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黑衣人劫了自己,卻進了家青樓?

難道是想把自己賣個好價錢?

不能呀,這浣huā國的青樓裏依律是不能有女子的。

雖然薑鳳沒去過,但從前跟姐幾個聊天裏也能知道,那青樓中都是各款的俊俏小男兒,用以吸引那些容貌醜,腰包肥的大小女土豪們。

就算有些客人有那女女的特殊愛好,也多是見不得光,藏著掩著的,而且對象多為十幾歲的軟萌少女們。

自己這樣已婚已育的大姐,似乎是沒什麽市場需求吧?

雖然薑鳳這樣想著,但心裏還是不免忐忑難安。

身子不能,便隻能轉著一雙眼睛。

黑衣人此時卻停下了腳步,四麵觀望了一番,這才邁步。

他並沒有從燈光亮的大道上走,而是選了無人的小道,繞來繞去的,也不知怎地就進到了小樓的後頭。

黑衣人忽然就把薑鳳放了下來。

總算腹部是得到了解放,薑鳳心裏輕鬆了少許。

黑衣人仍然不走尋常路。

抱著薑鳳,從窗子裏翻進了一間屋子。

屋內卻有人。

一個衣著白色輕紗,塗脂抹粉的男人。

男人坐在桌前,指似蘭huā,捧著一卷書,正自瞧得入神。

聽得動靜,回眸恰望見黑衣人帶著粽子般的薑鳳。

卻是半分驚異也無。

反勾唇嫵媚一笑,麗色生春。

“雨弟,可是回來了?”

將手上的書放下,起身相迎,幫著黑衣人把薑鳳放到榻上。

薑鳳瞧瞧黑衣人,又看看這男子,這才發現,這男子衣衫輕薄之極,兩粒紅豆就大喇喇地透在外頭,而前襟未係,也著實露出大片的肌膚,行動間,如蘭似麝,香風襲人。

這回可算是遇見一隻活生生的青樓男紙了!

如果薑鳳是個未成親的,此時早就好奇不已地盯著對方瞧了。

不過早已變成良家女子的薑鳳,還是有節操地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喲,讓我瞧瞧雨弟這大晚上的費勁心力帶回來的夫人。”

那男子坐在薑鳳身側,秋水盈盈,目光微斜地睇了過去。

這番動作,倒也不是不嫵媚有趣,隻是豔麗妖嬈太過,透著濃濃的風塵味。

薑鳳對塗脂抹粉的男子十分不感冒,覺得這種款的實在是跟人妖一般。

而方才一瞥之間,已是將這屋裏的陳設打量了個遍。

這間屋子布置得很是精致華麗,打眼看上去,簡直比薑鳳在林家的閨房還要奢華明麗。

一水兒的雕huā酸枝木,博物架上擺著幾樣華麗的玩器,一側的角落裏還有個書架,上頭擺滿了書。牆上掛著幾幅色彩濃麗的字畫,整個屋內由透光紗製的幔帳分隔開,便如那男子的著裝一般,似透非透,朦朧曖昧。

而薑鳳此時,已經過數日的奔波摧折,一日隻吃一兩頓,手腳也不能活動,更不用說沐浴什麽的了。

可不正是灰頭土臉,麵有菜色。

那豔麗男子打量薑鳳的眼光便帶了失望。

“唉,也不過如此嘛。”

薑鳳的目光轉向帶自己進來的黑衣人。

自己這兒可還被捆著呢。

黑衣人卻沒理會薑鳳那略帶求助的目光,而是一把摘下了蒙在臉的黑巾。

原來黑巾下掩藏著的,是一張堪稱妖嬈豔麗的臉。

瑞鳳眼眼尾微挑,眸光幽深,仿佛掉進去就再也出不來的黑洞,白得沒有血色的臉上偏偏有一張濃豔如血的紅唇,再加上尖細的下巴,修長纖瘦的脖子,這,這簡直就是吸血鬼美男的模板啊!

薑鳳的眼神瞬間呆滯了。

這是個對薑鳳幾乎完全陌生的男子。

那男子似乎對薑鳳這樣的反應感到十分滿意,唇角輕揚地無聲笑了下,然後

接著脫衣服

薑鳳不由得傻眼了。

拜托,老紙還在這兒被捆著呢,你們給老紙鬆下綁會死啊!

而且老紙也不想看半果或全果的脫衣秀啊,那種東西老紙在家看得已經不少了啊!

薑鳳鬱悶地閉上了眼睛,耳聽得身側坐著那位人妖男發出一聲愉悅的笑聲,亮似銀鈴。

“這位夫人倒是有趣得緊呐。”

“凝秀你若是有閑暇,倒不如打點些熱水衣衫過來。”

黑衣人亦是輕笑一聲,吩咐著同儕。

薑鳳這時才發覺,原來這人的聲音十分動聽,低沉中略帶沙啞,尾音上揚,每說出一句話,都像是拿著把小刷子,在人心上似有若無地撓過似的。

天呐,長成這般的妖孽,又配備了這般的聲音,這是要逆天的節奏啊!

