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內,東方風華把趙慕賢放到**,才發現她的樣子還真是糟透了,頭發淩亂又夾雜著樹葉,臉頰和手臂都有刮傷的痕跡,大概是急著穿越樹叢林徑,才會搞成這樣。

“真是傻瓜,早就警告過你,你永遠也逃不了,你偏不信。”坐在訂沿,盯著她委頓的小臉,他不禁輕斥。

她皺了一下眉頭,嘴裏嘟嚷了幾句,似乎睡得不太安穩,可是,他看她這副髒德行,終於還是決定將她叫醒。

“慕賢,醒來,洗個澡再睡。”他拍著她的臉。

“嗯…爸…救救我…”她不安且無助地夢囈著。

他怔了怔。

原來她這以怕啊!白天累積的壓力,都像這樣在夜裏夢裏釋放嗎?

“爸,媽救救我…我、我好餓…水餃…十粒…”她又說了一串夢話。

他又呆住,噗啡一笑。

“你到底作的是什麽夢啊?”搖搖頭,他忍不住輕梳她的劉海,順手摘除發上的枯葉,隻是,這動做到一半就猛然停下。

是習慣了嗎?當然不是。

他是故意的,會常常梳攏她的頭發,逗她,鬧她,目的就隻有一個…他要她愛上他,愛得可以為他死,而無憾,無怨,無悔。

這樣,東方家的罪孽就會減輕一些,麻煩也會少一點。

不過到目前為止,她在愛情方麵卻不開竅,明明對他動了心,卻未醒悟察覺。

嘖,反應遲鈍的笨丫頭,也許,他得用另一種方式催化她的感情才行。在心裏嘀咕著,他順手捏了捏她肉肉的臉頰。

她反射性地打掉打攪她睡眠的手,翻身還想繼續睡,他眉心蹙了蹙,用力拍打她的臉頰。“喂,慕賢,起來!你全身髒透了!”

“啊…好痛…”趙慕賢痛得睜開惺忪睡眼。

“起來,去洗個澡。”他板著俊臉。

“洗澡?”她揉著酸澀的眼睛坐起身,意識混沌,搞不清此刻是什麽時間。

“對,去洗幹淨了再睡,快點。”他說著強拉她下床。“啊啊…我的腳…痛…”她右腳一下地,就痛得坐倒。他一驚,蹲下身抓起她的右腳,經過她一夜的操磨,原本扭傷的右腳踝腫的更厲害了。

“好痛啊…”她哀嚎。

“之前不是說不痛嗎?還一直跑。”他譏諷道。

疼痛把她的睡蟲趕走了大半,她稍微清醒了,見他握著自己的腳踝,隨即縮回,驚愕地鼓著臉頰瞪他。“等等,你…你在我房間幹什麽?”

“當然是送你回來啊!你剛才誰死了,我不得不抱你上樓。”

“你…你抱我上來?”她驚呼,直覺地檢查自己的衣服是否完整。

“幹嘛?你這一臉警戒是什麽意思?怕我侵犯你嗎?你以為你這副糟糕的樣子還引得起男人的興趣?”他挑眉冷笑。

她臉一紅,急道:“我…我又沒說什麽…”

“放心,不會有男人敢碰你的,因為必須是處女,才能把美人瓷補得完美無瑕,所以,你在死之前安全得很,不用窮操心了。”他嘲弄地盯著她。

“必須…是處女?”她愣了愣。對了,上次東方傾國也提到,隻有處女才能燒瓷。那麽,隻要她不是處女…她眼睛骨碌碌地轉著,若有所思。幹脆找個男人上床,好救自己一命…“喂喂,你在想什麽?”他一眼就看穿她的意圖。

“沒什麽。”

“你想找個男人胡搞毀了貞操嗎?真可笑,你以為你還有機會接觸男人?”他雙手環抱在胸前譏笑。

“誰說沒機會?我可以隨便找一個你家的司機或是園丁仆人。”她隨口道。

“你敢?”他的笑容消失,變得冷肅。

奇了,他幹嘛變臉啊?她不爽地又道:“我為什麽不敢?除非你二十四小時盯死我,不然我有的是機會。”

“那我就盯你二十四小時。”他冷哼。她想和其他男人胡搞,十輩子都別想。

“你…”她本想再反擊,可一對上他冷照如寶石的眼瞳,突然心中一動。等等,她何必找別人呢?眼前就有一個“男人”啊!而且還是個不得了的帥哥。

隻要她想辦法誘惑東方風華…嗯,雖然有點丟臉,成功率也不高,不過,為了逃過死劫,她說什麽都得試試,最重要的是,如果她能成功勾引他,她並不在意自己的第一次是給了他…瞧她眼神不正,他眯起俊眸,暗暗好笑。

“慕賢,你該不會在打我的主意吧?”

