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清歡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月下樘指著站在樹梢上一臉麵無表情的雪清歡,幾乎要往她臉上扔髒字,但多年的修養還是讓他自我抑製了幾分,隻憤怒的罵道,“你害本王眾多精英命喪黃泉,又毀我王府不得安寧,本王與你勢不兩立!”

“哦。”我還以為早就勢不兩立了,竟然拖到現在。雪清歡點點頭,表示信號已接收,她在心裏暗道,你那也是精英?標準還真低!

“本王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了,今天這裏就是你的葬身之地!”月下樘拍拍巴掌,召喚著隱藏在暗處的小夥伴們。“來人,別讓這女人跑了!”

事實證明,月下樘的巴掌又失靈了,但他已經不像從前那樣單純,以為自己記錯了暗號。被雪清歡收拾過很多次後的月下樘猶如驚弓之鳥,但凡府中出現點風吹草動的跡象他腦海中必然會在第一時間裏浮現出雪清歡的臉。

月下樘也很絕望:“……”為什麽總是這樣?沒錢的捧個人場也行啊,你們總這樣不捧本王的場,本王得多尷尬!

“你的手長了就是用來看的……”雪清歡一本正經的說道,話未說完卻被月下樘一個氣衝衝的“你”字打斷了思路,忘了後麵的台詞,“嗯……”忘了該說什麽了。

這是雪清歡那鋸嘴葫蘆能說出來的話嗎?!

這肯定是月下眠那賤人教的!

“雪清歡,你不要囂張!本王已得高人相助,不畏你鬼蜮伎倆!”總在雪清歡麵前吃癟是件很掉麵子的事情,月下樘必須要找回自己的氣場,否則別人會以為自己怕了這個女人。雖然本王確實很怕她,但氣勢不能輸!月下樘的聲音氣場瞬間膨脹三倍有餘,“雪清歡,你不過是依仗著月下眠的身份地位才有膽子威脅於本王罷了,本王告訴你,你太天真了!狐假虎威總有被人戳穿的一天,如今月下眠與你皆已踏入本王的領地,本王勢必要從你二人身上討回舊賬,以慰各位英雄在天之靈!”

“我要八公主。”雪清歡不想跟他說太多,遂直奔主題。如果月下樘識相能乖乖地將月下婭交出來,月下眠也能早些帶人回京,如果月下婭確實不在這裏,她和月下眠也能盡早趕往長陵尋人。

一切以早日回京為目標,畢竟皇帝陛下難得開口答應一件事,而且他又是那麽容易反悔的人,一點金口玉言的自覺也沒有,萬一他真的生氣反悔了,不肯為先皇後遷陵了怎麽辦,月下眠豈不是要血本無歸!

“哼,想要月下婭,好啊,讓月下眠親自來領人!”有“人質”在手氣場就是足,雖然月下婭本人真的不在他手裏,但是作為老戲骨,月下樘還是將有人質傍身的三分得意、七分陰狠表現得淋漓盡致,並得意洋洋的向雪清歡揚了揚手中的一對琉璃耳環,“看到了嗎?時間可不等人啊!本王可不是月下眠那蠢貨,拿什麽也當做寶!他眼裏什麽都有,就是不把本王放在眼裏,今天本王倒要看看,他舍不舍得月下婭!”

那對耳環是公主殿下的嗎?

難不成月下婭真在他手裏?

雪清歡對月下眠的判斷第一次產生了疑慮,但

又不確定月下樘說的是真是假,因為她並沒有在慶王府發現月下婭的痕跡,月下婭身上的香氣是獨一無二、任何人都不能模仿的,隻可惜上次那隻蜂已經死了,新蜂尚未育成,否則尋找月下婭這不至於這樣費力。

“交出八公主,饒你不死。”雪清歡揚手拋出一枚銀釘,將琉璃耳環狠狠的打了出去,銀釘在月下樘拎耳環的手上留下一道寸許長的傷口,以示威脅和警告。

“呦呦呦~清歡可不能這樣說哦,其實慶王殿下是吃醋了~不得了了哎~”門口忽然響起鼓巴掌的“呱唧呱唧”聲和月下眠永遠沒羞沒臊的調笑調調。“本王的眼裏隻有你沒有別人,慶王一定要相信本王對你的情誼並不假,畢竟你我兄弟二人相親相愛近三十載,沒有愛情也有友情吧~”

看到月下眠款款出現,身姿秀麗的站在自己麵前,月下樘的老臉竟然紅了,毫無疑問那肯定是氣紅的,“不知羞恥!毫無廉恥!延瑞朝堂豈容你這等小人敗壞!”

“好好好~你說不容就不容好了,隻要你高興本王就高興,如果你把阿婭還給本王,本王會更高興一點。如果本王高興了,清歡下手也會很溫柔,慶王你覺得呢?”

月下眠彎腰撿起那對耳環,仔細看過後確定是月下婭的耳環無疑,在長陵的時候他也的確看到月下婭戴過,如今出現在月下樘手裏,難不成月下婭果真被抓到了慶王府?他向雪清歡投去疑問的眼神,雪清歡搖頭不語,月下眠也開始對自己“算無遺策”的招牌產生懷疑,難道陷入愛情裏的人智商真的會下降?本王的智商不會降到零以下了吧?以前本王算卦的準確率沒這麽低啊?

