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無可奈何的認可
“那個……不可以嗎？”發現眼前手持著自己所製成的豎笛的人並沒有回答，少女又問了一聲。
麵對眼前幽靈少女的問話，羅羅娜無法做出任何回答。
她敗了，或許周密的計劃能打敗任何她所熟知的敵人，但前提是敵人沒有開無敵外掛，而眼前這隻幽靈能突破艾麗西亞和雷萬汀，明顯有著不會被幹掉的能力，或者說是因為死過一次了，已經不能再死一次的原因嗎？
幽靈少女依舊向羅羅娜走著，即使知道眼前之人下一刻就會和剛才的人一樣攻擊自己，就像是被夜晚的燈光所吸引的飛蛾，不知覺的向著那支豎笛走去。
“你……到底有什麽目的。”羅羅娜依然保持沉著的問了出來，麵對著自知道無法戰勝的敵人！
眼前之人的問話讓少女停下了腳步。
“我，隻是想練習一下笛子而已……”如是說道。
“哈？你是還在練牧童笛的小學生嗎？”完全處於意料的回答讓羅羅娜輕咦出聲。
在帕奧修斯城的一間大宅裏，雖然還是非常普通的一天，但這裏卻進行著這個城市，乃至這片大陸都很少人會去幹的事情——煉金術。
“嘿咻嘿咻，這樣做嗎？”此時的托莉亞正站在一個巨大的坩堝前，用手中握著的棒子努力攪拌著裏麵的材料。
不過對於在同齡人中也顯得纖小的托莉亞來說，這個坩堝明顯有些大了，幾乎有托莉亞的人那麽高，不過攪拌的話還是可以做到的，隻是坩堝裏到底是什麽一種景象就看不清楚了……
不過倒是不用擔心會看不清裏麵的情況而導致藥物爆炸，因為羅羅娜正在一邊看著她的進展。
“嗯，完美哦，然後就這樣搖啊搖的繼續混合他們！”羅羅娜一邊指點著，一邊配合著搖晃的正確節奏做出動作。
“搖啊搖的……”托莉亞按著羅羅娜所說的節奏搖了出來。
“不對啊，這樣就搖快了，要這樣搖啊搖的！”似乎裏麵的藥劑因為不恰當的做法而開始了沸騰，羅羅娜急忙再次用攪拌空氣的做法示範了起來，隻是……她這樣真的能讓別人聽懂嗎？
“是，嗯，這樣……搖啊搖的……”或者說應該是有怎麽樣的師傅就有什麽樣的弟子嗎？托莉亞居然完全能聽懂羅羅娜的話。
“對對！就是這個感覺，然後……把那個藍色的草散開來扔進去！”
“藍色的……散開……”
“還不能大意喲，馬上就要砰的來一聲了，堅持到那持續搖下去……”
雖然托莉亞因為個子問題，即使站在了板凳上也看不到，但羅羅娜的確是看到坩堝裏的藥劑已經開始改變它本身的顏色了。
等顏色完全改變後就會發出輕爆聲吧？已經快完成了，羅羅娜想道，果然是因為名師出高徒嗎！即使這是托莉亞第一次接觸煉金術，也能完成這種大劑量藥劑的調配！我果然在任何領域都是天才沒錯！
“真神奇啊……”在一旁旁觀的艾倫感歎道，不過他感歎的倒不像是對於煉金術，而是對於這種詭異的教學方式，而且這世界上居然還有能夠理解的人存在。
“煉金術果然是很深奧的一門學問呢！”看著羅羅娜對托莉亞的教學，伊芙不免露出遺憾的表情，換了自己恐怕完全無法理解吧。
不……深奧的不是煉金術，而是羅羅娜的教學方式啊！艾倫心裏想的，但並沒有說出來，因為他知道陷入這種“天才”狀態的羅羅娜容不得任何人潑冷水……
相比會做出這種教學的家夥，另一邊居然能夠理解這些的存在恐怕才應該更讓人顯得驚訝吧？艾倫還是忍不出問了出來：“羅羅娜啊，我說……難道在你家鄉，你的師傅也是這樣教你的嗎？”
“這怎麽可能，我可是獨一無二的天才，能把整整半本書的理論做法概括成簡單的‘搖啊搖’三個字的存在！嗯，當然能了解我的話的托莉亞也是天才沒錯！”羅羅娜還要繼續說著什麽的時候，旁邊的坩堝已經開始了輕響，本身裏麵黃色的藥劑已經變成了綠色。
嗯，已經接近完成了，接下來隻要加入一些清水中和和冷卻一下就可以，雖然這種事情托莉亞自己幹也可以，但因為身高不夠夠不著坩堝而踩在凳子上的她再去倒水的話會很麻煩吧？還是自己幫她好了！羅羅娜取過一個錐形瓶，伸向旁邊的水龍頭，然後扭開了水閘……
記得自己第一次做這個的時候，最後好像是一次巨型的爆炸吧？自己的弟子第一次就成功，真是太好了！雖然被青出於藍的感覺很不甘心，但作為師傅能看到弟子有著超越自己的潛力也是很開心的事啊！
