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兒背著妖兒連奔數裏路,因為那妖兒輕如羽毛,幾乎沒有重量。花兒必須找一個沒人的地方解決妖兒的問題。

終於,花兒奔到了自己的窩裏:長街破廟。踏過清溪之水,走進花香之園,推開破舊木門,妖兒在身後一句:“好美的地方!”她的小臉羞紅,因為她誤以為花兒這麽性急狂奔,是要帶她到無人的地方做見不得人的事情。

花兒關上木門,劇烈地喘息著,把一絲不掛的妖兒放在**,這簡直就是害羞之事的前奏。

“狂徒公子,你……”妖兒顏麵道。

花兒又是一陣愕然,暗自道:傻妖兒,你想哪裏去了?

花兒開始脫衣服。妖兒偷偷從指縫裏斜挑著花兒脫衣的姿態,也暗自道:假正經,明明都已經開始寬衣解帶了!

花兒脫去外衣,因為剛才跑得太熱。花兒舒緩過來,也不敢坐在床邊,怕那女人又亂來。狂徒花兒隻找來一張凳子,坐在床前,開始跟這女人講清緣由。

“妖兒!你太放肆了!”花兒怒道,他必須嚴肅認真地挑明一切。

想不到那妖兒如同不辨褒貶一般,竟然滿臉嬌羞,神色再說:狂徒公子你又誇人家,人家會害羞的。

“我不是在誇你!”狂徒進一步怒道。

“男人真會狡辯!”妖兒嬌氣道。

狂徒完全沒有辦法,隻好不提放肆,轉念道:“你先把衣服穿上!”

“你不是很喜歡看嗎?”妖兒眨著大眼睛道。

的確,花兒從一進屋到現在,眼睛就沒有離開過妖兒那最不該看的地方,因為他終究是個血性男人,再加之他天生從不虛情假意,想看就看。但他終究不是個隨便的人。

若是換做他人,表麵上非禮勿視,正經得不得了,而若是真的遇到如此良機,恐怕早已撲上去了。

“我是很喜歡看!”花兒隻好承認。“但是,人類世界,不是僅憑自己的喜好就可以亂來的,你快把衣服穿上吧!”花兒憋得難受。

“我不!”妖兒撒嬌道。

花兒正色道:“你不穿衣以後就不要跟著我!”

妖兒這才嘟囔著雙手一揚,身上靈光一閃,將一件紅色長衫加之於身。

花兒這才緩過幾分色心,不由得咒了一聲:“穿衣又不會死!”

“狂徒公子有所不知,妖兒穿衣是會死的!”妖兒的臉色大變,一副被欺負的樣子,惹人憐愛。

“啊!為什麽?”花兒問道。

“其實妖兒並不是妖,妖兒是花中精靈。妖是萬物修煉而成的實體,而精靈是花中靈氣凝聚的虛體。精靈沒有穿衣服的,妖兒身上的衣服是妖兒以耗損自身靈力凝聚而成的虛影,若是一時半刻還可以支撐,要是時間一長妖兒就要靈力空虛,再長的話妖兒就要灰飛煙滅了!”妖兒句句淒冷,似乎對自己的身世極其傷懷,難道其中另有隱情?

狂徒這才這道為什麽她整天一絲不掛,也難怪,世間萬物皆有自己的生活方式,而偏偏就是人類喜歡以自己的原則強加於其他生命。“如此說來,竟然是我錯了!”

花兒見那妖兒穿著衣服實在難受,也不忍心,終究一句:“算了,你不穿也罷,不要為難自己!”

妖兒滿臉感動,這人對自己真好,一句:“謝狂徒公子!”便咯咯笑了起來。

花兒看著那媚態嬌態,實在怕自己把持不住,隻好轉身不看。

“人類真是奇怪!”妖兒尋思道。

“妖兒,你不必再跟著我了,那諸葛假仙的話你不必當成,你回去找他吧!”花兒道。

妖兒才剛喜色於臉,聽話兒這麽一說,臉色又淒然起來,妖兒哀然道:“妖兒果然是沒有人要的精靈,狂徒公子既然不要我,那妖兒隻好……”妖兒說著便哽咽起來:“隻好自尋一死了!”妖兒已經哭了起來。

狂徒又是一陣無奈,驚呼道:“妖兒萬萬不可!”

