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是真實的話,碧海青是個難得誇人的人。遇到這樣的景色,她也確實很被其吸引,但她還是微歎氣道:“可惜,這樣的美景,不出一時半刻就要毀滅了。”

“哼,憑你們幾個宵小鼠輩,就妄想入侵櫻花穀,笑話!”

碧海青愣了愣,繼而忍住不大笑出來,道:“真是,這是哪個老家夥的聲音啊?”

“就是,躲在暗處算什麽英雄,有種的出來。看我碧玉堂不殺的你們雞飛狗跳。”雲季冷冷言道,他算是碧海青比較信任的人,在主子麵前也算是說的上話的人。

“幹嘛那麽傷和氣,隻要你們把冰嵐訣秘籍交出來。就免你們一死,要是打打殺殺,可惜了我們堂主這麽喜歡的風景。”雲淳也道。

“哼,就你們這樣的人也配欣賞櫻花穀這種聖潔之地的風景?隻怕剛剛一踏入就會玷汙聖地。”

隨著聲音,隻見在櫻花樹之中。霎時竄出來的大舅,手拿長劍,朝著碧海青就刺了過去。

可換來的,隻是碧海青紋絲不動的冷笑。雖然大舅有很多疑惑,但還是繼續進攻。與此同時,雲季刷的一下站在碧海青麵前。輕輕鬆鬆接了這麽一招。

大舅也被反射了回去。

碧海青冷冷道:“才出來一個透氣的。”

畢竟是碧海青的親信,實力當然不容小覷。當風吹得櫻花花瓣落下,從另外一棵樹又竄出來的二舅。手拿長劍直逼碧海青。

說時遲那時快,雲淳如疾風般掠出飛鏢。二舅忙左右躲閃開來,當所有人的注意都在大舅二舅身上之時。隻覺一陣風吹過,伴隨而起的櫻花飄散滿天。當所有人下意識回頭之時,雲季突然大叫道:“堂主,不好了!那小鬼......小鬼不見了。”

碧海青皺了皺眉,但她並沒有多麽驚慌失措,反而神態自若。鎮定自如的轉過身,望著在遠處半蹲著的人影。那人低著頭,懷中抱著瑟瑟發抖的忠兒。他的行動好快,叫人來不及反應,他的身法迅速迅即,叫人抓不住首尾。

“堂主,他,他......”雲淳簡直不敢相信,他也不敢推測此人的武功有多高。但相比之下,雲季似乎並不擔心,因為他是親信,他知道他的主子的實力。

始終不說話的幻靈看在眼裏,他同樣皺著眉頭。嘴裏也不禁喃喃自語:“怎麽會是他,他怎麽會在這兒......”

“歐陽瑞!”碧海青一字一句吐出這三個字,在她還是偽裝曾威言的時候。那個哥哥曾威霆成親之日,她是見過歐陽瑞。是那個可笑水芙蓉-慕容冰雪的丈夫。

想到這裏,碧海青就笑了起來:“歐陽瑞,你不在家好好陪夫人,來櫻花穀做什麽?”

歐陽瑞沒有回應,他將忠兒放下來。看他眼中的驚恐,唯有緊緊的按住他的雙肩,鎮定住他的眼神:“忠兒,沒事了。”

“忠兒,忠兒......”看到兒子平安回來,二舅母激動的衝了出來,將忠兒緊緊抱在懷裏。除了淚流滿麵,根本說不出什麽來。

忠兒也是大哭著,除了見到親人的喜悅,除了驚魂之後的鎮定。就是自責和愧疚,“對不起,要不是我,他們這些壞人就找不到櫻花穀,都是我帶來的。”

“忠兒,這不是你的錯。”二舅母替他抹去淚水:“對了,慎兒呢,你弟弟呢?”

“慎兒,慎兒還在他們手上!”忠兒狠狠指了過去。

隨著他手指的方向,可以看到碧海青的視線完完全全都在歐陽瑞身上。歐陽瑞也站起身,麵對幻靈,他終於冷冷言道:“本性難移!”

話落,場麵陷入了死寂。不知是否是暴風雨的前夕,還是即將叫粉紅櫻花用鮮血染紅的征兆。

“看來,你們是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了?看來你們是不打算交出冰嵐訣秘籍了是吧?”碧海青終於厭倦了這種慢慢節奏,她擺了擺手,身後的白衣下屬一擁而上。

大舅見到,不禁冷冷一笑,同二舅一起往後退。當躲在兩側樹幹後的表親一拉繩索。頓時地麵震動,展現出一個早已準備好的大坑,裏麵擺滿了利劍。一排人衝過去,通通掉了進去。

從坑裏傳來:“啊啊啊啊......”的慘叫聲。

“可惡!”碧海青狠狠一聲,但不用她出手。單單跑出去的雲季和雲淳,麵對再次而來的劍陣。他們毫不畏懼的幾下攻破,漁網鋪天蓋地的而下,二人揮舞幾下寶劍,漁網就變得破爛不堪。

當機關陷阱都被攻破,眾人再次湧上之時。

見形勢爆開來,大舅二舅聯手,舞動劍法。當敵人入侵,他們是不會手軟的。

幻靈始終不說話也不動作,在碧海青銳利的雙眼瞄來之後。他終於抿了抿唇,擺手叫靈蛇教眾行動。

與此同時,櫻花穀上下百餘口也齊出動。

看幻靈始終不動,碧海青終於氣急敗壞道:“幻靈,你小心你妹妹,如果你敢動歪腦筋,我叫她死無葬身之地。”

“你敢!”幻靈終於怒喝一聲,但碧海青不以為然的笑道:“你看我敢不敢?”