她臉頰燒紅,坦誠不諱。“對,不行嗎?”

“就憑你這個模樣,你以為你能打動我嗎?”他忍住笑,輕蔑地問。

“你覺得我沒有勝算,是吧?”她有點氣餒,也有點氣悶。

“對,一丁點都沒有。”他譏哼一聲。

他的小看把她惹得火大,她賭著氣,二話不說,開始脫衣服。T恤,牛仔褲…他眉一挑,沒想到她來真的,心裏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很快的,她脫得隻剩胸罩和內褲,但在他揶揄的目光下,卻不敢再脫下去。

“怎麽了?為什麽停下來?繼續啊!”他眯起眼,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這男人眼裏沒有火苗,更沒有悸動,活像把她當成了小醜。

“好…好好像沒什麽看頭…算了吧。”她突然覺得好羞,懊惱的撿起地上的衣服,轉身衝向浴室,但她忘了她的腳傷,跨一步就痛得打跌,蜷住身子抱住腳踝悶哼。

“噢Shit!痛死了…我的腳…”

唉!簡直是個活寶!他嘴角不停的**,胸腔裏一股笑氣鼓蕩,但又不便笑出聲,忍得好辛苦。

“你到底是在幹什麽啊?”走過去,他伸手要扶她,但她卻像烏龜似的拱著背跪著,埋頭不動。“慕賢?”

“你心裏一定在恥笑我,對吧?”她悶聲問。

“是的,誰教你要做這種好笑的蠢事。”他笑得燦爛,一排牙齒燦白如雪。

“蠢事?攸關我生命的事你認為是蠢事?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引起的,如果不是你,我幹嘛得為了自救在這裏搞個丟死人的脫衣秀?”她直起上身,大聲怒喊。

“知道丟入,就不要做啊!”他還是笑。

“你…”她真的氣到了,他就一點都不把她放在眼裏嗎?可惡的家夥,小看人也該有個限度。

“好了,別鬧了,去洗——”他正想勸她快點去洗個澡休息,她卻突然撲向他,將他壓倒,低頭就是一陣狂吻。

他有些吃驚,但是,卻沒有推開她,倒想看看她接下來會怎麽做。

趙慕賢是豁出去了,什麽麵子裏子都顧不了,她隻是想試試,自己對東方風華是否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不過,對於勾引男人這種事,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高難度,她也隻知道“突襲嘴唇”這一招,這還是她從電影裏學來的,反正就是閉上眼放膽激吻,最後男主角通常會就此被女主角融化,然後兩人天雷勾動地火…隻是,她吻了半天,天雷沒響,地火也沒動,東方風華的唇依然冷靜地閉著,呼吸也非常的平穩,她愈吻心愈虛,隻好睜開眼睛,瞪著他。

“你…沒有任何感覺嗎?”她氣惱地問。

“好像沒有。”他盯著她,似笑非笑。

“為什麽?”她不懂,不是嘴對嘴就行了嗎?

“因為你的吻像在做人工呼吸。”他譏諷道。

人…人工呼吸?她第一次鼓起勇氣吻一個男人,居然被當成人工呼吸?她呆了呆,受到了強烈打擊,像隻戰敗的母雞,懊悔又尷尬的要死。這根本是自取其辱啊!

