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對不起大家,美人一連暫停更新如此之久。 好吧,總覺得要給些交代的。 嗯,因為美人快要出版,而又因鬱簽了的V,所以出版公司希望網上的和紙書在最後大概要3W字的不同,結局當然也是不一樣。 所以前段時間鬱忙過期考,便直接在趕出版稿,一直沒上來和大家解釋,還請大家見諒。 前兩天,和編輯終於把稿子搞定,所以鬱才又風風火火地趕來更新這邊,總之很抱歉,讓大家久等了。 不過,以後和之前一樣,每日一更,希望大家繼續支持~

天朗氣清,晨光柔和。 禦花園是一派的盎然生機,碧綠葉子上滾落的lou珠,晶瑩剔透,反射著太陽亮烈的光芒。 在大批宮人的簇擁下,我和淩月悠並肩走著,一路無話,各自的表情都有些恍惚。 行至被一大叢桔梗花圍繞的亭子時,淩月悠忽然停了下來,若有所思。 我亦停下,卻是看著淡紫色的桔梗花出神。

半晌,淩月悠黛眉微挑,似笑非笑,“聽說西萃宮敏貴嬪的金蓮花茶可是宮中極品,時間還早,不如順路去喝個早茶怎樣?梁嬪姐姐?”

金蓮花!我下意識的捂住肚子,表情有些僵硬。 淩月悠卻仍是似笑非笑的問道,“我都已經答應和你一起會會蘇芸生,我的小要求你不會這麽快就拒絕吧?”

“淩妃娘娘誤會了,主子是怕敏貴嬪還未起早,就這麽冒然前去。 恐是不妥。 ”繡言在一旁不卑不亢的回道,我沒做聲,算是默認,而淩月悠卻突兀一聲冷哼,“我和你家主子說話,輪得到你這個奴才開口嗎?夏生!”

一個清瘦地小太監答應著走出來,淩月悠忽然又笑靨如花地轉頭對我笑道。 “梁嬪姐姐昨天可親自給我做了榜樣,你說這等不知規矩的奴才就要好好教訓。 是不?所以妹妹我現學現賣——”說著指著繡言對夏生道,“拖下去,三十大板!”

“慢著!”我厲聲一吼,夏生的動作僵住,淩月悠精致的唇角浮著優雅的笑,似乎正等著我的反駁。

“淩月悠,你到底想做什麽?”剛才不是都以已經達成協議了麽。 我們,此刻共同的敵人,隻有蘇芸生,以及,她地肚子。

“梁嬪姐姐剛才沒聽清楚呀?教訓不懂規矩的奴才呢,昨日綠喬也是這樣被姐姐教訓地,姐姐這麽快就忘記拉?”她眨巴著眼表情無辜的看著我,我隱隱覺得胸中火氣上升。 淩月悠。 淩月悠!你居然為了一個奴才而故意找我的碴!

我走近她,在她耳邊恨恨道,“不過一個奴才,值得麽?”

“你不也是在為一個奴才和我較勁嗎?”

“繡言和她不一樣!”

“不一樣?有啥不一樣?她不也是個宮女?”

“你——”被她問得驟然詞窮,脾氣想要發作,卻又礙這此刻自己的身份。 大庭廣眾,總不得太過放肆。 而這時繡言卻突地跪下,道,“奴婢知罪。 ”

“繡言!”我急嗬,淩月悠笑了笑,正欲開口,我慌忙截斷她道,“繡言是我姐妹,她當然與綠喬那奴才不一樣!”