羅羅娜把空瓶湊到水龍頭下，準備接住最後的會帶來托莉亞第一次成功的水源……
然而，沒有……就像以前宿舍裏沒交水費而被學校停了水一樣，但現在這種情況明顯比以前還要危險很多，以前頂多就是洗澡到一半停水的困擾，而這次的話……
“沒有水的話……就隻有趴下了……”本想等著師傅讚揚的托莉亞等來的卻是這麽低沉的一句。
“哈？”還能等托莉亞問出自己疑惑的話，就已經被羅羅娜突然按倒。
緊接著的就是一聲巨大的爆炸，氣流將周圍實驗桌上的東西掀飛，雖然艾倫他們由於距離得比較遠並沒有受到傷害，但爆炸產生的強光還是讓他們有著短暫的失明……
由於爆炸的強光而剛恢複視力的艾倫，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羅羅娜近在咫尺的俏臉，但似乎在剛才的爆炸中被熏得黑一塊白一塊的，不單隻這樣，而且臉色也顯得有些陰沉。
“你這是什麽回事？”被嚇了一跳
“我才想問到底是什麽回事啊！斷水了啊！你沒交水費嗎？”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你之前肆意改造這件宅邸，才會氣得房東斷我們水的嗎？”艾倫似乎早就知道這一點。
“才不是啊！我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趕走她而已啊！”羅羅娜指向房間的一角。
蜷縮在牆角的是那隻藍色長發的幽靈少女，而且她貌似還有著一個叫做法芙雅的名字。
先前完全以一己之力通過了羅羅娜的重重陷阱，甚至到了現在已經憑著自己那無論任何創傷都能修補完好的奇怪能力獲得了羅羅娜他們對她的認同——因為反正無論什麽攻擊都幹不掉她不是嗎？
不過與羅羅娜先前故事裏所說的凶靈不一樣，這隻幽靈明顯對於什麽都漫不關心，更沒有做出什麽危害到她們的舉動，如果說真要對她們造成了困擾的就隻有每到特定時間她就會推門進來，然後在屋子裏練習豎笛，而且從來都是同一首曲子。
這家夥，到底有多麽喜歡豎笛啊！而且有什麽特別意義嗎？或者說她是在向我們暗示著什麽？和由於對方是蘿莉就非常友好的艾倫，與把這個幽靈看做和自己一樣是個“從事音樂的藝術家”的雷萬汀不同，羅羅娜一直對於這家夥保持著探究的態度。
“那個……你們覺得怎麽樣？”或許是由於察覺到周圍注視的目光，又或者是剛好吹完了一曲，名叫法芙雅的幽靈對著注視著自己的羅羅娜一夥歪了歪腦袋，問了出來。
無論從語氣還是態度來說都像是虛心向觀眾指教的演奏者沒錯。
眼前的少女就像是正對著吃下自己所製便當的學長怯怯的問出意見，本來是充滿美好的一幕，但隻要一想到她的身份可能是某隻被囚禁在地下室而死的地縛靈就感覺不寒而栗。
不過當然，也有對此毫不在意的家夥存在。
艾倫：“法芙雅很厲害哦！”豎起了大拇指。
雷萬汀：“雖然比起萬能的雷萬汀來還有所差距，但以區區幽靈之軀能做到這一點也很難得了，同樣作為音樂人的我，對於你付出的努力非常理解！握住我吧！我賜給你力量！”
羅羅娜：“喂喂，這樣力量也來得太簡單了吧？”
“果然技巧上還是不太熟練的感覺吧！”唯一隻有艾麗西亞給出了認真的回答。
“嗚……果然還是不行嗎？”名叫法芙雅的幽靈仿佛非常失望一般拿著笛子走出了羅羅娜的房間。
幽靈突然失望的走開讓羅羅娜有點意外，但馬上的她就意識到現在不是在意這個的時候。
“艾倫，快去把房東搞定啊！停水了都！”說起來，能做到這種事的也就隻有艾倫了。
“真是的，為什麽你惹出來的事要我收拾殘局啊！”雖然這麽說，但卻沒有拒絕。
忽悠走艾倫去幫自己收拾殘局後，羅羅娜注視著剛才法芙雅所蹲著的角落，若有所思。
剛才那隻幽靈說了“果然還是不行”，那麽也就是說她還有著別的目的嗎？或者說那就是她繼續被束縛在這裏所必須完成的心願，隻要完成了就會心安理得的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