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軍防線後撤,讓出了一片空地,作為我們倆單挑的戰常

忙牙長大聲呼喝,小白到了兩軍中間的空地,我硬著頭皮喊道:“來將通名!”

那人馬不停步,直衝過來,緊緊端著大戟,吼道:“殺你者,楊懷也!”話音未落,我隻覺眼前一花,楊懷的大戟已經迎麵刺過來,我豎戟去格,楊懷急速變招,改為當頭砸下,我舉戟往上猛擋,隻聽“當”的一聲,那戟被我架開,楊懷連人帶馬從我身邊衝了過去。我坐在象上,手裏拿著兩根古怪的短兵器——我的偽劣假冒方天畫戟斷掉了。

馬就是比象快,等小白調過象頭,楊懷已經又衝到了幾丈遠的地方,大戟已經迎麵刺過來,我大喊一聲“蒲元,老子不死,跟你沒完!”,隨手把兩截斷戟一起朝楊懷扔過去,然後身子一滑,從大象的另外一側滑下去。隔著大象我聽到一聲慘叫,側頭一看,一匹空馬從象尾巴那裏衝了過去。

我爬上大象,看到楊懷的身子遠遠地在地上扭動,身子上插著兩截戟,鮮血從戟的這一端狂噴出來——戟杆斷裂處形成了空管,現在起了血槽的作用。

空地上鴉雀無聲,大家都沒見過我這樣的打法。

過了好一會兒,龐義大聲下令:“他沒兵器了!大家上!把他亂刃分屍!”

我完全不能反應,直勾勾地盯著那個在地上扭動的血人,一個聲音在我的腦海裏雷鳴般地重複:這是我幹的?這是我幹的!

劉璋突然跳下大象,直衝到蜀軍陣地前,大聲對龐義說:“龐義,我劉季玉的人頭送給你!請放過我的朋友!”

忙牙長不懂漢語,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不過也猜得到劉璋想犧牲自己,跟著就要跳下去。我連忙伸手拉住他,說:“你下去送死有什麽用?留著命還能給阿呆報仇!”

就在這時,有一個將軍騎馬從後麵飛奔而來,大喊一聲“賊子看刀!”一刀砍向龐義的脖子。

這家夥手段頗為卑鄙,他喊出聲的時候刀也跟著到了。龐義身邊的“翻譯”反應挺快,拔劍一擋,那將軍用的是長刀,而且蓄足了力量,隻聽“當”的一聲,“翻譯”的劍應聲而落。那刀勢頭不減、毫不停留,刷地削過龐義的脖子,龐義的人頭滴溜溜飛上天空。

“翻譯”回頭看清那將軍,也吃了一驚:“張將軍,你瘋了?”

張將軍用刀一挑,龐義的人頭重新飛起,落到他手中,那人縱馬來到劉璋麵前,調轉馬頭,擋在劉璋前麵,大聲喝道:“三公子劉璋既然尚在人世,我張任誓死效忠!想殺三公子的,盡管過來!”

張任是劉焉時代最強的蜀將之一,看來在蜀軍心中他也很有威望。他橫刀立馬這麽一站,又舉著南中都督龐義的人頭,蜀軍立刻鬆動,一部分跟著過來圍在張任、劉璋和我身邊,其他的不知所措地邊議論邊慢慢退開。而我的蠻子部下們也陸續趕到,見狀不明所以,擁過來要跟張任的部下動手,我連忙製止。

那“翻譯”縱馬而出,喝道:“張將軍,三公子劉璋不是已經死了嗎?你說此人是他,有何憑據?”

張任說:“李恢先生,我跟隨劉老州牧多年,他的公子怎會認錯?”

李恢說:“好,就算他是劉璋,張將軍又待如何?眼下西川大局已定,你想保他****西川,有沒有想過,會有多少西川子弟因此戰死沙場,多少人因此成為孤兒寡婦?”

張任說:“李恢先生,你久在南中,又怎麽知道西川人心向背?”

