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狼狽
陸仲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焦海文那裏，兩人聊的是最近陸氏很關注的一個項目，猝不及防地被人打斷，眼神一轉，看清了是秦夏楠，他更覺得無語。
但表情也僅僅隻是幾秒的惱怒，很快又恢複如常，“秦律師，真是很有教養。”
秦夏楠知道他在罵自己沒教養，但這時很迅速地低頭道歉，“很抱歉。”知道他一定要不想和自己說話，腦筋一轉，扭頭看向焦海文，“焦叔叔，我想和陸總談點事情。失禮了——”
說完，不顧眾人的目光，徑直拽起了陸仲然的手，換做平時，秦夏楠與他身高差距過大，這樣的動作一定顯得滑稽，但今晚踩了雙恨天高，她就這麽自然地牽到了陸仲然的手，畫麵竟出人意料的和諧。
兩人的衣服也莫名很搭，裙子上的裝飾正是他西裝的同款色調。
焦海文楞了一下，又立馬笑開了，立即舉杯和周圍人說，“年輕人嘛，隨他們去。”一場尷尬便這樣化解了。
陸仲然起初隻是不想在公眾視野之下鬧得太僵，便沒有掙開秦夏楠攥著的那隻手，倒不曾想，這女人直接就將他拽到了花園。
他覺得這次見她又和以往不同了，穿著打扮也好，發飾妝容也好，都是不一樣的感覺，不可否認，見她的第一眼有種驚豔的感覺。
正是意識到自己心緒的失控，才會覺得無語。
秦夏楠鞋跟太高，又使了很大的力氣，停下腳步後仍然有些呼吸不穩，微微喘口氣，昂頭有些驚懼地觀察著陸仲然的表情，依舊看不出有沒有生氣。
自己也是一時沒想開，怕又被他躲掉，才出此下策，沒想到人真的就被她這麽拖出來了。
可這麽近距離的看他，確實，帥得不像話。咳咳咳，想到哪裏去了。
陸仲然抬起手放到秦夏楠麵前，率先開口，“秦律師，不需要解釋一下嗎？”
秦夏楠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抓著他的手，慌忙鬆開，“不好意思。”
“官司已經結束，我們便沒有什麽好說了。”
“我就是想和談下官司的事情，我，我真的覺得很抱歉。我誤以為你是陸伯驍陸副總，然後又沒有搞清楚情況，對於這些事，我都感覺很抱歉。”
陸仲然低頭整理被她扯皺了的衣袖，語氣很平淡，“好，我知道了。”
秦夏楠錯愕地看他，就這樣？
陸仲然轉身就走，不再理會她。
又是這樣無視自己，秦夏楠快步跟上去，一把攔住他，“喂，你……”
陸仲然眯著眼睛看向她，“我說知道的意思，就是不再計較這些事，秦律師，這樣你明白了嗎？”
“既然不計較，為什麽不能當麵說清楚，要一直躲著我呢。”
“我真的很忙，忙到沒有時間把注意力放到無關緊要的人和事上。”
“我還有一件事，不明白，可以麻煩陸總告訴我下嗎？”
見陸仲然隻是停下腳步，並不說話，她才說，“陸副總為什麽要跟沈小姐離婚？”她想知道答案，到底是不是因為那個男人。
陸仲然回過身來，“有必要告訴你嗎？”
“如果真的是我的錯誤，我願意承擔任何後果，雖然陸總可能不太相信，但還是想說，我的確不是故意的。這個官司，對我而言，很重要。我可能太心急了，就……”
秦夏楠都覺得自己現在說這些話，很假。斷斷續續地，不知道怎麽繼續。
陸仲然陰鷙地雙眸緊緊地盯著秦夏楠，她垂眸的表情很不像是在說謊，明明已經想好了說什麽，話到嘴邊卻轉了個彎了，“這些都過去了。”
秦夏楠無力反駁，既然如此也不好再說什麽了，隻是莫名其妙的落寞，遇上這個男人，自己就很不對勁。明明他說不計較，自己也覺得過意不去。
陸仲然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頭也不回地說，“最後給秦律師一個忠告，整理好衣服再進去。”
秦夏楠不懂他在說什麽，低頭檢查的時候才知道才丟人丟大發了，剛剛太激動，這抹胸的裙子居然滑了這麽多，再多一丟丟就能看到胸貼了！
他都看到了？
丟人丟人丟人——
秦夏楠整好衣服，心裏的小人還在不停地咒罵著。
來這兒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秦夏楠隻想早點溜掉，但顧及到時嘉魚的叮嚀，還是想著走之前要進去看一眼。
秦夏楠再次回到大廳，感覺到氣氛與先前有些不一般，總有些若有若無的目光向她投射而來，意味不明。
時嘉魚笑嘻嘻地站在秦夏楠身旁，“可以呀，難怪不想相親，原來是看上陸總了。有眼光，有出息。”
“你覺得可能嗎？”
時嘉魚拍她一掌，“怎麽不可能，你們多般配呀。黃金單身漢，律政俏佳人。多好！”
她又順手端來一杯香檳酒，色澤好看，散發著沁人心脾的香氣，拿給秦夏楠，“他三十一，你二十四，兩人都是工作狂，能力出眾，才貌雙全，簡直天生一對。”
“差不多得了。”
“夏夏，我是為你好，他真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啊，條件這麽出眾，你不好好把握就太可惜了。”
“我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也沒時間和精力想這些，這種話別再說了。”
時嘉魚知道秦夏楠的脾氣，嘴硬又執著，認死理兒，但又看了眼站在人群中央的陸仲然，反而覺得一切皆有可能。“未來什麽樣子，我們也說不清。”
秦夏楠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陸仲然那樣耀眼的男人，是她從不敢奢想的，更何況一切演變成現在這樣，指不定多討厭自己呢，還是不要再見麵了比較好。
“時間不早，我先回去了。”
“我還給你安排了活動呢，待會兒約了幾個朋友，一起出去玩，你是主角，怎麽能這麽跑掉？”
秦夏楠要是再不知道她口中的活動是什麽，就是真傻了，“我今天真沒心情，明天還要起早，你也早點休息吧，小心我跟池南風告狀。”
“你！讓你忘掉趙辰光，重新開始怎麽就這麽難？”
秦夏楠斂了笑容，很認真地看著她，“我跟趙辰光的事情，我很清楚，有些錯誤我不會再犯。感情的事情隨緣就好了，暫時不急。”
時嘉魚再想說什麽，秦夏楠也不給她機會了，直接留給她個背影，“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