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清歡離開不過片刻工夫便回來了,月下眠與雪清宛的眼神廝殺正到激烈處,她直奔月下眠的動作讓月下眠激動的放棄與雪清宛互瞪,直向她招手示意她快點拋棄雪清宛那大魔頭到他身邊來,雪清宛嫌棄的剜了他好幾眼。

雪清歡帶來的消息卻沒那麽令人激動,第一,白馬公主病了,據說是水土不服引起的。第二,名花跑出來了,據說是要給白馬公主找大夫。

“那大夫找了嗎?”月下眠好奇道,“府裏的良藥司那麽近為什麽要跑到皇宮裏來找呢?”

“沒找,來稟告殿下,在外麵等著。”雪清歡也很好奇啊,為什麽會有人舍近求遠,看病這種事可不能耽擱。

“呦呦呦~看病這事兒可不能等,趕緊讓她回府去請良藥司的穀長史啊,本王可賠不起一個公主!”月下眠妄想如此簡單的打發掉名花。“對了,要是穀長史看不好就讓鍾叔拿著我的牌子去太醫院請人。”

“是。”

但是意外發生的事件永遠不可能草草結尾,雪清歡前腳剛出去,月下槆後腳便尋了過來,一臉假笑的看著月下眠說道,“想不到七弟府中竟藏有如此絕色佳人,真是好豔福。”

“看來四皇兄很是欣賞名花姑娘。”難不成這貨又看上了名花?要不要就此為名花找個歸宿?畢竟年紀也不小了,再耽擱下去做侍妾都該沒人要了。

“名花……意味如此雋永的藝名卻是少見,倒也符合她的身份才華。才貌雙絕,自是欣賞,也不枉七弟這麽多年來為她守身如玉。”月下槆忍不住咋舌,看上去很是羨慕。

“四皇兄誤會了,名花姑娘不是弟弟的人,隻是暫住在安親王府的可憐人兒罷了。若皇兄對她心存憐惜,不妨留心為名花姑娘尋一二出路,皇兄見多識廣,人脈闊達,想必認識的好人家也多,若有主人性情溫和、正室賢惠大度的富足人家還望皇兄告知,不拘身份地位,但求一個安穩。”月下眠自覺表情做得十分到位,真誠無比。

“七弟真是性情中人,對一個妓 女也如此用心,可惜啊……戲子無情,妓子無義,這種人於股掌床笫之間玩玩便罷了,豈能當真!七弟可要小心些,別落到四哥的下場,哈哈……”月下槆“哈哈”一笑,眉宇間竟隱隱透著幾分寂寥。

“多謝四皇兄警醒,弟弟不過是同情心作祟罷了,各人有各人的生活軌跡,弟弟可無意妄加幹涉。”月下眠微微一笑,暗道,你若無心要本王陷於死地,本王也無心要針對你,隻可惜一開始就走了岔路,誰也怨不得誰!

“哈哈哈,不說這些了,掃興!”剛剛感性的月下槆似乎是個“假月下槆”,此時這個說起女人來一臉眉飛色舞的月下槆才是真的,“要說安穩,七弟難不成信不過四哥?”

聞言,月下眠暗道,這貨果然瞧上名花了,就憑他那三心二意的性格,名花失寵也是早晚的事,生活太過波折可不好,還是找個正經人家才是。遂拒絕說,“四皇兄與名花姑娘也算是郎才女貌了,隻是聽聞未來的四皇嫂

性格剛烈,恐怕名花姑娘不對她胃口,倒讓四皇嫂受委屈。”

“七弟說得哪裏話,脾氣不好的人四哥能要麽!你四皇嫂的溫柔賢惠不足為外人所道也,名花姑娘到四哥府上,七弟盡管放心便是,四哥定會好生待她,不讓她受絲毫委屈,佳人嬌柔當以珍寶嗬之護之,豈有辜負的道理!”月下槆說得義正言辭,好像剛剛罵“戲子無情,妓子無義”玩玩就好的人不是他而是別人。

“終身大事還是要問過本人的意思才是,待弟弟回去向名花姑娘說幾句皇兄的好話,問一問她的意思再回複皇兄如何?”月下眠一臉“啊皇兄你人溫柔好體貼喔”的讚揚表情,心裏卻“嗬嗬”冷笑,本王會相信你?四皇嫂可是出了名的囂張跋扈,眼裏容不得絲毫沙子,她父親的小妾都不知道被她整死了多少個,更何況是你的!本王再厭煩名花,她也是條人命,豈會由著你糟蹋?

“七弟可真是憐香惜玉,對待女人竟也如此溫柔小意,那四哥便等你的好消息!”月下槆笑笑,眼中不知是嘲諷還是羨慕。

對待清歡當然要溫柔小意了!

可她還是拋棄了本王回到了大魔頭身邊!

