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就留在這裏,照看這個小鬼。”碧海青言罷,率先走出了廂房。幻靈看了眼烏娜和婭茹,二人會意的點了點頭。幻靈這才走。

“呃,教主。”

幻靈聞聲留步,望著烏娜道:“怎麽了?”

烏娜低著頭,一時間啞口無言,她忙道:“教主,請一路小心。”

幻靈點點頭,轉身走了。

望著幻靈離去的背影,烏娜深深呼出一口氣。婭茹在一旁看著,暗暗竊笑,也許別人不知道。但她卻看得明白,烏娜一直對幻靈教主有意思,她表麵上言聽計從,是個很冷又拘謹的下屬。但是暗地裏,她一直很溫柔,在偷看幻靈的時候,眼中盡是柔情。

這也是婭茹時時刻刻與她在一起的關係,慢慢發現的。

隻可惜,她隻是這麽默默的喜歡,單相思的感覺真的那麽好嗎?

也對,她哪裏敢說,再說她這個人也不善於表達。她隻會在暗地裏悄悄的愛他。

可他卻一點也不知道,可他卻渾然不知情。

“烏娜姐姐。”婭茹笑著叫了聲,因為和她關係要好,又經常在一起,所以幹脆就以姐姐稱呼了。

當烏娜轉過身,那嚴厲的表情,銳利的眼神再次浮現。她看了看一旁還在哭泣的慎兒,用眼神比劃幾下。婭茹會意的點頭道:“好的。”

婭茹過去,將捆住慎兒的繩子解開,又將他嘴裏的布拿了出來。

慎兒早已嚇得不敢動不敢說話,但他看著婭茹,倒是沒有那麽恐懼了。

因為婭茹生的十分可愛,恬靜。說話更是如小孩子一樣純真,心地善良,沒有一片昏暗。

就連烏娜有時候都很不解,像她這樣的人,怎麽會加入靈蛇教這樣黑暗的組織呢?

“你叫慎兒對不對,被捆了這麽久,累了餓了吧?”婭茹直接將其抱了起來,繼而放在一旁的床褥上,笑著對他道:“別害怕,別緊張,姐姐不會傷害你的。”

轉身,她笑眯眯的望著烏娜。烏娜有些不情願,有些無奈。但看著婭茹還是那樣純真燦爛笑容的麵對她,她隻好繳械投降的點點頭。

婭茹興高采烈的跑了出去,慎兒畏縮的坐在**,不得不往後移動,直到靠上床腳。他還想往後移動,因為他看到烏娜就害怕。

“你要是再往後,就竄到隔壁去了。”烏娜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便不再理會慎兒,找了個座位坐下。

不出一會兒,婭茹回來了。手裏還端著餐盤,裏麵有豐盛的夥食。

“慎兒,來,吃點東西吧?”

婭茹將飯菜送到了慎兒身旁,慎兒看著那些食物,感受著肚子咕咕叫,想去吃,但是又退了回去。

婭茹有些啼笑皆非:“別怕,難不成你是覺得我在裏麵下了藥?”

婭茹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肉放進嘴裏。“怎麽樣?”

當婭茹咽了下去之後,慎兒這才放下警惕,從床腳那一點點爬出來。開始麵對飯菜,狼吞虎咽。

婭茹看著他的吃相,忍不住笑了起來。烏娜甚是無奈的起身道:“教主隻是讓我們放了他,沒說照顧他。”

“哎呀烏娜姐姐,你看看他。瘦瘦小小的,餓了這麽久,還這麽累。直接放了他,他哪裏跑得了?怎麽的也得填飽肚子,睡一覺吧?”

“你倒是挺細心的。”烏娜言罷,轉身去椅子上坐下。望著婭茹照顧慎兒模樣,簡直像個良家少女,她真是善良過了頭,天真過了頭,也沒什麽心眼。如果她真的在靈蛇教待長了,不知這種可貴的心性會不會被磨沒了。

當慎兒吃完飯躺下的時候,婭茹為他提了提被子。心裏打算起來。霎時,櫻花穀必定陷入戰亂。靈蛇教與碧玉堂聯手大開殺戒,如果這時候放他回去,說不定也難逃慘死之命,倒不如晚些早說,也叫櫻花穀留一條血脈。

......

“是這裏嗎?”

忠兒被人推了一大把,險些摔倒。他踉蹌幾步靠在樹上,四下一看,低著頭道:“那天晚上很黑,我根本什麽都看不見。再說了,我是第一次出來。”

“難道你走過的路都不記得了嗎?”碧海青帶著一股邪惡的笑容望著忠兒,道:“小弟弟,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不要妄想自作聰明,到時候一個不小心惹惱了我,你弟弟可是要受滅頂之災的。”

忠兒一聽這話,頓時歎了口氣,乖乖的用手指了指路,道:“是,前麵那條,也好像是右側那條。”

“到底是哪條?”