李恢說:“我雖然久在南中,也聽說劉璋不過一庸才,絕非能在亂世保一方平安之主。趙韙將軍派兵平定南蠻,保我大漢西南安定,我就擁護他!”

張任冷冷地說:“天下大事,非張某所能判斷,但劉老州牧生前對我恩重如山,我絕不容你傷他唯一血脈。”

李恢慢慢說:“將軍忠義過人,李某十分欽佩,但國事大於私交,今天要得罪了!”他低聲傳令,他背後的蜀軍舉起幾麵不同顏色的號旗搖了搖,蜀軍撤了包圍,在李恢身後重新列陣。,

我們的人陸續趕到,擔任接應的山林兩隊也到了。我大呼小叫,想讓他們至少站成一個方陣,直忙得滿頭大汗也不成功,李恢在對麵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就在這時,李恢軍陣後一陣大亂,南蠻話的喊殺聲響成一片。我看張任,張任對我說:“夷帥小心有詐。”我也大喊:“鎮定,大家不要亂,讓我看看對麵的情況。”我的幾個隊長這次算給我麵子,也大聲約束部下,但還是有一些過於熱血的家夥衝了上去。結果變成了幾十個人衝擊蜀軍陣型的局麵。

“靠!你們以為這是什麽?三國無雙嗎?”我咒罵一聲,猶豫是不是全軍進攻,遠遠地看到一名騎兵從蜀軍陣後跑到李恢跟前通報情況,李恢再次下令,彩旗招展中,蜀軍向兩側讓開,那邊衝過來不知多少南蠻人。

張任問我:“難道是夷帥的伏兵?”

我也莫名其妙,忙牙長回頭說:“小大王,是金環峒的人來幫忙了!”緊接著隻聽一陣鑼響,蜀軍兩側再次合攏,變成了從後麵“追擊”這隊援兵的局麵。

張任說:“不好,咱們快衝擊敵軍的左翼!快!”

我決定信任一次這個運氣不好的三國大將,揮手一指:“快!我們進攻左翼!”我的五個隊長爭先恐後地撒開腿猛衝過去。張任大喊:“回來!那邊是我們的左翼敵人的右翼!!”我也跟著叫,可是根本沒有人看我。

就這樣,情況變成了我的南蠻雜牌軍衝擊李恢的右翼,張任帶著他的三百多漢族部下衝擊蜀軍較弱的左翼,金環峒的援軍在半包圍的情況下回身猛打。雙方混戰了一陣子,李恢那邊一陣鑼響,蜀軍後撤。我的部下們興高采烈地猛追,張任把他的部隊集結成密集方陣跟在蠻子群後麵緩緩行進。

他們的撤退頗有章法,步兵站成兩排交替後撤,騎兵則不斷發起一波一波的小反擊,幫助殿後的步兵拉開距離。我們蠻子大呼小叫地追了半天,卻沒占到什麽便宜,終於興味索然地停下了腳步。就在這時,蜀軍突然擊鼓,步兵向兩側一分,讓出一條通道。全體騎兵迎麵衝向我們,亂七八糟的南蠻人立刻被衝垮,四散奔逃。這時張任的密集步兵陣發揮了作用,他們用盾牌和長矛組成刺蝟型的阻擊防線,蜀軍騎兵一看衝不過去,調頭撤走。我慚愧地謝了張任,過去大吼大叫地收攏我的部下。

不知不覺天已黃昏,血紅色的雲霞堆滿半個天空。我軍停在了張任防線的後麵,蜀軍還在緩緩後撤,李恢在陣中麵向我們勒馬而立,整個蜀軍隊伍從他身邊走過,然後停下。

李恢策馬而出,說:“請張任將軍和夷帥出來談話。”

我和張任迎上前去。

李恢說:“那邊樹林裏有我軍的營寨,我們隻取走一些糧秣,輜重都留給貴軍。請貴軍把我軍的傷員送到陣前,讓我們帶走。”他怕我不懂,用漢語和南蠻話各說了一次。

張任看我一眼,有些為難。我脫口而出“請便”,忽然想起我的南蠻部下不知道願不願意,又大聲用南蠻話喊道:“俺們都是南蠻強者,不為難軟弱的漢人傷員!”大夥兒轟然答應,我這才放了心。

