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離開俠客山莊?嗬嗬,我可是很忙的,沒有時間在這裏閑呆著。”紅衣女巫嫵媚的挑了挑鬢角的發絲,轉著那婀娜身姿,扭著那楊柳細腰便要走。

慕容冰雪瞥了眼她,冷冷道:“幹嘛這麽急著走,難不成是做了什麽不可見人的事兒?又或者說,你和蕭總鏢頭的死有關?”

紅衣女巫聞聲止步,轉過身來。那雙妖嬈的眸子在慕容冰雪身上亂瞄:“慕容冰雪,這話可嚴重了。謹言慎行,少說話多觀察。你這麽毫無根據的汙蔑我,後果可是十分嚴重的。”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展大俠也是為了找到凶手,為蕭總鏢頭討個公道。既然你什麽也沒做過,自認為問心無愧,那還怕什麽?”慕容冰雪反駁道,她現在心情很不好。被那個粘著歐陽瑞的淑媛攪和的一鍋粥,心裏撒辣椒麵的她此時此刻也顧不得她是不是紅衣女巫,是不是武林七大高手,現在的她,看誰不順眼都要管一管。

展峻峰看了看蕭芋的屍體,轉而對所有人道:“各位,請前往西跨院吧!”

紅衣女巫瞄了眼慕容冰雪,這才隨著人群前往西跨院。

慕容冰雪也送著父親走後,自己卻留了下來。火璃也是個愛冒險的家夥,雖然看到這一幕有些害怕,但他男子漢大丈夫。偏要一起留下來查案,慕容冰雪無奈的隻好點頭應允。

展峻峰仔細觀察著房間四周,看了看門窗。擺手叫來那個還在驚慌之中的仆人,問道:“你發現蕭總鏢頭屍體的時候,房間門是開著的,還是關著的?”

“關,關著的。”

“窗呢?”

“窗戶是開著的。”

展峻峰點點頭,轉念去看正在那裏檢查屍體的歐陽瑞。可憐他一代神醫,此時卻不得不兼職仵作。

“小瑞,怎麽樣?”

歐陽瑞站起身,用帕子試了試手,道:“蕭總鏢頭的死因,應該是被割喉,引致失血過多。他臉色發紫,應該是窒息。這就表示,他是被凶手勒住脖子,可勒住的凶器......”

歐陽瑞指了指蕭芋脖頸上那道細細的口子,道:“這條傷痕就是他的致命傷,傷口很細。不是繩索等布條造成的,很像是......”

“鐵絲?”慕容冰雪靈光一閃。

歐陽瑞欣然點頭。

淑媛哼了哼,不悅的瞥了眼慕容冰雪,道:“那其他的傷口呢?”

“很明顯,都是死後泄憤造成的嘛,這你都看不出來?”火璃冷冷說道,他自然不會給跟他姐姐對立的人好臉色。尤其是她粘著他姐姐喜歡的歐陽瑞,火璃當然也視她為敵人。

“凶手必然和蕭芋有仇,還是深仇大恨。”龍元道。

展峻峰讚同的點點頭,又問歐陽瑞道:“蕭總鏢頭的死亡時間呢?”

“今日午時左右。”

“那時候,正好是陸莊主壽宴的時間。”慕容冰雪恍然道。

“這麽一說,當時所有人都在參加壽宴,沒有作案時間?”龍元張大嘴巴不敢相信。

說到這裏,慕容冰雪突然眼前一亮:“對了,在陸莊主的宴席上我發現,紅衣女巫是在陸莊主講話過後,大家開始用餐之時她才到的。”

“她?”龍元啞然。

火璃一聽,頻頻點頭:“一定是她,那個壞女人。殺人不眨眼,她殺了陸莊主有什麽奇怪的。並且她剛剛還心虛的要離開俠客山莊呢!”言罷,笑眯眯的望向慕容冰雪:“對吧,姐姐?”

慕容冰雪溫柔笑著,拍拍他的肩膀。

淑媛撇了撇慕容冰雪,道:“慕容姑娘,沒有證據,不要妄下斷言。不然惹惱了她,吃虧的還是你。”

慕容冰雪聞聲靜默,全當沒聽見。她現在想做的就是當淑媛為空氣,不管不理她。

眼神情不自禁的望去歐陽瑞,歐陽瑞開口道:“那,她的殺人動機呢?”

“有仇唄,不然就是看著不順眼。那個女人滿身的毒,滿眼的狠。說不定是蕭芋不小心得罪了她,她就用這種陰狠毒辣的手法將其殺死。”龍元走上前又看了看蕭芋的死狀,不禁搖頭道:“唉,死了也這麽慘。她可真夠狠的。”

“還是要有證據。”展峻峰對龍元說道:“你現在就去西跨院,將他們的名字都記錄下來,並且詢問誰是最後一個見到蕭總鏢頭的人。”

“好啊,不過嘛,我需要個幫手。”龍元笑嘻嘻的看向了火璃,火璃也樂嗬嗬的點頭。在展峻峰的批準下,這對活寶一起奔著西跨院而去。

看著簫芋的死狀,慕容冰雪道:“簫總鏢頭雖說不是什麽武林高手,但也不是勳勳之輩。能把他弄成這樣的人……”

