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眠問喬上虞,你是如何跟小鳳仙和好的,言外之意便是“你這個賤人為何出爾反爾”。

喬上虞竟突如其來的歎了口氣道,“小鳳仙啊,她隻不過是不想回麗華苑而已,她的親生母親就是麗華苑的老妓 女,她在麗華苑裏出生長大,春媽媽不讓她出門,自從那次我帶她出門玩了幾天以後她才緊追著我不放的,其實沒你想象的那麽喜歡我……你看你,嫉妒的眼珠子都紅了,正所謂人怕出名豬怕壯,人帥是非多,眠眠你體重超標了,出門可要小心一點哦~你打勞資幹什麽?!”

“本王帶清歡出去那麽多次也沒見她緊追著本王不放!”月下眠給了他後背一巴掌,這賤人一定是有所保留!“你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你還敢不跟本王說實話!”

“她還不夠緊追啊,你更衣沐浴睡覺吃飯她都跟著了還不算緊追?你這賤人怎麽那麽矯情?”喬上虞就看不慣這種“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悲憤的扭過頭去不再理他。

“不是那種緊追!本王說不出口~”月下眠搓搓手,湊過去與他咬了咬耳朵,臉上突然有些飄紅。“……是這種,理解嗎,嗯?”非讓本王說出來,多不好意思!

“噢~~~你是這個意思啊!不要碧蓮!”喬上虞看向他的眼神裏立刻充滿了鄙夷,雖然很鄙視對方但他還是無私的分享了自己的經驗,“小爺我年輕而富有活力,從來不會像你們老年人一樣隻會用甜言蜜語哄騙女人,小爺我是用充滿激情的方式收服女人!”

“比如……”

“比如推倒滾一滾,一番被翻紅浪鴛鴦戲水之後一切都好說,百試百靈!”喬上虞一撩額前碎發,拍了拍月下眠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方法雖好,但小爺我還是想勸你一句,千萬不要意氣用事啊!你下手之前務必要寫好遺囑,別的我也不要,隻希望能繼承一下你的小金庫……”

月下眠扒拉掉他的爪子,麵不改色的問道,“就這個辦法?沒有別的了?”

“沒有了!別的都不如這個好使,真的!我以我的二十多年的人品和醫術擔保!”

月下眠對喬上虞的評價終於再創新低——“真是賤人有賤招啊!”

“恭喜你已經人賤合一了。”月下眠拍拍他的腦袋,揚長而去,“絕交了。”

絕交?!

“為什麽?我都告訴你方法了你為什麽還要跟我絕交?我招你惹你了?”喬上虞追上去,他懷疑這人是不是想逃避十月陽澄湖的大閘蟹。

“現在不絕交還等著請你吃陽澄湖的大閘蟹嗎?多貴啊!絕交!”月下眠說的理所當然。

“月下眠!”喬上虞悲憤大喊,“勞資行走江湖這麽多年,見過多少皇子公主嬪妃王爺富商世族,看過多少市井言情話本,勞資就沒見過像你這麽往死裏摳的有錢人,你要點兒臉行不行?”

“這個臉本王不要了,送給你了。”月下眠在眼前虛抓一把,往喬上虞臉上一甩,“別忘了每天洗洗涮涮才能保持新鮮。”

“你……不

去你家了!”喬上虞憤而出走。

“再去你就是本王的兒子!”月下眠高興的鼓起小巴掌,暗道又省下一個人的飯錢,精打細算才能發家致富!

……

月下眠回府見到的第一個人是鍾叔,知道白馬公主沒有跑出來他放心不少,上次那貨搞出來的陣仗讓他記憶猶新,麵目全非的安親王府眾仆讓他發自內心的驚恐,不過鍾叔告訴他的事也很讓他驚恐就是了。

或許月下眠出門該看一看黃曆,最近幾日忌出門,宜蝸居。

“殿下,一姐來信說八公主不見了,這可如何是好?”鍾叔滿頭滿臉的汗水,老臉皺成菊花,圍著月下眠團團轉,大腿拍得“啪啪”響。“殿下您可管管八公主吧,一姐根本管不了她,她半夜偷偷跑出去玩,也不知怎麽地,後邊的人一個不留神兒就給跟丟了,至今已經三四天了也不見得蹤影,咱要不要稟告陛下派人去尋?不能不能……若是陛下知道了必然又會將責任推到殿下頭上,豈不是害了殿下……”

“尋什麽尋?不尋!浪費本王的人力物力財力……讓人賣到酒樓裏做跑堂好了,本王不要這個妹妹了!”月下眠捂著胸口,倚在雪清歡身上,一口老血險些噴出來,“死孩子,一點兒也不讓人省心,就算被賣到青樓本王也不會去救她,讓她在那裏待著就行了!好好的公主不做天天往外跑,果真是隨她那個不安分的娘!”

“……”鍾叔默了默,咱這話說的就有點兒過分了啊,殿下!

