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薛熙劍在營中舉行慶功宴。眾人論起今日生擒上官晨之功勞,當推薛熙劍與藍尚武。薛熙劍卻端起酒,親自去敬幕後出謀劃策的慕容雪顏。

“雪顏,這一杯敬你,謝謝你想出妙計,助我以智取勝。”薛熙劍由衷地表示謝意。

“薛大哥,你就別取笑我了,我這也是程咬金的三板斧,有了這一招,若要我再想出別的,我可就沒那智慧了。這行軍打仗之事,到底是你們這些久經沙場的大將經驗豐富。”慕容雪顏謙虛地笑道,“藍將軍能屈能伸,為顧全大局傷於上官晨那賊子之手,他才是居功至偉。”

“雪顏,你一說,我才想起上官晨來,今晚設宴,咱們不請他怎麽行?”薛熙劍笑道。

慕容雪顏明白他是要出當日在太子府的那口惡氣,當下不便挑明,隻是不置可否地一笑。

薛熙劍吩咐了一名士兵去帶人,不多時,上官晨便被帶了上來。那上官晨披頭散發,樣子狼狽至極,早沒了先前在兩軍陣前的猖狂勁。此時一見帳中眾人,也顧不得其他,當下不住磕頭,滿口求饒:“好漢,好漢饒命!”

“怎麽,現在知道叫好漢了,早前不叫叫我們反賊嗎?”一名小將出言揶揄。

上官晨被問得無言以對,呆了半晌,一眼看見薛熙劍,又開口道:“太子殿下,千錯萬錯,是我兄長的錯,當日是他下令殺太子妃與小皇孫的……我……我隻是執行命令……”

“連手無寸鐵的婦女與孩童都不放過,你還說你是執行命令?”上官晨這話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明明是要求饒,結果詞不達意,反而將薛熙劍心頭的這壺燒開了,這下,他注定是要死得難看了。

慕容雪顏聽聞了他的所見所聞,對他僅存的一縷同情也消失殆盡。若他不至於作惡至此,她倒也覺得這是個被兄長牽連的可憐之人。由此看來,還是老祖宗的話最有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若不是過幾日還要留你一用,我現在就馬上要了你的命!”薛熙劍大怒道。

一道寒光乍現,上官晨嚇得趕緊閉上了眼睛,隻見薛熙劍取出長劍,“刷刷”在他麵前舞來舞去,那上官晨滿心以為薛熙劍是用劍刺傷自己,嚇得一動不動,褲子底下流出溫熱**——他連小便都失禁了。

慕容雪顏別過頭去,暗叫該死。這上官晨還真不是一般的沒膽色,稍加恐嚇,就變成這副德性了。這還真是典型的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

眾將士早笑成了一團,一些人捧腹大笑,一些人笑得彎下腰去,指著上官晨直說“該死”。薛熙劍收住劍勢,那上官晨方大著膽子睜開了眼睛。隻聽布帛破裂之聲不絕於耳,那上官晨一身作工考究的戰袍上霎時出現了無數的破洞。

“怎麽,以為本殿下要殺你,嚇得尿褲子了?”薛熙劍笑道,“你們上官家的人,都是這般沒用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