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秀珠點頭,轉眼看向了歐陽瑞,笑道:“這位就是冰雪的戀人?”

歐陽瑞微微行了個禮:“伯母。”

盛秀珠上下打量著歐陽瑞,就像是挑選首飾一樣。覺得哪個差勁就直接丟掉,看了歐陽瑞一圈。她冷冷笑道:“看你這打扮,是個江湖人。江湖之中整天打打殺殺的,你是怎麽認識冰雪的。”

又看向慕容冰雪,道:“你又是怎麽認識他的?”

慕容冰雪不言語,將目光轉移到了坐在太師椅上的父親身上。

慕容桑也在端詳著歐陽瑞,他倒是時不時的點頭。想來,歐陽瑞的氣質儒,這身江湖裝扮更是一副少俠風範。對慕容桑來說,這個男子很完美。隻是他心中不滿,因為他不甘心女兒私定終身,根本不尊重他這個父親的存在。

慕容冰雪不理會後母,寧可笑著對父親解釋。“爹爹,是我那天病發,正好被瑞所救。”

“是麽?”慕容桑點頭道:“好,有俠義心腸。”

被慕容冰雪這麽直接忽視,盛秀珠氣的嘴巴都歪了。也顧不得什麽禮儀規矩了,盡管她覺得歐陽瑞這個偏偏少年不錯。但在慕容冰雪麵前她還是要盡可能的羞辱。

上前笑道:“那這位歐陽瑞,是做什麽的?”

“他是江湖神醫,二娘連這個都不知道?”慕容冰雪搶先回答,詫異的看著盛秀珠。這句話不就是說,歐陽瑞的名氣很大,可惜她是井底之蛙,這點事兒都不知道。

盛秀珠的怒火噌的一下竄了上來。卻還是強忍住怒氣,道:“是嗎,堂堂的江湖神醫,怎麽和毒仙在一起了呢?”

“你什麽意思?”

“毒仙是用毒的,所以我還是勸歐陽神醫你小心為上。冰雪這個人哪點都好,隻是......”盛秀珠氣死了,準備發大招。歐陽瑞感到了火藥味,慕容冰雪感覺到了盛秀珠的陰謀。

“你到底想說什麽?”慕容冰雪一字一句的喝道。

“你別厲害啊,你以為我怕你啊!”盛秀珠抿著唇,似是雙手都在顫抖。明明嚇得六神無主,卻依然洋裝鎮定。“你,你就是那四個字。”

四個字,慕容冰雪眼睛瞪得溜圓,一股怒火強壓在心底。慕容桑見狀走過來拉著盛秀珠,不想看到這場鬧劇。更不想讓慕容冰雪剛回來就鬧得不歡而散,拉扯著盛秀珠道:“你在幹什麽?”

“我怎麽了,我說的不是事實嗎?”盛秀珠毫不示弱,在慕容冰雪麵前。她雖然膽怯,但她知道慕容冰雪不會當著慕容桑的麵兒把她怎麽樣。士氣就更足了,挺直了腰板。指著慕容冰雪的鼻子就道:“就那四個字,你是那四個字。”

慕容冰雪雙拳攥的緊緊的,眼看她心中躥火。卻強製壓著,隻怕遇到那一滴油水,就會猛的竄出來,將所有人烤焦。

慕容冰雪的眼神猶如一根根毒刺,要將盛秀珠毒的七竅流血,要將盛秀珠紮的血肉模糊。慕容冰雪一字一句的狠狠說道:“有種你說出來!”

歐陽瑞也被慕容冰雪這種反應嚇了一跳,到底是哪四個字,讓慕容冰雪這麽生氣。再看一旁的盛秀珠,已經被慕容冰雪的氣勢嚇得雙腿發軟,渾身冒汗。卻還是硬著頭皮裝鎮定“你,你別以為我不敢啊?”

“你說啊?”慕容冰雪怒喝的一聲,盛秀珠渾身一震。脫口而出:“不負責任!”

