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提拉從南林苑西榮府移居到甘泉殿用時不過短短七日,上位如此莫名如此迅速不禁讓人腦洞大開,私下裏杜撰了無數“一見鍾情再見傾心三見定終身”的俗得一臉血的浪漫戲碼,以此為原型撰寫的話本《跨過邊疆來愛你》已被列入京城各大書店的首推書目。

話本的匿名作者賺得盆滿缽滿,吩咐同樣喜笑顏開的手下將到手的銀子統統劃進不入庫的“私房錢”範圍內,並特地囑咐手下存錢的時候不要讓那個人看到。

結果是他自己領著那個人逛遍了與小金庫同樣金光閃閃的“私倉”,倉裏的盛況使得那個人對他“愛錢”的認識根深蒂固!

“清歡,這些將來都是你的!”

月下眠大手一揮,自帶風效,袍袖鼓張,站在閃瞎狗眼的大堆金銀珠寶前頗有氣吞山河的壯哉之勢!

雪清歡眼睛一亮,舔舔筆尖在紙上奮筆疾書:“安親王許私房為雪家所有,目測金銀逾百萬……”

月下眠奪過來揉成團扔掉:“本王說笑的!”你的!你的!不是你家的啊親!

雪清歡:“……”出爾反爾不要臉!

那麽,暹羅玉女封妃的真正的真相其實是——

巫術與占卜是暹羅國師一門賴以生存的必備手藝,作為手藝人中的佼佼者,婉提拉不難算出皇帝每日的必經之路。

俗話說,一次兩次為巧合,兩次以上為必然。婉提拉深諳此道,隻需兩次便讓皇帝沉迷於她的美貌……和巫術!

測個陰天下雨什麽的一向是欽天監的拿手絕活兒,更何況天氣變化無常,算不準便會有損一世英名,婉提拉選擇了一個比較穩妥的項目。

某天,必然路過禦花園長橋的皇帝陛下看到橋頭素衣焚香祈禱的女子,問福全:“這是何人?”

福全道:“回陛下,是暹羅來的占卜師婉提拉小姐。”

“哦。”皇帝點頭,看著婉提拉順順利利的做完一整套禱告後又問道:“你在做什麽?”

“妾在為即將於洪水中受苦的百姓們祈禱超度。”婉提拉抹一把淚,怪腔怪調的延瑞話聽起來竟頗有韻味。

皇帝敷衍的讚美了幾句諸如“女子美極、甚善”的話便走掉了。

第三日早朝時,有地方官八百裏加急遞上來的折子,言之某處洪水小規模爆發,淹了下遊三四個村子,人口傷亡不多,但經濟損失不小。

皇帝閱後隨即派人去往災區勉勵寬慰了幾句,順便送了些糧食衣物,卻是在半夜時分突然想起了婉提拉,便感到很是驚奇,在對如花嬌顏的無限回味中一夜輾轉到天亮。

再遇婉提拉時,皇帝已上趕著製造過了許多場無效的偶遇,這次相遇,皇帝隻躲在假山後靜靜地看她做些什麽,看完便悄悄離開。

當預言再次被驗證時,皇帝陛下驚呆了,他火速派人找來婉提拉,二人促膝長談了一日一夜,忽覺磁場相吸相逢恨晚一見如故,便心有靈犀的選擇了最美好的結局——我們相愛吧!

“就是介樣,安清王殿下聽

明白了嗎?”婉提拉的暹羅口發不準延瑞話的某些讀音,總把“安親王”說成“安清王”。

月下眠拍起小巴掌:“好!”編得好!你說是什麽就是什麽好了,本王懶得反駁你!

“愛妃娘娘,”鄭晨鳧抿了口茶,看著一直將垂發纏在指間繞來繞去的婉提拉問道:“既然本王已經滿足了你的要求讓你見到了本王的侄兒,那麽你答應本王的事應該也不會變卦了吧?”

賣人賣得這般理直氣壯正大光明真的好嗎?

月下眠有種隻身落到牙婆子手裏的感覺。

“介隻是其一,隻要安清王殿下答應事成之後娶我為妻,那麽我們的盟約就是板上釘釘。”婉提拉含情脈脈地看著月下眠。

“不可能!”月下眠毫不猶豫的回絕,暗道:“老妖婆你休想睡了老子再睡兒子!勞資有喜歡的人!勞資要為清歡守身如玉,死都不要跟別的女人有牽扯!”