“我真的不記得了,反正就是這兩條其中的一條。你們有這麽多人,不會兵分兩路嗎?”

碧海青想了想,便按照忠兒所言兵分兩路前進。

走了一段路,又變成四股岔路。這回忠兒可是絞盡腦汁想了又想,“是最左側這條路,不過,也好像是中間這條路,最右側也有可能。”

“不要耍花樣。”

“我哪有耍什麽花樣,明明就記不得了。我從小記憶力就不好,第一次出來還是晚上,黑漆漆一片,除了樹就是土,除了土就是石頭。我根本不記得,你還要逼我想,所以......”忠兒使勁敲著腦袋:“反正就是這些路其中的一個。”

為了爭取時間,再次兵分三路,繼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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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兒在白衣女子的挾持下,一步步跟著走。卻暗地深深輸了口氣,這樣分散實力,也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了。但願到了櫻花穀,他們沒有幾個人,這樣就可以擊退他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不知不覺中,夜幕又降臨了。忠兒停止了腳步,道:“天黑了,等天亮再走吧!”

“哦?小弟弟,你又要耍花樣了是嗎?”碧海青走上前來,伸出手指在忠兒臉上繞圈。忠兒一看到她就害怕,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一旦聽到這女人的聲音,他就感覺渾身發軟。

“我,我沒有。天,天黑了,看不清路......要,要是像我一樣滑下山......然,然後掉到海裏,就......就慘了不是嗎?我,我這也是為你們著想。”

碧海青微微一笑:“喲,你說的真有道理,你真是太可愛了。”

而後,她擺擺手,所有人都原地而坐。

這一方麵是碧海青覺得忠兒的話有道理,另一方麵,是為了養精蓄銳,有足夠的休息睡眠。這樣第二天才能大舉進攻,有充分的體力和精力。

忠兒畏縮的靠在一旁的樹上,免不了身旁跟著幾個白衣女子。她們是片刻不離身,一分一秒監視他。

但他卻可以在心裏麵盤算,除了分散實力,還可以拖延時間。說不定何時有機會逃跑,或者他和弟弟幾天不見,會有人來尋找的。

忠兒想著想著,便安安然然的合上眼入睡,因為他也要養精蓄銳,他也要充分的體力和精神,和他們周旋到底。

嚴山冰洞:

慕容冰雪穩穩坐在墊子上,四周的寒冰已然不能給她任何影響。她靜靜閉目打坐,寒氣已經順利的遊走全身。

她很期待,也很興奮。因為她有信心可以成功......

隻是,漸漸地她感覺身體有了些微的變化。時而熱,時而冷。但在四周環境的影響下,冷的感覺還是取代了所有。她不禁渾身顫抖起來,在冰洞裏已經這麽久了,她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

除了麵前的一盞燭火,映著她扭曲的五官,緊閉的眸子,還有那緊握的雙拳。

她有些忍受不了了,寒冷叫她瑟瑟發抖。嘴唇發紫,眉宇間可以清晰望見那點點冰碴。

她手指凍得僵硬,除了四壁傳來的寒氣,還有她內在的嚴寒同時發出。她不敢睜眼,更不敢呼出氣。因為她不想放棄,她不想之前的努力全都功虧一簣。

“冰,冰雪......”

有人在叫她。

慕容冰雪想睜開眼睛,因為這個聲音是她那麽期盼,那麽熟悉的。

她猶豫著,猶豫很久,那聲音還在繼續......

“冰雪,冰雪......”

聲音逼近,就在耳畔。她終於忍不住睜開了眸子,是相公,是歐陽瑞,他就真真實實的站在自己身旁。慕容冰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忙一把抓住他的手。那雙手很溫,很暖。叫她在裏麵感受到了嗬護。

“相公,你怎麽會來的?”

“一是我擔心你,二......”

“什麽?”

歐陽瑞將外套接下來披在她身上,道:“沒什麽,你,一定要平安,努力。”

“相公......”慕容冰雪仔細望著對方那黑白分明的眸子,明亮的眼瞳炯炯有神,從他的眼中,漸漸小化。簡直和某人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對了,相公。你這麽來看我,那雨兒和暖兒呢?你不是得照顧他們嗎?”

歐陽瑞點點頭,道:“他們很好,能吃能睡的。”

慕容冰雪聽了這話,忍不住笑了。她收回了自己的手,輕輕推了推歐陽瑞,道:“那你快回去吧?”

“我想在這裏陪陪你。”歐陽瑞說著,心疼的撫著她的臉頰。又摘了摘她發梢的冰碴,道:“你都這個樣子了,不如跟我一起出去吧?”

“這怎麽行?我還要衝破幻境,破了冰嵐訣這個功法。”

“以後有的是機會,我怕......”歐陽瑞附身道:“冰雪,和我一起出去吧,之後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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