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雲泥之別
顧啟言又不說話了，隻是一杯威士忌接著一杯的喝。他把程岑叫出來喝酒也是因為最近老太太不斷朝他施壓的事情。男人就這麽坐在那裏，骨節分明的手襯著手裏的方形酒杯，身帶寒意。
程岑是個耐不住的性子。過一會，下意識地後退三步，舉手投降：“行了行了。我知道你還在找那個小姑娘。這未婚妻是可有可無唄。你們家老太太這麽執意要你娶，我估計你也是不肯的。”
作為顧啟言光屁股長大的兄弟，程岑知道顧啟言這麽多年一直在找一個當年被他救的落水姑娘。
其實程岑也搞不明白。明明是顧啟言救了別人，為什麽還非要把人給找出來。
這是要挾恩圖報？難不成強迫人家以身相許？
顧啟言不說話，看著手機裏程岑發過來的視頻女孩笑的肆意明媚。不是那天他在總裁辦見到的唯唯諾諾，也不是前天酒吧所見的大膽輕佻，有一種溫柔卻堅定的力量感。
還真是千麵狐狸一樣，百般麵孔。
顧啟言心裏煩悶，可是眼睛不知道怎麽就那麽盯著那屏幕上的蘇念。他想，或許是酒精的作用，他看蘇念這樣的笑容，竟然覺得有一點熟悉。
算起來，當年那個小姑娘也該和自己這個前未婚妻一樣大。可是，這個女生是自己母親護著，非要自己娶進門的女生。而當年那個宴會他救的女生，卻是母親鐵了心要害死的人。
畢竟，當年他親眼看見母親身邊的貼身保鏢把那穿的幼粉色連衣裙的小女孩狠心推進遊泳池。
年歲一樣，卻是雲泥之別！
程岑很少看見顧啟言這般煩躁的模樣，領帶扯得半開，挽起袖子，露出骨節分明的手，隱隱可見暴起的血管。
程岑心中喟歎，到底是誰，讓這站在雲端的仙人跌下了凡塵，偏又消失不見？
——
顧氏總裁辦，蔡助理把文件放在顧啟言的麵前：“顧總，這是公司今年的實習生名單。”
顧啟言皺眉：“這種事給我做什麽？”
CEO負責的是企業的戰略計劃，這樣的人事方麵的小事，和他沒有什麽關係。不然他雇人事主管是吃白飯的？
接收到自家總裁嫌棄的眼神，蔡助理抽抽嘴，好半天才道：“這次的名單裏麵有蘇念小姐。”
蘇念？
一張唇紅齒白的鵝蛋臉浮現在自己的眼前。顧啟言身上的氣壓又低上幾分。
可憐的蔡助理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天自己錯過了什麽事情：
“上次您托我查的事情我查到了。當時蘇小姐是約了人在那裏喝酒。和你應該是碰巧遇上的。我看過S大送過來的名單原件，原本蘇念小姐應該是被分配到我們旗下行棋傳媒一部做蘇嘉杭的助理，結果後來S大送過來的第二次確認的名單，卻是把蘇小姐給調給了徐冬……”
蔡助理說道這裏便不再繼續了，麵色有些難看。
顧啟言抬頭：“怎麽了？”
蔡助理看著自己手上資料的下半段，臉色也有些不好看。
他對蘇念的印象不錯，加上蘇念和自家總裁的關係，心裏對蘇念頗有心疼。看著那帖子上的原文，蔡助理不免有些生氣。
女孩的名聲是多麽重要的東西，誰寫的這麽狠毒的東西？
蔡助理出神，手裏的資料突然被人抽走。
顧啟言看著自己手裏的那個帖子，眼睛微眯：“查出來是誰寫的麽？”
蔡助理垂眸：“正在查。”
顧啟言原本很生氣。
第一次，他長這麽大，第一次有人這麽毫不留情地罵他。那個女人當時的模樣他到現在還能回想起來。
原本以為她是刻意過去甩他的臉的，沒想到真是因為有煩心事才借酒消愁。
看那東西的日期，顧啟言發現，竟然是自己退婚那天。顧啟言心中沉吟。
他突然有些明白那天蘇念的眼眶為何通紅了。
自己，誤會她了？
紀西顧出神之際，蔡助理突然麵色又難看了幾分：“總裁，蘇小姐那邊又出事了。”
又是掛在校園網的帖子，幾張圖片上蘇念被一個中年男子“貼身”送進車裏，標題寫著巨大的兩個字：《包養？》