“是啊,那還真抱歉呐,我的吻很糟,讓你受苦了。”她嘴裏咕噥著,有氣無力地從他身上滾開。

他眼中閃過一抹謎樣的火花,忽地拉住她,惡劣一笑。“你的技巧太爛,得有人教教你才行。”

“什麽?”她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一扯,跌進他的胸膛,接著,一個大翻轉,換她仰倒在地板上,而他則俯身貼壓,給她一記貨真價實的熱吻。

咦?咦咦咦?她驚愣著,大腦在瞬間癱瘓。

但這狀態並未持續太久,因為,東方風華純熟地在她的唇瓣遊移,或吸或吮或舔或噬,一下子就挑逗得她臉紅心跳,全身無力,氣喘籲籲。

這才叫吻嗎?同樣是兩片嘴唇,為什麽他就能把她吻得暈頭轉向,血脈噴張?他有什麽特別的魔法嗎?

在她胡裏胡塗之際,他更是挑開她的唇,舌尖如靈蛇般探入,卷弄撩撥著她,她渾身一顫,輕吟一聲,隻覺得自己就要化為一灘春水,再也還原不了人形…好半晌,他才放開她,眼中火苗閃動,聲音如魔魅地問道:“喜歡我的吻嗎?”

她睜著迷蒙雙眼,微喘而失魂,悸動得根本說不出話來。

“這是免費示範教學,還要再多學一點嗎?”他的唇貼在她嘴角輕吻。

多學一點什麽?迷糊中,她隻來得及瞥見他嘴角的詭笑,另一波狂吻又再次來襲。

於是,她又跌入他炙熱滾燙的氣息裏,完全臣服在他的雙唇之間,被他恣意吮弄,毫無抵抗力,甚至,她懷疑自己並不想抵抗,因為,他的吻是如此的香醇,他的味道是如此的好聞,就算他要這樣一直吻下去,她也願意…漸漸的,他的吻愈來愈激狂,她的身體也愈來愈燥熱,整個人又脹又虛,意亂情迷中,她感覺他緩緩拉下她的胸罩,揉撫著她的**。

不該這樣的,好女孩不能隨便讓男人恣意碰觸啊!

可是…可是…在她潛意識裏卻認為,是他的話就沒關係,隻有他可以…他的他的手輕柔又有力,揉捏著她的雙峰,直到**因激情而變得粉紅。

“嗯…”她扭動著身體,不太明白那種強烈的酥麻為何而來。

指尖忙著撫摩她,他的唇也沒讓她閑著,一下子吻她的耳,一下子又吻她的雪頸,每一個吻都像烙印一樣燒灼著她的肌膚,惹得她頻頻嬌喘。

就在她以為這已死極限了,他的指尖卻一路往下滑,沿著她的小肮,伸入了底褲探尋,在她明白他的企圖之前,他的手已侵入她的雙腿間,挑弄著她最脆弱敏感的花心。

“啊!不…”她驚慌地睜開眼,抓住他的手。

“你的感覺很強烈呢,慕賢”他反扣住她的手腕,以另一隻手繼續在她最柔嫩的嬌弱處興風作浪。

“你…”她倒抽一口氣,因太過亢奮而微微輕顫。

“我怎樣?要我停下來嗎?還是更進一步?”他誘哄地問。

“我…啊啊…”她本來想叫他停止的,可是一開口,卻是**的吟哦。

他迅速以火辣的吻封住她的嘴,阻止她的嬌吟傳出,無聲地,用他的指尖愛撫她,引燃她。

那是怎麽回事?那種拉扯和癲狂,那團在她小肮竄燒的火,那種快要爆開的感覺到底是什麽?

隨著他手指的撩撥,激漲的**終於到達臨界點,她在他的唇裏逸出了呻吟,紅潤的嬌軀開始不停抽搐。

“嗯…”她無助地散亂著頭發,像被拋進了虛無,高飛,再失重墜落…狂潮過去,他才慢慢放開她的唇,抬起頭盯住她。她神魂迷亂的看著他不興波瀾的俊顏,虛軟的說不出話來。他…他對她做了什麽?剛才的她,到底怎麽了?