說起來薑鳳前世在電視電影上見過美男無數,但那都不是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麵前的,現實裏所見的男人,能略平頭正臉那就能稱得上是帥哥了。

而到了浣huā國之後,薑鳳簡直人品爆發,豔福無算。

不但見過了不少美男,甚至跟幾位美男有那不得不說的故事。

從那娘娘腔柳遷,到獵戶男狄世英,到一夜肉償的英平樂,還有兩個夫郎林靜航和碧泉,都可謂美得各具特色。

然而眼前這位正脫著黑衣的男子,卻是薑鳳所見過的男人裏頭,最具魅惑撩人之姿的一個!

雖然豔麗妖嬈,但眉宇間卻天然地流露出一段英氣。

這讓並不喜歡人妖偽娘類型的薑鳳,見了也不會心生厭惡,反是覺得這男人,奇特而矛盾,仿佛天生就該是如此一般。

黑衣男子脫去了外麵那身黑衣,露出內裏的一身大紅色中衣。

那中衣卻是緊貼身線,腰間束帶瘦窄,但見身姿妖嬈,輕薄的衣料下,每一塊肌肉的形狀都是無比美貌。

雖然半分未露,卻是勾著人,直想去上手摸上一摸,是否真是美如其形?

“嗬嗬,雨弟這身材,可真是好得沒話說,讓我這個男人,也忍不住要妒忌一二了。”

被黑衣男喚作凝秀的男子,倒是聽話地起身,果然自後頭小稍間裏,端出了一盆水,手腕上還搭著一條布巾,把手上的東西放在床邊,卻是動作曖昧地伸手在黑衣男的身上拍了兩把。

所以說,這是好基友相見歡的節奏麽?

薑鳳心中暗默。

“一邊去!”

黑衣男,哦,不,現下應該是稱為紅衣男了,拍開凝秀的手,卻是站到了床前,麵朝凝秀,背對薑鳳。

“這邊沒你的事了。”

“嗬嗬,這是嫌哥哥我在這兒礙事了麽?好,哥哥我這就給你們騰地方。”

凝秀回過頭來,衝著躺在**扮僵屍的薑鳳拋了個媚眼,嘴唇微撅作飛吻之態,在那‘雨弟’惱火之前,搖曳生姿地出了房門。

薑鳳“”

屋內一下子就安靜下來,薑鳳心裏七上八下的,很是緊張。

這個人究竟是敵是友?

與自己單獨相對,也不知意欲何為?

瞬間裏薑鳳已想到了許多種可能,不由得額頭冒出一層細汗。

那紅衣男卻手持布巾,坐到了薑鳳身側。

“哎呀呀,好髒,還有汗臭的味道這臉是多少天沒有洗過了啊”

紅衣男拿著布巾在薑鳳臉上擦試著,動作溫柔細致,好像在擦試一隻珍貴的古董huā瓶,而言語卻是諸多抱怨。

這話,怎麽聽出幾分怪異的親昵感啊?

唉,反抗不能,隻好忍著先。

薑鳳閉了眼,任紅衣男把自己的臉擦來擦去,但是薑鳳忍了又忍,實在是忍不住了,這紅衣男擦臉之後,又在自己麵上輕揉西按的,還塗抹了什麽涼涼的東西在上頭,薑鳳隻覺得莫名其妙。

這特麽的是洗臉麽?

這分明是給老紙作3D提升緊致瘦臉美容spa啊有沒有?

饒是薑鳳再想象力豐富,也完全想不到這人把自己從那夥綁匪手裏劫出來,居然是要給自己來個強迫美容?

薑鳳原先閉著的眼睛瞪得圓圓的,緊緊望著這妖異男,期盼著他能明白自己的驚異而停了動作,至少先解了自己個的啞穴,讓自己能說話先啊。

可妖異男雖然兩眼也是緊盯著自己的臉,但他的注意力卻完全不在薑鳳的眼睛上頭。

薑鳳的眼睛都瞪得酸了,妖異紅衣男才發現薑鳳的異狀。

不由得輕笑一聲“莫急,你先睡上一會兒,半個時辰後我便給你解開。”

半個時辰?

果然是做麵容麵膜麽?

心中奔騰著小羊駝的薑鳳絕望地又把眼睛把閉上了。

男人的心思啊,著實難猜啊!

閉上眼睛的薑鳳居然還真的給睡著了。

是臉上的異樣又把薑鳳給弄醒了。

紅衣妖男還在自己臉上倒騰呢,而且仍是拿打濕的布巾在自己臉上擦來擦去。

我擦,還沒完呢?

薑鳳又睜開眼,表示抗議。

紅衣妖男唇角勾起一朵豔麗的笑huā。

“時辰到了。”

卻是伸指朝薑鳳點來。

那電光石火的一瞬間,那湊近的妖豔麵容,快速無倫的出手,而那出手的方位,幾乎都令薑鳳以為,這是吸血鬼終於要下手吸血的前奏了嗎!

啊啊啊

“呃”

薑鳳在心裏的長串呐喊,尾音卻是變成了實質,果真飄散在空中。

還好還好,這人隻是給薑鳳解穴。

誒,解個啞穴,還搞得這般氣氛詭異作什麽?

而且也不事先預告一下的…

不過因為長久的不說話和緊張過度,薑鳳發現自己的聲音好象是在砂石地上磨過似的粗啞,還帶點結巴。

“你,你是誰?為,為什麽救,救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