“姐妹?”淩月悠訝異地挑高眉,毫不掩飾她的吃驚之色。 我盯緊她的眼。 “是,她是我一同長大的姐妹。 後宮這兩年,如果沒有她,也就沒有如此活生地梁遲沐。 所以,我絕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她。 ”

淩月悠愣了半晌,然後慵懶的伸了個懶腰,“哎呀,好天氣,大清早的串個門子,還是蠻有趣滴。 大家就別耽擱拉,發懶也是要有個限度的嘛,走拉走拉。 ”大大落落的欲走過我身邊時,聽到她小聲道,“很神奇的發現你心腸也不是很壞,所以暫且放你一馬,綠喬的事俺們就此扯平。 不過對於軒,我是絕對不會就這樣放棄的,即使昨天地贏家是你。 ”

說完,便昂首挺胸,滿身驕傲的走在我的前麵,纖弱的背影透出堅持。 繡言站起來,眼眶微紅,我朝她笑笑,然後跟在淩月悠的身後去了西萃宮。

淩月悠,不管你意欲何為,不管你與洛梓軒以前究竟有何的牽扯,不管他為何喚你‘夕顏’,如今地你,也不過如同當年初入宮的我,也許,你比我還不如,淩甫沉永遠比不上梁林夏的老jian巨猾,況且,洛梓軒兵權在握,一個淩家,未必讓他有所忌憚,從而恩寵與你。

嗬!看來昨天的賭還是未能讓你輸得心服口服,那麽,我也好奇接下來,你究竟要怎樣贏得他。 至於西萃宮,哼,倒要瞧瞧你要xian起什麽風浪。

“淩妃到!梁嬪到!”

小太監剛唱完,敏貴嬪便笑容暖暖地迎了出來,半蹲了身子請安,“淩妃吉祥。 ”淩月悠笑著叫了起,我正欲福身行禮,敏貴嬪卻驀地拉了我的手,笑道,“姐姐可好些日子沒來看望妹妹了,真是想念姐姐得緊。 ”

“這麽想念幹啥不去宸紫宮找她呀?哼!就會睜眼說瞎話。 ”剛才還笑容滿滿的淩月悠忽然翻了翻白眼,喚了夏生,抬腳就往大殿走去。 敏貴嬪的身上有些尷尬,我勉強笑著拍拍她的手,然後放開。 自從知道她是紀梓延安排在宮裏的內應後,便總是不習慣此刻的梁家表妹。

“聽說敏貴嬪姐姐這兒地金蓮花茶可是茶中極品,梁嬪姐姐不信,所以月悠就邀她一塊兒過來打擾了。 ”淩月悠又恢複滿臉地純真笑容,眨巴著眼睛看著敏貴嬪,敏貴嬪慌忙道,“淩妃妹妹可是嚴重了,不過是些粗茶,妹妹不介意才好。 ”說著喚了宮女去奉茶。

大殿忽然安靜下來。 淩月悠一會兒看看我,又一會兒看看敏貴嬪,唇邊,笑意莫名。 不一會兒,宮女端了茶出來,恭敬地擺好後,退到一旁。 看著桌上盛在精致茶杯中的赤金茶水。 我地眉頭沒鬆過半分。 第一次,肚痛如絞。 便是因了它。

淩月悠神情陶醉的喝了一口,對我道,“梁嬪姐姐怎麽不喝啊,這茶可香著呢。 ”

我瞥她一眼,仍沒有端杯子的打算,“淩妃若是喜歡,就自個兒多喝些。 管別人那麽多作甚。 ”

“梁嬪姐姐這話可就錯了哦,你專門來飲茶的,怎麽到了這兒就故意端起架子不喝了呢?你不會是想給敏貴嬪姐姐難堪吧?”

嗬!聽了這番話,我才終於有些明白,這淩月悠原來也是想拉攏敏貴嬪,原還以為她已經知曉這金蓮花能誘發我體內的優曇蠱。 嗬,隻可惜,她這如意算盤可沒那麽好打響。 果不其然。 敏貴嬪這邊笑道,“梁嬪姐姐確實是不喜這金蓮花的,看妹妹我多糊塗。 順巧,還不重新去給姐姐泡壺薄荷涼茶來。 ”

“是。 ”

淩月悠一聲冷哼,重重地將杯子放在桌上。 我微微彎了彎唇角,心浮氣躁的小孩。 怎樣能鬥得過在這紅顏戰場度過多年地我?