“隻是前戲,你就這麽投入,怎麽還有力氣接下去呢?”他撫摩著她緋紅的臉頰,嗓音因某種不明原因而低沉沙啞。

她像被抽了一記,血色迅速從臉上消失。她…剛剛在他麵前…“你啊,要誘惑男人還差得遠呢,以後可別再做這種蠢事了。”他諷刺地捏了捏她的臉頰。

天哪!她又羞,又氣,又恨,用力推開他,轉身就衝進浴室,重重將門甩上,貼在門板上懊悔不已。

笨蛋,傻瓜,她到底在幹什麽啊?誘人不成,反被人家給…給…停停停!不要再想了!一想到她在他挑逗的指尖下輕易的就激奮不已,,她就好想死。沒格,沒品,沒用!她在心裏自我唾棄,不停地捶著自己的頭,恨不能讓時光倒流,恨不得一切都沒發生過…外頭的房間內,東方風華的臉上笑意已斂去,甚至變得深沉陰鬱。他是怎麽了?連趙慕賢這樣的女孩也能讓他失控?本來隻想逗逗她,不想做到這種地步的卻…到底是誰誘惑了誰?

她的唇意外的柔嫩溫潤,觸感極好,加上那份青澀的滋味,仿佛甜中帶酸的莓果,讓人恨不能一口吃下。更要命的是她那修長勻稱的身體,大小適中的酥胸,以及那可以溺死人的溫潤秘蕊,和火辣嬌吟…胸口裏,那搏動過快的心髒節奏,透露了他不尋常的情緒,他承讓他剛才情難自禁,尤其她在他手裏著火顫抖的瞬間,他清楚地感到他體內焚燒的**,想要她的**…真是糟糕,這可不行!這世間任何女人都可以,唯有她不行!

伸手攏了攏長發,他冷厲著臉,轉身走出趙慕賢的房間。或者,天驕說得沒錯,他最好和她保持距離,一旦習慣養成,要戒就難了…在往機場的路上,趙慕賢一直不敢看東方風華,事實上,從那天晚上在她房裏發生了那件事之後,她就無法直視他的臉。因為看到他的臉,就會想起他的吻,他的撫摩,他的…可惡。是啊,他很可惡,那天他根本是存心的,存心要惡整她,羞辱她,才對她做那件事。但她更無法原諒自己,沒用抵抗也就罷了,心裏還對他…對他…其實事後回想,她心裏比誰都清楚,女人會任由一個男人親吻愛撫,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她喜歡他,非常非常喜歡。

明知他想殺她,明知他骨子裏有多壞,但她還是不可自拔地陷了進去,就連現在坐在他身邊,聞著他身上散發的氣息,看著他修長的手指,她都會臉紅心跳,呼吸困難。

你真是沒救了,趙慕賢!她暗喘著氣,在心裏哀鳴著。

之前混沌迷蒙的感情,都在那一夜的近距離接觸中覺醒,也許,從見到東方風華的第一眼,她就已迷失,迷失在他的美貌,他的微笑裏,他用特有的方式困住她,不隻要擄獲她的人,也要她自動獻上她的心。這男人危險又可怕,再不逃開,她恐怕真的會甘心淪為他的祭口物…“怎麽了?你不舒服嗎?”東方風華轉頭看她。

“沒用…”她低著頭,不敢看他。

“你還在介意那天的事嗎?”他忽然提起。

他一驚,小臉爆紅地抬頭,強力否認。“那天的事我什麽也不記得。”

“那就好,隻不過是個意外的小插曲,沒必要放在心上。”他淡淡地道。

小插曲?他的回答微微刺痛她的心,她咬牙,脫口道:“對你來說也許是個小插曲,但對我來說卻是第一次…”

“啊?原來你很在意啊?”他眼眸輕睨。

“沒用,我不是在意,我隻是…隻是…”她無法理解自己此刻的矛盾,既希望他忘了,又不希望他每當一回事。

“隻是這樣?很遺憾我沒有做完嗎?”他陡地傾向她,惡劣地朝她的臉吹氣。她嚇了一大跳,彈縮到後座的門邊,氣急敗壞。“才不是…你在胡說什麽?”