對,她敢。她當然敢。

幻靈不得不攥緊紅袖,可他不解的是。為何所有人都行動了,就單單隻有她站在一旁等待。她在等待什麽,是想要和歐陽瑞單挑嗎?

可歐陽瑞望著的是他,當幻靈回過神來的時候。歐陽瑞手拿折扇,已經逼近他的脖頸。幻靈在驚慌之餘,忙做出一個空翻,算是躲過了這樣的危

危機。

碧海青看到這裏,冷冷笑道:“果然不是一個普通大夫。”說著,她將目光投射在歐陽瑞的武功身法上,再次笑道:“墨心,我真不知道,你為何來摻和櫻花穀。”

霎時,櫻花穀的損傷可見。因為他們平日裏練武,多半是強身健體。所以武功並不怎麽高,可能這就是沒有危險的原因吧!如果時時刻刻麵臨危險入侵,自然人們就會奮起強大自己。百年來的平靜,叫他們越發的麻木懶惰了。

因為有危險,自然有他們的守護人來守護。況且,還沒有危險。

靈蛇教的人在教主幻靈的命令下,他們並不下狠手。對付櫻花穀的人,都是傷皮不傷筋,打一掌雖然打到對方吐血。但也不會使對方受內傷,隻是那麽輕輕一震罷了。

相比之下,被碧玉堂的人攻擊可慘了。不是血流成河就是丟一條命。

眼看雲季和雲淳殺紅了眼,長劍一揮,一排人就倒下。

突然,那沾染鮮血的櫻花花瓣四散開來。隻見那一股強大的內力將雲季和雲淳震懾開來,不由地後退幾大步。碧海青被這股強大的力量所吸引,將目光從歐陽瑞身上收回,望向這邊。卻突然一愣:“是個老家夥!”

眼中有些震驚,但又有些失望。

她充滿趣味靜靜的望著,外祖父寄出長劍,一瞬間就讓雲淳見了血光。心口嘩嘩流血的他,不得不退了下去。在一旁戰鬥的歐陽瑞也大吃一驚,他沒想到外祖父竟然有這等身手,這般的武功。

“該死!”雲季氣急敗壞的殺了過去,外祖父後退幾步,正麵迎擊雲季使出全力的一擊。比較是年紀大了,這麽硬生生的接招,確實有些招架不住。

雲季乘勝追擊,從腰間變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朝著外祖父就狠狠刺了過去。

眼看外祖父躲不過去,歐陽瑞以最快的速度擊倒幻靈。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他縱身竄到了外祖父身旁。用那折扇擋在外祖父的腹部。輕輕一甩,那匕首連同雲季就這樣被反彈了回去。

“可惡!”雲季不服氣的舉起長劍再次衝了過去,歐陽瑞不慌不忙的寄出紙扇。紙扇就這樣在空中來回飛轉,猶如一把鐮刀斬殺一切阻礙。雲季手腳並用,卻還是遍體鱗傷。

歐陽瑞一向不手軟,當紙扇回到他手中的時候,他開始邁動那疾風般的腳步,直奔雲季殺去。卻不想,眼看他即將割了雲季的喉,卻突然被一麵白沙擋住視線。歐陽瑞警覺的後退幾步,霎時就從白沙內竄出數十以及數百枚暗器。

好在歐陽瑞身手不凡,幾個翻轉與阻擋,就躲過了這些暗器。當白沙落幕,原本在原地的雲季不見了,轉移到了後方。他就跪在那塊巨石下,對站在巨石上的碧海青俯首道:“多謝堂主救命之恩。”

原來剛剛就是碧海青出手了。

歐陽瑞也十分詫異,他沒想到武林中竟還有這樣的高手。

可能是她善於隱藏,從不再外人麵前展露。

當碧海青擺擺手叫雲季退下之時,便開始用那銳利,似乎可以看透人心的眼神望著歐陽瑞。她是在目測與歐陽瑞的差距,又或者是在探知彼此實力,等待最佳機會。也有可能這就是暴風雨前夕的平靜。

碧海青抬頭望了望天空,又平時前方望了望遠處。似乎她等待的東西並沒有出現,終於她將目光重新坐落在歐陽瑞身上。這次她二話不說,直接使出絕妙輕功從巨石上下來。

說時遲那時快,還未落地。碧海青就已經使出鷹爪般的招式,朝著歐陽瑞抓去。看她的速度,不輸給任何一個武林高手。真是人不可貌相,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子,外表看似那麽柔弱,仿佛風一吹就要倒。可殺起人來,比誰都血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