻有是千萬年來一直陪伴它的艾麗西亞才值得它用這種語氣說話吧！
“怎麽樣，小妹妹，要不要考慮下把那塊礙眼的水晶擊破，放出我的搭檔？”雷萬汀又轉向對著羅羅娜說話。
它還沒有放棄嗎？或許它憑著這種鍥而不舍的精神，搞傳銷會是一把好手才對，但首先之前它必須改改那狂妄的語氣。
放出她嗎？其實從一開始羅羅娜就沒有懷疑他們的目的，怎麽看都隻是僅僅為了放出眼前的少女而已，不過，她不做沒好處的事情。
“我幫助了你們，會有什麽好處？沒有好處的事情我可不幹！”羅羅娜說道。
“雖然艾麗西亞的神降師力量已經被剝奪，但我的力量倒沒有受到任何的削弱，以兩年為期限，我讓你使用兩年如何？”雷萬汀考慮了一下說了出來。
對於對方給出的加碼，現在好處倒不是最主要的了，問題在於，幫助了他們之後他們會不會立刻對自己出手。
“幫助你們是可以，但我怎麽確定在救出了她之後，你們會不會對我出手，或者說，她是不是真的失去力量了呢？”羅羅娜回答道，對於她來說，是不是放出了不得了的東西根本無關緊要，最重要的隻是自己會不會獲得好處，以及會不會獲得壞處而已。
“我可以向我隸屬的神靈起誓不傷害你，不必要擔心誓言的效用，雖然我的力量已經被剝奪，但我從來沒有背棄神靈，千萬年來我一直以不老不死的姿態活著就是證明……”既然雷萬汀已經做出了犧牲，那麽自己沒有相應的表示也不可以，艾麗西亞說道。
的確，神降師作為一個與神靈簽訂契約就能獲得力量的職業，如果說神靈對她沒有一定約束力是誰都不會信！因為得到的越大，需要付出的就越大……
“兩年太短了，三年如何？”已經確認了安全性的羅羅娜開始了討價還價。
“成交！但你不能讓我做出違背我道義的事……”雷萬汀很果斷的做出了回答，在擁有無限壽命的它與艾麗西亞看來，三年和三十年沒有任何區別。
“……，還有什麽事是會違背你道義的嗎？”羅羅娜難以置信的看向雷萬汀，自從聽了他們被封印在這裏的原因後，很難相信這家夥居然認為自己還有道義可言！
“真是愚蠢的家夥，當然有啊！比如，不能傷害艾麗西亞……之類的？”明明開始是很肯定的回答，但一說到後麵反而隻能僅僅憋出一個條件。
羅羅娜反而突然有些了解這把魔劍的想法了。
“好了，開始吧！我已經迫不及待讓艾麗西亞撫摸我的劍身了！”在確定談好了加碼後，雷萬汀開始了催促。
“啊，知道了，知道了……”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羅羅娜懶洋洋的回應道，把手伸向雷萬汀——天曉得這種神所下的封印會有怎樣的程度，一擊不破會有怎樣的後果，既然這把魔劍將自己吹噓得這麽厲害，還是讓它自己來吧。
艾麗西亞從他們開始相談加碼就再也沒有出聲，正如雷萬汀所說的一樣不擅言語，隻要不是出現關乎自己的事情都不會開口的樣子，但眼中流轉的神情還是暴露了她心中的激動。
是多久……沒有好好撫摸一下雷萬汀了？艾麗西亞盯著倒在地上的雷萬汀，或許無論是對她還是雷萬汀而言，對方都是讓自己忍受萬年寂寞的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