“我胡說?你不是急著拋棄處女之身,才主動誘惑我的嗎?”他更向她湊近。

“我…”她一陣啞口。

“雖然你失敗了,但還是嚐到了快感,你又有什麽好生氣的?那天,你明明感覺就很強烈…”他故意在她耳邊低聲道。

她驚瞪著眼睛,緊張的瞥了前方開車的死機一眼,閃開一寸,慌張結巴地低斥:“你…你你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不懂?怎麽會不懂?是誰在我懷裏滿足地呻吟—”

“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她雙頰火紅地捂住耳朵。

他見她羞怒得受不了,輕笑一聲,退回原位,對自己的惡行暗歎一口氣。

唉!才說要和她保持距離,但看到她那種圓圓的臉和細細眯眯的眼睛,就忍不住想逗鬧她,看樣子,這真的變成他的壞習慣了。

接下來,她氣得不理他,兩人就這麽僵著,一路來到機場航廈,車一停穩,東方風華就率先下車,並要求司機待命。

“慕賢,你也下車和我一起進去接魯默大師。”他向她道。

她瞪他一眼,還是得乖乖跟在他身後,進航廈接人。

照例,一身筆挺西裝,長發飄逸的東方風華立即就引起了眾人的矚目,但又何必說別人?她自己也同樣看得整顆心揪在一起,移不開視線。

在東方家整天看著四個風華絕代的美男,眼睛被他們的美色慣壞了,可是一到外頭,和周遭的凡夫俗子一比,東方風華的超凡俊逸就馬上突顯出來。

一百八十幾公分的修長身高,走路姿態優雅,舉手投足自然流露的貴族氣息,都讓周圍的人目不轉睛。

她怦然地想,誰能不喜歡他呢?要喜歡上他就和呼吸一樣容易啊!

即使知道在這身天仙俊貌的外表下,包藏了一副多麽可惡的壞心腸,大概也沒有女人能拒絕得了他…所以,她才更要逃!再不逃她真的就死定了。

暗暗吸口氣,用力收回粘在他身上的目光,她左右觀察著往來人群和環境。

這次是她被軟禁後第一次能來到外麵,機不可失,她得好好利用…“大師!”東方風華喊了一聲,迎上前去。

她趕緊抬頭看著前方,隻見一個穿著灰布衫、幹癟枯瘦的老人拄著拐杖,搖搖晃晃又慢吞吞地渡了過來。

瞪著眼前的魯默大師,她腦中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個老得快入土的老頭根本就像個老乞丐,這種人說的話能信嗎?

萬一什麽挖心髒、截血骨製瓷的說法隻是他隨便亂講,那她不就白白犧牲了?

“東方,你找到的女孩在哪裏?”魯默問。

“就是她,她叫趙慕賢。”東方風華側身將她攬了過來。

魯默大師用他那雙快睜不開的昏花老眼看著她好半晌,就在她開始懷疑他是不是睡著時,他才終於點頭出聲。“嗯,麵入朗月,貫氣如虹,果然是王族之後,你沒找錯人,東方老板。”

斌氣個鬼啦!拜你所賜,我現在明明走衰運,臉肯定看起來“青損損”

她氣得顧不得敬老尊賢的家訓,指著他就大嚷:“這位老先生,做人要憑良、心,你隨便一句話就要害死我,你都不會心虛嗎?你自己活了七老八十,卻讓我在二十三歲就慘遭殺害,你就不怕造孽嗎?”

“噢哦!不錯,聲音洪亮,眉目清秀,照東方老板給我的生辰八字,我就在猜你可能是趙氏公主千年後的輪回轉世…”魯默壓根沒在聽她說什麽,驚喜地又道。

“真的嗎?”東方風華一怔。

“夠了!不要再說了!”她不想再聽這些有的沒的了。

“嗯,這就更好了,東方老板,由千年轉世的公主親身解咒,你們東方家就一定有救。”魯默激動地道。

“嗯…希望如此。”東方風華瞄她一眼,淡淡一笑。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他說什麽你都相信?你就不擔心這老頭胡編亂扯,讓你錯殺了我?你看起來這麽聰明,怎麽還會迷信這種虛無得毫無根據的一派胡言?”

“慕賢,不得無禮,魯默大師可不是平常人,他有通靈慧眼。”東方風華冷斥。

“還通靈慧眼咧!那我說我有陰陽眼,你信不信?”她誇張地拍著額頭怪叫。

“嗬…公主真有趣。”魯默嘻嘻笑了。

東方風華睨著她,無奈一笑。“我說了,別叫我公主,你這老頭怎麽-唔哇…”她驚恐地跺腳,不料沒站穩,腳滑了一下。

東方風華很快地伸手拉抱住她,沒好氣地念著,“你啊,就不能定靜一點嗎?”

