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瑞起身一把捉住他的手不放,詫異加上突然,疼的雨憐齜牙咧嘴的被拽起來。使勁掰著那幾根修長的手指,大聲叫嚷著:“疼疼疼,疼死了......哎呀疼......”

歐陽瑞仿佛失聰一樣,半點反應也沒有,隻是死死盯住他左手手腕不放。還使勁搓了搓,讓雨憐目瞪口呆:“幹嘛?這不是朱砂啦,哎呦喂!疼呀,快放開我......”

歐陽瑞依舊緊緊抓住,轉而問道:“這是胎記嗎?”

沒錯,縱向三個紅點。和包子那個“弟弟”象征一模一樣。

“什麽胎記?”雨憐使勁甩著手,意圖甩開這隻魔掌。如果再甩不掉,他就打算用牙咬,君子動口不動手,口得意思嘛......他懂得。

“反正我不知道,從小就有,你說胎記那就是胎記啦,快鬆開。”

歐陽瑞恍然點頭,驟然放開了雨憐的手。疼痛改為麻痹,再看手腕。已然一片通紅,雨憐皺著眉頭雖然不悅,但多的還是疑惑。看著歐陽瑞若有所思的在想著什麽,雨憐就更是好奇了。

“怎麽了?突然間抓著我的手那麽疼,現在在想什麽?”

歐陽瑞不回答,反而問道:“你有沒有玉墜?”

“耶?”雨憐更為驚訝“玉墜?你怎麽知道我有?”在衣服口袋裏掏來掏去,最後煥然一笑。低頭從脖頸上取下來展現給歐陽瑞看。

這塊玉十分精美,呈碧綠色。玉墜表麵刻著小篆字體“璃”字。翻過來一麵是龍騰圖騰,上麵有著“仙靈”二字。

“這個玉墜你是從哪兒弄來的?”

“什麽嘛!這是我從小就有的,怎麽啦?是不是有什麽不對勁呀?”

“不對勁,是不對勁。”歐陽瑞似是慌神的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回答雨憐的話。

“喂喂喂,怎麽啦怎麽啦怎麽啦嘛?”雨憐猶如千手觀音,在歐陽瑞眼前一通亂擺。他討厭這種氣氛,讓人疑惑的滿腦子漿糊,壓抑的讓人抓狂。

歐陽瑞將玉墜緊緊的握在手中,反而鎮定下來,要雨憐陪同一起坐下聊天。

“你的父母......”

“不知道。”

還沒等歐陽瑞說完,雨憐就已經搶先回答道:“我是個孤兒,小時候被掌櫃的撿回去的。”

“那時候你多大?”

“七歲。”

“你七歲之前在哪兒?”

“四處流浪啦,不過我記得小時候在一個破舊莊子裏住過。有一個老伯和一個大媽照顧我,不過大媽經常打罵我。”雖然這是個很悲慘的事件,但雨憐還是笑眯眯的說著:“後來被人抓去洗碗擦地,卻不給飯吃,還總打人。嘿嘿,不過我會逃。”

歐陽瑞聽著聽著,心中一陣酸楚。他自知自己從不會這樣,因為這是心中重要那個人的弟弟嗎?所以他也愛屋及烏了?

“那你肚子餓的時候怎麽辦?”

雨憐輕鬆的笑著,竟然童真的玩起了肥皂泡“我就去麵館或者包子鋪打一天工,如果在野外,就去摘野果啦!”

去......打一天工?

這就是差別嗎?

這就是雨憐——真正的慕容火璃,和那個包子,假弟弟的區別嗎?

第一次見到包子的時候,他是說自己偷了包子吃,因為肚子餓。

而雨憐呢?他不會去偷,不會去搶。而是靠自己的雙手,他會去做事,來填飽自己的肚子。

說到這裏,歐陽瑞也不禁好奇起來。用眼神點了點他脖頸上戴著的玉墜,道:“那你沒想到賣了這塊玉墜?”

“那怎麽行?”雨憐突然尖叫起來,表情十分誇張的道:“這可是我的寶貝,我一直好好保護著它。因為它可能是我家人留給我的,可能是我姐姐吧......”頓了頓,道:“所以我要留著它,說不定哪天能找到我姐姐呢!”

姐姐?

他不說爹,也不說娘。偏偏說姐姐,想著姐姐。

記得慕容冰雪說過,從小都是由她一個人帶著弟弟。也難怪,他對父母沒有多大印象,甚至根本沒有。

她,天天念著她的弟弟。

他,時時掛著他的姐姐。

可能他們姐弟二人,天生就有著心靈感應,就如同他們流著相同的血,因為他們是一奶同胞的親姐弟。

芙蓉莊:

“弟弟,弟弟?”

“小姐,少主不在。”

慕容冰雪將盤子重重放在桌上,裏麵的棗差點沒滾出來。

“他去哪裏了?”

“墜兒不知。咦?”墜兒愣住,仔細一想覺得不對勁“小姐不在,少主怎會自己跑出芙蓉莊呢?奇怪了......”

“他貪玩,指不定是寂寞無趣,跑出去玩了。叫月影和月瑤留意下,盡快將他送回來。一定要平安送回來。”

盡管他身上疑點重重,但慕容冰雪始終不願相信他是個假的。盡管很傻,盡管證據確鑿。

“是,小姐放心。”墜兒笑眯眯的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又樂嗬嗬的折了回來“小姐,歐陽先生來了。”

“瑞?”慕容冰雪大喜,迫不及待的跑出去迎接。腳步輕快的在地板上造出蹬蹬蹬的響聲,卻還沒有出門,迎麵遇到走進來的歐陽瑞。

“瑞,你來啦?我給你沏一壺伊爾族的特有紅葉茶。這有種特別的香味,是語嫣特意弄來的。”慕容冰雪喜滋滋的,異常興奮。這就著手開始泡茶。不一會兒,清香茶味飄滿了整個房間。

“味道如何?”

歐陽瑞端著茶盅嗅了嗅,輕輕點頭道:“你泡的茶都極好。”

被心上人這麽誇獎,慕容冰雪簡直飄飄然。

“包子呢?”

笑容頓時拭去幾分,慕容冰雪不自在的喝了口茶。道:“他出去玩了。”

“我知道有句話你可能不愛聽,但這是我今天來的目的。”

慕容冰雪不語,隻是避開歐陽瑞的眼神。歐陽瑞不以為然,他知道自己是為了對方好,所以他毅然決然的說出事實。“包子身上的胎記我不知道是假的還是巧合,但我知道雨憐身上也有相同的胎記。”畢竟雨憐才是親弟弟,這個隻是個假的,並且還是有目的害人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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