“現在在俠客山莊裏的,各個不都是高手嗎?”淑媛說著,不禁笑了起來:“如果是無名小卒,陸莊主也不會請。”

她這句話倒是說對了,慕容冰雪沒有反駁也沒有讚同。

隻是走去歐陽瑞身旁,一同看著簫芋屍身。

隻見歐陽瑞拿出一枚銀針,插進了簫芋的咽喉。當拔出之時,並沒有發黑。

“不下毒就把簫芋弄成這樣的話,想必凶手一定是比簫芋武功還要高了。”淑媛一邊說著,一邊不由自主的往後挪著腳步。

一看她那樣子就是害怕這個案發現場,展峻峰笑了笑,尋思著

讓她先出去。可淑媛才不會笨的讓歐陽瑞和慕容冰雪單獨相處,就算害怕,她還是強忍著站在門檻那裏當史上最晃眼電燈泡。

歐陽瑞起身拍了拍手“差不多就這些了。”

“好,那我們去小元那邊看看吧!”展峻峰又對廂房外的仆人說道:“這裏要保持原狀,誰也不要動,誰也不能進,明白了嗎?”

仆人抹著冷汗,安撫著小心肝,連連點頭。心裏還直打鼓,就這地方誰還敢進?

西挎院:

院子裏漫天飛雪,寒風呼嘯。廂房內,卻是人擠人,熱鬧的很。

“你,姓名。”龍元和火璃坐在一張大桌案對麵,那架勢活活像個審問犯人的縣官老爺。但龍元這一邊幫著火璃研磨一邊“審問”,就是有些失了“官爺”的氣勢。

坐在對麵的,正是那個粗手粗腳的大胡子。

他咳了咳,朗爽的自報家門:“鄒虎,四十有三。無妻無子,孤身一人輕鬆自在。”

火璃連忙著筆記錄,原來這個大胡子叫鄒虎呀!

龍元點點頭,擺手道:“下一個下一個。”

這回是那個“泥鰍魚”,火璃一見他那滑稽模樣就忍不住想笑,但還是憋住了,等著他自報家門:“王溜兒,二十有八。江湖中人就要無牽無掛,等我人到中年的時候再妻妾成群。現在嘛,就是要好好闖蕩一番。”

果真滑稽,說話的架勢也夠惹人樂的。火璃索性扭過身子去哈哈笑個痛快。

接下來坐過來的人,正是那一身妖豔紅裝,嫵媚美眸的紅衣女巫。

她唯唯諾諾的坐下,瞄了眼同樣盯著她看的龍元。又瞄了眼回避她眼神的火璃,冷傲的哼了聲。

“姓名,姓名。”龍元可不怕她,才不會遷就她,把她當祖宗敬著。就算都火冒三丈動起手來,龍元也不見得打不過她。

自然,紅衣女巫也不怵他,好半天才柔柔的說道:“苗九娘,年芳二九。”

“苗!苗九娘!”

“她是……”

“紅衣女巫!”

所有人都驚駭的望著苗九娘,事先他們沒想到,也是不敢想。他們根本不會想到這個神秘的武林七大高手中唯一的女性也會在俠客山莊,更多的是會被他們碰上,還近在咫尺。

刹那間,苗九娘那詭異帶有吞噬之力的眼神瞄了過去。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骨頭一酥,渾身僵硬,閉緊嘴巴不敢說話。

“完事了吧?那我走了。”苗九娘說罷欲起身就走。

火璃猛地抬頭道:“你要去哪裏?”

苗九娘驟然止步,回眸看著火璃道:“小鬼,你那個姐姐沒教過你嗎?女人的事兒,男人最好不要過問。”

“我……”火璃語塞。

“你沒聽我大師兄說的話嗎?所有人都不能離開俠客山莊。”龍元一邊往嘴裏塞著桂花糕一邊說道:“你那麽急著走,是要幹嘛?現在簫芋總鏢頭離奇慘死,就算你和他沒什麽關係。但他也是堂堂的武林英雄,在武林之中還是多少有分量的人。你身為武林人士,難道就不能幫同為武林中人的簫芋總鏢頭找到真凶,讓他死的瞑目?”

“江湖之中打打殺殺都已司空見慣,如果死個人都要大張旗鼓的調查。那不是永無寧日,忙死人?”苗九娘說著,不禁望向廂房內的所有人:“都是武林中人,哪個沒殺過人呢?”

這句話,問死了所有人。他們都個個如同啞巴一般,不知道該怎麽反駁。

好半晌的死寂,終於。站在角落裏的慕容桑走上前道:“苗姑娘此言差矣,是的,在場每個人都殺過人。對於武林中人來說,殺人算不了什麽。但是,現在簫芋是死在俠客山莊。身為俠客山莊主人的陸莊主就有權查出真相,何況凶手還肆無忌憚的在陸莊主壽宴期間殺人。這不僅是不把陸莊主放在眼裏,也是不把俠客山莊與我們這些前來祝壽的武林人士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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