再度聞到他身上獨特的檀香味,腦袋又閃過那夜火辣的畫麵,她的臉轟然飄紅,羞急敗壞地推開他,更跨開一大步,與他保持距離。

他微微皺了皺眉頭,對她的動作有些不快。

魯默靜靜地看著他們兩人互相,突然長長歎了一口氣:“唉!”

“怎麽了?大師。”東方風華一怔,轉頭問。

“東方,還記得我前幾年初見麵時就告訴過你,東方家能不能救,都在於你吧?”魯默道。

“記得,所以慕賢是由我找到…”

“是啊,你是找到她了,但,最終能不能達成目的,關鍵在於你啊!”魯默意味深長道。

他愣了一下,很快就懂了魯默的暗示,他眼眸中閃過一絲冰冷。“別擔心,大師,我心意很堅定,再也沒有任何事比東方家的詛咒重要。”

“是嗎?那就好。”魯默很快地瞥了趙慕賢一眼。

趙慕賢並不笨,她隱隱聽出東方風華口氣裏的殺氣,心頭泛起一股酸澀。

就算前一秒和她嬉鬧調笑,下一秒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動手殺她…東方風華就是這種人。

偏偏,她氣他,罵他,念他,就是無法討厭他,或者,當他用刀挖出她的心髒時,她也恨不了他。

“我的命不會操控在你們手裏的,我爸從以前就說我不是短命相…”她鬱悶的嗆他們。

魯默看著她,道:“公主前世三十而忘,此世雖有福相,但命中有禍,禍不單行,能避其一,難避其二…”

“行了,從你口中說出的就是沒好話,我看你根本是個騙子。”她馬上打斷他的鐵口,阻止他唱衰她的命。

“禍不單行是指什麽?”東方風華聽出了語病。

“嗯,這次我來,除了親眼看看她,最主要是要警告你,最近似乎有人在打聽東方家的事。”魯默說著白眉擰了起來。

“哦?”他凜然。

“我甚至感覺有人在跟蹤我。”魯默說著,左右張望了一下。

東方風華沉下俊臉,向四周掃了一眼,隨即道:“是嗎?那我們最好盡快離開這裏,回去再談。”

趙慕賢一聽要回去,心裏暗暗叫苦,好不容易有機會出來,她怎能再被帶回去,不行,她說什麽也要想辦法逃走。

“等一下,我想要上廁所。”她趕緊出招。

東方風華看她一眼,道:“好吧,我跟你去。”

“嘎?我上廁所你也要跟?”她瞪大雙眼。

“是啊,免得有人天真的想學電視劇裏的劇情來個尿遁。”他冷笑。

被說中想法,她支支吾吾地道:“什…什麽尿遁?你在說什麽啊…”

“算了,你去吧,反正我在你身上裝了追蹤器,你不可能逃得了的。”他賊賊一笑。

真的假的?她身上有追蹤器?他幾時裝的?

他呆了呆,馬上摸索著領口和衣服,完全忘了這樣等於招人自己想逃。

“別找了,快去快回吧!”他悴笑著,隨口嚇唬她她也信。

她臉一紅,偷偷瞪他,一臉悻悻然地走向洗手間,但可能心不在焉,走著走著竟撞上了人。

“啊!對不起!”她低呼。

那人晃了一下,低聲道:“沒關係”

低柔的嗓音,讓她忍不住抬頭。

對方是個削瘦的男子,身高大概隻比她高一點點,穿著窄版黑西裝,短發,但長長的劉海卻斜斜地覆蓋了大半張臉,加上一副大墨鏡,幾乎看不出長相。

她愣了愣,總覺得這個人有點怪,但哪裏怪卻又說不上來。

男子卻在這時嘴角一勾,突然湊近她,“你想逃嗎?要不要我幫你?”

她驚異得還沒來得及反應,男子就伸手扣住她。“來吧!我帶你走。”

一道白影閃了過來,她眼一花,人已被用力拉回一雙熟悉的臂膀中。

“你想幹什麽?”東方風華擁著趙慕賢,冰冷的瞪著那男子。

“沒什麽,隻是剛好聽見這位小姐想離開你,於是想幫幫她。”男子譏笑。

東方風華心中微凜,這人來意不善。“你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你該問的,是我為何而來。”男子說著轉向趙慕賢。

趙慕賢雖然看不見他的目光,可卻清楚地感覺他正在打量她,打量得她全身疙瘩直竄。

她不自覺地向東方風華靠得更緊,渾然忘了剛才才氣他氣得要死,忘了她在一分鍾前才想逃離他身邊。

東方風華眉頭微蹙,這男子目標是慕賢?為什麽?