李恢在馬上欠身行禮:“李某多謝孟夷帥大德,趙將軍親自在益州督師,我軍不會就此罷手。他日沙場相見,你我各憑天命吧。”

亂七八糟的一戰就這麽結束了。

我跳下大象,連跑帶跳地過去跟張任見禮。盡管有幾萬人大軍壓境,但現在老子終於有了個像樣的手下了!利用他和劉璋估計我能迅速平定四川,然後就可以爭霸天下了!!貂蟬!甄姬!大喬!小喬!我來了!

問題來了,我不知道古代漢人怎麽打招呼最合適,隻好恭恭敬敬地抱拳作了個揖。張任還禮,姿勢跟我的差不了太多。張任剛才遠看的時候隻覺得是個高大威武的猛將,走近了一看此人眼神中還頗有幾分睿智深沉的味道。這家夥可是劉焉父子時期益州頭號牛人,龐統就是被他幹掉的。雖然我因為喜歡龐統而憎恨此人,在遊戲裏每捉必殺,但現在這種局麵,如果能得到這位文武雙全的角色幫忙,我下麵的種種YY計劃就有了實現的希望了——玩過三國誌係列遊戲的人都知道,萬事開頭難,後期湊齊五虎上將十虎上將都是錦上添花,真正關鍵的是在開局的時候得到那麽三五個管用的人才。現在我算體會到什麽叫求賢若渴了,隻要張任肯跟我幹,別說是殺掉個把龐統,就算是現在簽合同說將來搶了貂蟬甄姬之後統統歸他我也沒意見。

張任客氣地跟我打了個招呼,說了兩句感謝的話,就拉著劉璋說:“三公子,咱們找個清靜地方說話。”

我厚著臉皮摻和:“那邊清靜,阿呆,帶張將軍跟我來。”張任拉著劉璋往另一邊走,我轉身跟在後麵,一邊走一邊讚歎:“啊,張將軍好眼光,果然是這邊比較清靜。阿呆,你跟張將軍是好朋友嗎,怎麽沒聽你提過?”

張任停下腳步,拔出寶劍,我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兩步。張任冷冷地說:“張某知道你是此地夷帥而且勇武過人,但是如果你再敢辱我主公,我就殺了你。”

劉璋趕緊拉住張任勸解:“張將軍你別生氣,小大王是無意的,他不知道我的真名,一直以為我叫阿呆,叫慣了也難改口。”

“什麽你主公我主公的,阿呆是我的小弟,他是你的主公那我……”我一手摟著阿呆,一手去摟張任,看看張任氣鼓鼓的眼神,我把手收回來撓撓腦袋。

張任強壓怒火,說:“夷帥錯愛,張某此生隻願做漢臣。”

此生隻願做漢臣?靠,這不是繞著彎子罵老子是蠻子?你奶奶的,你這鳥人很巴閉嗎?還不是一出場沒多久就讓諸葛亮砍了?要是你夠聰明、看出老子不是凡人立刻跪下來苦苦哀求給我當小弟,老子沒準兒還能救你一命,現在你他媽的去死好了!

我滿麵微笑盯著張任,心裏拚命咒罵,張任以為我漢語太差,又慢慢地說:“大王,我今生隻願侍奉三公子和漢家天子。”

“原來你是個大忠臣,很好,很好。”我不跟這死期不遠的土蛋計較,突然想起大事——說故事都講究時間地點人物,我說了五萬多字還沒告訴讀者時間地點,怪不得人氣這麽冷清——忙問:“今年是什麽年號?”。

“建安五年。”

我想不起來建安五年是哪一年,又問:“呂布死了嗎?”

張任詫異地看了我一眼,回答說:“呂布前年在徐州被曹操殺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呂布是198年死的,也就是說現在是200年,靠,孫策就是在這一年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