“走了。 ”還未等鸞青端來茶,淩月悠就氣鼓鼓地站起身,準備離開。 我惦念著翠微宮的蘇芸生,也跟著站起來,卻不想,臨了門口,敏貴嬪忽然抓了我地胳膊,我眉一皺,她立馬小聲道,“姐姐請借一步說話。 ”

她的神色看起來頗為焦急。 似乎真有什麽急事。 權衡片刻,我笑著對前方的淩月悠道。 “這西萃宮的桔梗花可是開得嬌豔,皇宮別處可是比不上,淩妃不是喜愛皇宮這些景致得很麽,可是千萬莫要辜負了。 ”

“你們想借一步說話就明說嘛,我哪會那麽不知趣呢?”淩月悠黛眉微挑,似笑非笑。

“那就多謝淩妃配合了。 ”回了她一個譏誚笑容後,眼神示意繡言留在此處,她剛點頭,敏貴嬪便拉著我去了偏殿。 落座後,微略抬頭,透過雕花木窗,便可看見淩月悠站在那一大叢淺紫桔梗花旁,薄暖晨光中,人麵香花,相映成趣,一派的搖曳生姿。

“姐姐今日來得可是湊巧,妹妹本還琢磨著怎樣去找你呢。 ”

“有什麽事?”

“姐姐近日蠱毒可還有發作?”

優曇蠱!我立馬反射性地捂緊肚子,柳眉立時糾結,眸光寒洌地瞪住她,“你要說什麽?”

“門主,咳,我是說——”敏貴嬪從袖間拿出一個瓷白小瓶伸手遞過來。

我瞟了眼那瓶子,冷冷道,“紀梓延讓你拿來的?”以為他終成為我生命中的過客,以為早已忘記他對我地傷害,卻不想這個名字從自己舌尖滾落出來時,仍然帶著血腥的疼痛,手亦不自覺地撫上脖頸,凸凸的痕跡刺疼指尖皮膚,刺醒那段傷痛的記憶,紀梓延,紀梓延……

敏貴嬪笑笑,將那小瓶子放在桌上後,側首喚了聲‘鸞青’,然後我看見一個身著淡藍宮裝的小宮女低眉順眼地走進來,恭敬地福了身,然後抬頭定定地看了我一眼。

“梅香?”我啞然,她怎麽又易容進宮來?

“娘娘果真好眼力。 ”她輕輕一笑,“奴婢也有兩樣東西要交給娘娘。 ”說著將手中的絲帕攤開在石桌上,金燦陽光裏,一枚刻著水漾的波紋的扇形碧綠墜子,發出柔和地光芒,連帶將旁邊的白色信封亦鍍上一層薄麗的光暈。

“這枚墜子怎麽會在你這裏?”去大佛寺祈福前,我明明將它丟掉了啊。

“娘娘還是先看信吧。 ”梅香笑得柔和,我遲疑半晌,終究拿起信封,拆開,一張白色的紙,幾個墨黑的字:

船前一壺酒,船尾一卷書,釣得紫鱖魚,旋洗白蓮藕。

小沐兒,我放我們自由。

自由……那張薄薄的紙驟然從我指尖滑落,內心狠狠一顫,所有有關紀梓延地回憶在刹那浮現眼前,那雙漆黑的瞳,憂傷的眼,寫滿疼惜的眉梢眼角,漫天飛舞的杏花雨中,輕挑了我濃黑的發,在我耳邊軟聲呢喃,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他說他是我單薄生命中最初的溫暖,是等待了我十五年的小小少年。 萋萋蒹葭,是我們最疼痛的牽扯。

“門主說,任何時候,這枚墜子都會帶您自由。 奴婢告退。 ”梅香跪安退下,敏貴嬪也站起身,撿起那張紙,一下一下將它撕得粉碎,然後將那枚墜子放在我的手心,“姐姐請收好它,將來,你一定會用得到它。 ”

說這話地時候,敏貴嬪眼眸裏盡是深邃,我卻下意識地猛然推開她,‘啪’地一聲墜子掉落在地,清脆地聲音,一路響至我心底,臉一白,再也不敢看這碧綠墜子,近乎踉蹌地跑出了屋子。

紀梓延,你說你放我們自由,那麽又為何拿出這枚墜子來提醒我過往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