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原來,衛紅在薑鳳耳邊說的是,“將軍乃是平樂小郡王。”

其實身為死小老百姓的薑鳳根本沒聽過平樂小郡王。

但是來到浣花國三年,對以浣花國皇朝的最高統治者安氏皇族,還是有些基本的了解的。

當今女皇安治,生有三女一子,女兒自然都封王,分別是平王,景王,瑞王。兒子也封了王,不過品階要低些,且封號是兩個字,為長樂王。

如果皇女的女兒成年受封,那便是單字名號的郡王,兒子則是雙字名號的郡王。

如是皇子的女兒和兒子,則不論男女都是雙字封號的郡王。

如今這位是平樂小郡王,按照皇朝的取名規則,這位王將軍不是他**是皇女,就是他爹是皇子!

我去,沒想到,一個不留神,居然跟位金枝玉葉有了一腿。

難怪那天會有女王與男寵的感覺呢。

原來感覺是對的。

老紙居然成了位男王的女寵!

衛紅瞧見薑鳳那呆若木雞的傻樣兒,不由得笑得花枝亂顫。

“看把你嚇的。”

“快回回神,再發呆可就趕不上前頭的隊伍了啊。”

衛紅拍拍薑鳳的肩膀,薑鳳也不知道用什麽樣的表情最為恰當,一邊邁著步子,一邊仍然驚魂未定狀。

心裏卻在想,老子一點也不想趕上隊伍,老子想離得這些金枝玉葉遠遠的,好回家哄孩子啊。

如果王將軍的身份是位郡王,那換算下來,大約就相當於男尊裏的郡主,當今皇帝似乎也就是五十來歲,最大的子女估計也不過三十歲的樣子,那麽王將軍就不可能是女皇的孫輩,而是女皇的侄子輩了。

身為金枝玉葉的郡王,卻隱藏身份到這邊遠縣城來剿匪。

這王將軍倒底是圖個什麽?

“怎麽樣?這回心裏有底了吧?隻要你願意,將軍定然不會虧待於你的。”

衛紅仍是沒有忘記力勸薑鳳賣身。

薑鳳做出一副十分糾結的神色來,撓撓頭道,“那,那,可是,我還想娶一門夫郎給我老薑家生女兒好傳宗接代的。”

活生生的典型村婦口吻。

衛紅眼中流露出的神色就是恨鐵不成鋼。

“有了將軍,你還惦記著娶夫郎?什麽樣的男人能比得上將軍?你伺候在將軍身邊,不一樣能生女兒麽?”

衛紅這幾句話說得聲音有點大了,還引來的前排軍兵們的回頭而望,衛紅趕緊衝著他們笑笑,示意無事。

然而就這麽幾句話,卻是徹底的讓薑鳳悟了。

難怪自己遇到將軍男和衛紅,總有一種別扭的感覺。

這種渣男和腦殘女的組合,已經有三年多沒有聽過見過了。

真是久違了啊!

難怪雖然將軍男容貌俊美,技術高超,一時享受之後,反而勾不起自己半絲想重溫舊夢的願望。

原來,將軍男不就是小言裏常見的那些身經百戰邪魅狂涓**卻仍然保持冷豔高貴的男豬麽?身邊會有若**心塌地身心奉獻的腦殘忠心女……不正是衛紅麽?

至於為什麽這兩種人會出現在女尊浣花國?

也許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任何秩序都有破壞者,女尊國,也不都是循規蹈矩埋頭苦幹的謙謙淑男吧。

薑鳳有了這番明悟,便搖搖頭小聲道,“衛姑娘,我就是個小老百姓,這輩子也就圖個夫郎孩子熱炕頭,回到家裏能有個人給伺候著衣食,有人照管著孩子……旁的大誌向可就不敢有了,何況將軍那般高的身份,咱是想也不敢想的。”

衛紅的眼神裏,幾乎就明明白白地寫著,你無可救藥了。

“哎呀,你真是,你怎麽就想不明白,隻要有權有勢,多少下人買不來,什麽活兒不能幹啊,做什麽非要娶夫郎。”

薑鳳心裏直抽,這就是自己犯賤,也非要拉上同性一起犯賤的人啊。

這樣的人,怎麽哪哪兒都有啊!

薑鳳故意搖晃了下頭,有些猥瑣的笑道,“誰說的,有一樣事可是隻有夫郎隨時能幹的。”

說的時候故意加強了那個幹字的音,眨了眨眼,做了個‘你懂得’的表情。

心想,老紙娶個夫郎回來能給老紙按摩捶背洗腳暖床帶娃等多功能的好處啊……哎呀,你們這些聖母腦殘女是不懂的啦。

衛紅本來一張臉帶著明豔豔的笑容,此時聽了薑鳳這句話,瞬間拉黑了。

“既是這般,就不勉強薑娘子了。”

冷冷說完這句之後就跟把薑鳳屏蔽了似的,雖然仍跟薑鳳挨著走路,卻是一個字也不吭了。

終於可以稍得清靜的薑鳳這才有閑暇來觀察周邊的環境。

這一觀察不要緊,四周那些似曾相識的景物,卻讓薑鳳心中一寒,背後瞬間滲出了冷汗。

這不是去往東皖山的道路麽?

難道這位王將軍,是要去東皖山?

要知道就是常年居住在這落鳳群山中的各個村的村民,也極少有人來過這最為人跡罕至的深山的,更何況是王將軍他們這些外來的人?

而且聽趙大蘭說起過,她也隻是帶著那些軍兵們在這落鳳山各處常見的地方走了走,大致說了下方位。

並沒有提過,他們曾經來東皖山啊?

還是說,其實王將軍之所以來青石縣這個小縣,為的就是東皖山?

而狄家兩兄弟藏身在東皖山,又會有什麽了不得的秘密不成?

薑鳳才不過想了幾個來回,就覺得頭都亂了。

唉,希望狄家兄弟兩個,早已離開了吧。

當隨著大隊伍來到東皖山前時,薑鳳原先抱的那點奢望也都破滅了。

王將軍就是專門為了東皖山而來,而不會附近的什麽地方。

“薑娘子,將軍有請。”

王將軍,或者說是平樂郡王,於林間草地,長身而立,衣衫輕飄,隻需站在那兒,袖手望天,隻要一個眼神,就有手下將他要說的話,要做的事,都辦得妥貼,這樣的人,果然是渾身充滿了上位者的高貴範兒。

其實,衛紅說的這事兒,也就是王將軍的意思吧?

將軍啊,您看上我哪兒了,老紙改還不行啊?

內心咆哮的薑鳳乖順地走上前去。

王將軍微微低了頭,對薑鳳淡笑道,“娘子與我同行。”

薑鳳恭敬地應了聲。

薑鳳隨著王將軍走進了山間的密林。

這東皖山因人煙絕跡,山中都是原始森林,不知生長了幾百年,參天大樹比比皆是,林間幽暗,時不時地就有野獸出沒,如果不是今天帶來的人多,又都是有戰鬥力的軍兵,這群人怕是能進不能出了。

在又一頭野狼被士兵射殺之後,薑鳳麵色有些難看。

畢竟任何一個很少見血腥的人,連續看到殺死一頭熊,兩頭狼,兩條蟒蛇,都不會麵色很好的。

就是那個看上去很厲害的女武官衛紅也一樣。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