妖兒哭泣著解釋道:“如果狂徒公子不要我了,諸葛老賊會殺了妖兒的。”

“啊!”原來那老流氓一般的家夥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花兒追問:“妖兒你快把實情告訴我,那老流氓為什麽要殺你?”

說來話長,妖兒娓娓道來:“西風洲乾坤山上,隱有仙氣,在仙氣的影響下,山中萬物都有靈氣。靈氣聚集到一定階段,便造生了精靈。我本是山中野薔薇花的精靈,某日在山中歌唱,被山腳乾坤派的諸葛老賊聽到,便尋到我所寄身的那一株野薔薇。老賊給我取名妖兒,他色心病狂,知道我們精靈都長得美豔無比,便逼迫我現身與他……”

妖兒說到羞澀之處,滿臉紅暈,嬌羞之態令人欲火暗燒。

妖兒倔強道:“可我寧死也不現身,老賊沒有辦法,便作法把我寄身的野薔薇鎖在一隻機關錦盒之中,隨時掌握著我的生死。老賊還苦心研究各種江湖奇術來企圖控製我,幸好他沒有成功。”

妖兒說著,臉色一變,如身臨當日一樣危急道:“不過有一次好險,老賊企圖用西山派引魂術來控製我,他竟然用對了方法,施展之時我的身體已經在慢慢失控,甚至一個手指已經在半空中露了出來。但老賊沒有發現,還以為此法不通,便停手了。妖兒嚇得渾身哆嗦!”妖兒說到此處,喘一口氣,停下話語。

果然好險,一分之差!

花兒問道:“那後來呢?諸葛老賊為什麽要帶你來見我呢?”

妖兒神秘道:“妖兒也不是太清楚,隻是見過諸葛老賊和一幫怪人談起過狂徒公子,公子似乎與什麽未來的天下無敵又牽連。老賊曾去過刑場,由於我寄身的野薔薇被他隨身攜帶,所以妖兒也目睹了公子在刑場之上的英姿,不知道為什麽,公子似乎天生與花有緣,而妖兒本是花中精靈,自然對公子……一見傾心……”妖兒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四個字,似乎是說給自己聽的,卻不知道狂徒聽到沒有。

“所以老賊便順水推舟,把妖兒送給公子,既討好了公子,又……”妖兒說不出口,但明顯是“又成全了妖兒”。

原來,花兒是第一個看過她甚至摸過她的男人,糟糕,如此一來,花兒要付的責任可就大了!花兒自知惹禍上身,一手顏麵,一臉苦不堪言,無奈之至,這可如何是好?他完全都不知道。

“但那老賊開始奸詐得很,他隻讓妖兒百般討好公子,夜夜與公子……妖兒要是做不到,他就毀了妖兒寄身的野薔薇。妖兒好命苦啊!”妖兒說著,又傷心得落下淚來。

這局麵已經無法收拾,這精靈萬萬是無法甩開了。她這終日一絲不掛,再加上那麽妖豔那麽嫵媚,早晚要出亂子,花兒的定力是非常有限的。花兒也苦歎一聲,仰麵對天。

“狂徒公子如果不要妖兒,妖兒就……”

花兒急忙起身恭敬道:“要!要!要!”如同控訴。

妖兒破涕而笑,居然飛身而起,撲到花兒身上,摟著他的脖子,整個身子與他緊緊相貼,嫵媚道:“狂徒公子真好!”

花兒玩一眼她的嫵媚,一陣眩暈,幾乎淪陷,他幾乎想要伸手去把她按在**,但終於一咬牙忍了下來。

如此忍耐!非死即傷啊!不行,得盡快想個離開她的辦法。

最後,終究什麽也沒有發生,花兒背著妖兒出了破廟,叫停一輛馬車,朝皇宮南門而去。南門,早有神女宮的侍女在那裏等著他,沒有醫治好公主的雪櫻園之前,他完全沒有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