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小越越那般可愛,都出生三個月了還沒穿過一件新衣,薑鳳這心裏就十分不落忍。

當初在現代,薑鳳弟弟家的小侄子,生出來之後養得那叫一個嬌貴,吃的奶粉穿的衣服一定要人從國外出差帶回來才肯給他用,兩口子那點工資都搭上了不說,還要四處挪借,薑鳳自己也被‘借’了小幾萬,當然了薑鳳也清楚這是有借無還了。

要說小侄子,乖巧度和可愛度比起自家的小越越來,可是差的遠了。

薑鳳在自己能力所及之處,當然想讓給小越越最好的。

薑鳳正要拿錢出來,就聽身後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妹子果然還在呢!”

轉回頭,正是在巷子裏遇到的大嬸,這點工夫,那大嬸倒是換了件外套,頭發也攏過了。

薑鳳估摸著肯定是梳洗過了。

那招呼薑鳳的店小二麵露詫異,“娘,你咋來了?你跟這位大姐認識?”

大嬸笑道,“啊,可不,才認識的,這妹子不容易,大老遠地從西邊的草沱村過來的,還帶著個娃娃呢。”

轉向薑鳳笑道,“我閨女就在這裏上工哩,這家店裏的東西好,價錢又公道,妹子你買這兒的布準差不了。”

複又跟店小二道,“香草啊,你可得給這妹子打個折扣啊,這妹子人可好了,手又巧,還送了咱家這個東西,給我孫女用可是正好。”

說著就把薑鳳自製的尿不濕拿出來顯擺,“看看,這做得多巧,可是怎麽想出來的。”

裏外分層,還能在腰上係著,這小娃兒怎麽動都不脫,這麽一係上,就省得孩子老是尿褲子,脫脫穿穿的,大冷天的,多易著涼啊。

這家店規模不大,此時也就是兩個夥計,一個帳房在,正好此時也沒什麽客人,一聽這大嬸連珠炮般的話,什麽又是帶著娃娃,又是新奇東西,就都湊過來瞧。

等見了乖巧地躺在布袋子裏的小越越,小越越倒不怕生,見這些人都瞅著自己看,一咧小嘴,來個陽光無敵必通殺的笑容。

不出意外地,小越越又收獲一堆稱讚聲。

其實這些稱讚,都大同小異,早先已是聽了不少,但親媽薑鳳聽著耳中,半點也不覺得厭煩,反而甘之如飴。

那個自製尿不濕也在眾人手中傳看,個個都道稀罕。

這店裏的夥計和帳房,恰好都是女子。

另外那個小夥計就跟帳房笑道,“這隔壁繡坊裏什麽都有的賣,偏偏這個最用的它就沒有。”

繡坊裏不過就是些帕子荷包衣物之類的,有些並非人人必需之物,可這娃娃們用的尿不濕的尿布,卻是沒見過。

那帳房不由得眼前就是一亮。

便拿著那個新奇物件,去後院尋掌櫃的去了。

薑鳳心念一轉。

她可是見過世麵,也看過不少穿越文的。

心想這架勢,莫非是看上了這個尿不濕的樣式了麽?

想到穿越文裏女主一個菜譜就能掙到十幾兩銀,隨隨便便一個什麽圖紙就能賣高價拿分成,咱這個獨家樣式,說不定……

帳房再出來時,後頭就跟了個中年婦人,圓圓的臉盤,眯眯笑眼,看著很是富態,眾人都稱她為高掌櫃。

高掌櫃笑眯眯地請薑鳳進裏屋裏一敘。

果然,薑鳳料想的沒錯,高掌櫃的確是看上了這裏頭的商機。

按說,她身為一個布莊老板,跟尿不濕啥的,是有點不搭界的。

可偏偏,高掌櫃身為一家老店的東家,這布店也是祖傳的家業,開了許多年,哪年都會有些積壓下來的布料和棉花之類,因為賣相不好,就隻能壓在庫房裏或是揮淚甩賣。

薑鳳做的這個小玩意兒,卻是讓高掌櫃眼前一亮,自家那些賣相不好的東西,可不是都有了去處,做成這個方便用的小東西,那些疼愛自家娃娃的肯定不會吝嗇於掏這點錢的。

她倒是個厚道人,雖然手裏已有了樣品,這個東西看上去並不複雜,隻不過是想法巧妙罷了,她完全可以不找薑鳳,自己仿造著做出來。

也幸好這高掌櫃為人還算厚道。

因為找來了薑鳳,薑鳳把這些日子身為一個親媽給寶寶試用的心得和注意事項全都給說了。

什麽一定要事先用開水或者蒸氣消毒啊,存放也要特別注意幹燥和潔淨啦,腰部的搭扣處理不能太緊或是太鬆,選布料也要無色和特別柔軟的等等。

這才避免了日後出現簍子的可能。

薑鳳從這家布店裏出來的時候,懷裏就揣了五兩白花花的銀子。

背後還背著些掌櫃白送的布料和棉花。

高掌櫃的為了感謝薑鳳讓出這個法子,給了薑鳳五兩銀子當酬謝。

薑鳳知道這已經很不錯了,這個年頭也沒有什麽專利,人家能給這些就是良心品質了,何況薑鳳自己又沒打算做這生意。

不管怎麽說,自己手裏的銀子有了成倍的增長,薑鳳還是很開心的。

不由得抱起懷裏的小越越,響亮地在那小嫩臉上親了好幾口。

“越越小寶貝,你真是媽媽的小福星,連便便都能給家裏帶來銀子!”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親娘這麽激動,小越越還是很給力地回以招牌式的甜甜笑容一個。

薑鳳要買的東西都買得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試試看,能不能把自己背包裏那十來塊的香皂推銷出去了。

薑鳳在左近尋了個雜貨鋪子,跟那女老板套了半天近乎,又把自帶的香皂拿出來,又是演示又是比劃的說了半天,女老板仍是不為所動。

“你這東西雖是洗東西好,但要價比皂角豆都貴。我進了來,可要怎生賣得出去?”

女老板直搖頭。

薑鳳這個香皂雖是無本生意,但其中的用料,不知比皂角豆費上多少,如今薑鳳並不是急等著錢用,而是想把這個當做一門營生的,自然不願意平白的降下價來,弄得跟皂角豆一個價了。

“我這個香皂,還能用來洗澡洗臉呢,那臉上油光多的,用這個洗可是正好。”

如果是大油皮,用手工皂洗正好。

女老板更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

“這上臉入口的,可是緊要物事,你這東西,可是從沒見過,哪個就敢亂用?”

竟是油鹽不進!

薑鳳初戰失利,如果隻是對這個不放心,薑鳳倒是敢當場洗臉給她看,可關鍵是這位女老板,可能是上了年紀,思想保守,眼中看不到一點對新鮮事的好奇和興趣。

薑鳳铩羽而歸。

嗯,可能是因為沒有小越越的露臉加持,這才沒有成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