一字一句,深深的刺痛了慕容冰雪的心。慕容冰雪雙拳攥緊,爆出清晰血管。怒容已經那緊閉的雙唇,歐陽瑞不明白,這四個字怎麽了。慕容冰雪為何這般生氣,在她雙眸之中,眼底之下。除了氣憤,似乎還有一絲憂傷。

盛秀珠將話說了出來,有種氣球撐不住爆炸的感覺。整個人的士氣全都沒有了,慕容桑也被眼前的形勢震住了。一把拽過盛秀珠道:“你幹什麽,說這個幹什麽。冰雪才剛剛回家,你就——”

“我怎麽了?”盛秀珠從慕容冰雪暴怒的眼神中走出來,衝著慕容桑發著脾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又轉頭看向慕容冰雪:“我就說了,怎麽樣。難道不對嗎,你就是個不負責任的人。”

慕容冰雪瞪著盛秀珠,緊攥拳的雙手瞬間鬆開了。慕容冰雪不再看盛秀珠,拉著歐陽瑞的胳膊就大邁步的出了正房。

慕容桑萬萬沒有想到,女兒兩年之久回來第一天。就是這樣不歡而散,還出了這麽大的鬧劇。都是盛秀珠搞出來的,慕容桑氣的不行。甩開盛秀珠的手便道:“你這是幹什麽,冰雪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你就這樣,你明明知道她最受不了那四個字。你偏偏說出來,還當著外人說出來。”

“我,哼!”盛秀珠突然感到了委屈,不理慕容桑。甩袖就朝著內室跑去,慕容桑無奈至極。

慕容冰雪拉著歐陽瑞一路走去花園,慕容冰雪坐在花園的石頭上,終於忍不住。低聲哭泣起來。

看著慕容冰雪哭泣的模樣,歐陽瑞突然心軟起來。蹲下身子遞了塊手帕給她,道:“別哭了。”

見著手帕,慕容冰雪也不矯情的接了過來。一邊說道:“你真不會哄人。”

歐陽瑞點頭,想想可不是嗎。自己這輩子根本也沒有安慰過人。看著慕容冰雪的情緒舒緩了,歐陽瑞問道:“她那樣的性格,你爹也喜歡?”

慕容冰雪明白歐陽瑞的意思。

盛秀珠就是這樣的性格,有話直說,直來直去,脾氣暴躁。

話說一般的男子都喜歡那種溫婉可人,小鳥依人型的。偏偏慕容桑喜

歡這種暴躁衝動,直來直去的人。因為在他看來,那些溫柔的女人都是虛偽的,反而像是盛秀珠這樣的人才是真實的。

在慕容冰雪看來,就是犯賤。

“有一次,她將我爹惹急了。我爹罵了她幾句,她便跑了出去。豈料,我爹已經習慣了她整天在家裏嘰嘰喳喳,鬧得天翻地覆的日子。不到兩天,我爹就忍不住了,去尋了她回來。”慕容冰雪一邊說著,一邊用手帕試著眼角,道:“你知道嗎,當時我爹找到她的時候。她就坐在仙靈藥穀境外的草地上哭,說起來。她也蠻可憐的,父母雙亡,無親無故。當年是我爹外出救了她,和她情投意合,所以……”

有的時候慕容冰雪也想過,盛秀珠這樣的女人也挺好。畢竟都是明著來,不玩暗的。有什麽衝突都在表麵,有什麽戰鬥都在麵前。不像是那些有心計的女人,那些女人都暗地裏使絆子,使用什麽毒計來害對方。相比之下,盛秀珠這樣光明正大的來,倒也不錯,隻不過就是毒舌了點。

倒不會弄的人身體上如何如何,如果是愛生氣的,真會被她氣死。不過,慕容冰雪性格溫和,隻要不觸犯底線。也就不和她一般見識。

歐陽瑞聽著,下意識點了點頭,道:“她那麽對你,你居然還會可憐她。你真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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