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神醫,來找聖女嗎?”

歐陽瑞**片刻,這才點頭。

月寧示意微笑,伸手相迎:“請!”

歐陽瑞進入夢蝶莊,穿過梅花林。站在竹屋下,剛好見到墜兒從屋裏捧著簸箕出來。見到歐陽瑞,她熱情的招待過來:“歐陽神醫,是來找小姐嗎?可是小姐不在,要不屋裏坐吧?”

“她去哪兒了?”

“密探來報,小姐昨晚行動去了。”墜兒的聲音還是那樣甜美柔和,任誰聽了都會心軟糊塗。可歐陽瑞這個千年冰窖偏偏無感,依舊那樣麵無表情。道:“她何時回來?”

“這個就不知道了,不過看時辰,應該差不多了。要麽您還是屋裏坐吧?”

歐陽瑞想了想,沒有進屋。而是在竹屋外的石凳上坐下,墜兒為他泡了茶。這才閑談道:“歐陽神醫是找小姐有什麽要緊事兒嗎?”

歐陽瑞不語,隻是微微搖頭。待客之道,墜兒自然是站在一旁招待著,有什麽需要隨時去辦。

聽著聲音,包子也跑了出來。樂顛顛的喝著茶,笑嘻嘻的天花亂墜的說著。

“歐陽大哥,你好久沒來了,我都想你了。”

“歐陽大哥,這幾天我姐姐教我認字了。”

“歐陽大哥,我姐姐教我習武了。我打幾招給你看看?”

“歐陽大哥別急,我姐姐很快就會回來。”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本以為歐陽瑞會不耐煩的走。卻不想他隻是悠閑的喝著茶,一點也沒有急躁的樣子。

突然,墜兒也不知為何,竟偷偷竊笑起來。

茶涼了,墜兒去換了茶。同時,歐陽瑞輕輕抬眉。感受風速,望去梅花枝的飄動。他知道,有人來了。

不用說,這人百分之二百是......

“小姐回來了!”墜兒最先笑出了聲,放下茶壺。就迎了過去。

顯然,慕容冰雪還是昨夜那身夜行衣。就連麵上的麵巾都沒有卸去,這是悶了一夜?

見到慕容冰雪回來,歐陽瑞心中突然有股衝動。那股子衝動就像是小孩子等到家長回來的喜悅感,他起身。還沒等走過去之際,就看到跟在慕容冰雪身後,那個“連滾帶爬”,氣喘籲籲的黑衣男子。他有張妖孽的臉。

頓時,歐陽瑞臉一沉。目不轉睛的盯著“妖孽”不放,死死的鎖住他那張嬉皮笑臉的麵容。那更加冷酷,更加銳利的眼神看的墜兒渾身一個哆嗦。僵硬的四肢緩緩邁開、運作。來到慕容冰雪的身旁,看了看她身後那個就差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妖孽”,幹咳了聲,道:“小,小姐,這位是?”

一聽這個,慕容冰雪就無奈的很。轉身看“妖孽”扶著梅花樹大喘氣。慕容冰雪搖頭道:“曾威霆,你怎麽還跟著我?”

“原,原來,原來你的家,在這兒......”曾威霆上不來氣了。

慕容冰雪猛拍腦袋“我怎麽帶你回這兒了?”

是啊,怎麽把自己的住處暴露給了外人?

是不是真的被他那張臉迷暈了?是不是真的被他那張妖孽的笑臉控製了?

慕容冰雪趕緊晃了晃腦袋,包子上前推了推她,悄聲道:“姐姐,歐陽大哥來了。”

一聽這個,慕容冰雪心中一喜。不管那個累的像是哈巴狗的曾威霆,大步就朝著竹屋走去。出了梅花林,剛好看到那個黑臉冰塊神。慕容冰雪哪裏有空看他的臉色,喜悅的直接去掉麵巾。遮了一夜的麵,此時此刻有些微紅。雙頰淡淡紅暈,映著朝陽。更為紅撲撲的,顯得格外可愛,格外俏皮。

紅光潤火,將歐陽瑞臉上的冰化掉。那銳利的眼神頓時消失殆盡,墜兒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掌心裏全是汗水,正在用手帕反複的擦拭。

“瑞,你什麽時候來的?”慕容冰雪笑著為其倒了茶,雙手奉上“等我很久了?找我什麽事兒?”

還沒等歐陽瑞說話,尾隨而至的曾威霆已然驚叫道:“慕容姑娘,你——”

原來,她長的這麽美。天哪,這世上還有比她美的女子嗎?

如若不是身著這夜行衣,那她則若誤入凡塵的仙子一般。清麗脫俗,高貴聖潔。

歐陽瑞銳利的眼神掃到曾威霆身上,包子和墜兒頓時屏住呼吸,不敢動彈。

曾威霆大喘氣著,和歐陽瑞的眼神對上。他倒是不曾打顫,隻是嚇了一跳罷了。他的眸子深邃悠遠,黑白分明、炯炯有神。卻隱藏著暴戾,冷酷,足以殺死人。噬魂,蘊藏死亡的氣焰在他周身久久環繞不曾褪去。

曾威霆咽了咽口水,轉而對慕容冰雪道:“慕容姑娘,這位是?”

“歐陽瑞。”

奇跡,慕容冰雪簡直是目瞪口呆的看著歐陽瑞。這三個字,竟然是他自己說出來的。這才是自報家門嘛,這才對嘛!

可是,慕容冰雪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哦,是歐陽神醫啊。江湖神醫,幸會幸會!”曾威霆微微俯身,拱手行了江湖禮。“在下曾威霆。”

不點頭,不皺眉。麵無表情的歐陽瑞如一棵挺拔的蒼天大樹聳立在那,氣勢如虹。

為了避免那個預感得到證實,慕容冰雪叫來了月雲。“曾威霆,你怎麽還跟著我?”

“我想認識你啊!”曾威霆笑眯眯的說道。

“天哪,你真是昏了頭了。我們不是一路人,你雖然是武林世家,但早已經退出武林。現在你家經營綢緞,你還是安安心心做你的曾家大少爺吧!”

“做大少爺?為什麽,我可是要做大俠的。”曾威霆掐腰道。

“那你就去做你的大俠,跟著我做什麽?”

“因為我喜歡你啊!”

哐當!

包子差點沒跌倒地上去,墜兒拿著的茶杯“啪”的一聲摔的粉身碎骨。趕來的月雲瞪目結舌,慕容冰雪驚得小臉煞白。唯有歐陽瑞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而那股冷漠中帶了幾分暴戾。

好半天,一片死寂。唯有跌坐地上摔得屁股兩半的包子最先反應過來,站起來跳腳道:“你,你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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