“若為慶王所抓,性命無虞。”雪清歡如是安慰道。

哎,雖然公主跑了讓人氣得想哭,但是雪姑娘終於會安慰殿下了還是讓人好高興,所謂悲喜交加也不過如此了!

鍾叔自覺該功成身退了,便悄悄溜回了府裏,順便將明順也拖走了,心裏想著要與明順溝通溝通,有些喜事宜早不宜遲,小心夜長夢多哦~

從暴躁中稍稍緩過來的月下眠緊跟著進了府,一邊走一邊罵著“熊孩子”,一邊腦子不停地轉著,說道,“本王擔心的恰恰不是月下樘,月下婭和成貴妃對於月下樘來說還有大用,成貴妃沒有兒子,月下槆的生母養母都早死,陳淑妃又被打入冷宮,月下樘若想當上皇帝,一靠婉提拉,二靠成貴妃。婉提拉最受寵卻是外族,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月下樘必然要緊緊扒牢成貴妃……咦,怎麽最近大半年都沒怎麽見婉提拉呢?”

“皇命,養胎。”雪清歡說道。

“哦~我都忘記我又要當皇兄了,宮裏頭那九皇妹和十皇弟的身體總也不見好,太醫院都無能為力了,有新生兒衝衝喜也是好的!”月下眠說道,話末又在心裏默默補充著,“衝死衝活看命吧,反正跟他們也不熟!以後本王和清歡的孩紙可不能那麽身嬌體弱,一定得打小習武,不好好學本王就揍得他下不了床!要給他請嚴厲的老師,正所謂‘嚴師出高徒’……”

“殿下,殿下?”雪清歡連喚幾聲卻不見有人回應,她看著莫名陷入沉思的月下眠不知該說什麽好。

月下眠的

表情越來越詭異,隱隱透著一股莫名其妙的興奮感,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興奮什麽,雪清歡猜測他可能已經知道月下婭去了哪裏,卻不曾想對方其實已經已經離題萬裏。

已經想到身後事的月下眠艱難的將思緒拽回來,想了想還是無法放任月下婭“流落在外”,便與雪清歡商量著明日一早去往長陵找人。

他果然還是那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好兄長,隻不過皇帝陛下這次不肯再給他表現的機會,一紙詔書喊他明早來上朝,不來就扣他整一年的俸祿。

整一年啊!

月下眠想都不敢想那是多少銀兩!

但他是那種會向銀子妥協的人嗎!

“福總管,本王明天……”有要事在身的說……

“殿下,明日可是新任官員正式走馬上任的第一次大朝,陛下口諭,即便是發生了天大地大的事情您也必須上朝,如果您不到場,扣的可不止是您的俸祿,還有人呐~”福全和月下眠說著話眼睛卻看著雪清歡。

雪清歡扭開臉:“……”看我幹什麽,我又不上朝。

“也不是什麽大事兒,隻不過……”

福全將聖旨塞到月下眠手裏,笑道,“既然殿下沒事那老奴就回宮複命去了,陛下希望明日能在早朝上看到您,殿下可不要忘記早起點卯噢!”

月下眠握著聖旨好想將它掰成兩段,有這麽逼著人上朝的嗎?本王說自己沒事了嗎?能不能讓人把話說完?

雪清歡看著月下眠兩手掐著聖旨便秘一樣的臉色認為他可能需要幫助,便將聖旨取來,掌心一個用力,齏粉隨風而去……隨風而去……

月下眠:“……”雖然好害怕可還是要保持微笑啊!

明順小心翼翼的說道,“殿下,庫房還有一些過期作廢的聖旨,要不要……”

“這還用問嗎?清歡是你家的免費勞動力是不是?”月下眠不高興的剜了他一眼,接著說道,“放在那裏多占地方,你怎麽那麽傻!去,拿到廚房去當柴火燒了,今年能省下不少柴火錢呢!本王以前怎麽沒有想到,清歡你真是本王的福星!”

被主子強行從功勞裏撇幹淨的明順能說什麽,當然是選擇原諒主子啊,畢竟還有兩千兩在月下眠手裏抓著,萬一他一個不高興反口不還了怎麽辦?

不得了,要錢這事兒可不能拖!

明順猛的一驚,撒丫子追上去,“殿下,殿下……您打算什麽時候還奴婢那兩千兩銀子啊?”

“兩千兩?”月下眠疑惑的看著他,滿臉問號,“什麽兩千兩?你丟了兩千兩?天啊你可真有錢!”

“奴婢在廣陵借您兩千兩啊,您忘了?”壞了,這人不會不打算還了吧?

“怎麽可能,本王這麽有錢怎麽會借你的錢,別做夢了,快醒醒,一邊玩兒去。”月下眠很大度的揮揮手,像是在打發一個淘氣的熊孩子。

我說什麽來著,殿下果然不打算還錢了!

我的棺材本啊……明順難受的想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