月下眠看了看又湊在一起說悄悄話的雪清宛和雪清歡,托著腮幽怨的劃拉著桌布上的花紋。

過了午,芳華宴基本算是賓主盡歡圓滿結束,月下眠又叮囑了月下婭兩句便打道回府,在宮門口遇到了靜雅郡主和雪清宛。

靜雅郡主是個標準的大家閨秀,溫柔,清純,賢惠,不嬌縱,不野蠻,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詩詞歌賦女紅廚藝也很是拿手,是京城貴公子心中標準的女神代言人,月下眠對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印象也比較好,便與她多說了兩句話。

靜雅郡主和月下眠說話間卻頻頻偷看雪清歡,她還有一個弟弟,卻是鄭王側妃生的,跟她長得一點也不相像,她對雪清歡和雪清宛的相似程度之高感到十分驚訝,越看越感覺這兄妹二人各方麵都相當匹配,甚至還有點般配的意味。隻不過她的心上人是雪清宛,對與雪清宛般配的女子無論是姐妹還是情敵她心裏都多多少少有些抵觸,因此一時間倒不想再與月下眠說什麽,借口有事匆匆離去。

月下眠看她有些失態的背影幽幽歎了口氣,“唉~她喜歡的人不喜歡她,喜歡她的人她不喜歡。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是親戚啊!”

感慨完畢,他看向雪清歡,希望能得到一絲一毫的回應。

雪清歡一臉冷漠的沉默著:“……”看我幹什麽?

哼!本王就知道是這樣!

月下眠呲了呲牙,拉起雪清歡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說道:“抱本王回府,咱們去看看水土不服的白馬九公主。”

雪清歡看了這突然犯神經的人一眼,毫無征兆的騰空躍起,嚇得月下眠一下子摟緊了她的腰,險些將她勒得岔了氣。

鍾叔和留守兒童明順小朋友早就在白馬公主的院子裏仰首望天,守門待月下眠,他走時沒有擺儀仗也沒有駕車,想

必回府的時候也會不走尋常路,而以雪清歡的性格必然是直奔目的地。

半盞茶後,鍾叔不出所料的看到遠處屋頂上有個黑影瞬息即至,月下眠落地後甩了甩頭發,扔給明順一包“補償用的”零嘴,他揉了揉臉,擺出一副“好憂愁啊”的表情款款走進白馬公主的院子裏,院子裏濃濃的藥湯氣味先讓他打了個噴嚏。

“哦,殿下來了!”正在拿著藥戥子稱藥材的穀長史看了屋中一眼,“啪嗒啪嗒”跑過來向月下眠打小報告,“她那哪是水土不服,哪有住了半年才水土不服的,依臣看她八成是吃了什麽東西造了一副水土不服的模樣出來!這造假病的藥是多種多樣,效果也都差不多,臣認為最好是讓雪姑娘去看兩眼,臣才好對症下藥哇!”

“是該如此,畢竟是公主之身,謹慎些好。”

月下眠點頭應道,剛要讓雪清歡代表自己進去瞅兩眼,卻見那戴紫色頭紗的侍女走出來,向他盈盈一禮,道,“殿下是來看望公主的嗎?”

月下眠幹幹一笑:“嗬嗬……”本王可以說不是嗎?

“殿下快進去吧。”紫頭紗侍女眼睛一亮,抬手便要引他進屋。

“此處乃公主寢宮,本王身為外男不便進入,清歡,你替本王前去探望九公主。”月下眠毫不猶豫的將雪清歡推到台階上,“哦哦,你沾到九公主的台階了,怎能不進去看望看望主人家?”

雪清歡:“……”我非自願。

紫頭紗的侍女頗為失望,很不情願的將雪清歡領進屋。

雪清歡進屋待了有半盞茶的功夫,隻聽九公主說,“多謝殿下掛懷,雪姑娘請回吧。”

“嗯。”

雪清歡也不跟她客氣,說走就走,反倒把九公主晾在**有些尷尬。

月下眠在屋外無聲的笑著,暗道,清歡專治話多自矜二十年,不服來戰!

“確實服過藥。”雪清歡走出門,朝穀長史點頭道。

“哎~現在的年輕人,有什麽想不開的……”穀長史拎著藥戥子撥弄著戥子錘,將分配好的各種藥材的分量減了一半多。“都是珍貴藥材,可惜了。”

“那……”月下眠想了想,突然大聲說道,“既然公主在延瑞居住常感身體不適,想必與這水土天氣有關,本王這便稟告父皇,請父皇派人手護送公主回國將養身體,待公主身體康健了再來延瑞遊玩如何?”

不如何!

公主又不是真的水土不服,若是此刻回國了恐怕以後再也進不了安親王府了!

兩位侍女著急地看著白馬公主,希望她趕緊拿個主意出來,千萬不能真的回白馬去,安親王可是難得一見的清俊優雅的君子,她們可不想回國陪嫁給那些花裏胡哨的莽夫,她們喜歡安親王府的香茶,已經喝夠了牛乳羊乳,過夠了遊牧的日子。

白馬公主也很想拿個主意出來,但她沒想到月下眠會這樣說,一時也想不出對策,總不能跑出去說自己其實沒生病,那多丟臉,她不要麵子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