“我會巫術,自然有一百種方法讓你就範,隻不過我喜歡你、憐惜你,不想逼迫你。”

說著,婉提拉以手指作蝴蝶,捏了個繁瑣的指花,屋外站立的丫鬟突然走進來執壺為她續了盞茶,她打了個響指,丫鬟如夢初醒般茫然四顧,看到一室人臉色難看的看著自己,嚇得跪倒在地連連磕頭喊“饒命”。

婉提拉再打響指,那丫鬟自顧自爬起來走回原處斂目垂手,姿態溫順,似乎剛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安清王覺得如何?”婉提拉笑意盈腮,似乎月下眠已成為她的囊中之物。

“不成!本王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本王和她早有婚約,父皇金口玉言,不可更改!”月下眠搖頭,拒絕得斬釘截鐵,拉擋箭牌也拉得斬釘截鐵。

若是李燕回聽到這話,定會高興地暈過去!

“我允許你娶她做小。”

“即使本王鍾情於你,但也有先來後到的道理!”

“你們延瑞人講究家世背景,我身份比她高貴,自然地位要比她高!”

“不可,君子一諾千金,答應的必須要做到!”月下眠心裏的小人兒“呸”了口:“連個屬國公主都不是,還講究出身!快看過來,出身最高貴在本王旁邊站著呢!”

“我願意許她平妻身份。”

婉提拉看上去用情頗深的模樣,連許平妻的話說得出口。

“還是不成,這樣太委屈愛妃娘娘了,再說,百善孝為先,本王怎可拂逆父皇的意思,雖說他以後……但也曾是本王的父親!”

“再無回旋的餘地嗎?”婉提拉眉毛一豎,極不高興的看著反複拒絕自己的月下眠。

“沒有!”

“那便莫要怪我了!”婉提拉清叱一聲,抬手揚起大片粉紅色的煙塵撲向月下眠。

我去!逼婚呐這是!

月下眠內心哀嚎,習慣性的以袖遮掩。

這個動作正中婉提拉下懷,她撒出的粉紅小蟲子最喜歡手臂上經常鍛煉的血肉,又有勁道又有嚼頭!

但她

應該料到卻沒有料到中間會殺出個雪清歡。

位置不是白站的,工錢不是白拿的!

雪清歡拔出星追,單手以劍柄為軸旋成密不透風的網絡,將粉紅煙塵強壓回婉提拉身上,最終以婉提拉倉皇躲避小蟲子的反噬,被一劍貫穿發髻釘在牆上為結局。

雪清歡掐著她的脖子,突然覺得手臂又麻又癢,她撕開袖子一看,小臂上有一處凸起,裏麵蠕動著密密麻麻的粉紅點,好在入肉不深,她匕首一揚,一大片血淋淋的皮肉摔在婉提拉麵前。

好狠的姑娘!

老娘不要這個男人了!

婉提拉哆嗦了下,哭喪著臉道:“姑娘,我敬你是條漢子!我不要你的男人了!”

………………………………………………………………………【海東青獨播劇場】………………………………………………………………………

媳婦兒,洗腳!

月黑風高,芳草萋萋,蟲鳴陣陣。

雪清歡放下熱氣騰騰的洗腳盆,挽著袖子麵無表情道:“殿下,洗腳。”

“我我我……我自己來!”月下眠手忙腳亂的脫靴脫足衣,迅速將腳放進水裏,在無法言說的高溫下勉強很舒服的笑道:“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媳婦兒你坐,喝茶!”

雪清歡一甩袖子,大刀闊斧的坐在凳子上看他的腳趾在滾燙的熱水中艱難的蠕動著。她腰背挺得筆直,安親王妃高貴嫻雅的宮裝硬是被她穿出了鐵血漢子的風格。

月下眠呲牙笑著,流下兩條寬麵條淚——

啊~好燙!

燙禿嚕皮了!

本王再忍忍,馬上出鍋,不不不,馬上就好……

……

隔天。

月下眠放下熱氣騰騰的洗腳盆,挽著袖子笑眯眯道:“媳婦兒,洗腳啦,水溫剛剛好哦!”

“洗澡。”雪清歡瞄都沒瞄一眼,麻溜兒的脫光衣服洗白白。

月下眠攪著一滴一滴慢慢變紅的熱水,目不轉睛的緊盯著:“肩美膚滑,腰細腿長……都是本王的!”

他嗷嗷叫著撲上去:“媳婦兒我幫你擦背!”

啪!

“滾!”

次日清晨,明順拿著小鏟子,小心翼翼的將月下眠從牆上掘下來……

……

月下眠驚醒,咻的從**彈坐起來抱住眼前某物:“媳婦兒,我隻想幫你洗腳……”

啪!

雪清歡一巴掌將他拍回**。

“殿下想洗腳?”她語氣陰測測。

上次在夢裏哭著喊著要吃蟹黃小籠包,這次又哭著喊著要幫媳婦兒洗腳,下次他想做什麽?

話說他媳婦兒是誰?

李大小姐?

愛誰誰!

那麽到底是誰?

雪清歡暗自糾結。

月下眠捂著胖了兩圈兒臉頰泫然欲泣:“不、不敢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