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初歇。

太白酒樓。

桌上有菜,手裏有酒。可是孟雲中卻依舊是一副鬱鬱寡歡的樣子。

不遠處就是杜府。每次門咿呀打開的時候都會吸引住孟雲中的視線,但是卻一次也沒有看到他希望看到的倩影。

“你打算就這樣一直觀望下去?”張成走到孟雲中對麵坐下來。

“不知道。”孟雲中仰脖喝下一杯酒。酒不醉人人自醉,孟雲中竟似有了醉意。

張成搖搖頭,是該想個辦法幫助一下孟雲中了。

“要不,你成為我的信民,再許個願望,那樣我就可以對你施展一下天帝願望。”張成得意的笑著說。

“不如你給我一塊豆腐,讓我撞死好了。”孟雲中不屑的說。

距離不僅產生美,還產生崇拜。再偉大的人物,在他家人麵前都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張成自嘲的笑笑,伸出手去拿桌上的酒杯。手一伸出去就停了下來。一股巨大的危機感傳來,讓張成有窒息的感覺。似乎這一刻連時間都停止了下來。

這種感覺張成隻有過一次,那就是羅申文刺殺他的那次。不過那個時候,張成修為低下。現在的張成修為可是元嬰前期,能給他這麽強的危機感的人幾乎沒有。

但是現在他卻實實在在的感覺到了強烈的危機感。

孟雲中依舊沉浸在自己的醉意中,沒有發現什麽。

酒樓的人也和平常一樣,上菜的小二歡快的跑上跑下,老板娘揮舞著蒼蠅拍驅趕著蒼蠅。酒樓外傳來小孩跑動時歡樂的笑聲。

隻有幾個人與張成一樣陷入了停止之中。這幾個人散坐在周圍的座位上,似乎坐的很隨意,但是仔細看卻可以看得出這幾人坐的形狀是個半圓形,圓心就是伸出手停止不動的張成。

這幾人也都停下來手裏的動作,有的正在喝酒,有的正在夾菜,還有一個居然在摳鼻孔。

雖然隻是幾秒鍾的時候,但是張成卻覺得似乎有幾個世紀那樣長。

他不能動,一動就是破綻。其他人也不敢動,一動就將失去絕佳的進攻機會。這幾人陷入了僵持之中。

孟雲中似是真的醉了。他的頭忽然垂了下來,抵在了桌子上。手也軟軟的垂下來,手裏居然有個圓球樣的東西落了下來,緩緩地滾向鄰桌。

沒有人注意到這個圓球。圓球緩慢的滾著,最後碰到了鄰桌的桌子角才停了下來。

圓球就在大家完全沒有注意到的時候爆炸了。

這個圓球居然是個霹靂彈。霹靂彈的威力也許傷害不了元嬰期的仙人,但是絕對可以分散元嬰期仙人的主意力。

被霹靂彈炸到了腳的鄰桌的仙人一愣神,他的胸口就出現了一把古樸的劍,劍身黝黑卻讓人不敢小視。

這個元嬰前期修為的仙人一臉的驚愕,他沒有想到,隻是小小的被霹靂彈分散了一下注意力,盡然就丟掉了自己的性命。

人永遠不能大意。哪怕隻是短短的一秒鍾。他想將自己剛剛得到的這個心得告訴他的同伴,但是渙散的意識讓他再也說不出話來。

酒樓的人們馬上驚叫著逃散了。酒樓的老板還想上來論論理,但是一看見交手的雙方都是元嬰期的修為,馬上就改變了主意,逃到外麵去了。

張成抽出弑神劍,緩緩的插向肩後,斜眼看著麵前的三個仙人,隨意的問:“你們是誰派來的?”

這三個人一個是元嬰前期,兩個元嬰中期。麵孔很生,至少張成沒有見過。

“死人不需要知道那麽多。”一個四十多歲的元嬰中期的仙人說著,手裏有光線閃爍一下,一柄華麗的劍就出現在他的手裏。

張成眼角掃了一眼,發現孟雲中早就躲到了安全的地方。元嬰期仙人的交手可不是孟雲中能參與的。所以他選擇了最正確的做法——逃跑、報信。

這幾個欲圖暗殺張成的仙人選擇的時機非常好,現在治安司的主要精力都在帝都外城,那裏正在進行大規模的清剿行動。

內城就算是有人交手,治安司都不會有足夠的精力前來幹涉,所以他們有足夠的時間來解決掉張成。

張成左邊的中年女人出手了,一出手就是漫天的火焰襲來。這個女人看來主修火係法術。

右邊的相貌年輕的仙人一看中年女人出手了,也迅速出手,一股渾厚的勁氣直撲張成胸口。看來這個相貌年輕的仙人主修土係法術。

中年男人就在這個時候出手了,華麗的劍帶著銳氣直刺過來。張成眉頭皺了起來,這個人主修的是攻擊強勁的金係法術。

不用說,死在張成劍下的那個人一定是主修水係法術。策劃這個暗殺行動的人一定很細心,居然連這樣的細節都考慮到了。四係法術一起上陣,一定會有一種是張成比較頭疼的。這樣的話,暗殺的成功率也能提高了不少。