“我要她,把她給我。”男子指著趙慕賢,無禮地要求。

趙慕賢又驚又怕,這怪怪的男人…是衝著她來的?

“想都別想。”東方風華冷哼。

“你不給,我隻好搶了。”男子說完,一個示意,突然間,周圍看似路人甲乙的人群中冒出了六名高壯大漢,同時朝東方風華攻擊。

趙慕賢兼職嚇得臉色發白,完全傻眼。

她是不是流年不利啊?好端端的來機場街機也會遇上流氓?

東方風華將她推開,一人迎戰那六個人,她見對方手粗拳重,深怕斯文的東方風華會手上,焦急地驚聲大喊:“喂,你們幹什麽達人—”

但她話未說完,就看見東方風華利落地將兩個人打到在地,而她卻完全沒看清他是如何出售。

她奇愣地住了口,募地想起那次他從東方絕世刀下就她時的情景,那種身手,絕非等閑,根本就不需要她擔心…打鬥很快就引起人群的恐慌,一片驚嘩中,大家避的避、逃的逃,場麵瞬間變得混亂。

她瞄了四周跑動的人們一眼,魯默正盯著那怪男子,東方風華則專注地對付剩下的四人,突然間,腦袋裏響起了一個聲音—趁現在,塊逃!

對,這是個逃走的好時機,東方風華正忙著打架,沒空理她,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慢慢地,她向後退開,一步,兩步,離東方風華愈來愈遠,然後,轉身就跑。

“哎呀呀,她好像真的急著逃離你呢,東方風華。”男子看著她倉皇而逃的身影,譏笑一聲。

東方風華回頭一看,驚喝:“慕賢!回來!”

這笨蛋,她竟然挑這種時候逃走?一離開他身邊,他就保護不了她了啊!

“嗬…那麽,公主就由我接收了。”那男子笑著像箭一樣追過去。

東方風華著急萬分,但四個壯漢卻困住他,他揚腿踢到三人,再揮拳擊退礙事的最後一人,疾步直追,同時拿起手機呼叫司機。“十三,慕賢被一名男子狂追,已出了七號大門,去堵他們。”

“是。”十三應了一聲,立即行動。

隻是,當東方風華追出航廈大門外時,正好進來一大群旅行團,他左閃右鑽,就這麽一耽擱,好不容易穿過人陣,卻已看不見趙慕賢的人影。

“大少爺!”十三的聲音在遠方響起。

他轉身,赫然發現在右前方兩百公尺處,趙慕賢正軟軟地倒在那男子懷裏,那男子緊緊抱住她,回頭對他挑釁一笑,便閃進一輛接應的銀色休旅車內,疾馳離去,把狂追不放的十三遠遠拋在後麵。

他陰狠地瞪著休旅車消失的方向,俊逸的臉龐正狂燒著怒火。

追不到人的十三回身衝刺到他身旁,憂心地問:“大少爺,要不要我去追?”

“不用了,你去把魯默大師帶上車,千萬別讓他也走丟了。”他冷譏地道。

那男子竟喊趙慕賢“公主”,這就表示,東方家的秘密可能已經曝了光,而唯一有可能的泄密者,就隻有魯默這個老家夥。

包有甚者,說不定魯默要求趙慕賢一起來接機,也是個早就設好的陷阱…“是。”十三頭皮一麻,他太清楚,總是俊雅雍容又悠閑的大少爺不怒則以,一旦暴怒,天很可能就要塌了。

“還有,通知仇總管,‘狼群’該出動了。”他又下令。

像是被解開了封印,十三一改原本耿直樸實的仆役姿態,神情立即變得淩厲興奮。“是。”

“我要在一個小時內知道他的身份,來曆,目的,還有行蹤。”他又道。

“是,十三收到。”

東方風華的臉龐也同樣變得不太一樣了,原有的溫和麵具卸掉,此刻的他,眼神狂野陰狠,閃著淩烈冰芒。

就像…一隻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