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鳳有些失落地走在街上。

其實把這個香皂交給趙大蘭,趙大蘭拿到林家貨棧去,說不定也是能賣掉的,畢竟薑鳳的葡萄酒和果醬,林家貨棧可都是買家。

隻是林家的貨棧,那就相當於一個批發商,如產量大的話,一下子賣給他家倒是薄利多銷,掙到的也多,而薑鳳這些都是小打小鬧,每一樣都不過是掙點辛苦罷了。

而且薑鳳也是想試試看,假如沒有鄰居幫忙的話,自己能不能找到條掙錢的路子。

現下看來,假如沒有趙大蘭幫忙的話,自己倒也能掙點,隻不過是又靠著小越越罷了。

還好老紙在現代沒有做那保險推銷員、房產中介和產品銷售之類的活兒,而是老老實實在格子間裏做著力氣活兒,吭哧吭哧地搞翻譯。

不然以老紙這種渣戰力,非得餓死不可。

還是老紙有自知之明啊。

薑鳳自我嘲諷了幾句,低落了一小會兒,就自我治愈了。

這條街上的店鋪倒是真不少,而且多是迷你平民小店,隻開個小小的門臉兒,露出一張櫃台來,上頭多是賣吃食的,什麽芝麻花生糖,鹵肉烤雞,包子糕餅之類的,種類很是豐富。

薑鳳的銀子沒有花出去,而且還添了些,自覺有些底氣,便買了一小包花生糖,五六個包子。

花生糖是給趙家的兩個黑小子的,包子則打算給自己當晚飯。也省的自己跑了一天,回去還要做飯。

大約這條街的店都是平民路線,因此人氣也比方才薑鳳逛的那條要高些,人來人往的,幾乎每個小店鋪櫃台前都有兩三個顧客,有個豆腐店前頭還排著隊呢。

草沱村可是沒處買豆腐去,要不是想著不好拿,薑鳳都想買上一塊回去了。

街邊隨處可見小攤小販,也是五花八門的什麽都有。

珠花頭飾,木製竹編的小器具,糖葫蘆和糖人兒,泥人兒和布老虎,還有其它各色手工小玩意兒,有些東西雖是小攤子上的,做得卻很是精細,別有一番古樸可愛。

放到現代那都是大師級的工藝品啊。

若非她現下還沒有脫貧致富,肯定要嘩嘩的買上一堆。

不過薑鳳還是花了五文大錢,買了個嬰兒經典玩具,小撥浪鼓。

現下是小越越還沒長大,要是小越越會走路了,自己牽著小豆丁似的小越越再來這裏逛,小豆丁肯定看什麽都喜歡,咱娘倆正好可以拉著小手,從街頭吃喝玩樂到街尾。

遙想著美好未來,薑鳳一路興致勃勃地逛著,恰好瞧見一個鋪子櫃台上擺著一遝遝的紙,便想起來,自家可是一片紙都沒有的,便又進去買了些最便宜的紙,那紙的顏色發黃,質地也粗糙不勻,不過薑鳳也不是那念書習字的書生,也就不在意了。

薑鳳把十幾張紙卷成一卷,塞進背包裏,那店小二的目光到是在這個怪婦人身上瞧了好幾眼。

買這麽些紙,卻不買筆墨硯台,這是要做什麽啊?

“鳳妹子!”

聽到熟悉的聲音,薑鳳回頭一瞧,可不正是薑三姐和趙山兩口子。

她們身邊還跟著個約摸十來歲的女孩子,穿著整齊的長衫,微微泛著麥色的皮膚,一頭烏黑的長發,在頭頂的兩側梳成規矩的小包包,用藍色絲線係了,順垂到兩鬢,搭配著還沒褪去嬰兒肥的圓圓小臉和月牙型的眼睛,更顯得乖巧斯文又討喜。

身上穿了一身儒衫,藍白相間的顏色,看著整潔又幹淨。

這個小蘿莉,定是薑三姐在城裏書館念的大女兒薑嬌了。

“三姐,姐夫,這是大侄女嬌嬌吧?可是又長高了一截,快成大姑娘了。”

這薑嬌自從七歲起就在城裏學堂念書,如今已經有兩年多了,跟薑鳳原身倒是不怎麽見麵。

薑鳳哪裏知道薑嬌原先的身高,不過是順嘴胡說而已,反正見了旁人家孩子,翻來覆去的也就是那幾句。

“誒,正是嬌嬌,正好今天學堂裏休沐,我們帶著嬌嬌來給她添置些筆墨。嬌嬌,這是你鳳姨。”

薑三姐一說起大閨女,簡直就是自動自發的容光煥發。

薑姐夫在女客麵前總是守規矩地保持沉默,可一提到女兒,這中年漢子也是笑容滿滿。

這個世界也不知是什麽原因,女人生孩子第一胎很少是女娃,大都是先生個兩胎男娃,才有女娃降生,而那頭胎是女娃的女人,就跟中了獎一般的自豪,據說頭生女的娃娃,比尋常的要格外聰明健康些,哪家有了頭生女,那可是要當個寶貝蛋一般地嬌寵著養活。

草沱村幾十戶人家,十來歲的女娃裏,也就薑嬌是頭生女,所以這小蘿莉在草沱村知名度還是滿高的。

“鳳姨好!”

薑嬌很有禮貌,態度落落大方,不愧是在城裏學堂裏念書的,聲音也是嬌嫩的娃娃音。

不過小蘿莉就是小蘿莉,雖然麵上維持著儀態,可還是掩飾不住對薑鳳身上那倆個背包的好奇與興趣。

鳳姨~

薑鳳心裏汗了一把,心想謝天謝地,還好沒叫俺鳳姐。

薑鳳應了聲,想了想便從背後的背包裏取出才買的糖來,請薑嬌吃。

“來來,姨這裏也沒什麽好東西……”

小蘿莉隻是有禮貌地取了一顆,也並不吃,卻是小心地放在了腰間的荷包裏,還笑眼彎彎地謝過薑鳳。

薑鳳便明白,這小蘿莉在城中念書,自然教養得不會在外頭當著人的麵吃東西,瞧這把糖放在小荷包裏的動作看起來多有氣質啊!

將來咱也要讓小越越上城裏來念書!

對小蘿莉好感度上升的薑鳳,又覺得自己給糖吃的舉止太過寒酸,想了想便把自己製的香皂拿出來一塊。

“嬌嬌啊,這個給你用著玩吧。”

“鳳姨,這個是什麽?聞起來好香啊。”

畢竟還是個小蘿莉,雖然端莊知禮,在香皂這種沒見的東西麵前,還是難忍好奇,接了過來就放在鼻子下頭聞。

當然香了,薑鳳做的時候特意放了些野菊花的花瓣呢。

薑鳳把這個用途說了說。不過重點強調,如果用來洗臉的話,隻有臉上特別油特別髒的時候才用,不然臉就會幹燥。

說到這裏薑鳳忽然想,自己怎麽不做些麵脂之類的呢?

反正家裏有現成的葡萄籽油,歐李的核還有不少,應該也能用來榨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