張成沒時間考慮是誰策劃的這個暗殺行動。他現在已經是陷入了困境。

中年女人的火將張成的左路封的死死的,年輕人的土係攻擊又將張成的右路封死,中路就是中年男人刺來的華麗的劍。

張成沒有躲,就算是躲也無處可躲。他選擇的是帝璽五式——絕對防禦。

雙鐧舞動起來,形成一個蛋殼形狀,直接將他罩在裏麵。一陣轟擊過後,張成安然站了起來,在三個人驚異的目光中,雙鐧舞動起來,直撲那個中年女人。

張成率先攻擊中年女人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這個女人居然與他人間的前妻有幾分相似。長得醜不是錯,但是長得像他老婆那就是大錯特錯。

帝璽一式向著這個女人砸下去,女人舉起手裏的武器一招架,馬上被雙鐧砸倒了。張成沒有停頓,第二鐧再次砸了上去。

身後傳來法術襲來的聲音,中年男人和年輕男人都出手了,想將倒地的中年女人救出來。要是張成不想受傷的話,就會躲開他們的攻擊,也就是幫中年女人解了圍。可惜他們遇到的是張成,一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張成。

張成根本沒有顧忌身後的攻擊,依舊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砸了下來。

女人驚恐的再次舉起武器招架。但是卻明顯擋不住張成的全力一擊,雙鐧砸在女人的臉上,頓時將她的臉砸成爛泥。

身後兩個男人的攻擊也到了,攻擊轟破了張成的罡甲術落在他的胸甲上,將張成轟倒在地。

張成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躺在地上,雙鐧一指,帝璽四式信手使了出來,目標就是那個年輕男人。

隻見一道龍形勁氣直撲年輕人而去,威力十足,嚇的年輕人趕緊向後直退。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趕緊向張成撲了上去。

張成咧開滿是鮮血的嘴,低聲喊道:“寂滅指。”

在他們的頭頂上方迅速聚集起一片紅色的雲,雲層翻滾,瘋狂湧動,並且越聚越大,不大一會就籠罩住了他們頭頂的天空。

紅雲中一根巨大的手指衝破雲層,直直的向已經發傻的中年人按去。

中年人這才清醒過來,他知道這一指不是他能抗的住的,趕緊向外飛去。

但是他的速度遠遠趕不上手指按下來速度,隻是短短的一秒鍾不到的時間,中年人就被按成一團肉泥。

年輕人震驚了,他馬上摸出一道符籙,向身前一拋,一團煙霧馬上升起,等煙霧散去的時候,他的人已經消失了。

孟雲中帶著毛雄趕到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了。張成虛脫一般坐在地上,嘴角還有鮮血流淌,地上還有三具屍體。

“怎麽樣?”孟雲中問道。

毛雄撇撇嘴,說:“還能怎麽樣,他就是個打不死的小強。隻要能喘氣,就一定沒事。”

張成扶著椅子爬起來,軟軟的躺在椅子上,說:“好險,差點你們就隻能來收屍了。”

毛雄鄙視的看了他一眼,說:“我知道你還有殺招。想要你死,好難。”說著眼睛在張成耳邊掃了一眼。

張成知道他說的是自己的幼龍。這是他最重要的保命手段,不到最危險的時候他是不會使出來的。而且有了幼龍以後,他就敢於使用寂滅指這一個大招。剛剛的最後一個人就是懾於寂滅指的威力而逃跑的。

“認不認得出是什麽人?”張成抓起桌上的酒杯,也不管是誰喝的直接就倒了一杯喝下去。

毛雄和孟雲中都搖搖頭,這幾個人在帝都從來沒有見過。

“會不會是煉丹閣派的人?”張成自言自語道。

“煉丹閣?怎麽會,他們不是和我們是盟友麽?”孟雲中不解的問。

“閣主李禮天是盟友沒錯,但是副閣主羅申文可是我的最大敵人。而且,現在煉丹閣是羅申文在主持,……”

“現在羅申文出手對付你可不是什麽好時機,等你消耗掉了其他的勢力以後再滅掉你豈不是更好?”孟雲中說。

張成大驚:“我靠,原來你這個紈絝還有頭腦?你也太不稱職了吧。”貌似紈絝都是沒有頭腦的,紈絝基本就是白癡的代名詞。

孟雲中:“……”

“看起來像是四大天帝聯合起來對你出手。”一個儒雅的身影走了進來,正是有人物大百科名頭的馬原:“女人是南帝境內的靈隱真人,築基前期修為,外號火娘子。死在桌子上的是東帝境內水家的水宜君,元嬰前期修為。這個修為最高的是北帝境內的散修,金元一。”

張成手掌一拂,桌上出現一個畫麵,畫麵中的人就是逃跑的那個年輕人:“那這個不用說,一定是西帝境內的高手了。”

馬原看了看,說:“他跑了?那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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