“月下眠,本王與你說話你竟然不理不睬,實在是太目中無人了!你果真是不把本王放在眼裏!”月下樘氣勢洶洶的向月下眠喊話,卻見對方正與他人眉來眼去,真是對他最大的褻瀆!“你如此不敬兄長,可知會有何報應!”

“哎~話不能這麽說,你這樣問本王沒法兒接話啊,本王既不想欺騙你又不想遭雷劈,說多了說少了都是本王的錯。你應該問點簡單的,月下眠,本王叫你一聲你敢答應嗎?本王一定會說爺爺在此!”月下眠天生就具備氣死人的本事,笑嘻嘻的臉說著軟綿綿像調笑一樣的話給人一種拳打腳踢在棉花堆上的失落感。

他的話甫一說出口,月下樘頓時感覺自己胸悶氣短、老血上湧,今天沒有氣死在這裏算是命大,他跟月下眠這種嘴賤的人沒法兒交流,隻能來硬的。

“月下眠,本王不跟你廢話,想要月下婭就把雪清歡和虎符給本王留下,要走本王也絕不攔你!”才怪!本王今天搞不死你們兩個本王就把名字倒過來寫!

月下眠果斷搖頭:“不信。”

“你……”賤人,帶著你的人和你的虎符趕緊滾!

“三皇兄,都是一家人,有話好好說咯~阿婭是我們的親妹妹,你這樣做豈不是要壞了兄妹情分?陳淑妃與成貴妃一向交好,成貴妃一直將你當做親子看待,皇兄這樣做又豈不令貴妃寒心?”月下眠嘴上說個不停,內心的小人兒卻已經將月下樘

踩在了腳底下,獰笑著對他說“阿婭本王也要,虎符和清歡本王也不想給你,要是能把你氣死本王才不枉多跑這一趟,其實本王還有些別的小秘密要告訴你,那就是你在湘鄉府的三家店鋪倒了,你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月下眠,本王實話告訴你,自從踏入本王的府邸你二人便踏入了高人布好的殺陣中,要想活著出去可不容易,不要以為除掉了本王的暗衛本王就沒有辦法對付你們,”月下樘解下腰間的玉佩狠狠一摔,玉佩應聲而碎。

事實證明摔玉佩召喚小夥伴的成功率比拍手大多了,慶王府的大門“轟”地一聲緊緊閉合,王府東西側的寬道上分別跑來一隊執矛甲士,穿著打扮像是軍營裏的兵士,但仔細看看又不是。兩隊甲士足有上百人,將月下眠和明順裏外三層圍在中央,執矛相向。

不得了,這貨有長進了,都知道換暗號了。

“殿下,怎麽辦?”明順扁扁嘴,看上去要哭,“咱們會不會被紮成刺蝟?”

“你說呢?當然會了!”

“殿下小心!”原本處於包圍圈外的雪清歡卻突然飛身衝了進來,一掌推倒月下眠,自己扭身折腰躲過一群綠瑩瑩的銀針。

銀針落到不遠處的草地上,色彩鮮亮的草木瞬間枯萎,黑色的殘留毒漬迅速向四周蔓延開來,秀美的草坪眨眼間便是一片狼藉。

“雪清歡,你太小看本王了,王蜂毒專克習武之人,非躲閃所能回避,任你再強悍,遇到王蜂毒也必死無疑!”月下樘冷冷一哼,雙目陰冷的盯著一臉“噢原來這麽厲害嗎”表情的月下眠,冷笑道,“如果你不想她死,就把虎符交給本王換解藥,中了王蜂毒不死也會成為廢人,本王不養廢人。”

“好說,解藥備好先。”月下眠袖子一抖,黑色的小匣子落入手心,他打開匣子取出其中的黑色金紋虎符,說道,“拿著它可以無條件調動渡鴉關群山中的百萬大軍,但能不能調動就看你的本事了,本王也不跟你廢話,本王要的隻有雪清歡和月下婭,其他的都可以給你。”

明順假裝沒聽見,哼,不是甜言蜜語說奴婢是你小心肝兒的時候了!

“殿下!”雪清歡上前一步要阻止月下眠伸手交虎符的動作,雙腿卻突如其來的失去了知覺,膝蓋一軟險些跪在月下樘麵前,幸好月下眠眼疾手快的將她一把撈起,否則月下樘該當場笑成菊花。

黑色金紋的虎符線條流暢,虎眼圓瞪,身上古文字極為複雜而又充滿威儀,出匣時沉香的氣味刺激得月下樘激動不已,他伸出手來,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把虎符給本王,本王給你解藥,一個虎符換兩個人,你不虧。”

“看你激動的,又不是傳國玉璽,給你給你……”月下眠十分隨意的將虎符拋給月下樘,任他翻來覆去看個遍,再次問道,“阿婭在哪裏?”

“本王怎麽知道月下婭在哪裏,說不定她已經死在哪裏等著你去陪她呢,哈哈哈……”月下樘緊握虎符忍不住仰首大笑,突然他收起笑容厲聲喝道,“眾將聽令,就地格殺此三人,得人頭者賞金千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